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飛了一圈轉回來,中途有戰鬥經驗豐富的騎兵想要阻攔菜刀的旋轉,搭上了兵刃不說,還被菜刀上傳來的力量震得虎口裂開,胸口發悶。
抓住菜刀,整個千人騎兵隊的進攻衝勢受阻,唐言不再原地作戰,拎着菜刀鑽入到敵軍陣營之中,當對方的長槍和衝擊力失去了效用之後,他的殺傷力直線攀升,剛剛散開的血霧再一次凝聚。
“衝啊!”
作爲皇家騎士團的一員,每一個騎士都經受過最嚴苛的訓練,儘管他們當中有許多貴族子弟是來鍍金的,但在經過了幾個月的戰場洗禮後,要麼被嚇得放棄軍旅生涯滾回帝都,要麼申請做後勤工作,活下來的每一個都是好樣的,守住蒙特里亞一個多月,這裡每一個騎士、戰士都是帝國的英雄,他們從不缺乏背水一戰的勇氣。
看着唐言如砍瓜切菜般的屠殺,隱藏在街道房屋中的他們按耐不住,強弩強弓紛紛出馬,各種輔助器械也都紛紛上場,穿着盔甲左臂帶着重盾手裡拎着騎士劍的他們從各個角落裡衝出來。
“陛下派人來救我們了,殺了這羣惡魔,我們就得救了,反抗啊!”突兀的聲音得到了無數的迴應,那些沒有被關入山壁倉庫的馬頓帝國民衆,揮舞着能夠撿到的所有兵器,在皇家騎士團騎士們的身後展開了反包圍。
殺平民,每個士兵都幹過。
在戰場上殺平民,一羣遭受到侮辱的女人們用牙齒和尖尖手指甲作爲武器,其中還有衣衫不整的,皇家騎士團內那些信奉騎士守則貴族精神的人,潛意識裡對於弱者有着一分寬容和居高臨下的無視,可就是這無視,讓他們吃了苦頭,有些人還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悲憤到極致會以何種方式表達?一個年輕的棕發女孩用她的行動給所有人答案。
趁着一個匈羅騎士猶豫的當口,只穿着短褲,襯衫還有兩個鈕釦扣歪了的棕發女孩,不顧一切的跳到了匈羅騎士的身上,就在十幾分鍾之前,匈羅其實撕掉了女孩的褲子,脫掉了她身上最後的遮掩物……
女孩的兩隻手在騎士的臉上扣着,用盡全身的氣力,不管是眼睛還是鼻子還是嘴,只要是觸碰到肌膚就拼盡全力。頭湊到騎士的脖頸旁,張開嘴咬住他的脖子不鬆口,無論是被鬥氣撞擊還是被騎士瘋狂的用劍扎着身體,亦或是騎士在地上打滾,她都不鬆口。
戰爭,沒有對與錯,只有生與死。
棕發女孩的行爲刺激了馬頓帝國被奴役的平民,他們瘋狂的反擊配合騎兵隊整個城市的清掃。
一個人用雙手抱住了匈羅戰士的腰,衝着正在衝鋒過來的馬頓騎士高喊着:“殺了他!”
匈羅戰士的眼中閃現出恐懼後的決然,要死了嗎?若是僥倖不死,我定要讓馬頓帝國的人永生永世後悔與我爲敵。
一道黑光在匈羅戰士的眼前掃過,騎士被砍倒,人和馬被剁爲兩半,從菜刀傳來的力量讓前衝的戰馬在被剁爲兩半之前四蹄跪地砸入大理石中。
沒有了前方威脅的匈羅戰士抖動身子,以經受專業訓練的士兵短時間內會被瘋狂的平民以死抗爭,真正對抗平民十不足一。探手拗斷馬頓平民的脖子,然後衝着那叼着雪茄渾身鮮血拎着一對大菜刀閒庭信步走在戰場中的身影,右臂在胸前鞠躬,拿起武器衝入戰團。
城外的喊殺聲愈演愈烈,城牆上的戰鬥慘烈如舊,有限的戰鬥力開始向着城牆方向移動。城內的馬頓騎兵沒有了最初想要橫掃蒙特里亞的野心,看着那越來越逼近城門的惡魔,他們開始退出城門,迅速的解決掉堵住城門的匈羅戰士後,打開中城門向着外面退去。
人,是可以戰勝的。
惡魔,是不可以戰勝的。
那對大菜刀,以最短的時間讓數百人心裡產生了陰影,無與倫比的強勢讓持刀的惡魔每踏出一步,都如同在剩餘騎兵的心口踩踏上一腳。
不到十分鐘的戰鬥,死在他手上的人多達三百,他就像是一個不需要停歇的機器,瘋狂的對所有敵人進行剿殺。
近半數的馬頓騎兵退出了中城門,幾十的馬頓騎兵深入到城中,或是追殺別人,或是被別人追殺。
“都他媽-的給老子停下來,不準追了,受傷不嚴重的把城裡的雜碎清除了,還覺得自己能夠一打二的,跟老子來!”衝出城門的唐言用菜刀將追出來的幾個人拍了回去,也打醒了這些殺紅眼的士兵:“手腳還能動彈的,給我用強弩用強弓,射死這幫傻×!”
一腳一個,將中城門踢得關上,揮舞着菜刀將路旁的大樹砍斷,用腳踢到城門後堵住城門,回過身的唐言冷着臉對平民下手。
“啊!”雪莉捂住嘴,她真的不能認同這樣的行爲,那些平民的憤慨並不能真的形成有效戰鬥力啊,爲什麼他還要如此殘忍?
“我要下去了,我想我明白了。”貝拉眯着眼睛,拎着屬於埃裡克森的重劍,走下高塔。
漢克將沒有了菜刀的軟皮箱背在身後,肩頭溢血並不能阻擋他搶過一匹馬頓的戰馬衝入街巷之中追殺馬頓騎兵。
普約爾看着身邊一個個之前還要將唐言碎屍萬段的人跟着衝入戰場,儘管他很不想承認,卻必須承認唐言的勇悍太漲士氣了,人困馬乏精神疲憊的蒙特里亞守軍,似重新找到主心骨,高喊着皇家騎士團的口號或是各個部隊的口號,大聲的附和城內的大勝。
當唐言踏上西側的城牆時,馬頓大軍已經從試圖一鼓作氣攻破蒙特里亞轉爲向下靠攏營救騎兵,那可是精銳的騎兵,每一個成型騎兵的訓練成功,帝國都要付出十倍超過步兵的經費,一千個,馬頓前線損失不起。
“此役結束,大碗喝酒,女人管夠!”
唐言喊着這十二個字,人卻從城牆上跳了下去,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的他,揮舞着豁牙崩齒捲刃上鏽大菜刀,竟然一個人發起了進攻,衝向了馬頓大軍。
“狗屎,該死的,一個黃皮猴子就讓我們損失這麼大,給我殺了他,殺了他!”馬頓前線總指揮揮舞着配件砍在自家的軍旗上,周遭所有的家將下屬拼死相攔,負責保護總指揮的兩名地位,各個軍團內自發衝出來的數十名地位人位,以及被激怒的數千馬頓騎士,主動迎上了唐言要將他永遠的留在這裡。
“瘋子!”
城牆上,所有的匈羅守軍都只能也只會用着兩個字來形容叼着雪茄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