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很快,就連老爺子也半拍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瞬間,他的眼眸變得極爲可怕,死死盯着扈虞淑。
女人立刻慌了,不住揮手,“不,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她只是想殺掉那個女孩,並不想對姬永做什麼啊,傷害姬家未來的繼承人,這樣的罪名她想也不敢想。
“這段日子看來我真的太放縱了,我弟弟掙得的榮譽,你和你女兒都不配享受。”老爺子看向管家,“報警吧。”
“不要啊。”扈虞淑還想哀求,畢竟故意傷害罪這種罪名會伴隨一生不說,單單有人知道她傷害了姬家繼承人,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就多得很,女兒死了她的榮華富貴原本也還在,但現在聽老爺子的口吻,要把這一切都收走?
不,不能怪她,都怪那個賤人!
但就算扈虞淑再怎麼掙扎也沒用,警察立刻趕到把她帶走了。
私人醫生也差不多時間趕來,看着姬永手掌已經被薛雪用手帕輕輕裹住的傷口,眉頭微皺顯得有點爲難。
可以看得出來刀口很深,差一點就要見到骨頭,看來下手的人還真是狠心,但姬永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彷彿不過被蚊子叮了一口般。
“阿永,對不起。”薛雪輕輕說着,心中被愧疚充滿着,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姬永也不會受傷了。
“不要這樣說。”姬永搖了搖頭,不喜歡看到薛雪自責的表情,“不能怪你。”
薛雪還想說什麼,姬永卻已經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按住女孩的脣,模樣認真,“噓。”
他不想聽到任何道歉的話語,畢竟這樣的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正相反,如果讓姬永選擇,他寧可將薛雪膝蓋上的青紫也一併承受。
“要道歉也應該是我道歉纔對。”
醫生順着姬永的目光看向薛雪膝蓋的青紫,心中感慨這位姬家小少爺還真是癡情,明明兩邊的傷口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還是在姬家。
老爺子半閉着眼,短短一個下午好像老了幾歲般,愧疚的目光看向薛雪和姬永。
如果不是他這麼多年來縱容着這對母女,今天姬永和薛雪也不會受傷吧。
不過看到薛雪和姬永兩人的互動,也讓他越發確定,小永這孩子的癡情Xing子,真是像極了自己。
——
LGK大樓高層,羅荼站在落地窗前,面具倒映在玻璃中,折射出冰冷光芒。
“薛雪受傷了?”
茅媛遲疑着,“薛小姐的話應該只是輕傷,姬永的傷勢比較嚴重。”
“廢了他一隻手嗎?”男人的聲音帶着隱隱約約的笑意,面具後的脣角微微翹起。
“應該沒有,傷可見骨,不過還是能痊癒。”
“那真是可惜了。”
茅媛不敢接話,畢竟羅荼與姬家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這句話也並不奇怪,只是爲何又會專程問到薛雪,主人對這個女孩真是有着非同尋常的關心。
“心愛的弟弟的遺孀,刺傷了心愛的小兒子,嘖,那個老頭子怎麼沒氣死?”羅荼自言自語,聲音中的笑意越發濃郁,話題一轉,“最近公司這邊有什麼情況。”
茅媛鬆了口氣,每次羅荼提到姬家的時候,話語中的低氣壓都讓她透不過氣,她打開文件有條不紊彙報着公司的情況,LGK作爲華夏娛樂領域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卻被茅媛打理的井井有條。
一直到彙報完畢,女人準備離開時,羅荼似是想起來什麼般,淡淡道:“對了,扈虞淑那個女人,活着挺浪費糧食的。”
茅媛頓了頓,纔回道:“是,我明白。”
窗外的雲匯聚成一片,烏沉沉的模樣,好似隨時要落雨,茅媛合上門,羅荼將指尖放在玻璃上,面具後呼出的氣體讓上面起了淡淡的霧。
“並不是因爲你才這樣做,實在是早就看那個女人不爽。”
轉過身,指尖落下一個雪字,片刻後霧氣消散,好似什麼也不曾發生般。
——
去姬家那件事後已經過了兩天,當天下午姬家的司機將兩人送過來,姬永親自給薛渠道歉,表示沒有保護好他的孫女,願意受到懲罰。
老爺子一臉沉默地看着姬永掌心被包紮好,但連開車都沒辦法的傷口,不知應該說什麼。
以前他總是擔心薛雪嫁人後,對方會不會始終待她如一,畢竟這樣溫柔純淨的女孩子,得到丈夫一時的呵護並不難,但人心難測,未必能得到一生一世的寵愛。
但現在看到姬永,他終於相信孫女能得到幸福,就算對方是門第太高有些複雜的姬家,但只要用姬永在,就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薛雪。
不過他也擔心姬家會不會有其他人受了影響,所以讓小雪先在家裡一段日子,等案子真正的兇手找到後再過去。
