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的形象顛覆了多特坎普的想象,一個完全不像是軍人的軍人,沒有兇徒的外表,沒有強人的氣勢,沒有悍將的風采,如果不是穿着帝國軍服換上普通的禮服,你會覺得這是一個受先祖萌陰享受貴族生活的貴族少爺。
“雄鷹軍團,黑暗大陸搶灘登陸戰的行家。”唐言沒有敬禮也沒有用貴族的禮節表示敬意,慵懶的靠在椅子當中,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如果不是仙蒂小姐坐在這裡,我真該喊一聲諸神在上了,哦,該死的,狗屎,我怎麼會與一個惡棍面對面的坐着而沒有馬上令人將他綁起來。”多特坎普的反擊犀利,帶着十足的殺氣。
唐言雙手搭在椅子上,撐起身子,輕聲問道:“是嗎?”
多特坎普看着他,對視一分鐘雙方臉上露出了笑容,第一次見面雙方已經彼此認可,惺惺相惜是一種態度。
仙蒂已經開始習慣唐言的雀佔鳩巢,赫赫有名的雄鷹軍團師長多特坎普將軍,一頓時間的戰場之旅,讓她對西方大陸的軍事名將有了些瞭解,這多特坎普,赫然是名將之列。 ”“
“不知仙蒂小姐下一站可否移師雄鷹軍團?”
“仙蒂,你我的約定到此結束,我不再限制你了,愛幹什麼幹什麼去。”
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拿仙蒂當起了談話的籌碼,也讓彼此之間有了些許的瞭解,沒有休息好的唐言直接下逐客令,聲稱自己要好好休息沒時間陪着將軍遊戲,等你將附近的其勒索騎兵驅除,將邦多重新修建一番之後再來找我。
靠!
多特坎普在離開院子後,不自覺的衝着院子豎了豎中指。這小子還真夠狂,怪不得那麼多的大人物對他忌諱頗深,一個不能跑的功勞都硬生生的給搬走,還不知道這小子要是知道了希丁克將要接任第三大隊大隊長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不是很有趣嗎?”多特坎普喃語了一句,期待好戲上演的一幕。
屋中,唐言看着起身要離開的仙蒂。輕聲說:“拿你當籌碼也是湊巧,不過我不後悔,你的舞蹈你的歌聲裡少了什麼,我想你這一段的慰問演出也都知道了,就算是我虧欠你的補償吧,今日開始你我互不相欠,藝術家的道路絕不止讓足夠多的人喜歡你崇拜你,而是你能帶給這些人什麼。”
仙蒂的身子一震,緩緩轉身。美目盯着唐言:“你爲什麼要將惡棍的面紗卸掉,我寧可認識的就是一個惡棍,能讓我恨的惡棍。”
唐言點燃雪茄,煙霧中帶着淡淡落寞:“那就恨吧,我本來就是惡棍,只是有感於你能夠真心實意的沉下心來爲真正需要你的人演出,才故意弄了塊遮羞布將自己丑惡的嘴臉擋起來,現在看來仙蒂小姐有受虐傾向。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着,站起身張開雙臂就擁向仙蒂。
仙蒂嫣然一笑。快步走向門口,臨出門前回過頭,整個人處於陽光之中:“用不用我公開消息聲明一下,免除某些惡棍被無數人唾棄的惡果?”
唐言叼着雪茄,望着門外的烈日,無比傲氣的說道:“沒有關係。以後老子真的把你睡了,也就不擔心了。”
“流氓。”
留下一句勾人無限遐想的話,仙蒂飄然而去,唐言滿臉錯愕,原來有心計的女人要是將臉面放下。殺傷力無上限。
雪莉正和妮妮在閒聊,色貓出現喚走了妮妮,正當雪莉準備小憩時,濃郁的男人氣息從身後傳來,緊接着一雙不算粗壯卻很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抱住了她。
“摟着你,我能安心的睡一覺。”
本想反抗的雪莉身子鬆了下來,任由身後這個讓她始終想不通是愛是不愛的男人抱住。
“你……”
“呼……呼……”
還擔心唐言會胡來,沒等警告的話語出口,有節奏的鼾聲在身後傳來,雪莉露出淡淡笑容,微微轉頭看着那張還有些孩子氣的臉頰,想到過往自己始終看待弟弟一樣看着長大的未婚夫,如今都已經是獨擋一面的大人物了。
身子縮了縮,雪莉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沒覺得兩人如此親密接觸有什麼不妥之處,多日來的朝夕相處,有些變化是潛移默化的。
……
