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呆萌的模樣，實在讓人忍俊不禁，薛雪始終微笑着，少年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
“不、不會就是你吧，怎麼可能那麼湊巧。”
倒是將薛雪想說的都說出來了，女孩攤手，“好像就是這麼巧。”
“太好了，那你今年和我一樣都是十七歲？”褚明澤興致勃勃，薛雪搖頭。
“十六歲。”她上學稍稍早一年。
“咱們以後就是同學了，真幸運啊，沒想到飛機上就能認識新朋友。”褚明澤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薛雪也笑了笑。
雖然她也弄不清身邊這個男孩的目的，不過只要小心點，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亂子，畢竟她的保鏢就坐在後排。
好在飛機上褚明澤自始至終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始終表現的有趣又可愛，也很知趣，看出薛雪略有倦意，他就立刻閉口不言，甚至貼心地問空姐要來毯子。
女孩迷迷糊糊睡着，雖然距離華夏越來越近，她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
米國不到一個月的行程中發生了許多事，見識了和自己同類型卻不同屬Xing的變態，又參與了米國兩個大家族的聯姻，也包括見證了曲野和韓俊兩個人之間的發展，怎麼想都算一個合格而有趣的旅行。
睡了兩三個小時，耳畔傳來空姐送來飛機餐的聲音，因爲這些已經提前預約好了，所以對方並未打擾薛雪，只是溫柔地將小桌板打開，將豐盛的飛機餐放在上面，薛雪稍稍翻了個身，不經意地朝向少年方向，揉了揉眼。
雖然頭等艙的空間大了許多，但畢竟不比牀睡得舒服，只是幾個小時就有點腰痠。
稍稍睜眼，薛雪就看到褚明澤對着面前的餐點犯難，似乎眼前不是豐盛的食物，而是一坨狗屎般。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顯出一萬分的厭惡，就連始終帶着的笑容也不見了。
薛雪有些詫異，“你不喜歡吃嗎？”
聽到女孩的話語，褚明澤稍稍轉頭，又露出熟悉的可愛笑容，但帶了點苦惱，“是啊，正在發愁怎麼解決呢。”
這家航空公司頭等艙的晚餐向來很不錯，甚至有人在網上評價比得上許多星級酒店的水準，就連三文魚也是最新鮮的，但如果廚師看到褚明澤現在的表情，恐怕會大受打擊吧。
不過每個人都有不喜歡吃的口味，這也很正常，薛雪笑了笑，不太在意。
“不合胃口的話讓空姐換一份吧。”
褚明澤琥珀般的蜜色瞳孔微微閃動，看着薛雪轉過去的背影，口中迅速分泌着胃酸，彷彿飢餓地難以忍受。
“可是，真的不是很喜歡這種食物啊。”
“那你喜歡吃什麼？”薛雪微微笑着，頭也不回地說着。
當然是你啊，褚明澤手中拿着刀叉，下一秒，彷彿就要叉向薛雪的脖頸。
與此同時，米國郊外。
警車呼嘯而來，與藏在泥土中的石頭髮出刺耳的聲音，兩三個警察模樣的人從上面走了下來，其中一個打開後面的車門，走下來一個滿臉威嚴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將警帽端端正正戴在頭上，朝已經提前過來的幾個警察問道。
“情況怎麼樣。”
“局長。”衆人齊齊說着，其中一個法醫打扮的人戴着口罩，眉頭緊皺。
“已經在小屋中發現三具屍體，受害者均爲十六歲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兇手手段極爲殘忍，並且應該接受過最爲基礎的醫學培訓，女孩們的心臟全部不翼而飛，並且傷口很整齊，看切口疑似手術刀造成的，這個叢林中破敗的小屋應當是第一犯罪現場。”
雖然受害者的屍體已經被白布裹了起來，又劃了線，但從另一位小警察手中拿着的照片還是能看出女孩們臨終前的慘狀，眼睛大大地睜着，幾乎要突出來般，彷彿下一秒眼球就要破碎，裡面的神色不是憎惡，而是深深的恐懼，彷彿見到什麼非人的生物。
“怎麼會這樣，懷特不是已經死了嗎？”局長的手掌也微微顫抖，雖然這麼多年，他見過的案子不少，但手法這樣殘忍的卻不多見，最近隨着懷特的死亡，他的變態嗜好和那些真人做成的收藏品也漸漸被挖掘出來，懷特家族因此受到民衆斥責，產業股價不停下跌。
“會不會是懷特的崇拜者或者模仿者做的？”另一個剛剛下車的警察問着。
很多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變態連環殺手，習慣於獵奇手法幹掉受害者，例如懷特就算是其中之一，這種人的報道往往會掀起一陣風潮，許多有着相似心理疾病，或者本身心態不健康的人就會加以模仿，用相似手法犯罪，當然在那些變態看來，這叫“致敬”。
