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微微眯緊,季雨墨心頭火起,她心裡本來就因爲記掛着赫連忘憂而焦灼不安,而今,居然有人不開眼地撞到了她跟前,那不正好是讓自己來下火的麼?
脣角逸出一絲邪惡的笑,季雨墨那清冷孤傲的容顏上一抹肅殺悄然而起,在場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道銀光閃過,再看時,她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劍。一把通透如秋水,寒意瀰漫的劍。
劍身之上,陣陣幽光如霜似雪,隱約間似有一條游龍遨遊在劍體之內。
不知爲何,在看到這把劍的時候,老鷹與顧知祥竟是齊齊打了個冷戰。面對這把劍,便是他們這些自詡爲名門弟子的人也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當這種危機感漸漸散去之後,兩人眼中便露出了極大的貪婪之色。季雨墨手中的劍,無疑不是凡品,但是,季雨墨這點兒微末修爲,實在是不配拿着如此的上等神兵!
“想不到,你這臭丫頭,還有這般寶貝!如此看來,即便這次靈聖墓葬之行,我們找不到靈聖的寶藏,單隻搶了你,這一趟也夠本了!”老鷹眼神熾熱地盯着季雨墨手中的霜華劍,說出來的話無恥到了極點。
季雨墨脣角斜斜勾起,脣角的弧度慢慢擴大成一絲嘲弄的弧度,“搶我?憑你們這兩個廢物?”仿若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季雨墨毫不客氣地對二人嘲弄道。
廢物?聽到這兩個字,老鷹的臉上瞬間浮上陰霾。他雖然是天元宗這行人中唯一的一位內門弟子,但是,不能否認,他的資質的確是宗門裡比較差的,這些年,他也沒有少被師父輩的罵廢物……
“廢物”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窩裡面。雖然平時那些師父輩罵他,他沒有表現出來,但,這並不代表,季雨墨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也能這樣羞辱他!
“呵,等老子打光你的牙,瞧你還能不能這麼嘴硬!”老鷹獰笑一聲,手掌忽而一抖,道道流光閃掠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座天然的囚籠,對着季羽墨罩頂而下。
無形的壓迫將空間都擠壓得扭曲變形,在老鷹這般全力施爲之下,季羽墨卻是淵停嶽滯地站在那裡,衣袂翻飛,墨發如潑,而她面上的神色卻是冷冷的譏誚,八風不動!
就在那靈力牢籠迅速落下,即將把季羽墨囚鎖之時,季羽墨忽然就動了!動如脫兔,快如閃電!
瞬息之間,一道粉色如流星衝向老鷹與顧知祥!
老鷹與顧知祥本身修爲乃是一個九階靈士,一個六階靈士。
兩人打得算盤非常好,憑兩人合力,殺死季羽墨那是綽綽有餘的。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季羽墨身形掠到他們跟前的最後一秒,她的身影忽而一陣氤氳,不見了蹤跡!
老鷹與顧知祥本已經蓄勢待發,想要將季羽墨一擊擊斃,但特麼的季羽墨忽然不見了,卻讓他們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登時失了目標!
“匿形術!”在場之人,有幾個也算是有點眼力的,當下就驚叫出聲。
聽到有人叫出這三個字,帝靈學院的陣營裡面,有一個人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許瑋寧。
此前,劉玉兒陷害季羽墨時,蕭桐還在百般替她辯解,如今看來,傷害三公主的那個人,百分百是季羽墨無疑!
等他出了這靈聖墓葬,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將這個秘密告訴三公主!
就在許瑋寧心裡暗暗打着算盤的時候,老鷹與顧知祥卻已經陷入了自顧不暇的泥淖。
季羽墨修爲雖只有七級靈士,但,她是暗黑之力的擁有者呀!只要她在攻擊之中稍稍加上那麼一點兒暗黑之力,就夠老鷹與顧知祥喝兩壺了。
因爲這大殿中有點兒眼力的都去破陣了,所以,季羽墨使用暗黑之力倒是一點兒都不顧忌!
可憐了老鷹和顧知祥,本以爲季羽墨是個軟柿子,但,誰能想到這個軟柿子居然是塊鐵板,他們這一腳踢下去,不僅把腳踢折了,還要把命給丟了!
老鷹與顧知祥雖然在赫連忘憂的幻陣之中得以倖存,但,很不幸,他們招惹了季羽墨這個煞星。所以,也就註定了他們悲劇的結局。
衆人只見那半空之中,老鷹與顧知祥身上迸發出道道血柱,須臾之間,兩人便成了血人!
似乎是厭倦了這種無聊的虐人遊戲,虛空之中,兩道銀芒乍然出現,快準狠地割斷了兩人的脖子!
咕嚕嚕。。當兩人的脖子落地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還猶自圓睜,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他們想過千萬種死法,卻獨獨沒有想到會被人凌虐而死!
隨着老鷹與顧知祥身死,大殿之中忽而安靜得可怕,落針可聞。
咕嚕,咕嚕,在場衆人齊齊嚥了口唾沫,一個個臉色蒼白,心有餘悸。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那樣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人兒,殺起人來,怎麼就那麼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咚,咚!咚咚!在衆人緊張的心跳加速的時候,那一道粉色的人影終於緩緩現了出來。
絕色殊顏上是掛着冷到極致的漠然,她就那麼緩緩轉過頭,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許瑋寧一眼。聰慧如她,在決定使用匿形術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會暴露一些事情,但是,即便知道,她卻仍舊是毫不猶豫地用了。
因爲,她很清楚,在這個實力爲尊的世界,如果她不能用實力證明自己,就會有一些不開眼的東西一直蹦出來挑釁自己!
與其總是去應付那些沒完沒了的麻煩,不如提前震懾,以鐵血手段立威,讓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好好掂量掂量,膽敢在她面前放肆,那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
當季羽墨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許瑋寧的心登時就提了起來,他很清楚,如果剛纔季羽墨也跟他來這麼一手,那麼,他現在的結局,一定不比老鷹與顧知祥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