“是啊。”顏亞楠乾笑一聲道:“我習慣穿拖鞋了。”
米田直美皺眉想了下,彎腰在鞋櫃裡取出一個一次性拖鞋遞給他,然後捧着懷裡的拖鞋,用袖子擦了擦,一副珍若性命的樣子,彎腰塞進了鞋櫃裡。
剛把腳塞進一次性拖鞋裡的顏亞楠登時心裡被什麼堵住一般,悶得慌。
米田直美的小屋只有不到五十平方,顏亞楠揹着手參觀了一遍,愕然發現了自己曾經用過的牙刷和碗筷,不止完好無損,甚至還很乾淨,看樣子是經常擦拭的,看得他胸口跟壓了塊磐石一樣,心情沉重。
‘呼’緩緩地吐了口氣,平抑了一下情緒,顏亞楠點了根菸來到客廳。
米田直美打開冰箱取了一罐啤酒扔了過來。
接過看了一眼,顏亞楠苦笑一聲,想不到米田直美一直喝的還是自己最喜歡的那款啤酒,不得不說,米田直美真的是很重情義的女人,甚至用癡情來形容也不爲過。
只怕在米田直美的心中,顏亞楠早已經是她的男人了,唯一的。
啪!
顏亞楠打開啤酒朝嘴裡灌了一口,目光忽然盯着掛在客廳牆上的一張照片上,瞪眼看了看,呆呆道:“你什麼時候偷拍的?”
照片有點發黃,有些歲月,隱約還能看清是一個男人站在窗臺前吞雲吐霧時偷拍的。
只是一眼,顏亞楠立時察覺到照片裡的男人正是自己。
“你怎麼知道是偷拍的?”米田直美翹腿坐在沙發上,瞪眼道。
顏亞楠心虛地看了眼照片,乾笑一聲道:“我是北川君的朋友,北川君平時是拒絕拍照的,你拍的是背影,一猜就知道是偷拍的。”說着伸手取下相框想自己看看。
不料米田直美‘啪’一下把啤酒拍在桌上,迅速地衝了上來,奪過相框,抱在懷裡,一臉埋怨道:“你幹什麼?誰讓你取下來的?摔壞了你賠的起嗎?”
說完這話,米田直美低頭用衣袖擦拭着相框,一副珍若生命的樣子。
顏亞楠拿着啤酒愣在原地,兩眼逐漸泛紅,鬼斧神差道:“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何深意,恐怕只有顏亞楠自己清楚。
米田直美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顏亞楠異常的反應,甚至都沒有聽到那句‘對不起’,有些細心的擦拭了一遍相框,踮着腳尖,小心翼翼地把相框又掛在了牆上,然後雙臂抱胸,呆呆地看着照片裡的男人。
“這是他留下來的唯一一張照片,我不允許任何人碰他,包括你。”
顏亞楠仰着腦袋深吸了口氣,搖頭道:“值得嗎?爲了北川君值得嗎?”
米田直美背對着顏亞楠盯着照片,一臉的緬懷,“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我心甘情願,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相信他不會忘了我,他會回來的。”
“如果他不回來了呢?”顏亞楠問了句很欠揍的問題。
“你放屁。”米田直美登時跟踩了尾巴的貓咪一樣,差點蹦起來,霍然轉身,指着顏亞楠的鼻子罵道:“你懂什麼?我不允許你侮辱北川君,即使你是他的朋友也不允許,北川君重情義,看他雙眼神就知道他不會騙我,他說會回來就肯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