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顧恆的眼裡又涌出淡淡的潮意,吸了吸鼻子繼續說了下去:“後來我們家從十二胡同拆遷出來了,分到兩套房子,一套是我的,一套是你的。你的一套就在我這套的對面,我給你裝修好了,盼望着有奇蹟發生。你……你能回來……”
“呵呵呵……老天爺估計聽到了我的祈禱,我終於把你盼回來了!”
“大哥——!謝謝你!”顧誠的臉上滿是感動地瞅着再度淚溼眼眶的大哥,哽咽着道謝。
“謝什麼?我們可是親兄弟啊!阿誠啊,你搬回來住吧!”顧恆目光殷切地望着弟弟。
“大哥,現在我還不能搬回來住!”顧誠絲毫沒有猶豫就拒絕了。
他正在計劃對付那個惡毒的女人,那個女人聰明的很,要是發現他是誰,一定會連累顧恆一家的。所以,現在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看到顧恆雙眼裡浸滿了失望,心裡很是不忍,連忙保證道:“大哥,只要我報了仇,就一定回來住!以後,每天陪着大哥下象棋!”
“你可不準食言啊!”顧恆知道弟弟深仇大恨不報,這輩子都快樂不起來。
“咚咚咚……”這時,書房的門響了起來。
顧鍾勳在門口大喊了一聲:“爸,厄醫師,飯菜好了,可以開飯了!”
“哦——!我們馬上來!”顧恆揚着聲音衝門口喊了一聲,又一把抓住顧誠的手,焦急地詢問,“阿誠啊,等會兒鍾勳問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怎麼說呀?”
“你就說我是你遠方的表弟吧!我喊你大哥,你喊我老弟好了!”顧誠低聲囑咐着。
“哎——!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一家相認啊?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我那個素昧蒙面的侄女啊!”顧恆唉聲嘆氣起來。
“大哥——!”顧誠看到大哥愁容滿面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忍。
凝眉想了一下,攬着顧恆肩膀,微笑着說道:“大哥,你想見可可嗎?”
“是啊!我很想見,你要帶她來見我嗎?”顧恆急切地問。
“那大哥要答應我,不可以暴露我們的身份!”
“好!大哥答應你!如果身份暴露了,會給你們帶來危險,大哥又怎麼會做害你們有危險的事情呢?”
“好!那我安排一下!過兩天就是我的生日,到時在飯店請一桌。大哥,你讓大嫂還有鍾勳他們一起來。我約上可可。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大哥,你說這樣好不好?”顧誠笑眯眯地計劃着一家人重逢的大計。
“好好!這樣太好了!”一想到可以一家人吃飯,顧恆老懷安慰地笑了起來。
“走——!我們出去吃飯。今天,我們老哥倆,好好喝幾杯!”顧恆拍着弟弟的肩膀,高高興興說着。
顧恆倆夫妻對這次的會面很重視,準備了許多飯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顧恆的老婆柳芳正在端着一大碗湯,從廚房走了出來,擡頭看到顧誠,連忙笑着打招呼:“快坐下來吃飯吧!”
“大嫂,辛苦你了!”
柳芳聽到顧誠的聲音,正擺放着湯的手猛地一顫,“乓——!”一聲,湯碗落在了餐桌上,差一點就燙到了手。
“有沒有燙到,怎麼那麼小心啊!”顧恆連忙衝動老婆的面前,抓着她的手,緊張地檢查起來。
“我沒燙到!”柳芳抽回自己的手,聲音淡淡的回答,轉頭看向顧誠,仔細地打量起來。
瞥到老婆探究的目光,顧恆連忙解釋道:“阿芳,我來給你介紹。這位老弟是我一個遠方的表弟,名叫厄頁。”
“他的聲音怎麼那麼像……”柳芳詫異地說出心中的疑問。
爲了防止節外生枝,越少人發現疑點,弟弟才能更安全。
顧恆立刻笑着打斷了她的話:“我們都是表兄弟,聲音有些像也是正常的!阿芳,去給我拿兩個酒杯過來,我要和老弟好好喝幾杯。”
“你呀,就少喝幾杯吧!”柳芳白了顧恆一眼,輕聲囑咐。
“知道啦!”顧恆笑着點點頭。
看到柳芳走進了廚房,才和顧誠抱怨了起來:“你大嫂啊,現在越來越喜歡管我。前年逼着我把煙給戒了,現在啊,每天喝多少酒,她都有明確規定。哎——!做男人真難!”
“大嫂也是關心你!香菸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戒了好,戒了好!酒少喝點兒,對身體沒壞處!等會兒我給你把把脈,然後針對你的身體情況,泡點兒藥酒給你喝!”顧誠笑着安撫大哥。
“這感情好!呵呵呵……”顧恆愉悅地笑開了。
“嘭——!”大門口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
一個陰柔的聲音飄了進來:“爸——!媽——!家裡來客人了嗎?”
“是阿清回來了!”顧恆連忙給顧誠解釋。
“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顧恆衝着大門方向大聲喊道。
柳清聽到爸爸的聲音透着愉悅,一邊向餐廳走去,一邊回答:“能讓爸這麼高興的人,一定是故友重逢了!”
柳清走到餐廳門口就看到正坐在餐桌邊,對他溫和笑着的中年男人,也禮貌的露齒一笑:“叔叔,你好!”
“你好!你好!你是大哥的小兒子嗎?”顧誠打量着容貌清秀的小侄子,笑容越發的慈愛起來。
“是啊!他是我的小兒子,柳清!剛懷上阿清的時候啊,你大嫂說,要是生的是女兒就和我姓,要是生的是帶把的,就和她姓!這不,後來就跟你大嫂姓柳了。”
顧恆微笑着給兩人互相介紹,“阿清啊,這位是老爸的遠方表弟!”
“阿清回來啦!”柳芳拿着酒杯出來,笑着對兒子說,“你也坐下,陪你表叔喝幾杯吧!你大哥下午還有事,不能喝酒!”
“哎——!公務員的待遇和我這個平民百姓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人家的胃有人心疼,我的就沒有哇!”
柳清故意皺巴着俊臉,按着胸口胃的位置,哀怨地瞅着柳芳說。
柳芳看着小兒子作怪的樣子,擡頭就要來拍他腦袋,樂呵呵嗔怪着:“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