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亞不敢輕易服食秘能了,他需要多積攢一些,否則根本不夠宙光輪吞的,幾粒秘能如杯水車薪。
他本想去城牆外,那裡有無數的秘能,足夠宙光輪撐死,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只能苦笑面對,城外的秘能和城內的秘能就像是一個物體的兩面,後者是能夠給予武者巨大助力的靈丹妙藥,儘管它有副作用;前者則完全就是殺人的利器,不僅不會釋放力量反而會大肆的吸收能量。
宙光**露;不可預知性太大;危險係數太高。
三個無法解決的問題再有退路的情況下,唐言還是選擇了稍微穩妥一些的方式,繼續留在這裡戰鬥,繼續提升自身的戰鬥能力,繼續在戰鬥中逐漸提升實力,現在在這裡停留下來的目的又多了一個,儘可能多的得到秘能。
能源鬥獸場可以自己給自己下注,唐言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秘能都壓了上去,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入場進入能源鬥獸場的對手,提前出場。
“歡迎我們的剪刀手!”
帶着小丑面具,穿着小丑服裝,手裡拎着一把巨大剪刀的男人,蹦跳着出場,全場發出了近乎於爆棚的呼喊聲。
“剪刀手,五百三十次擊殺對手,三次擊傷對手,目前,只有一敗!”
主持人介紹一句,現場歡呼聲聲浪衝擊一個高度,當主持人喊出剪刀手三個字的時候,整個現場進入了最瘋狂的狀態,接下來主持人介紹唐言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注意沒人理會,反倒是對面那小丑面具的剪刀手,突的問道:“聽說你在下面殺了戰神那個廢物?”
唐言側頭,意思是你繼續。
剪刀手陰惻惻的笑着:“當初讓他跑的快,否則現在就不是三片,而是三截。”言罷,比劃了一下手裡的巨大剪刀,笑聲更加的猙獰。
某個房間中,兇手、長髮女蛇精、細高個骷髏、駝背老者老龜聚精會神的看着魔能水晶,幾個人同仇敵愾,都在心中默唸一件事:“狂徒,殺了剪刀手!”
“幾成把握你們猜?”蛇精問。
兇手想了半天:“五五開。”
骷髏比了一個八二,還是不看好唐言,到是那個始終不顯山不露水的老龜突的來了一句:“二八,狂徒勝面大。”
蛇精盯着老龜問:“你就這麼對那個狂徒有信心?”
老龜:“不是有信心,而是事實。”
場中,過萬的觀衆將現場點燃,剪刀手的殘暴在能源鬥獸場都非常有人氣,能夠來這裡欣賞鬥獸的多數是尋求刺激,一個以殘暴出名的鬥士自然粉絲衆多。
唐言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對方的鬥氣穩穩壓住他一頭,渾身鐵青顯然是吞噬了過多的秘能,實力提升的同時死氣愈發的濃郁,整個人變態的程度讓人汗顏,能夠壓制唐言概因他進攻的時候那大剪刀根本是沒有底線,很多時候一旦攻擊成事,勢必會殃及自身,可見他依舊毫不猶豫的展開,這種拼命方式已經超越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境界,完全是自殘,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一切,皆以擊倒敵人爲目的。怪不得能有那麼強大的擊殺率,其自身的暴虐性格加上秘能的催化,衍生的已經不是個普通的戰士而是一個殺人狂魔。
“桀桀,桀桀……”
一邊笑着,剪刀手就像是一個魔障的病人,不斷的在咆哮着,不斷的上躥下跳,以強大的鬥氣和彪悍的戰鬥方式全面壓制唐亞,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懂得如何挑逗現場的氣氛,見到唐言退到場邊就會舉着剪刀享受現場的呼喊聲。
唐言搖搖頭,暗罵一聲傻×,拎着豁牙崩齒捲刃上鏽大菜刀衝了上來,見到剪刀手依舊用自殘的進攻方式,衝勢不減,在全場萬餘人的驚呼聲中,巨大的剪刀從側面夾住了唐言的腰,呲的鮮血飛濺,再有一點點力量剪刀手就可以將唐言直接截爲兩段。
