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對於真正的鬥氣強者來說是不屑一顧的。
戰爭有屬於戰爭的規則,不敢說王八找綠豆,但也是勢均力敵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般情況下,天位是不會對平民動手,尤其是在戰場上,也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將天位強者在戰場上消耗。
任何一個戰場如果出現了天位,對方定然會不顧一切的以人海戰術堆死這天位,或是以同樣的強者跟對方周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違反規則就別怪我劍走偏鋒。
唐言雖沒有展現出天位的鬥氣,卻已經擁有了踏入天位的實力,看到他從蒙特里亞衝出來,害怕情緒到是次要的,但凡是有些實力的都憋着要將這狂妄的傢伙拿下,無論哪個國家的士兵能在戰場上殺死敵軍強者,貴族的頭銜就會等待着你,無盡的榮華富貴就會等待着你。
“殺了他!”
有榮譽有義憤,馬頓帝國的士兵以超出尋常的熱情和勇氣包圍過來,等待着鬥氣強者圍攻後的機會。
這一仗,將惡棍唐言的名字傳遍了整個西方大陸,讓蒙特里亞內部的守軍將他高高懸掛在旗幟的位置,讓馬頓帝國的前線大軍內掀起了一股恐言熱,讓蒙特里亞在這場被他們稱之爲末日的災難中存活下來的人,都深深牢記住了那道叼着雪茄的身影。
普通的地位在唐言面前如同嬰孩,那青色能夠帶給他們安全感的鬥氣,面對那兩把巨大的菜刀,完全成了案板上隨便其切割的食材,想怎麼切怎麼切,想怎麼剁怎麼剁。
混戰之中,羣戰之下,豁牙崩齒捲刃上鏽大菜刀搭配唐言恐怖的力量和耐力,對於馬頓帝國的士兵來說是一場難以形容的災難,無論是長槍重劍還是手盾重盾,亦或是馬匹衝鋒雲梯,任何都無法阻擋那個男人予取予求的閒庭信步。
前線沒有天位,天位也不屑於參與到普通的軍事行動中,如此也就造就了唐言惡棍無敵的形象,莫說是天位之下,如今的唐言在擁有了武器和暴走開啓的能力後,除非那些老牌實力雄厚經驗豐富且有着特殊能力的天位出場,否則在這片戰場上,唐言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
唐言在馬頓帝國的軍隊即將在崩盤和同仇敵愾之間搖晃時,主動衝殺出包圍圈,衝到蒙特里亞城牆下時直接一躍而起,手中的一對菜刀變成了攀登的工具,就像是一隻螳螂一樣,先是左手的菜刀插入城牆中,然後藉着左手傳遞來的支撐力,右手的菜刀隨之在高出一米處插入城牆,順勢人也向上躥升一米的距離,如此反覆,將腰腹和臂膀的力量運用到極致,幾秒鐘的時間躥上了城牆。
站在城牆上的貝拉第一時間擁了上來,也不管唐言身上掛着的厚重雪茄,一把將他還叼在嘴上的雪茄抽出來扔掉,擁抱住他,雙脣狠命的壓住他的雙脣,舌尖就像是攻城略地的戰爭機器,在唐言主動的配合下,瞬間攻破他的防線,讓一對分離數月的男女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彼此擁有的火熱之中。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手裡拎着一對大菜刀,渾身被血漿糊住的男人,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肩膀上還掛着一條碎肉,他的腳面上還纏着一截腸子,往日看到會噁心會嘔吐會覺得難以忍受,可換到了今日,當城中將馬頓騎兵圍殺、鎮壓反抗蒙特里亞居民、城牆血戰、成功抵禦外敵、眼看着唐言一人在萬軍叢中來去自如,他們直接忘卻了死去的埃裡克森,不是因爲他們健忘而是在絕境中他們需要一面旗幟,一個能夠引領着他們活下去、對生存還能擁有希望的人。
不知是誰第一個歡呼,整個城牆整個蒙特里亞,包括那些在治療的傷兵加在一起,不過千餘人,卻爆發出了近萬人才能擁有的氣勢,靠着足夠的物資裝備武器和大量的弩箭支撐下來的他們,不再覺得明天就是末日,如果有這麼一支隊伍,擁有一個唐言這樣的開路先鋒,我們,能衝出去嗎?
能!
只要用他在,一定能!
