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接過,打開錦盒,有淡淡的香氣襲來,似麝非蘭,確是十分好聞。
盒內血紅錦緞上,一字排開三顆腥紅的藥丸,
盒端的蓋沿下,附着一張紙,上面僅寫一句:
“將此藥丸置於臍處,每隔一月換一顆。”
“姑娘,十日後,景王請姑娘,子時往傾霽宮一趟。”
“傾霽宮?”
縱然入宮爲奴不過月餘,但,甫進宮,掌事宮女襲茹曾把宮中規矩逐一知於我聽,其中包含一條,傾霽宮爲禁宮,擅入者,賜死。
小德子看出我的驚訝,笑道:
“景王讓姑娘去,姑娘旦去無妨。十日後,傾霽宮的守衛皆會撤去,姑娘進去,自然明白景王的用意。”
去,或許會被賜死,可,不去,我自然知道景王的手段。
我低眉斂眸,恭順地道:
“墨瞳知曉了,有勞德公公回稟景王,十日後的子時,墨瞳定會去往傾霽宮。”
“咱家會回稟景王的,姑娘早些安歇吧,這宮裡若有需要咱家處,儘管開口。”
我淡淡一笑,福身行禮,待他離開屋內,才發現,捧着錦盒的手心,起了些許的粘汗。
我將錦盒收於箱匣中,取出一顆藥丸,置於臍內。
當晚,雲紗打水回來,見我已歇下,洗漱後,便挨着我睡過來。
“雲紗,有件事,我一直奇怪。”
“什麼事?”她的眼睛在黑夜中晶亮晶亮地發着光。
“今天我奉旨去鸞鳴宮送皇上賞給宸妃娘娘的應時鮮果,經過傾霽宮,覺得很是奇怪,怎麼那麼大一座宮,偏偏封了呢?”
“噓,這事,可不能擅提,這傾霽宮啊,據說真是不詳呢,此宮住的,都是前兩朝皇上極其盛寵的女子,但結果,或被廢,或是死,都不是好下場。前年,皇上也曾下旨開過這宮,賜於一位娘娘,但,還是應了不詳的詛咒,沒過幾月,宮裡的娘娘被廢到繁逝宮,隨後又是封宮。”
繁逝宮,是冷宮的所在,我噤了聲,不再多問,雲紗側蜷着身子,沒一會,呼吸均勻地,已是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