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範西斯有些愜意地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上,晃了兩下小腿,拍着桌子,喃喃自語道:“範立白,想不到吧?老子在環山公路裝死,死裡逃生,窩囊是窩囊了一點,不過輕而易舉就把你的一切權利都掌握在手了,老子氣死你。”
範立白後背中了一顆毒子彈,子彈是取出來了,不過毒液已經在他體內蔓延。
即使他神功蓋世,沒有十幾天閉關休養也不可能活蹦亂跳的。
範家不可一日無主,範家直系只剩下他範西斯了,完全是沒有半點懸念坐上了代理家主的位置。
即便是代理家主,範西斯同樣是興奮了好一會兒。
範家親屬裡不乏人才,不過卻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和他爭權奪位。
其中深意範西斯也很明白。
顏亞楠不死,必然捲土重來,深受其害的只怕就是代理家主了。
誰他媽做這個破代理家主都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範西斯完全不在意。
因爲他壓根就沒想安穩的做一輩子勞什子家主,狠狠地撈一把,老子腳底抹油就開溜了。
範西斯把自己的後路盤算的很精細。
外國是顏亞楠的勢力範圍,去了就是送死,倒不如呆在華夏某些偏僻的小縣城。
華夏國土面積全球排名第三,鳥不拉屎的地方多了去了,老子做個整形手術再隱姓埋名,不見得顏亞楠能找到自己。
探子來報,顏亞楠依然在人民醫院昏迷不醒,換句話說自己還有好幾天的時間來轉移資金,也夠自己轉移一筆可觀的養老金了。
範西斯有些竊喜地掏出一根菸點上,深吸了口煙,鼻孔裡冒出兩行白煙,伸手摁了一下座機電話,“小王,你來一下。”
不消三分種,一名職業套裝的小白領邁着修長的美腿走了進來,微笑道:“董事長,您有什麼吩咐嗎?”
董事長?這稱呼老子喜歡。
範西斯渾身輕飄飄地,叼着煙很有架子道:“你親自去趟財務部,讓他們給我賬戶裡打一千萬,我有用。”
“董事長……”小白領有些扭捏地站在那裡,支支吾吾的。
範西斯當即一巴掌拍在桌上,厲聲道:“怎麼?很難辦嗎?”
“董事長,如果您想調用一千萬資金可能得通過董事會同意,您自己一次性不能調動那麼多的資金,否則集團資金空缺,問題就嚴重了。”
“媽的。”範西斯一腳踹翻了座椅,指着小白領的鼻子罵道:“老子是董事長,調用一千萬的權利都沒有?那老子當錘子董事長?”
小白領戰戰兢兢地指了指電話,“如果您不信,可以親自給財務部的部長打一通電話問問。”
“打就打,老子怕你啊。”
範西斯抓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簡單地向財務部部長說明了自己的要求,果不其然對方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他,甚至語氣比自己的助理還牛叉。
這他媽什麼狗屁董事長?
‘啪’範西斯狠狠地把話筒拍在座機上。
“董事長,怎麼樣?”小白領笑眯眯地問道。
範西斯那張臉黑如鍋底,揮手問道:“那我可以調用的資金最多是多少?”
“一百萬,而且每個月只能調用一次。”
媽的,一百萬能幹個錘子。
範西斯咬牙切齒地盯着小白領看了看,不耐煩道:“好吧,那就先給我調用一百萬資金,我有用,讓財務部麻利點。”
“好的。”小白領微笑着應了一聲,踩着高跟鞋走出了辦公室。
範西斯深吸了口氣,目光終於從遠去小白領的翹臀上挪開,皺眉彎腰扶起老闆椅坐下,心裡盤算了一下。
在集團調用一百萬,再加上小金庫裡的七百萬,等於八百萬。
這他媽才八百萬,夠自己幹什麼的?幾個月就花光了。
不行,老子得想辦法再調用一點資金。
範西斯雙手扶着下巴絞盡腦汁,想了一早上,飲水機裡的水都被他喝了快半桶了,也不見得想出什麼好主意。
十一點鐘。
小白領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剛進門沒把小白領嗆死,劇烈地咳嗽幾聲,支支吾吾道:“董……事長,不好了。”
“老子還沒死呢,能不能把舌頭捋直了說話。”範西斯皺眉不爽地頂了一句。
“董事長。”小白領捂着鼻子咳嗽了兩聲,驚聲道:“我們股票突然下滑,已經降到了最低,可能是有人在惡意攻擊我們,如果再不投入資金進去挽救,可能就要面臨崩盤了。”
範西斯哧溜一下差點從老闆椅上滑到地上。
“你,你說什麼?股票下滑?那,那怎麼辦?”範西斯六神無主地站在那裡,無助道。
小白領皺眉道:“不如我們再往裡面投入資金,也許可以補救。”
“好。”範西斯咬牙一拍桌子道:“你現在給財務部部長打電話,讓他把我們的流動資金全部投入股市……”
“不行啊。”小白領支支吾吾道:“剛纔康先生用您的名義在財務部調用了兩千萬流動資金,我們現在只剩下二十萬的流動資金了,根本不足以應付眼前的危機啊。”
“康叔?”
範西斯一口鮮血憋在喉嚨幾乎要激射而出。
他做夢都想不到關鍵時刻康叔也腳底抹油開溜了,還順走了兩千萬,媽的,烏龜王八蛋,把老子的八十萬也順走了。
範西斯頭暈目眩地癱坐在老闆椅上,兩眼呆滯地望着辦公桌,喃喃道:“我,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小白領斜睨了範西斯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扭着屁股走出了辦公室。
剛關上門,辦公室裡立刻傳來一陣噼裡啪啦聲。
範西斯紅着眼睛發狂地踹翻了辦公桌,桌上的電腦電話‘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老東西,我幹你祖宗十八代。”
範西斯抄起辦公室門後的高爾夫球杆狠狠地砸在酒櫃上,名貴的洋酒被他砸的稀巴爛,好一陣噼裡啪啦聲。
發泄了半個多小時,範西斯氣喘吁吁地蹲在了窗戶前,握拳嘴裡罵罵咧咧的。
休息了半響,範西斯纔想到了自己的盟友,迅速掏出電話撥通了少爺的手機。
現在範立白閉關,康叔跑路,能求助的只剩下李志勇了。
此時此刻,在範西斯心目中,李志勇已然成爲了唯一的倚靠。
不過他還是棋差一招,這名唯一的倚靠早在康叔之前就把他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