奧蘭多專程從桑坦羅趕到了邦多,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當唐言知道自己被調離,一切榮譽都屬於希丁克時的表情,而負責此次軍事命令的除了兩棲陸戰師被奧斯汀親自點名到來的愛德文之外,還有來自帝國軍部的官員,曾經在帝都與唐言有過接觸的馬前卒前工業大臣的兒子,伯爵波特,一個好不容易招攬到地位強者卻被奧尼爾給打殘的傢伙,有這樣一個讓唐言毫無反抗必須承受苦果的機會,波特也是很樂意做一回惡人。
隨行還有希丁克這個名以上的第三大隊大隊長,如今紫荊勇士大隊的紫荊英雄大隊長。一些來自帝國軍部、財政部的官員爲了壯大聲勢將公事公辦的陣勢擺大,也都跟着來到這座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小城邦多。
當愛德文和波特來到第三大隊的營地時,只見營地內熱氣騰騰,大量的食物擺在餐桌上,一些兵卒在洗漱,一些士兵在給野犀沖洗身子,一些戰士在吃東西,面對着來自兩棲陸戰師的參謀高喊的立正,有大反應的也不多,只是在原地立正,衝着愛德文一行人敬禮,然後就該幹什麼幹什麼,絲毫沒有過去見到長官的那種緊張感和卑微感。
“誰讓你們喝酒的。”來自桑坦羅前線、屬於奧蘭多外公派系的軍官,早就得到了奧蘭多的指示,挑毛病找毛病放大任何一個過失之處,見到有人在喝酒,馬上掄起手中的馬鞭抽打那名士兵。
他們已經習慣了當老大,習慣了面對普通士兵高高在上,也從沒想過,還有大頭兵敢反抗,不僅反抗還抓住了馬鞭。
“你,鬆手。”見到馬鞭被抓住,留着小鬍子的軍官掄起手臂就要抽對方的耳光。
嘭!
一腳從斜側裡踹來,詹森光着上身拎着一個大刷子本來正給自己的野犀洗刷身子,一見到包括愛德文在內的人都在後面看着沒有制止,就知道從前線指揮部來的這些人態度不對,有不安好心的架勢,哪裡還會客氣。
詹森指着那名士兵:“你腦子進水了嗎?頭兒是怎麼教你的,我問你,你見到長官敬禮了嗎?”
士兵:“報告,敬了。”
詹森:“你有違反第三大隊的軍規軍紀嗎?”
士兵:“報告,沒有。”
詹森點指着地上被踹倒的軍官:“那他打你,你該怎麼做?”
士兵瞪着軍官:“揍他!”
詹森哼了一聲,轉身拎着刷子又返回到野犀身邊,完全無視了這一羣或是高軍銜、或是上位者的羣體,用唐言的話說,當兵,你們只需要知道自己上級長官的命令就可以,其它的不用理會。
言外之意,你給老子當好兵,一切老子給你們扛着。
波特斜眼看着一旁畏畏縮縮的希丁克:“希丁克大隊長,按照帝國軍規,戰時飲酒,該是什麼罪名?還是愛德文將軍的兩棲陸戰師,有跟帝國軍部不一樣的軍規?”
衆星捧月的奧蘭多遞給身旁一個穿着少將軍裝的黑髮男子一個眼色,讓人一眼望過去就會記住他鷹鉤鼻的男子冷哼一聲,邁前一步指着希丁克喝道:“希丁克大隊長,這就是你的部隊嗎?馬上下令,將這名軍營中飲酒的士兵抓起來,按照軍規處置!”
那被詹森踹倒在地的小鬍子不幹了,刷的抽出佩劍就扎向詹森:“毆打上級軍官,當殺!”
就在小鬍子拔出劍的剎那,整個院子裡所有的士兵表情都變了,無論是在做什麼的,全部抽出隨身佩劍,一股濃郁的殺氣從衆人身上涌出,小鬍子整個人被嚇傻了,被詹森拿着大刷子,一頓狂掄。
“我靠,狗屎,敢對老子動劍,告訴他們,對第三大隊亮出武器的,怎麼處置?”詹森覺得大刷子打不過癮,抓起巨型擺在院子中餐桌上的叉子,就要扎向小鬍子的眼球。
“大膽!”一道身影在人羣中躥出,一腳踢在詹森的肩膀上,詹森整個人飛出去撞在餐桌上,一陣稀里嘩啦。
同一時間,院子內的所有士兵喊出了口號來回答詹森的提問:“腿打斷,腰打折,肋巴扇子打骨折。”
後面的聲音幾乎都是在奔跑和縱躍中喊出來,百來個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人包圍,沒有絕佳的陣型也沒有主次,但卻具有殺傷力,真正帶兵的愛德文一眼就看出來,全部都是三人小組,每個小組之間留下的距離正好是彼此能夠攻擊到的極限位置,換言之,需要多次的戰鬥才能形成這樣的默契,而處於包圍圈中的敵人,將要面對綿延不斷的攻擊,除非你將整個院子裡的人全部打倒。
“住手!洛克,這是怎麼回事,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都給我退下去等待處置!”希丁克怎麼說都是當了多年的軍官,看到了洛克這個曾經的馬屁精,他還是懂得如何找到突破口樹立起自己這個新任大隊長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