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顏亞楠臉上多了一抹苦澀,搖頭道:“不是我謙虛,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對中醫一知半解,略懂皮毛罷了,衆所周知我是個武師,會一點鍼灸之術也是爲了自救,真當不起什麼神醫。”
“什麼?你是一名武師?”黃老尖叫一聲,老臉上涌起了無限的驚恐。
怎麼可能?這傢伙竟然不是主攻中醫的?不止醫術出神入化,而且還是一名武師,這簡直就是在打臉啊!
主攻中醫幾十年的黃老立時被顏亞楠一句話打擊的面紅耳赤,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李秘書和盧高陽面面相覷,苦笑連連。
躺在病牀上的譚老爺子見狀立時更加的得意了,樂呵呵道:“不錯,我可以證明阿楠的確不是主攻中醫,聽聞他的尊師是世外高人,傳授他武學的,還真沒聽說過他會什麼醫術,看來阿楠說的不錯。”說着朝黃老點頭道:“黃老,我的老寒腿和心肌梗塞還得你來親自醫治啊。”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黃老有些心有餘悸地擦了下額頭的冷汗,朝譚老爺子點了下腦袋,苦笑一聲,隨後有些敬佩地望着顏亞楠,皺眉道:“恕我放肆一問,不知道您的尊師是何方高人?不知道能不能引薦一下?”
顏亞楠苦笑着搖了下腦袋,低聲道:“晚輩的尊師已經逝世多年了。”
“那真是可惜。”黃老好一陣撫掌惋惜,“對了,不知道閣下的尊師是哪位?能否相告?”
“尊師生前格外低調,久居深山老林,尊師的名諱不說也罷。”
黃老當即惋惜地搖頭晃腦,似乎無緣再見顏雪青是很痛心的事情,不過他臉龐上很快出現了幾分猶豫,眉宇緊鎖,做了一個艱難的抉擇,咬牙道:“我明白自己是有些唐突了,不過我……我真的想……”
老傢伙有些難以啓齒了。
“你是想學氣運針和妖醫十叩刺?”顏亞楠清澈的眼神彷彿明鏡斜睨了眼黃老。
黃老立時狠狠地點了下腦袋,目光誠懇地望着他。
“呵呵。”顏亞楠苦笑着搖了下腦袋道:“妖醫十叩刺是我根據尊師的手法學來的,你別覺得很好學,其實對你來言,難上加難,至於氣運針,你倒是很容易就能掌握。”
“你說的是真的嗎?”黃老難以抑制自己激動地情緒,渾身直顫抖,顫聲道:“你願意把氣運針傳授給我?”
氣運針已經是中醫界的傳說,恐怕不止是他想學,只要是一名有積極心的老中醫都夢寐以求掌握氣運針,只不過氣運針是何等寶貴的技能,他真有點不相信顏亞楠會把氣運針傳授給他。
“如果黃老是真心想學,我願意指導一二。”顏亞楠一本正經道。
“啊……”黃老立時激動地嚥了口唾沫,一把抓住了老顏的手,兩眼逐漸炙熱起來,“顏兄弟……不……”
黃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當即改口,恭敬地彎腰道:“老師。”
這一聲‘老師’叫的心甘情願,沒有半點做作。
“譁。”在場的幾人立時一陣譁然。
李秘書兩眼驚恐地和盧高陽對視一眼,後者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躺在病牀上的譚老爺子都有些難以相信地看了看黃老,心想這老東西是不是糊塗了,怎麼稱呼阿楠爲老師?你做阿楠爺爺都富裕啊。
“不可,不可。”顏亞楠慌忙擺手道:“我怎麼能做你的老師?我只是一個黃毛小子,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譚老爺子見顏亞楠有些焦急的樣子,咧嘴樂了,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壞招。
“有何不可?”黃老緊緊地抓住顏亞楠的手晃了幾下,激動道:“達者爲師,你在中醫方面的成就在我之上,做我的老師綽綽有餘。”說完鬆開顏亞楠的手,後退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媽的,你都七老八十了,老子才二十上下,你拜我不會折壽吧。
顏亞楠表情抽搐了一下,當即彎腰把黃老扶了起來,苦笑道:“你這又是何必?我都說教你了,你沒有必要再叫我老師。”
“不可。”黃老神色凝重道:“氣運針乃中醫界的傳說,當今世上恐怕只有您能掌握氣運針,何等寶貴的技能,在古時候那都是家傳的,您能傳授給我,我自己的叫您一聲老師,如果您不願意做我的老師,我是決計不會學的。”
臥槽!你還威脅上了?你他媽愛學不學,搞得老子求你一樣。
顏亞楠有些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在場的幾人倒是被黃老的話再次給震住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黃老竟然在求顏亞楠收他做弟子,氣運針就真的那麼神奇嗎?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拜二十歲上下的小年輕做老師,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滑稽,黃老就不怕影響自己的名譽?真是爲了學到氣運針拼了命了。
目光嚴肅的黃老察覺到了顏亞楠眼神中的意思,當即再次張口道:“如果您不收在下,在下立刻離開這裡,譚老的病我也不再管了。”
呀呵!我看你這個老東西是欠揍啊!還真敢威脅老子?
顏亞楠當即擼起衣袖就想給他兩個嘴巴子,怎麼就那麼想做老子的弟子?你賤的慌吧。
躺在病牀上的譚老爺子很適宜地插嘴道:“阿楠,依我之見,你就把黃老收了吧,否則你還真的看着爺爺病死嗎?”
譚老爺子是何等的精明,一句話中略含深意,既把給了黃老面子,又把黃老諷刺了一下,當即嚇得黃老心裡咯噔一下,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自己怎麼能說那種略帶威脅的話?怎麼一點原則性都沒了?真是老糊塗了。
“不是,不是。”黃老連忙伸手拍了拍嘴巴道:“我剛纔是一時衝動說錯了話,無論如何我都會出手把譚老的病治好,只是……只是……”
譚老爺子見黃老那焦急的樣子,立時明白這老傢伙是真的一時衝動說錯了話,想了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含着笑望着顏亞楠,似乎在說我已經給了他點教訓,到底收不收看你了。
他表面上是看顏亞楠的意思,但是不停地給顏亞楠打眼色。
瞎子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譚老爺子是巴不得黃老拜顏亞楠爲師,他纔不管什麼年齡和名譽問題,名譽受損也是黃老的事情,跟阿楠又毛關係,阿楠真的手了黃老,以後在燕京或者醫學界就能橫着走了,有益無害啊。
顏亞楠察覺到了譚老爺子的眼神,又轉念一想,感覺黃老給他的感覺也不是多壞,只是有些迂腐罷了,想了一會兒,只好擺手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怕自己的名譽受損,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有時間我親自指導一下你。”
“好,好。”黃老聞言興奮地差點蹦起來,立時抱拳行禮,最後掏出一張名片雙手奉上,“老師,這是我的名片。”
顏亞楠微微地點了下腦袋,看了眼名片,上面寫着醫學院副院長黃同濟。
心裡把黃老的名字唸叨了兩邊,顏亞楠立時樂了,這傢伙叫黃同濟,還真不愧是中醫出身,名字都起得稀奇古怪的,怎麼不叫同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