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發生的事終於發生.林詩曼、莫嬌嬌緊張看着兩人.
惜日的摯友兄弟.在親情友情、錯與對面前.陷入艱難抉擇.
“亦寒.我知道你的心情.他犯下的錯不可原諒.但是作爲兒子.我不能無視.你要殺他.就讓子彈穿過我的身體.我父親犯下的錯由我來承擔.”
“浩軒.不要讓我爲難.我不想傷你.”莫亦寒的話充滿悲悽.但是他的態度卻無比堅決.
“亦寒.不……”林詩曼顫抖的手拉着莫亦寒左手.面帶哀求搖頭.
雖然相信莫亦寒.不會撇棄友情.但林詩曼依然擔心.莫亦寒會否在‘激’怒情緒下.不受控制扣動扳機.
莫嬌嬌愣住不知所措.這件事她吃驚不小.兩邊都是最重要的人.都是那樣難以選擇.
莫亦寒一直沒有放手意思.林詩曼的心.猶如放在油鍋煎熬.不是她大度仁慈.她也恨不得楚文德死.但是目前情勢非但無法了結楚文德.楚浩軒也必然會受傷.縱使楚文德有千萬錯.楚浩軒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這樣堅持到最後只能兩敗俱傷.不論是誰受傷.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楚文德如果真被了結.亦寒也脫不了干係.他雖該死.卻不能髒了亦寒的手.”
林詩曼額頭滲滿冷汗.雙眼寫滿焦慮.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纔好.”
腦中思緒萬千‘混’雜一團.越來越糾結、越來越緊張.林詩曼只覺從心底升起一‘浪’‘潮’.熬着心血直衝面‘門’.
右耳尖銳鳴音.只覺眼前一黑.纏手一鬆.雙眼上翻.身子一側癱倒.
“嫂嫂.”
“曼曼.”
在她身邊的莫嬌嬌和鈺姨.連忙扶住因爲高度緊張而昏厥的林詩曼.
莫亦寒的心像被狠狠砸落.連忙收手轉身接過林詩曼.楚浩軒也甚爲擔憂.更因莫亦寒手中槍還未鬆開.他舉步難行.兩側爲難.同樣擔憂.
“莫少董.”
小五喚莫亦寒.丟給他一樣東西.莫亦寒順勢接過.是隻錄音筆.他明白了小五意思.
“備需品.你手裡有它.就不怕楚文德繼續逍遙法外.現在最重要的是令夫人身體要緊.”
這話提醒了莫亦寒.再次看向楚文德.楚浩軒將他遮擋嚴密.不僅心底暗吸口氣.
“楚文德.不要認爲事情這樣就會結束.以命抵命.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
莫亦寒‘陰’沉着臉.冰冷聲音對楚文德告知.說完抱起林詩曼.轉身頭也沒回離開破屋.不是他不再在意楚浩軒.而是眼前只剩林詩曼.
莫嬌嬌沒走.她爲楚浩軒擔心.因爲莫亦寒雖然走了.這裡還有陸雲海和小五兩兄弟.
“你也走.”楚浩軒橫道.
“浩軒哥……”
“離開這兒.”見她不肯離去.楚浩軒有些怒意.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莫嬌嬌堅持着自己的堅持.
即便她什麼都做不了.也許會再次被楚文德傷害.但莫嬌嬌腦中只有楚浩軒安危.
“咳……咳咳咳……”
劇烈咳喘打斷緊張氣氛.小五病犯發作.剛剛他就已經有了佯狀.只是一直在隱忍.終於支撐不住.身子斜斜倒下.
“小五.”
陸雲海以手相托.扶着小五蹲在地上.這一次他的情況不容樂觀.面‘色’慘白.雙‘脣’失血.幾聲劇咳.猶如響雷震‘蕩’五臟六腑.
“哥……”小五緩緩擡手.陸雲海滿臉焦急緊張.擔憂神情.握住小五的手用力再用力.
如果不是陸雲海在小五身上安放跟蹤地位.他也不會急時感到.陸雲海雖未提.但心裡有後怕.如果晚來一步.見到的已是一片灰燼.
小五另一手拽着陸雲海衣襟.帶着叮囑眼神看他.“哥.不能親手了結楚文德.莫亦寒也……斷然不會放過.你……就像平時就好.不要……不要染事上身.不……不值得……”
“小五.你說什麼傻話.陸雲海打斷他的話.“爲什麼你要頂下一切.爲什麼不說.從大火裡救你的人是我.是你父親好友兒子.是那個年少叛逆不肯回家的人.離家許久再回.卻只見到一封預測而留書信.打聽到你下落尋來.也正因爲如此才救了你.我們是兄弟.怎麼能讓你一人承擔.”
小五‘露’出慘然笑意.“哥.那場火註定我心肺留下後患結果.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好怕.你一切爲我考慮.我若能做什麼也知足了.我們無力報仇、無法生存暈倒路邊.如果沒有遇見陸老先生.他不鄙棄反而培養.又豈會有我們今天.用陸偲集團作爲籌碼.我們已經對不起他.更不能……爲他再添麻煩.讓一直……關心我的哥哥和父親.在我離開後沒有任何負擔.這樣……也‘挺’不錯的.”
“傻瓜.竟然說出這種話.”
陸雲海情緒‘激’動.沒有往日張狂邪肆.扶着小五的手忍不住顫抖.
風起.衣帶飄起.樹葉嘩啦作響.心底低泣.現場沉寂……
夜深人靜.楚家如古堡一般矗立.天空‘陰’雲密佈.見不到星星月亮.
楚文德書房.父子兩人對桌而坐.沉默未曾開口.許久.楚浩軒起身.轉身‘欲’走.
“浩軒.”
楚文德終於叫住他.楚浩軒留步.
“你……恨我嗎.”
楚浩軒沉默.隨即一聲低不可聞的輕笑.
“沒想到.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者竟然是你.而你像看戲一般.看着大家如小丑一樣奔走在自己糾結的命運中.只是……”
稍事停頓.楚浩軒邁步.一邊離去.一邊緩緩開口：“從我站在你身前那一刻.我的想法你就已經明白.所以.你也可以不必再有什麼記掛和電機.可以安心了吧.”
楚浩軒聲音淡漠之中帶着一絲隱忍的苦痛.卻依然看似冷漠的離開書房.暗夜中.只留下楚文德一個人.
“是啊.你是我兒子.縱使逆着我的意思.最終還是我的兒子.我能瞭解.只是……我這個父親……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口突然劇烈絞痛.狂笑驟停.楚浩軒雙眉一僵、身形微晃.一手支桌一手緊抓心口.神經全部收緊、顫抖.呼吸無法比擬的急促.
“浩……軒……”
隨着文件茶杯噼裡啪啦掉落.楚文德雙眼緊閉.重重摔倒地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