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墨一邊朝着阿西力的住處走,一邊暗暗感嘆,自己果真就是個勞神費力的命!這寨子裡的人既然都是碧雪御水獸的族人,對這裡的爛攤子,她說什麼也有責任幫助收拾一下的。
季雨墨趕到阿西力住處的時候,門口正有幾個年輕的密宗族人守在門口,遠遠地看着季雨墨過來,這幾個年輕人都是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敬畏之中還帶着幾絲驚喜。
“獸主之主!”有人驚呼出聲,露着天真無邪地笑,湊到了季雨墨跟前,“獸主之主,你什麼時候帶我們一起走出這秘境啊!?”
天真的話語,聽到季雨墨耳中,分明就有了幾分異樣的味道。
這些少年,分明地對外界也充滿了好奇,可是,若是阿西力知道通往外界的方式,爲何,不讓這些族人出去闖一闖呢?
想到這裡,季雨墨的心忽而就慢慢沉了下去。莫非,阿西力壓根就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走出這秘境,而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訴自己,他不知道如何出去,所以才用天時地利人和那一套安撫自己?!
想通這一點,季雨墨的臉色已經是些微有些蒼白,
若是連阿西力這個土著都不知道如何走出這秘境,這豈非代表着,他們何時走出秘境,完全不由他們自己決定,而需要看天意!
季雨墨臉色難看,勉強朝着這幾個少年擺了擺手,說了兩句敷衍的話,便是直接進入了阿西力的房間。
因爲她的身份已經得到了這寨子裡衆人的認可,所以,她走進阿西力房間的時候,這些年輕人竟是誰都沒有攔她。
剛剛走進阿西力的房間,她便是聽到了一陣陣尖銳刺耳的笑聲,笑聲猖狂中帶着一絲絕望,正是阿修德!
“你想知道走出秘境的方法?做夢去吧!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
阿修德那充滿深深怨恨的聲音,就像是魔蠱,深深地在季雨墨耳邊迴響。
季雨墨微微眯起了眼睛,默默朝裡走去。而與此同時阿西力的話語也是慢慢傳來,“大長老,我跟隨你這麼多年,對你一向敬重,秘境與外界連接的通道到底在哪裡,你若說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好死!”
“哈哈……你做夢!”阿修德聲嘶力竭地大笑着,笑容裡滿是悲愴,他都要死了,他還有什麼可忌憚的呢?左右都是死,他爲什麼要在臨死之前將這個秘密告訴這些忘恩負義的族人?!
阿西力眼神微微沉了沉,他知道,獸主之主早晚是要走的,可是,若是他問不出這走出秘境的方法,那麼,獸主之主可能永遠都要留在這裡了!
很顯然,這個結果,獸主之主是完全不會接受的!
在阿西力心思暗動之時,一道黑影卻是緩緩挑起了大廳垂下的帷幕,走了進來。
“阿西力。”低沉的話語,含着繼續淡淡的責難,正是及時趕過來的季雨墨。
阿西力有些驚訝地擡起頭,看着臉色陰沉的季雨墨,登時變得有些慌張起來,“獸主之主……我……不是要有意隱瞞你的……”
季雨墨淡淡地擺擺手,目光隨即便是落在了阿修德身上。在經歷了密宗族那些年輕人的暴揍之後,阿修德整個人胖了兩圈,就像是被吹了氣的氣球,整個人的皮膚都有些發亮了。
他的臉也是青腫如同豬頭,眼睛被揍得腫成了饅頭高,只剩兩條細細的線,勉強可以露出視線看人。
當他看到季雨墨竟然大搖大擺,旁若無人地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一樣,立刻就竄了起來,“臭丫頭……”
阿修德剛說出這三個字,阿西力已經是一巴掌將他給抽了出去,“此乃獸主之主,不得無禮!”
阿修德本來口齒就不怎麼伶俐了,阿西力這一巴掌,直接給他扇掉了好幾顆牙齒,登時,阿修德說話更加含糊不清了,“吶勾打窩!(你敢打我!)”
阿西力冷冷哼了一聲,目光含着幾許肅然,“獸主之主,與天地同尊,你不敬她,自然該打!”
阿西力的話久久迴響在季雨墨耳邊,讓季雨墨的心裡莫名地就涌過了幾絲暖流。她與阿西力這些密宗族人不過是萍水相逢,但是這些善良樸實的人,卻因爲自己契約而了碧雪御水獸便對自己恭敬有加,沒有絲毫的防備與芥蒂……
“阿西力,這裡交給我就好。”季雨墨臉上的不快之色緩緩褪去,那黑亮的眼中反而是慢慢涌出了笑意。
阿修德不肯說麼,正好,在逼供這一塊,她還算是一個行家!
季雨墨眼底那深沉的寒意就這麼毫無遮擋地落在了阿修德的眼裡,莫名地阿修德便是打了一寒戰!
咕嚕一下,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阿修德強撐着被揍得皮球樣的身體緩緩往後挪動,一邊挪動,還一邊驚恐地問道,“嫩香乾蝦米?(你想幹什麼)?”
季雨墨幽幽一笑,緩緩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盯住阿修德,“你知道走出秘境的方法?嗯?”
阿修德渾身一個激靈,卻是硬撐着大笑道,“四!窩,不灰告訴嫩的!”
聽着阿修德用那沒有門牙腫成香腸的嘴巴外強中乾地說着這話,季雨墨登時就笑了,笑容燦爛,明媚如花,好像阿修德的掙扎,在她眼裡就是一個笑話!
“你真得不說?”季雨墨笑得詭異,說話間,那靈動的眸子還很慧黠地轉了兩轉。
阿修德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炸起來了,不斷地朝後縮着身子。季雨墨的笑容雖然明媚,但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容似乎能夠將自己的靈魂吸進去一般!所以,他本能地開始朝後退。。。。
只是,任憑他怎麼退,這屋子的空間畢竟是有限的,當他退到牆角的時候,終於也無路可退了。
阿修德有些無奈地用力踢着地面,想要更努力地將自己縮進牆角里,但是,很顯然,沒有靈力支撐的他,別說想離開這裡,就是給這牆擠出一道縫都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