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融化,大地回春。
地面的泥土溼軟,踩踏上去留下深深的印記,唐言和一小隊他親自手把手教出來的偵察兵斥候,正在隊伍前方兩公里處勘察地形,色貓則更早一步的竄出去消失無蹤,以它的速度和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身份,作爲一名偵察兵,是對所有軍隊的不公平。偏偏唐言就喜歡如此,什麼叫公平,戰爭中被流箭射死的豈不是要對着蒼天喊一聲,太不公平了。
老子有實力碾壓你,又何必跟你在這裡玩遊戲,願意玩的時候消遣,不願意玩的時候就弄你。
黎明時分,正是睏倦之意最濃之時,每一日,唐言都會在凌晨三點到黎明七點四個小時的時間訓練部隊,要的就是部隊有一個鐵打的精神。
喊殺聲和火光沖天而起,前方這個叫做邦多的小城,正在進行着一場近乎於屠戮的戰鬥,裡應外合之下,大火將城內焚燃,守軍在準備不足的狀態下被殺的七零八落。
唐言靠在樹上,叼着一根剛發出目的小草,看着其勒索的騎兵即將展開總攻衝入城內進行最後的殺戮,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比了一個手勢,很快,第三大隊全員奔襲而來,唐洋手在樹上一搭,身子一竄坐在野犀王的身上,將掛在身前的豁牙崩齒捲刃上鏽大菜刀抽出來。?”“
“兄弟們,回家了。”
救世主,總是要在最後時刻出現,否則就不是救世主而成了援兵了。任何人,面對救世主和援兵的態度都有天壤之別。唐言不想成爲救世主,卻願意在輕鬆搞定狀態下去做別人眼中的救世主。
………
邦多,貿易小城。在馬頓帝國和匈羅帝國沒有戰事時,屹立在三國交界的它將會承擔大部分的三國邊境貿易交易。
民風彪悍。本地居民稀少,人均收入很高,生活水準超一流。
戰爭爆發後,被匈羅帝國佔領,投入重兵建立了一條從桑坦羅到邦多的補給線,讓匈羅帝國的軍隊能夠在戰場上最近距離補充給養。
在昨天清晨。兩支駐紮在附近的軍隊開拔,今天夜裡,就有其勒索的人來偷襲城池。前天入夜西方明珠的歌聲猶在耳邊舞蹈猶在眼前,仙蒂的前線慰問團還沒有從邦多撤離,本該昨日在大軍的護送下離開,春季願意感冒受風,仙蒂打了幾個噴嚏,整個演出團就暫時在邦多停留一日。
面對着四面八方的喊殺聲,經紀人被唐言狠狠拾掇過耳朵附近留下疤痕的朱莉阿姨。正緊張的走來走去,呼喊着護衛演出團的士兵趕緊回來護送仙蒂離開。
“你們不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嗎?給你們機會近距離接觸仙蒂,是讓你們保護好他的安危,不是讓你們擅離職守。”朱莉對一個穿着整齊卻滿臉青春痘的年輕眼鏡男軍官咆哮着,就是他的命令,護衛隊才全部離開去守這破城。
瘦小枯乾的眼鏡男扶了扶眼鏡,猛的一腳踹在了朱莉的肚子上:“城破了,你這老菜幫子就等着被人輪了吧。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真他媽晦氣。”
朱莉還想說什麼。被從屋內走出來鼻頭略有些紅的仙蒂扶起來攔住:“算了,朱莉,他說的對,城破了,我們也跑不到哪裡去。”
朱莉揉着肚子眼中閃過狠辣的目光:“反正不管是誰,也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正愁沒機會離開匈羅帝國,這下好了,到時我一定讓這羣匈羅的呆兵們後悔。”
她說的沒錯,西方明珠又有誰會願意傷害的,至多是從匈羅帝國到其勒索王國。她還是她,還會是那麼高高在上,縱然其勒索也有一個惡棍,大不了換個地方演出而已,已經被逼迫了一次,也就不在意第二次了。
仙蒂嘆了口氣,緩步走上房間的三樓,透過窗戶望着已經接近淪陷的城市,無數的其勒索騎兵在城內肆虐的殺戮着,所有的房屋都門窗緊閉,作爲曾經在其勒索境內的貿易小城,這裡的原住民都以其勒索人自居,今夜的裡應外合不難猜,或許,自己終於解脫了,不必再違心的進行演出了,可真的能夠自由嗎?
仙蒂望了望正在轉明的天空,正準備轉身回頭牀上再躺一會兒,感冒流鼻涕咳嗽是一件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就在此時,別樣的喊殺聲傳來,地面也隱隱有些顫抖,透過三樓的傳呼仙蒂望去,巨大的野犀騎兵以碾壓的姿態從城外一路衝了進來,所有的其勒索騎兵都是他們攻擊的對象。
“嗯?”仙蒂愣了下,她覺得自己看錯了,是因爲自己腦海中一直浮現那可惡的身影嗎?是因爲自己超然的自由被他破壞而日夜痛恨嗎?怎麼眼中又浮現了他的身影?