現在笑的,不是剪刀手,因爲他的手臂已經被切斷,慣性的力量雖然讓唐言的腰部被剪開,卻未曾破開骨頭,而抓住了戰機的唐言菜刀飛舞,剪刀手無視了一雙手臂被砍斷的痛楚,身子第一時間倒退,菜刀只在他的兩側肩膀向下劃了巨大的口子,骨頭被砍斷一半。
“桀桀,桀桀,桀桀……”
剪刀手不斷的獰笑着,從小臂處被切斷的手臂鮮血橫流,肩膀和胸前更是傷口猙獰,鮮血轉瞬之間就將其染成血人,可面對不如此重的傷勢,剪刀手沒有懼怕沒有後退,笑聲更加的撕裂,看着唐言一隻腳擡起,用鞋尖勾掉了臉上的面具,一張縫起來的臉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現場巨大的魔法水晶畫面中,密密麻麻的疤痕佈滿了那張臉,現場一陣陣驚叫,很多人都被剪刀手這張完全無法以人類界定的臉所驚呆。
沒有了手臂的剪刀手,反倒給人一種更爲兇悍的狀態,不僅沒有退卻,反而主動衝向了唐言,肌膚下的青筋暴跳,眼中紅血絲即將撐破眼球,瞳孔放大,零星的牙齒溢出鮮紅的血液,紫色的鬥氣以極其不穩定的狀態集成一束,直襲唐言將其完全籠罩,似要以鬥氣於他一決高下,抱着必死的信念,瘋狂的展開攻擊,面對險境選擇的不是退卻保護生命而是與敵人同歸於盡。
嘭!
剪刀手整個人爆開,碎裂的骨頭在鬥氣的催動下衝向唐言,以身體爲最後的武器,萬邪囚島內最強鬥獸場內的鬥士,果真不是省油的燈,現場萬餘名觀衆全部瘋狂的尖叫,爲這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歡呼鼓舞,要論刺激這裡的戰鬥絕對達到了巔極,絕對值得時隔多日之後繼續回味。
唐言眼中升起一抹敬意,甭管對方是什麼人,敢於執着勝利,在面對死亡時敢用最狠辣的方式去面對,我死了,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的瘋狂不僅是生命的終結,還是一場必須界定爲平局的生死之戰。
豁牙崩齒捲刃上鏽大菜刀在唐言的身前飛舞,剪刀手爆開的身軀在菜刀面前,成爲了剁餡的表演,當唐言從血霧中走出來時,全場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又一個彪悍的戰士正式登上了能源鬥獸場,成爲了其內強大的鬥士之一,他的戰績,目前,一百零一戰,全勝,敵人全部擊殺。
剪刀手成爲了歷史,他留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念想就是在鬥獸場的記錄中,有這麼一個鬥士,曾經很兇悍的在鬥獸場拼鬥,最後成爲了萬邪囚島塑像級別鬥士狂徒的墊腳石,在與狂徒一戰中,被狂徒兩把菜刀碎屍而亡,留下的武器剪刀最初被擺放在拍賣行中,最終無人問津而連續流拍,致使一代強者的武器只能成爲回爐化爲原料。
唐亞摸着左側腰部的巨大傷口,從‘流年’中拿出外傷藥噴灑,忍着藥劑和傷口接觸的劇痛,他緩步走向屬於剪刀手的甬道。
在能源鬥獸場,沒有偶像也沒有粉絲,或者準確點說是沒有歸屬感,在你成功的時候,有無數的人喜歡你,爲你歡呼願意在你身上投入重注,可當你死了的時候,馬上就會被人遺忘,鬥士對於那些豪客來說只是賭博的工具,沒見誰會對賭桌上的撲克牌投入情感,至多是贏錢的時候覺得這幅撲克牌能夠帶給自己好運。
剪刀手死了,唐言成爲了新的英雄,那些輸錢的人固然會咒罵,但更會爲欣賞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而歡呼,見到唐言走進屬於剪刀手的甬道,不少人站起來爲他鼓掌,硬碰硬幹掉了剪刀手,畫面的血腥場面的殘暴,都讓不少人準備預訂這位的比賽。
依舊是同款式的箱子,只是打開的時候不再是一粒兩粒那樣稀少的秘能或是普通的寶物,大箱子內有一個小箱子,足有數千粒的秘能讓唐言一下子從貧困戶到了小康水準,之前傾盡所有壓在自己身上那百餘粒秘能,此刻看來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怪不得主持人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呢?