學校在爺爺看來有危險最好別去,姬家也避避風頭,所以最近薛雪有些無聊,同樣無聊的褚明澤時不時來蹭飯,當然說是蹭飯,對普通的食物卻毫無興趣,反倒喜歡在薛雪身邊打轉。
畢竟吃不到的頂級美味,能聞聞味道也是好的。
“最近不擔心嗎?我聽說好像查找的範圍越來越小,說不定很快就要查到你了。”薛雪平靜地說着,褚明澤撓了撓頭髮,的確感覺很苦惱。
“你說得對,王菁安不是尋常人,如果不是我想辦法讓保安暫時失蹤,他們恐怕已經調查到我的頭上了。”
還是不夠完美的犯罪啊,但當時已經餓得要死了,哪有時間考慮這麼多。
“準備怎麼辦呢?”薛雪問着,褚明澤之所以能知道這些,還是通過呂徵,恐怕市長大人也沒有想到時常打着學習藉口和他交流的褚明澤,實際上纔是真兇。
不過正常人看到褚明澤這樣一臉天真陽光的少年也不會太懷疑什麼。
“不過就算找到我,他們也沒什麼證據,畢竟我可是沒有留下指紋啊。”少年恬不知恥地描述着,“多虧姬菱的包裡有避孕套,套在指尖就找不到證據了喔。”
薛雪沒有半點臉紅,只微微點頭,“但如果被當成嫌疑人盯着的話,也會很麻煩吧。”
褚勳的兒子是嫌疑人,恐怕正直的父親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褚媽媽也會很傷心的。
“最麻煩的還是沒辦法進食了,真是的,那個女人要做那種事不會換個地方,竟然碰巧就在對面的洗手間。”這說的當然是薛柔,褚明澤話鋒一轉,忽然想到什麼,“聽說扈虞淑在監獄裡發瘋了?”
“你從哪裡聽說的。”
“呂市長咯。”
因爲一門心思想要和褚家搞好關係,這段日子褚明澤可是和呂徵熟的不得了。
“嗯,的確,不過不是我做的。”薛雪眼中也浮現幾許疑惑,雖然惱恨對方傷到阿永,但薛雪在監獄裡卻沒什麼人,所以準備等那個女人出來再想辦法,但怎麼也沒想到沒兩天就傳出她瘋了的消息,而且不是故意裝瘋賣傻用精神病來脫罪那種,倒像是真正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沒想到姬永那小子手腳還挺快。”
“也不是他。”薛雪眸光微閃,姬永看起來冷情冷麪,但實際上是個最重情義不過的人,如果扈虞淑刺傷她,他絕不會放過對方,但受傷的人是他,他卻不會下這樣的狠手。
“那還真是有點奇怪,嘖,誰這麼好心。”褚明澤明顯不相信,正在這時,薛雪的手機忽然微微震動,看到一條莫名短信。
“求求你,救救我!!!”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好像是一個求救的短信,但發信息的卻是一個根本不認識的號碼,薛雪眉宇間浮現幾絲疑惑。
“奇怪,怎麼回事?”陌生人的求救嗎?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
褚明澤自然也看到了信息,提議道:“發個信息過去,問問情況唄。”反正最近閒着也是閒着,他們這些變態最喜歡找點樂趣,要不然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薛雪不置可否,卻回覆了一個問號,那邊很快回應。
“我可能被吃人的變態盯上了,不論你是誰,求求你救救我吧。” щщщ☢т tκa n☢Сo
薛雪和褚明澤同時怔住。
“這不會是警方的試探吧?”褚明澤覺得有趣又有點不爽,明明他在這裡安安靜靜地坐着,好像就有人要冒名頂替自己,這樣被人頂替的感覺還真是不爽啊。
“如果試探應該發給你,不會給我。”薛雪淡淡說着,她可不認爲自己會被列入嫌疑人,褚明澤想想也對,就看薛雪繼續回道。
“我應該怎麼救你?”
“他一直在跟蹤我,我家在XX街區XX號,他告訴我晚上八點會過來,救救我好嗎?”
褚明澤頗爲玩味地笑了,“這種信息應該發給警察,怎麼發給你了,看來你天使的形象還真是深入人心啊。”
作爲薛家的千金,薛雪在慈善方面也做了不少的貢獻,畢竟在她看來如果不是因爲上天的安排,也不會有重生一世報仇的機會,所以當然要好好感謝命運,大多數的錢都是匿名捐出去的,但好事又無孔不入的媒體卻總能挖掘出真相,反倒讓薛雪天使的形象更深入人心。
“你說到底是你的模仿者作案,受害人驚慌失措下隨便編輯了短信發出去,還是有人想引誘我去某個地方呢?”薛雪的指腹輕輕摩挲屏幕,而後發送信息。
“我幫你報警。”
“不,不要報警,他說如果我報警,就會立刻殺了我!”
那邊很快就回復,而後又發來求救的消息,言辭懇切地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可怕的變態吃掉,讓人不由得升起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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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褚明澤豔紅的舌尖舔着紅脣,餓了這麼久他總要找點樂趣。
更何況他很生氣啊,爲什麼要頂着自己的名號做壞事呢,他是美食家,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吃人的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