“你大爺,海德,你這孫子怎麼跑這裡來了!”伴隨着永遠不能忘記聲音的傳來,仙蒂確信,真的是那個傢伙出現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除了腦子裡的忿恨和不甘之外,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向外探了探,意圖看清楚城中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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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演出團的演員們也都上了三樓,站在窗口向着遠處望去,那一對奪人眼球的菜刀,哪怕是在萬軍從中,你都能輕易看到他。
“是他!”
所有人,都猶如夢魘附身呆愣愣的驚呼,看着那騎在最高野犀王上衝在最前面的身影。
“給老子把城門關上,上街抓,家裡被褥裡溫度不夠的,全都砍了,現在這裡是屬於匈羅帝國的,誰敢吃裡扒外,老子認得你是誰,老子手裡的傢伙不認識你是誰。漢克,帶人,守城。詹森,帶人,清剿。”
半個小時過後,所有人的視線一直跟着他在城中來回奔跑,看着他揮舞着菜刀不斷將人砍爲兩斷的身影,木楞的一動不動,那畫面太震撼了,尤其是站在高處,你會覺得他就是這邦多城裡不該存在的bug,剛剛還很勇猛的其勒索騎兵,到了他的近前就像是擺放在地面上的草人,任憑他左突右破隨意揮砍。
其勒索的攻城計劃失敗了,千餘頭野犀的衝擊力實在太強了,在一座城防不錯的小城中,這一千多野犀騎兵足以改變戰局。
“他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人變得慌亂想要找地方躲起來,朱莉更是捂着頭縮在牆角一動不敢動,只能看到她顫抖的身體和低聲嗚嗚的恐懼聲音。
仙蒂一皺眉,本就虛弱的身體一陣乏累,眼珠不錯的看了半個小時殺人,注意力完全集中時感覺不出來如何,一鬆下來就覺得天旋地轉,可她還是撐住,在場還有誰敢去面對那個人。
濃,很濃的味道,血腥味和一股難掩的餿味,在戰場上演出了一圈的仙蒂懂了軍人,面對大踏步走進來的唐言,臉上露出了淡淡悽苦的笑容:“我多麼希望沒有見到唐伯爵你,那樣這城裡的居民就不需要無辜枉死了。”
唐言看着面前的病美人,沒來由的心酸了一下:“沒有他們裡應外合,這城能破?非我族類殺也就殺了,不殺得他們害怕,怎麼能杜絕他們僥倖的心理?行啦,生病的大藝術家,過來我看看。”
仙蒂身子一緊,生怕這莽夫做出什麼事情來,如今的邦多城,還有誰能夠管得了他嗎?
“怕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我這人啊,就是心軟。”不等仙蒂過去,唐言大踏步的走上前來,用那沾染着鮮血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看了看那因爲擦拭鼻涕而微紅的鼻頭,探手在懷裡摸了摸,拿出一個小藥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粒藥,示意仙蒂張嘴。
“我……”仙蒂剛開口想說什麼,藥粒已經飛進口中,入口即化淡淡的苦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一股熱氣從身體內漲涌出來,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反覆三次仙蒂就覺得鼻子一癢癢,一個噴嚏打了出去,立時感覺身體舒服多了,擡起頭卻已經不見了唐言的身影,只有三個千嬌百媚風情各異的大美女走了進來。
……
雪莉、貝拉和喬希舒服的在巨大的池中浸泡着,邊境貿易小城也不乏這新鮮的整體浴室,跟着唐言轉戰南北一個多月,早已經對身體的異味充斥憤怒,如今總算是暫時安定下來,她們已經顧不得彼此間的坦誠相見,第一時間來到這裡進行享受。
“我可以進來嗎?”仙蒂吃了唐言的藥,出了一身汗,要是換做別的地方,哪裡還用她來親自問,朱莉等人早已將這裡的人趕出去,可現在別說是趕,就連來問一問朱莉都不敢,躲在房間內蒙着被不住的顫抖着。
“大美女就是大美女,西方明珠就是西方明珠,夠美,怪不得那色胚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招惹你,說實話,有沒有一點動心?”喬希頭搭在池邊,倒看着圍着厚厚浴巾進入池中的仙蒂,很正經的開始調戲。
“幾位姐姐纔是真的美,我真的很羨慕能夠馳騁疆場的女騎士。”仙蒂是真心話,也是真心的對女騎士充滿了羨慕和好奇,否則即便汗漬在身上多難受,也不可能主動走進來。
“跟着他,你半年之內肯定成爲一個合格的女騎士。”貝拉也開始慢慢恢復過往的狀態,某些心結隨着時間的推移正在打開。
還沒等仙蒂開口,響亮的聲音遠遠響起:“你們幾個再不出來,老子可不等了!正好你們給老子搓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