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墨很是坦誠地對着他點了點頭,“不錯。所以,麻煩你騰地方吧!”
這話說得極爲地自然,就好像主人對借宿的人說,我回來了,你滾吧。
那人臉上拂過一絲惱色,最終忿忿然地冷哼一聲,“季雨墨,你不要欺人太甚!”
面對此人憤怒的表情,季雨墨卻只是淡淡地勾了勾脣角,不緊不慢地說,“你是想讓我請你滾出來麼?”
季雨墨的態度如此囂張,那人不由氣極而笑,嗤笑道,“呵,季雨墨,你以爲我怕你?”
季雨墨黑亮的眸子眯了眯,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接着輕輕吹了吹那白淨的指甲,漫不經心地一挑眉,“不讓?”
優雅磁性的話語落進那人的耳朵,那人只覺得渾身似乎都開始不自在起來。不由就向後退了兩步,只是兩步,便再也退不得了。因爲季雨墨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將他給甩了出來。
轟!
那人轟然落地,摔了一個七葷八素,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九院的不少學員們,這些學員們好奇地圍攏過來,看着眼前這一幕,一個個都驚呆了。
這是蝦米情況?
第九院的地頭蛇謝奎,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扔到了地上!而且,看那架勢,這黃毛丫頭似乎是想逼謝奎給他們騰地兒?
謝奎是什麼人,那可是第九院的風雲人物,我擦!現在居然像是一隻死狗一樣讓人給摔到了地上……這個世界,真特麼地瘋狂!
望着漸漸聚攏過來的衆人,季雨墨卻是毫不以爲地勾了勾脣角,緩緩擡起頭,視線從這些人身上掃過,“喲呵,大家來得正好!”頓了一頓,季雨墨脣角逸出一絲邪惡的笑意,緩緩又道,“我的朋友有幸被分到了第九院。所以,麻煩這幾間房間的主人,給騰騰地兒!”
說話間,季雨墨的手指順着東北方向點了三下。隨着季雨墨的動作頓住,場上三個人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其中一個人自然是謝奎無疑,其餘兩個,則是緊鄰謝奎房間而居的兩個學員。
東北方向的房間資源最好,他們三個一向獨佔這東北方的資源,沒想到,現在的新生居然這麼囂張,剛一入聽鬆院就敢來挑釁老生的威嚴!
不過,他們雖然是這樣想的,卻不敢這麼說。大家都是在帝靈學院混得時間比較長的,深諳強者爲尊的道理,
如今,連第九院的老大哥謝奎都被人家給一下子幹翻,他們又怎麼可能是人家一合之將?
所以,這兩個學員雖然心裡並不痛快,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在不知道謝奎的下場之前,他們選擇了靜觀其變。
季雨墨行事如此簡單粗暴,顯然也出乎了沈括的意料之外,沈括怔怔地看了季雨墨片刻,忽而搖首而笑,“小師妹,時間不早了……”
沈括的話音才落,季雨墨已經是笑着打斷他,“沈師兄放心,很快就好。”
說完,季雨墨走到謝奎跟前,笑眯眯地蹲下身去,一雙漆黑的眸子就那麼毫無笑意地盯着他,“讓,還是不讓?”
低沉的話語如蠱,不帶一絲溫度,謝奎卻分明從中聽出了濃濃的威脅意味兒……
謝奎其實很想說不讓,但是,在視線接觸到季雨墨那一雙窅黑如墨的眸子時,竟是不由自主地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就回了一個字,“讓!”
季雨墨笑了,笑得嫵媚而風情萬種,“好,很好!”
言罷,已經是站起身來,朝着季雨鴻擺擺手,“大哥,這處房子以後就歸你住了。”
然後,季雨墨很是女王範地又朝齊慕兒與西門月招了招手,“這處和這處,以後歸你們兩個!”
在季雨墨的強勢分配下,那三位被佔了修煉房間的二年級學員全部都選擇了噤聲。實在是前車之鑑讓他們不敢輕易地生出反抗之心。帝靈學院一共就這麼大,他們雖然一直潛心修煉,但是也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一年級之中有個逆天的新生叫做季雨墨,目前的實力已經堪比三年級的南宮鰲……
一個堪比三年級的學員,他們敢招惹麼?這不是嫌自己活膩了麼?!
齊慕兒、西門月與季雨鴻雖然在季雨墨的安排下獲得了資源最好的修煉房間,但是三個人的內心卻不免忐忑,畢竟,他們三個人的實力在那裡擺着,在二年級之中並算不得出衆,若是季雨墨不再這裡了,這些九院的學員來找他們的麻煩,那時候,他們豈不是很被動?
似乎是已經料到了衆人的顧慮一般,季雨墨轉臉看向了第九院的衆學員,視線在他們的臉上緩緩掃過,語重心長地說,“這三位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我既然爲他們爭下了第九院資源最好的位置,就不可能再讓人把他們的位置搶了去。我在十七院,有不服他們的,儘管來十七院找我。”頓了一頓,她的聲音忽而變得尖銳起來,“當然,若是讓我發現,有誰膽敢趁我不注意找他們的麻煩,呵呵……”
季雨墨的笑聲還在空中未散,一道靈力攻擊已經是劈向了聽鬆院正中的一顆千年古樹!
那一個足足有幾十人合抱的樹木,在季雨墨這輕描淡寫的攻擊下竟是瞬間化爲了齏粉……
登時,場中響起一連串的倒吸氣聲響。這個小丫頭,好暴力,好暴力!那可是千年古樹!院長大人寶貝兒得什麼什麼的,現在,居然就這樣被這個臭丫頭給當成了立威的磨刀石……
“小師妹,咱們該走了。”沈括揉了揉眉心,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看起來長得溫柔無害,這行事作風,也太彪悍了一些。
季雨墨再次露出一抹人畜無害地笑,對着季雨鴻等人擺擺手,“放心住下,有人敢欺負你們,我第一時間就會趕下來。”
季雨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兇狠地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九院學員。無一例外,這些學員在接觸到季雨墨的眼神時,竟是不由自主地避開了。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她那冷到人骨子裡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