主持人出現在甬道:“恭喜你,狂徒。”
唐言點點頭,等待下文。
主持人:“下一場,最多不超過一個月的休息期,你來定時間。”
唐言看了看腰部的傷口:“三天後。”抓了一把秘能:“剩下的,我都壓在自己身上,另外,我需要一些療傷的藥。”
主持人接口:“十粒秘能,能夠換取足夠類似傷口十次的內外傷藥。”
唐言嗯了一聲,示意就這麼辦,萬邪囚島還算公道,秘能在普通人眼中是寶物,可對於萬邪囚島來說算不得什麼,還能讓秘能成爲硬流通貨幣種類,足見萬邪囚島的主人不是短視之人,營造出來的大氣是實打實的,怪不得會有這麼多的豪客在這裡一擲千金,輸了也能淡定的保持風度,想來在這裡的至少半數人,覺得是可以利用賭博賺到錢的。
主持人望着唐言的背影:“留在這裡,十粒秘能一天,留在安全區,一百粒秘能一天,所有消費免單。如果你不想消費,一個小時內,你需要離開鬥獸場和安全區,到外面的鬥士居住區尋找一個沒有人住的房子。”
………
果然,沒那麼容易,受傷的鬥士,想必很多人惦記吧,怪不得將秘能交給主持人下注的時候他的眼中會有淡淡的欣賞,原來是以爲我害怕被搶才放在他那裡。
看了看抓在手裡的秘能,唐言一粒一粒的彈入口中,如同一滴滴的機油點在生鏽老化的設備上,迅速的被宙光輪吸收。
沒有一點力量外泄到唐言的身體內,一把的秘能,全部給宙光輪吸收,它也反饋給唐言一個信息,似乎這些秘能僅僅是讓它解渴,它還需要更多的秘能。
握了握拳頭,當唐言走出甬道時,主持人又再一次的站在了他的前面,一個小包裹扔了過來,裡面有數種藥物,內服外用的說明齊全,他迅速的將治療外傷的藥劑抹在了剛剛結嘎的傷口上,兩種外傷藥劑的效用相差並不大,這也間接證明了第七監獄內的某些存在,並不比萬邪囚島差,但也不排除萬邪囚島藏私的可能性。
外傷藥見效,唐言又將內傷藥服下,頓時一種補血的感覺從體內涌現,一小撮的藥劑內蘊含着大量的生命能量,這東西出自生命女神殿的可能性極大,一小撮藥劑就將唐言體內流逝的大量鮮血補充,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遮帽戴上,壓低帽子,唐言無視了安全區的繁華,看着熱鬧喧囂奢華的安全區,迅速的低下頭,沿着房屋前的小路,一路迅速的離開安全區,只在走出安全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巨大的鬥獸場。
唐亞的記憶力不錯,在他留下了特殊記號的找尋下,很快來到了光頭的房子,一路上很平靜並沒有碰到任何的麻煩。他卻不知道當他離開安全區半個小時後,安全區內出現了很多四處張望的身影,每一次的比賽過後都會有類似的組織來阻擊參賽者,只是這一次他們按照過往的習慣出來後,並沒有找尋到狂徒的影子,一段時間後選擇離開,想當然的以爲狂徒留在了鬥獸場內沒有出來。
他們是根據人性來做分析,一個新的地上鬥士,第一次來到地上,第一次進入到安全區,不可能不好奇,在鬥獸場內或是安全區內肯定會耗費一定的時間觀察環境,他們又哪裡想得到唐言對人性的逆向分析更加的強大,更何況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了戰鬥的狀態之中,每時每刻都以發出最強的招式爲前提,任何外在都影響不了他,就如同當初在海上面對大勇三郎運用催眠術一樣,他學習一樣東西會將百分之二百的專注投入其中,修煉更是如此,任何外物都難以影響到他。
