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被疼的冷汗直冒,承受着他的嘲笑,強忍着怒氣道:“你們去試試他的身手再來嘲笑我吧!有這時間就趕緊地想辦法殺了他們,誰殺了他替我白妙報仇,我回去定會在聖女面前替你說句好話的。”
那幾人相視一笑,誰都知道這白妙是最得聖女心的婢女,這會兒有她這麼一句話,誰不想得到那聖女的賞識。
那騎着獸王虎的御獸女已經迫不及待地衝向了獨孤宸:“我這就讓我的獸王虎吞了他那漂亮腦袋!”
獨孤宸扯了扯薄脣,手心之中軟劍一橫,身形一動非但沒有避閃還向着那隻猛虎衝了過去。
慕十七見識過獨孤宸海里鬥巨鯊,石頭城裡殺那些個巨獸的場面,這會兒自然不會覺得這一隻獸王虎就能怎麼着他的。
她這會把視線落在了那兩個大巫身上,輕擰着脣道:“苗疆黑袍大巫,擅試降頭術,可惜你們道行還沒到家,沒有我們的生辰八字入咒,就只能玩些拙劣之術,五毒降藥降什麼的你們也甭在我面前施了,我都能破解的,不管用的,咱們要玩就玩些獨特的,來,飛給頭給我瞧瞧看,我還從沒見過飛頭降呢。”
那兩位黑袍巫者也沒想到她居然通曉這麼多的降頭之術,就連那最最厲害的飛頭降她都知道,頓時有些微愣,那手裡攥着的五毒降粉末還有藥降粉末都不知道該不該撒出去了。
萬一若是當真遇到個高手,他們這些個降術對她是壓根沒有用不說,還有可能因爲功力拼不過她而被降術反噬。
看着那兩人只是互看了一眼沒有行動,慕十七鹹鹹淡淡地扯了扯脣道:“兩位商量好了沒?誰先死?誰後死?”
比狂傲,她慕十七壓根就沒輸過,所以剛剛那位四階的蠱女那麼張狂,在她面前說大話,當真就是在自找難堪。
她若是不知道何爲巫降之術,那她興許那心底還會稍稍擔憂一些,可她自小打會說話的時候,她孃的睡前故事就是各種巫降之術了。
這自古毒巫蠱都是相互相通的,三者都是跟毒草毒獸有些關聯,所以她聽着她娘講巫蠱之術,聽着她爹講毒和暗器,她能不成個小毒人嘛?
小毒人唐十七後來在唐門就成長成了大毒人了。
巫降之術她雖然從沒試過,但不代表她不懂。
所以當真就像她所說的那般,當那兩個黑袍巫者像她拋灑毒降粉的時候,她不但輕輕側過身子靈巧地避開了,還能對着他們評頭論足道:“動作太慢了,你們不覺得這些個藥粉製成毒煙更容易些嗎?”
其實那什麼五毒降藥降就是五毒和毒藥!這些個東西她在唐門天天見的,一點都不稀奇,她一顆解毒丹就能輕巧搞定的事。
慕十七慵懶地扯了扯脣,她好像有些高估了那苗疆之人了。弄了半天那兩位什麼鬼牛逼哄哄的黑袍巫者就是唐門那些撒毒粉的,唐門十八堂隨便抓一個出來也撒的比他們漂亮。
站着又是等了老半天,擰着脣有些不高興了:“說好的飛頭降呢?我要看飛頭降!”
視線落在那兩位傻愣住的黑袍巫者身上,撇了撇嘴道:“你們都不會嗎?那我留着你們的命也沒什麼意思了。”
說完那身形不知怎麼地就能變換的那麼快,一招一式都讓人晃了眼,沒能看清,其實她的招數和獨孤宸有些肖像,那就是不管過程如何殘暴,她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達到她最想要的結果。
那兩位黑袍巫者,頓時覺得撲面而來的殺氣。
其中一人愣了半天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準備打開那瓷瓶,可他那動作再怎麼快也快不過慕十七的。
慕十七拿匕首抹了她脖子之前還沒忘告訴他:“玩毒不是你這麼玩的,哪有人脖子上都抵着匕首了,那手裡纔想着去掏毒藥瓶子服毒自殺的。”
另一位更是逗趣的很,手裡拿着一串鈴鐺,腳下四周擺放着三個鈴鐺,這會她偏就不信了他那死到臨頭了,還能靠着這四串鈴鐺搞個奇門遁甲遁地不成!
那人就站在那四串鈴鐺布成的陣中,從懷裡摸出手指長的黃色香燭,慕十七瞧着他這又是鈴鐺又是香燭的,這還沒死呢,莫不就是要給他自己誦經作法不成?
她饒有興趣地看着那人,顫抖着手把那半截香燭點燃,然後捧着香燭對準了她,嘴裡唸唸有詞。
慕十七沒有獨孤宸那般好的耳力,又加之那人說話羅不羅嗦的,就沒一句清晰的,她也只能等着看他到底在玩什麼鬼花樣,點着蠟燭又有鈴鐺,她以爲他在搞什麼特高明的降頭術呢,還滿眼星光的特別期待着。
而獨孤宸那邊呢,那隻獸王虎已經被他成功一劍封喉了,他那劍下死的獸類可當真是豐富的很,從水裡遊的巨鯊到山間跑的巨獸,這一位當真是遇見什麼砍什麼,就從沒手軟過的。
這會兒那三隻巨狼齊刷刷地圍住了他,兩隻灰色的分別在他的左右,而那隻黑色的則是渾身毛髮豎着齜着獠牙正與他面對面比着狠呢。
獨孤宸曾經試過一掌把旺財那般的白狼神給拍的服服帖帖的,自然不會怕它這跟旺財一比較就好似狗崽子般的野狼們。
軟劍舉了起來,正要再次發狠時,那身後的馬車裡突然響起一聲奇怪的哨聲。可獨孤宸那記憶向來就是個好的,這分明是慕十七那馭獸用的骨笛發出的獨特哨聲。
而這會慕十七就在他身邊玩着自己的事呢,哪有那時間去吹那骨笛,那這骨笛到底是誰吹的?
重點是這笛聲一起,那三隻本來還兇殘暴虐起來的野狼居然都突然又齊刷刷的消停了下來,仰着腦袋在張望着些什麼。
獨孤宸微微側過身子,分神去看那馬車的方向,只見那車裡正巧有人掀開了簾子偷瞄着他們這邊,那小手肉嘟嘟的分明就是獨孤泊那小東西,再一細看,那小東西正搖晃着小腦袋,鼓着小腮幫子使勁吹着骨笛,那雙大眼黑黑圓圓的閃着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