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巫手握一顆石頭,對着大山唸唸有詞。
白彎彎一句聽不懂,但知道他是在向獸神祈福。
她也緩緩閉上眼睛,虔誠地祈禱:“獸神,您如果真的存在的話,請保佑我和我的獸夫們永遠在一起,也保佑我的崽崽們健康平安的成長……”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祈福時,六位雄性呈扇形將她包圍在中心。
火光跳躍在幾位雄性的臉上,映照出他們臉上的喜悅、鄭重與毫不掩飾的愛意。
族巫終於唸完一長串祝詞,舉起手中的拳頭,“獸神保佑!族人們祝福他們吧!”
族巫話音剛落,臺下的獸人們沸騰起來,高呼着對族長和他妻主的祝福。
“族長,請您和您妻主以及其餘雄性來這邊。”
白彎彎輕吸一口氣,知道這是要刻形了。
刻形結束,結侶儀式纔算成功。
“別怕,不疼。”
酋戎握住她的手,將它緩緩遞給族巫。
白彎彎看着那尖銳的石刀,眉頭忍不住擰起。
這還不疼?
可都到了這一步,疼也得忍着!
白彎彎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只是無法睜眼去看,閉上眼睛扭着頭。
巫族握住白彎彎的手腕,擡眸看向一旁的酋戎,“族長,您想要刻在什麼地方?”
酋戎指腹觸及白彎彎心口的位置,“刻在這裡。”
因爲刻形的順序問題,他們幾個雄性已經內鬥了幾場,最終決定按照他們認識彎彎的順序來刻形。
白彎彎察覺到觸及心口的那隻手指,身體忍不住抖動了一下。
“好。”
族巫如同樹皮一樣的粗糙皮膚觸碰到白彎彎胸口的肌膚,不知道塗抹上什麼涼涼的東西后,就再也沒了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忍不住詢問:“怎麼還不刻形?”
一邊說一邊回頭,卻看到石刀在自己皮膚上快速划動。
“知道你怕疼,族巫刻形之前給你塗上了麻麻草。”
對於虎族這樣的超級部落來說,麻麻草不是什麼稀有的物資,但對於偏僻的小部落而言則十分珍貴,很多雌性需要硬挺着刻形。
因爲感覺不到疼痛,白彎彎逐漸放鬆下來。
不久後,一隻威嚴雄壯的虎獸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口最貼近心臟的肌膚上。
刻形成功時,酋戎眸色染上了笑意,親自提上鮫紗,遮住半片綿軟。
“下一位雄性選擇刻在什麼地方?”族巫詢問出聲。
白彎彎朝辛豐伸出手,辛豐緊緊回握,指尖觸碰到最靠近心口的左肩,“我選擇在這裡。”
一隻蓄勢待發、線條流暢優美的銀狼圖騰,很快便出現在她圓潤的肩頭。
燭修的選擇最爲特立獨行。
他冰涼的手指握住了白彎彎纖細的右足踝,泛紅豎瞳鎖着她,“我選擇纏繞在這裡。”
一條栩栩如生、鱗片泛着幽光的眼鏡王蛇圖騰,盤繞上她白皙的腳踝,蛇首昂起,帶着危險的誘惑。
白彎彎曲起腿仔細看了看,越看越喜歡。族巫的刻形技術非常好,縮小無數倍的眼鏡王蛇纏繞在她腳踝處,增添了幾縷神秘的味道。
代表炎烈的豹形圖騰刻在了她左手腕內側,代表金翊的獅形圖騰刻在了右手腕。
他們一左一右佔據着手腕位置,象徵守護與忠誠。
最後,那浴火展翅、華美尊貴的鳳凰圖騰佔據了她的右肩頭,流光溢彩。
白彎彎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多出來的六個栩栩如生的圖騰,幾乎和獸夫們的原形一模一樣。
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彷彿有無形的絲線通過這些圖騰,將她與她的獸夫們更深地、更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血脈相通,心意相連。
她擡起頭,目光一一掃過她的獸夫們,六個雄性也都看向她,這一刻,他們終於有了歸屬感。
從此後,彎彎所在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家,他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自己的雌性。
白彎彎用雙手將他們的手拉到一起,漂亮的臉上眉眼彎彎,“以後,我們一家永遠不分離!”
儀式結束,篝火晚會的氣氛達到頂峰。
白彎彎被熱情的獸人們簇擁着,拉入歡舞的獸人羣中。
她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隨着鼓點旋轉、跳躍,七彩的鮫紗裙襬飛揚,發間的花朵在火光中搖曳生姿。
周圍是喧鬧的歌聲、笑聲、鼓聲,烤肉的香氣和汗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充滿了原始的活力。
“彎彎,你看我那傻弟弟笑得多不值錢。”
尹美在她身邊跳動着,衝她擠了擠眼。
白彎彎忍不住轉頭看去,尹澤正在和辛豐說着什麼,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笑容。
而他身邊的辛豐同樣如此,他們的目光隨着白彎彎移動,見她看過去,都揚起了英俊的眉眼。
白彎彎的手被尹美握住,“彎彎……雌姐真的很開心,有你陪在尹澤身邊,姐姐很放心。本來我還擔心因爲我耽誤了他,沒想到他親自將你撿了回去,看到你們連崽崽都有了,姐姐好高興……”
看得出來尹美也是真高興,說着說着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白彎彎擡手撫上她肚皮,逗着她,“尹美姐,以後有你高興的時候。”
在火光映照下,尹美的臉瞬間紅了,“嗯,遇見彎彎你之後,我就越來越幸福,越來越高興,彎彎,你一定是獸神獎賞給我們的!”
兩個雌性越說越高興,手拉着手蹦跳着。
跳着跳着,白彎彎剛因爲尹美一句話被逗笑,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雄性。
是那個赤階的雄性。
他彷彿格格不入,所有獸人都在狂歡的時候,他只靜靜坐在那裡。
即便是和白彎彎的目光對上,他也沒有絲毫動容,依舊巋然不動,神色無波。
白彎彎也只看了一眼,就隨着蹦跳移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
遠處的花寒找到機會,慢慢地在獸人羣裡踩着節奏逐漸靠近。
他裝作漫不經心,靠近的速度並不快。
但是漸漸地,他發現不太對勁。
圍着白彎彎的獸人圈子,他試圖幾次想要靠近,都會被擠開。
他忍不住轉眸去看不遠處那幾個雄性,竟然防到這個程度。
再收回目光看向雌性時,又覺得理所當然,白彎彎雌性要是他的妻主,他只會防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