“不，從這具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他的犯罪時間應當比懷特那件事爆出來的時間更早一點。”法醫指了指照片上有一具腐爛的已經看不出模樣的屍體，繼續說着，“而且這種和懷特還不一樣，我懷疑犯罪者有異食癖。”雖然不清楚犯罪者到底是男是女，但說話間法醫已經用“he”來稱呼，顯然在他看來，能獨自將女孩綁架到這裡，並且進行殺害的人不可能是女Xing。
“異食癖？”局長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忽然間都受到刺激般張開，他瞪大了眼，“你之前說受害者的心臟不翼而飛，難道？”
“是的，我在附近發現了刀叉和盤子，恐怕……”法醫剛纔在看到那些東西，自己腦補的時候已經吐了一陣，現在輪到局長衝到旁邊抱着一顆樹開始吐。
異食癖在他的理解中頂多喜歡吃一些旁人不能吃的，但並不包括人類的心臟啊。
吐了一會，局長畢竟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還是強忍着噁心繼續和法醫討論。
“刀叉和盤子上能找到指紋嗎？”
“恐怕不能，犯罪人應當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附近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指紋，甚至包括頭髮。”
這個案子看樣子頗爲棘手，局長取下帽子，狠狠捋了把頭髮，“我們總要給媒體一些東西，如果什麼都查不出來，那些老鼠又要說我們太過無能，受害者的身份查明瞭嗎？”
“除了那具腐爛程度嚴重的屍體外，其他兩具的身份已經確定下來，都是長相上等，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孩子，對陌生人應當是有一定警惕心的，但不知爲何竟然會跟着受害人來到這裡。”
“跟着？難道不是綁架？”
“似乎並沒有掙扎的痕跡。”法醫嘆了口氣，“兇手應當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並且因爲精湛的技術，這幾個女孩只能眼睜睜看着兇手吃掉她們的心臟。”
局長瞳孔驟縮，“眼睜睜？”心臟都沒有了，難道還能活？
“是的，在醫學上不乏有許多心臟停止跳動之後重新開始生理功能的例子，畢竟心臟主要是用來泵血，有的心臟短時受損可以在體外建立血液循環，以維持機體正常血液供應，從受害者的表情來看，她們的心臟被取出後應該還殘留着意識。”
簡直太可怕了，甚至比當初在地下室看到懷特少爺的收藏還要可怕。
局長咕嘟一聲，嚥着口水，簡直無法想象到底是怎樣的變態纔會做出這種事，並且只不過偶然間發現這個小屋中有三具少女的屍體，在更多看不到的地方，說不定有更多的人已經遇害了啊……
“怎麼了？”沒有聽到少年究竟喜歡吃什麼的回答，薛雪坐直身體轉了過來，就看到褚明澤手中拿着刀叉，明明擺出要用餐的狀態，卻對桌上的食物不屑一顧。
“啊，大概是因爲太油膩了吧。”少年微微笑着，露出可愛又親切的小虎牙。
“是嗎？”飛機餐中分明沒有多少油，薛雪看着褚明澤將餐盒遞給空姐，又婉拒了對方提出換一份其他餐點的請求，少年朝後靠了靠，摸摸肚子，有點難過的樣子。
“已經好幾天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這個時候薛雪彷彿纔看到，少年氣血看起來的確不是太好，甚至能聽到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褚明澤面上微紅，窘迫地說不出話，若是普通女孩定然會生出一種恨不得將他抱在懷裡捏臉蛋的想法。
“明澤似乎很挑食呢。”
“是啊。”摸了摸肚子，褚明澤稍稍聳肩。
能被他看重的“食物”實在太少了啊，那些少女驚慌失措的眼神多麼可愛，他將手輕輕放在少女左胸，就能聽到砰砰不停亂跳的心臟呢。
那在胸腔中，不停供血，充滿活力的少女心臟，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了啊。
只是以前那些女孩和眼前這個小天使比起來真的是弱爆了，就像路邊髒兮兮的蒼蠅館子和米其林大餐的區別，真是的，好餓，好想吃掉她啊，不止是心臟，他會認真地一口一口，將她全部吃掉喔，就連頭髮絲也會吃下去呢，因爲她實在太誘人了啊。
口水不斷在舌尖分泌，彷彿只要靠着想象就能感受到那股香甜，薛雪身上自然的體香對他來說彷彿毒品般，時時刻刻引誘着褚明澤。
薛雪只覺得有點奇怪，明明褚明澤剛纔像個厭食症患者般，對食物沒有半點興趣，爲什麼又一副看起來餓壞了的樣子。
真的是因爲飛機上的食物太過油膩，不符合他的胃口嗎？
以及之前幫自己托住行李，肌膚不小心碰觸到的一瞬間，胳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或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眼前這個男孩看起來分明像棉花糖一樣單純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