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亞楠用手機訂了兩張直飛雲海市的機票,只不過航班是晚上九點起飛,現在不到三點,只好先找酒店休息一下,順便讓和尚洗澡換衣服。
總統套房裡,顏亞楠叼着煙翹着二郎腿悠閒地看着電視,盥洗間裡絕悟稀里嘩啦地洗着澡,也不知道他是在洗澡還是念經,在裡面呆了一個多小時纔出來。
走出來的絕悟改頭換面,那身打扮還真是夠可以的,藍色短袖,牛仔褲,腳下瞪着耐克運動鞋,時髦的不行,不過腦袋上的結疤卻有些顯眼,一眼就看出他是幹什麼的了。
顏亞楠在包裡掏出一頂軟塌塌的大檐帽扣他腦袋上,帽檐軟塌塌的,又把自己的黑墨鏡給絕悟戴上,退後幾步連連點頭笑道:“耶,和尚,你這身打扮真是絕了,以後帶你出去泡妞肯定回頭率老高了。”
絕悟板着個臉無氣無力地嘆了口氣,不語。
“和尚,把你的行囊裝我行李箱裡吧,那種掉價的東西就別背了……”顏亞楠剛說了一句就看到絕悟又瞪眼看着自己,連忙笑道:“又是你師父送的?好吧,那你回到峨眉山再用行不?”
精神萎靡的絕悟禪師沒有支聲,默默地把東西裝進行李箱裡,這纔在顏亞楠兜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默不作聲的抽菸。
剃了鬍子到現在他的精神都是這樣,似乎受什麼什麼打擊。
顏亞楠不知道他什麼毛病犯了,也可能是自己快刀斬亂麻,瞬間讓絕悟失去了自我,心裡有些難以割捨舊情……可別說那鬍鬚都是他師父讓留的……
不知道說什麼開導絕悟,顏亞楠只好把電視節目換成了泳裝秀,看了眼絕悟的反應。
下一刻,絕悟瞪圓了眼盯着電視,兩眼都不願意眨一下,看的臉蛋都紅了。
月如銀盤。
青城山是道家的聖地,風景宜人,前些年青城山更是被國家立爲著名旅遊景點,不過在青城山有些地方一直是禁地,遊客免進,在那裡有着成羣的古建築,那裡是青城派的老巢。
現在是晚上八點鐘,青城山某涼亭裡,三名老道士盤膝在蒲團上打坐,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涼亭西北角的鵝卵石小路上多了一道乾瘦的身影,手裡持着拂塵,步伐輕盈,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青城派當代掌門玄風道長。
玄風道長帶了兩名童子快步走到涼亭,彎身行禮道:“玄風拜見三位太上長老。”
坐在涼亭裡的三位老道士並不是別人,正是青城派的三大宿老,清風、清羽、清冰。
他們和峨眉派三大宿老的地位基本相當,同樣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不過他們和峨眉派不同的是,他們是清一色的道士,而峨眉派卻是和尚。
清羽道長是三大宿老中最年長的,也是最有話語權的,睜眼看了眼突然請他們出來的玄風道長,忍不住問道:“玄風,青城派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請我們出來所爲何事?”
“請太上長老爲我做主。”玄風道長突然紅着眼睛直接跪倒在地,磕頭道。
清羽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樣,什麼事情至於下跪磕頭嗎?
“玄風,有什麼事起來再說。”清羽連忙站起來去扶玄風,兩名太上長老也連忙起身勸說。
玄風是清羽的真傳弟子,看到自己的弟子二話不說就跪的臭毛病沒改,清羽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去扶也只是做做樣子,他知道玄風肯定不起來。
“師父,您如果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長跪不起。”玄風跪在地上流着淚,悲痛道。
清風和清冰立刻嘆息一聲,苦笑着搖了搖頭,背手站在一邊,目光中流露着一絲不耐之色,因爲玄風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下跪磕頭,每次遇上事情就會這樣,套路都是一樣的,也都懶得再勸說。
“那你就跪着吧。”清羽冷着臉沒有再說什麼,揮了揮手,三名太上長老又盤坐在蒲團上。
“玄風,到底是什麼事情?”清冰是太上長老中唯一的女性,容易心軟,忍不住問道。
玄風連忙擦着眼淚,悲痛道:“前幾日江湖傳聞江湖敗類範茂才的弟子出世,於是我就派塵蘭、塵清和塵明下山去捉拿範茂才的弟子,誰知道那賊子武功高強,先是打傷了我派弟子,又在塵蘭、塵清和塵明撤退時下毒手害死他們……弟子希望幾位太上長老同意弟子傾全派之力除掉這個賊子,給我派弟子報仇……”
三名太上長老面面相覷。
清羽道長深吸了口氣,嘆息道:“這件事情玄真已經稟報了我們,峨眉派應該和你說明了真相吧,說什麼範茂才的弟子純粹胡扯,他只是玄門中的弟子,你派人捉拿前,爲什麼不調查清楚?”
“玄真師弟已經把事情經過告訴您了?”玄風眼中閃過一絲兇狠之色。
清羽道長點了點頭道:“沒什麼可說的,我派弟子在燕京郊外被殺和那小子沒什麼關係,峨眉派絕雲法師已經通報了武林,出事前絕雲法師的師弟一直和那小子在一起,他根本沒有時間作案,不要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
“師父,我……”玄風苦着一張臉道。
只不過他還沒說完,身後就走出來一名長相醜陋的道士,手持拂塵,長髮披肩,他正是玄風道長的師弟玄真道長,他和玄風同樣是清羽的弟子。
看到玄真道長突然出現,旋風就氣的咬牙切齒,哧溜一下爬了起來,指着玄真道長的鼻子吼道:“是不是你在師父面前亂說?我派弟子被殺,你一點報仇的意思也沒有,還幫賊子洗脫罪名,歪曲事實,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玄真道長苦笑着搖頭道:“師兄,我有什麼居心?我什麼居心也沒有,只不過不希望你亂殺無辜,這件事情真的和顏亞楠無關,絕雲法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通報武林,武當青山真人都可以理解,爲什麼你要咬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