光頭的房門鎖着,其實這鎖也沒什麼用,光頭一定會留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痕跡設置,保證他能夠站在外面看出是否有人進了他的屋子。在萬邪囚島並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房子也只是給你一個用黑布遮住臉頰的自欺欺人,期待沒有仇人而已。
直接破開鎖走了進去,裡面的擺設依舊如故,地面和沙發桌子上的灰塵依舊,地上的腳印告訴唐言光頭最近兩天還回來過。試想一個會不在乎沾着灰和血吃東西的人,會在意家裡是否乾淨整潔嗎?基本上你只要看到哪裡不見灰塵就能知道光頭是在哪裡呆着了。
“呼!”唐言長出了一口氣,縮到沙發裡,忍着身體的疼痛,運轉鬥氣輔助療傷,額頭的汗水出賣了他之前一直輕鬆的表情,來自能源鬥獸場的傢伙果真都不是泛泛之輩,一場門票戰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限,未來還有多少強者會輕鬆幹掉自己呢?
一想到這裡唐言就無比的興奮,面對未知的險境他總是能夠擁有與常人不同的心思。
疼痛過後是疲乏,唐言靠在沙發中,陷入沉睡,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黑夜的到來悄然無聲,漆黑的環境中並沒有任何變化,唐言睜着眼睛傾聽着周遭的聲音,來自城牆之外的誘惑讓他無法在黑夜中保持淡定。
幾分鐘之後,唐言推開了房門,迎接他的是一把巨大的戰斧,擡手握住對方的手:“你不會一直就在門外等着吧?”
光頭半邊毀掉的臉在月夜下顯得格外可怖,如是膽小之人都無需再做任何動作,就這張臉,就能把人嚇個半死。
看到自己屋子裡的是唐言,光頭愣了下,手上的力量消失:“你要補償我一些吃的,我還以爲你死了。”
唐言將鬥獸場內的食物拿出來一些遞給光頭,對方也果然是個純粹爲了活着而活着的人,有了食物什麼都不顧了,儘管與唐亞也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乏關心的意思,但面對吃的,他完全忘卻了一切,爲了活着一切都是泡影。
直到唐言都走了很長時間,滿足了口舌之慾的光頭才擡起頭,有些迷糊的看着四周,忘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似乎那小子回來了,他怎麼又走了。
夜晚的城內充斥着殺戮,只要看到有人的地方基本就伴隨着械鬥,有拍賣行需要後續費,也比較危險,與其拍賣或是換取到好東西擔驚受怕會被搶,不如直接就在鬥士居住區去搶,反正都是用搶的,沒差的。
以唐言的實力,只要他不想惹麻煩,很少會招惹到他,穿街走巷的來到了城牆之下,幾步上了城牆,左右望去,每隔一段距離,都能看到有人佇立,如果身後有人出現,每一個人或是每一個團體都會瞬間漲出鬥氣,做出戰鬥的準備。
還沒等唐言順應規矩的迅速離開,兩道紫色的身影對着他展開攻擊。
同爲聖位,差距有多大?
唐言給出了答案,一對兒,鬥氣硬碰硬,絲毫不落下風,轉而鬥氣暴漲,對方驚叫一聲,唐言的拳頭夾着鬥氣已經轟碎了對方的胳膊,拳頭砸在了對方的胸口,兩道身影直着飛出了城牆,直接轟在了地上。
瞬息之間,兩個人成爲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