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某臥室中,情緒激動的賈樂白淚眼汪汪地盯着顏亞楠,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看的顏亞楠心裡真不是滋味。
但是這一回兒他是真的不能再隱瞞下去了,他得爲他撒下的謊言負責。
清了清喉嚨,顏亞楠有些抱歉地看了看賈樂白道:“對不起,在這件事情上我的確有錯,不管是有什麼苦衷,不能改變的是……我的確騙了你,我不是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
“你……你說什麼?”賈樂白瞪圓了淚眼搖頭道:“不可能的,我親自向七戒法師認證過的,他沒有否認啊,你別再開玩笑了好不好?現在只有你能救我爸爸,求你了,別再開玩笑了好不好?”
賈樂白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帶着哭聲喊出來的。
‘呼’顏亞楠胸中如同壓着一塊巨石,深深地吐了口氣道:“賈小姐,我真的沒有開玩笑,我的的確確不是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不過我……”
“夠了,我不是說了別再開玩笑了嗎?爲什麼你就是不聽。”
賈樂白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嘶聲裂肺地怒吼一聲,隨後果斷地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顏亞楠腦袋都歪到了一旁。
陡然間,臥室裡一片寂靜。
顏亞楠機械性地把腦袋扭了回來,沒有在意那一巴掌,仍然一臉抱歉,吐了口氣解釋道:“賈小姐,這件事是我不對,你打我是應該的,但是我必須把實情告訴你,我真的不是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
“夠了,別再說了。”賈樂白寒着臉咆哮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說着指了指門口。
“但是我……”
“走啊。”賈樂白彎着腰嘶聲裂肺般地怒吼一聲。
此時此刻,賈樂白心中唯一的希望破滅了,碎成了渣渣。
原本她把一切希望寄託在顏亞楠身上,甚至都準備好如何去說服顏亞楠,誰知道結果居然是眼前的傢伙根本不是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只怕說自己是顏亞楠都是假的,全是謊言,根本就是冒充的。
希望破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賈家的頂樑柱是註定要倒了。
尷尬的一幕再次上演。
一個小時前是賈偉業強行將顏亞楠驅逐出了賈家,經過一番周旋,結果倒是沒有改變,這一回兒是賈樂白請顏亞楠離開。
顏亞楠第一次感覺到給別人幫忙看病是那麼的憋屈,搞得自己跟上趕着一樣。
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真不好受。
但是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誰讓他一開始爲了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問題撒謊呢。
事已至此,他已經答應了七戒法師,又是他有錯在先,他又怎麼可能再輕易離開賈家。
然而偏偏在這時,坐在牀上的賈新升忽然慘叫一聲,用手摁住自己的腹部,一臉痛楚地在那裡呻吟,臉上的肌肉都皺成了一團,熱汗佈滿了額頭,瞬間就虛弱地倒在牀上,呲牙咧嘴着,大口地喘氣。
“哥,你怎麼了?”賈偉業迅速撲上來抓住了賈新升的手,一臉的焦急,“大師,我哥肯定是又痛了,你快給我哥看看。”說着一臉哀求地看着艾賽亞。
福伯當即眼巴巴地看着艾賽亞,眼裡充滿了哀求。
甚至連正在氣頭上的賈樂白都忘記了一切,迅速衝上來一臉焦急地看着艾賽亞與一臉痛楚的賈新升。
顏亞楠親眼目睹賈新升被病魔折磨的樣子,有心想上來幫忙,誰知道剛上前兩步,福伯立刻迎上來伸手擋住了他,惡狠狠地盯着他,眼裡充滿了不善。
艾賽亞在衆人期盼的眼神下,擼起袖子運功一掌拍在了賈新升的胸口。
不消半分鐘,倒在牀上苦苦呻吟的賈新升終於安靜下來,只不過那張臉更加的蒼白,身體虛弱至極,滿臉的熱汗,嘴脣發青,看樣子被病魔折磨的不輕。
‘呼’艾賽亞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賈新升的臉色,緩緩地吐了口氣,收功,起身看了看賈偉業與賈樂白,唉聲嘆氣道:“病情進一步惡化了,癌細胞擴散的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加迅猛,你們得有思想準備了。”
“啊?大師啊,我求您再想想辦法吧,我現在請七戒法師親自來一趟,您看可行嗎?”賈偉業嚇得兩腿都有點發軟。
賈樂白聞言兩眼呆滯,差點坐在地上。
“恐怕是來不及了。”艾賽亞無奈地搖了下腦袋道:“癌細胞擴散的速度超乎想象,只怕七戒法師還沒有到東南亞,新升就會撐不住的。”
話音剛落,賈家一家子徹底傻眼了,彷彿天塌下來一般。
賈家傳承百年,歷經三代,到了第二代的時候已經呈現出衰敗情況,只有賈新升憑藉一己之力苦苦支撐,勉強將賈家維持下去,現在賈新升一旦倒下,賈偉業都不知道該如何力挽狂瀾。
屆時賈新升一旦過世,賈家土崩瓦解,他都不知道百年後該如何面對自己的老父親。
就在衆人陷入悲痛時,站在後面的顏亞楠忽然張口道:“不如讓我試試吧。”
顏亞楠的話如同捅了馬蜂窩,陷入悲痛中的賈偉業立時跟吃了槍子一樣衝了上來,指着顏亞楠的鼻子吼道:“試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話?一個江湖騙子還好意思在這裡嚷嚷?剛纔不是讓你滾蛋了嗎?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信不信我把你亂棍打出?”
“夠了。”賈樂白俏臉上掛着淚珠上前拽住了情緒激動地賈偉業,惡狠狠地瞪了眼顏亞楠,擺手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追究什麼,你現在馬上在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
福伯與艾賽亞同樣目光不善地盯着顏亞楠。
身穿黑西裝的顏亞楠無奈地摸了下鼻子,搖頭道:“你們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還敢說誤會?福伯,馬上讓保鏢把他亂棍打出去。”賈偉業黑着臉咆哮道。
不等福伯招呼保鏢,顏亞楠吐了口氣解釋道:“你們先聽我說完再趕我也不遲,只要我說完話,你們還堅持讓我走,我不會賴在賈家的。”
“我聽個屁,福伯,你還愣着幹什麼?”賈偉業憤怒地指了指福伯。
福伯聞言迅速掏出電話準備招呼保鏢上來,誰知道賈樂白卻很不適宜地張口道:“等等,我想聽聽他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