瘋子的行徑,給唐言樹立起了舉足輕重的威望,在特殊的環境中用最爲特殊的手段,他成功了,他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成爲了孤城蒙特里亞內所有匈羅軍兵的領袖。
希望,是所有殘兵最需要的東西。
用一場毫無懸念的大勝來給所有人希望,要想單獨救走在意的人對他來說很簡單,當他之前穿上軍裝時,軍中的地位權勢是靠什麼來的,不光是軍銜不光是職位,最重要的是要有一羣屬於你嫡系的手下,有了他們你纔算是真正在軍中站穩了腳跟,有什麼比一羣在絕境中讓你救出來的士兵更加合適,又有多少機會能讓貴族子弟居多的皇家騎士團陷入這樣的困境。
皇家騎士團內的騎士們或許沒有深厚的背景,但至少也都是擁有一定門道和家族歷史的人,當他們被整合後,會有多麼強大的能力唐言心中有所期待,這才下重手直接殺了合格甚至優秀卻對自己女人起邪心的軍人埃裡克森,這纔在城中對平民出手,這才衝出城外來了一場摧枯拉朽。
樹立起威望,得到控制權,至於如何帶這麼多人離開這裡,他的心中早有定計。
千餘人控制一座數萬人的城市,依山而建的城市多虧有了伸入到山體中的巨大倉庫,將物資漸漸消耗掉之後,將所有人都趕入到倉庫之中,派出百餘人搭設好足夠威懾力的強弩弓箭陣,本就緊張的兵源顯得更加緊張。
站在浴室之中,透過小小的氣窗望着窗外的城市,享受着貝拉細心的洗搓待遇,唐言若有所思,眉宇之間帶着幾分憂鬱,在有可能的態勢下他也不想成爲人人喊打的劊子手。
“你在想什麼?”貝拉用一盆熱水衝動了唐言身上殘留清洗下來的血漿,拉着他進入到浴盆中,身子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摟着他的脖子輕輕在水中蹭磨。
“你身上有傷,就這麼抱一會兒。”
第一次,這是貝拉認識唐言以來第一次見到他拒絕歡愛,心疼的伸出手抹平他緊皺的眉頭:“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摸了摸貝拉的頭,唐言閉上眼睛,貝拉將點燃後的雪茄放在他的嘴邊,與他共同享受熱水對肌膚的‘撫摸’。
……
“你們不能殺,他們只是平民,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我們已經殺了太多太多的人,真的不能再殺了。”雪莉攔住了漢克,攔住那些已經揮舞重劍要將放棄反抗平民頭顱割下的騎士,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突然發現自己沒有那麼懼怕惡人了,她的腦海中盡是當初在家中沙盤推演時唐言的所作所爲,他還沒出來,我一定要阻止這些人。
在解救衆生和擔心唐言萬夫所指之間,雪莉自己並沒有完全的意識到,她已經偏向了後者,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對匈羅騎兵即將展開的殺戮憎惡,而是擔心唐言來了會真的成爲那個帶領着他們無情殺戮的始作俑者。
一身作戰服掛着中尉軍銜的唐言走了過來,在雪莉哀求的目光中,輕輕爲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在衆多詫異他只是個小小中尉的皇家騎士團高軍銜騎士的期待中,他接過漢克手中的劍,割掉了距離最近一個女人的頭顱。
“有些恨,既然化解不了,就不必費心去化解了。”
本就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地面,又新增添了一層還冒着熱氣的鮮血。
“啊!”
伴隨着恐懼的叫喊聲,那些沒有被推出來但卻讓在一旁觀看的女人們,嚇傻了嚇呆了,反抗的代價如此之大,眼前的這些人就是一羣惡魔,一羣無可救藥的惡魔。
“魔鬼,你們都是魔鬼!”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們口中喃語着失神的話語,唐言沒有理會眼淚滾淌而出的雪莉,舉起漢克早就準備好的酒桶,抱着那半人多高數百斤的葡萄酒桶,拔出塞子,將酒桶高舉過頭頂,也不顧剛剛混好的作戰服,偏暗紅色的葡萄酒流入唐言的口中,拍打在他的臉上濺在衣服上。
有些力量足的一看到唐言豪邁的動作,身體的疲憊一下子消失了,紛紛效仿,讓葡萄酒與地面的鮮血混在一起。
巨大的酒杯被一個個拿下來,沒人去想喝醉了城防怎麼辦?一個多月嚴格遵守命令的戰鬥早已經磨光了他們內心所有的紀律性,迫切需要一次毫無壓力的放縱,哪怕這是生命終結前的最後一次也在所不惜,可以說從唐言出現到現在所有的行徑都讓他們覺得爽快無比,回頭看看埃裡克森被殺也不覺得有什麼,當他們願意相信唐言後,他的所作所爲就都成了有理可依的行爲,要是不殺副團長,能有現在這般爽快嗎?
“女人管夠!別急別急,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是需要一些人來代替我們守衛蒙特里亞?”
“是!”正處於無比亢奮的士兵們,並沒有覺得唐言的話又什麼不對。
“我想也是,那就讓我們祈禱諸神,會派給我們足夠的高手來駐守城防。”
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在空中縱過,登上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