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若白駒過隙,三天眨眼而逝。
原平市人民醫院。
某高級病房裡,顏亞楠悠閒地躺在潔白的病牀上,盯着對面的電視時不時地陰笑兩聲。
電視節目正是維多利亞的秘密。
一羣前凸後翹的國際名模穿着性感地在臺上走秀,不斷地朝鏡頭拋媚眼。
顏亞楠有些猥瑣地盯着國際名模上下觀摩,看到盡興處還拍手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
三天的時間,他的情況基本穩定,已經拆了線。
陶樂邦查房的時候專門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半響,好一陣嘖嘖出奇。
他行醫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怪事,腦袋上開刀不到一個禮拜就能恢復,這恢復能力也太他媽變態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信。
盯着顏亞楠的後腦勺看了半響,陶樂邦皺眉用手撫摸着下巴,想了下,爽快地准許了顏亞楠出院的請求。
心思在顏亞楠的後腦勺上關注了一會兒,陶樂邦就再次想到了煩心事。
這尊活佛無論如何都得請出去,否則每日向原平市一把手彙報工作,當真能把他折磨死,這種超負荷的壓力一年一次還能接受。
日日如此,還不如把他剁了。
現在顏亞楠主動請求出院,陶樂邦恨不得放鞭炮歡送。
有了陶樂邦的准許,茱莉亞和張東當即放下手中的活,下樓去辦手續了。
不到一個小時,茱莉亞提着一袋子的醫院證明走進了病房,張東已經到停車場去開車了。
剛進門,茱莉亞就看到顏亞楠猥瑣地坐在那裡欣賞着不雅觀的節目,忍不住握拳輕咳一聲。
顏亞楠見茱莉亞進來,尷尬地關了電話,下牀去提牀底下的行禮。
不過茱莉亞站在原地卻有些發呆。
剛纔茱莉亞在那一剎那,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顏亞楠回到雲海市住到哪裡呢?林佳怡回來的消息該不該告訴他?
如果他知道林佳怡和她們鬧的很不愉快,不知道會怎麼抉擇?
一時間茱莉亞焦頭爛額。
“想什麼呢?”顏亞楠迅速地穿上自己的黑皮鞋,提着行李走到茱莉亞面前,在她面前揮了揮手,樂呵呵道:“走了,我現在真想飛回雲海市看看我那小窩。”
茱莉亞聞言那顆心更加難受了。
一路上跟在顏亞楠的後面,默不作聲。
地下停車場裡,張東叼着煙倚靠在車門上,吞雲吐霧。
遠遠地看到顏亞楠和茱莉亞過來,微笑着打開了車門,不過剛開車門,卻看到一輛黑色小車緩緩地駛了進來,‘嘎吱’一聲停在了他的旁邊。
車門打開。
西裝革履的邢景戴着墨鏡下了車,微笑着朝張東揮了揮手,後者朝他撇了撇嘴,不語,似乎有些不高興。
媽的,楠哥出院你纔來?你早他媽幹什麼去了?
顏亞楠見邢景不打招呼地出現在停車場,腳步一頓,皺眉盯着朝自己走來的邢景。
邢景微笑着迎了上來,熱情地接過了顏亞楠手中的行禮,關切道:“楠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茱莉亞駐足站在後面看了眼邢景,一聲不吭,眼神中充滿好奇。
“邢景,你怎麼來了?我身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顏亞楠隱約猜到了邢景的來意,只怕看望自己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是來詢問他弟弟的事情。
一想到他弟弟的事情,顏亞楠那張臉彷彿苦瓜一樣。
邢景微笑着和顏亞楠閒談了兩句,還專門繞道後面看了看顏亞楠後腦勺的傷口,隨後苦笑道:“楠哥,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媽的,終於引到主題上來了。
顏亞楠緩緩地吐了口氣,揮了揮手,緩步朝停車場的某角落走去。
邢景目光復雜地看了看茱莉亞和張東,順手把行禮遞給了張東,快步跟在了顏亞楠的後面。
“阿東,怎麼查理還和他有聯繫?”茱莉亞皺眉走到張東旁邊,不悅道。
茱莉亞早就聽說過邢景三番兩次背叛顏亞楠的事情,對邢景印象很不好,如果不是顏亞楠一直不同意,她真想把邢景給做了。
“楠哥和他的關係有些複雜,理不清。”張東撇嘴道:“不過楠哥做事有他的道理,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茱莉亞聞言皺眉沉思了下,開車門先上了車。
停車場某角落。
邢景苦笑着朝顏亞楠遞上來一根香菸,後者眯眼看了眼剛上車的茱莉亞,擺了擺手。
“不用客氣,我現在不能抽菸。”
“我差點忘了你剛出院。”
邢景再次見到顏亞楠有些拘謹,笑着把煙收了起來,顏亞楠不抽,他也不好意思自己乾過癮。
“你是想問你弟弟的事情吧?”顏亞楠雙臂抱胸,面無表情道。
邢景還想着說幾句好客氣,再往話題上繞,誰知道顏亞楠已經開門見山把話題挑了出來,當即不再廢話,點頭道:“楠哥,如果你查到了什麼,麻煩你告訴我,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記你的人情。”
“我們已經算不上什麼兄弟,不過也是朋友,告訴你也可以。”顏亞楠嘆息道:“不過我介意你還是別問了,有時候不知道比什麼都清楚地強,至少你還能有一線希望,用熱情去面帶未來。”
邢景聞言瞳孔一縮,雙手微顫着搓了下,咬牙道:“楠哥,我弟弟是不是已經死了?”
顏亞楠有些難以啓齒地望着邢景,半響才張口道:“你真的想知道?你不怕知道了會失望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弟弟還活着。”
“那就好,只要他活着比什麼都好。”邢景緩緩地鬆了口氣,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
不過顏亞楠後面一句話卻把他雷住了。
“不過活着還不如死了。”顏亞楠語氣有些無奈。
“你,你什麼意思?他是不是生不如死?”
顏亞楠嘴角多了一絲苦澀,拍了下邢景的肩膀,“好了,你弟弟現在還在對方的手上,你知道他活着又有什麼用?你對付不了他們。”
“你已經知道是誰綁架了我弟弟?是誰?告訴我。”邢景目光犀利地盯着顏亞楠。
有些事情,顏亞楠現在不適合告訴他,因爲敵人的身份和地位甩邢景十八條街。
告訴他相反會害死他。
“我不知道。”顏亞楠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