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交錯,月光穿過縫隙灑下點點星光,不時有一陣悠遠揚長的鳴叫傳來。
一雙漆黑的眼眸在叢林中蟄伏。
盤膝一坐便是一個小時,顏亞楠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雙手一擺,收功,蒼白着臉勉強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體內的躁動逐漸緩和了下來。
費了一番功夫,顏亞楠總算是把範樂山五十年的功力封印在自己體內了。
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可能完全把範樂山的功力全部吸收,也只能封印起來,每天不斷地煉化,最少也得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消化。
顏亞楠拍了下身上的塵土,邁出兩步,結果腳步虛浮,差點栽一跟頭。
扶住旁邊的樟樹,顏亞楠站穩腳步,慘笑一聲,這纔想起自己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了,只怕沒有幾天休養還好不了,剛纔動作有些急,頓時又氣血翻騰起來。
深吸了口氣,顏亞楠踉踉蹌蹌走到了範樂山身邊,運功一掌拍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開始偷窺對方的記憶。
幾分鐘後,顏亞楠紅着眼睛癱坐在地上,表情驚愕,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範樂山,喃喃自語道:“原來少爺是……是他……怎麼會是他……怎麼可能……”
悲傷過度,顏亞楠鼻腔中一股熱乎乎地液體緩緩流下,用手一擦,鮮血染紅了雙手。
“是他……怎麼會是他……”
顏亞楠熱淚盈眶地望了眼星空,任憑眼淚和鼻血在臉龐劃過,緩緩地閉眼深吸了口氣,努力地調節着情緒,如同行屍走肉般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小溪晃去。
蹲在小溪邊往臉上潑了點水,顏亞楠兩眼呆滯地望着水中的倒影,神情有些瘋癲,嘴裡一直反反覆覆唸叨着一句話,“怎麼會是他……”
‘嗖’一顆金燦燦地子彈穿破空氣直接射向他的腦袋。
顏亞楠已經陷入了悲痛中,完全沒有注意到什麼子彈,蹲在那裡瑟瑟發抖,子彈擦着他的臉頰劃過,擊在了小溪中,驚了他一跳,頓時清醒過來。
“臥槽!”顏亞楠腦袋一縮,下意識地轉身望去,不過腳下卻是一踉蹌,在他摔倒的瞬間,一顆子彈再次‘啪’一聲射了過來,腦門當場中槍,一朵血花爆出。
顏亞楠顫抖着身體,兩眼呆滯地望着隱匿在某樹後的年輕男子,終於張開雙臂倒在了小溪中,用盡了最後地力氣楠楠道:“範……西……斯……”
‘撲通’一聲掉進小溪中的顏亞楠繃緊地弦終於鬆懈下來,疲憊不堪地身體冰冰涼涼地,渾身輕飄飄地,順着溪水不斷地朝前飄去。
藏匿在不遠處的範西斯見自己一槍打中了顏亞楠的腦袋,立時飛奔而來,衝着水中的顏亞楠連續開了三槍。
清澈見底的溪水逐漸變得殷紅。
顏亞楠臉上逐漸露出一絲苦澀,耷拉着眼皮看了眼咬牙切齒亂開槍的範西斯,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原來這就是我的下場……我殺了範西斯的老子……範西斯殺了我……
這就是天理循環嗎?
腦海裡在瞬間閃過很多畫面。
自己坐在西餐廳彈琴給林佳怡慶生……自己在魅影酒吧強行奪了韋燕雪的初吻……自己在夏威夷抱着茱莉亞深吻……自己和兄弟們匯聚夏威夷向維卡斯宣戰……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跟剛剛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