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你在這裡等着,看好劉媛,我進入更深層的邊緣世界裡看看。”
我跟他打了個招呼,設置好時間,按下了手錶。
駱駝點點頭。
見狀,我躺到沙發上,眼睛很快就沉重起來,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睜開眼,這整個房間的氣息異常詭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立馬傳來。
我擡起頭看眼,房間內全是血跡,地上腐爛的內臟掉落一地。
強忍着噁心,站起了身。
這就是先前把油畫女鬼殺死的案發現場了。
在黑暗中,視線很快就恢復不少。
我摸向腰間的刀,一股淡淡地寒意傳到手上。
劉媛家居然跟油畫女鬼家這麼相似,怪不得會死纏着她不放了。
我四處轉轉,有時不小心踩到那些發臭的內臟,還差點滑倒。
不知怎麼稱呼油畫女鬼,我只能一句句道:“在嗎?”
對方沒有迴應,我緩緩推開她的房門,看到熟睡在牀上的女人,那正是電影中的同一人。
只不過,她此刻身上沒有一點傷口,看起來跟“活人”沒什麼區別。
我剛想伸手叫醒她時,卻警惕起來。
害怕一會牀下的東西會爬出來,我先是打開了遮擋牀底下的墊單。
彎腰一看,什麼都沒有。
“你他媽擱這玩我呢!”
我直接掏出鬼盒,把蓋曉偉叫了出來。
“你,去找找她的另一個身體。”
我指着牀上的女人,告訴蓋曉偉道。
他愣了一下,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就是...她的鬼體!”我這麼說,以爲他能夠明白。
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也是吞吞吐吐的說道。
自己也想不明白,邊緣世界裡的鬼被殺了,又變成了另一個鬼,這是什麼邏輯道理?
一番費力地解釋後,蓋曉偉這才點點頭,用着一堆分身四處尋找。
我在一旁守着油畫女鬼的人形,不知她爲什麼會這麼做。
具體還要等到找到她,才能理解這種現狀。
沒等一會,蓋曉偉跑了進來,一臉委屈道:“店長,她在樓下...”
“叫她上來啊,是她找我們幫忙,還是我們找她幫忙了?”我有理的說道。
“不是...她在樓下看到我的分身,一路逮着上來了。”蓋曉偉在那解釋着,我走到門口,等着她的到來。
如果要幹一場,那來便是。
樓道里傳來腳步,越來越近,最終到了門口。
渾身皮肉綻開,肚子穿孔一個大洞女鬼,手腳露出白花花的骨頭,手裡提着一堆蓋曉偉的分身,站在門口。
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剛剛有想到跟她幹一場的想法,是極爲錯誤的。
我的雙腿開始微微發顫,這是不由自主感到害怕的身體自然反應。
站在眼前的油畫女鬼,身上散發着一股極具危險的氣息,自己在她面前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這種危險程度遠超於江麗古鎮的肉山怪物、水怪數倍。
就算是戲子刀掌管身體,自己也覺得根本打不過。
我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顯然是已經擋到人家的道了。
女鬼放下那些蓋曉偉的分身,丟在了我的身旁。
顯然,她知道這是我的派出的,我扭頭看了一眼蓋曉偉。
“你他媽...”
殊不知,蓋曉偉已經跪在地上,發自內心地誠懇道歉,磕起頭來。
“你他媽能不能有點骨氣...”即使我也很害怕,但是骨氣不能丟,說道。
“李...楠。”油畫女鬼嗓子處被撕開一個大口,聲嘶力竭得吞吐叫出我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敢直視她,緊張得問道。
油畫女鬼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拽住我的手,一陣生疼將我拉走。
我想反抗,力量根本敵不過對方。
正當我要拔出戲子刀的時候,對方卻放開了我,讓我坐到沙發上。
“你...”我剛想說話,發現對方只是想讓自己坐下,放在腰處的手這才鬆開。
她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否則要殺自己早就動手了,我是跑不掉的。
“您貴姓?”
油畫女鬼走到一邊,用許久未洗,沾滿污漬的杯子接了一杯水,拖着殘缺地身體來到我的面前。
我接過這杯“水”,裡面哪裡是水,那是發出刺鼻味道的血液!
怪不得剛剛看她背過身,在那幹什麼都不知道,該不會是把自己身上的血,擠出一杯來待客了吧?
看了一眼,她胸口那個大洞正流下一抹血跡,證明了我的猜想。
“不必這麼客氣...”我把裝滿她身上血液的杯子,放到茶几上。
油畫女鬼似乎覺得自己不領情,看了我放下的杯子,一股恐怖的氣息立馬迸發出來。
一旁跪在地上的蓋曉偉原本停止了磕頭,見這一幕又直接“嘭、嘭”,磕頭速度更快了。
她沒有說話,但氣息卻證明了她的心情。
似乎已經生氣了。
“我喝,我喝...”我小心翼翼端了起來,當杯子到鼻子處,這股味道又猩又臭,十分腥氣。
莫非真的要喝下這一杯東西了...
眼睛一閉,我鼓起勇氣一口喝了下去。
這就像是,你一口乾了52度的白酒一樣。
一飲而盡後,從口腔到腹部都是一股腥味,打出的嗝都是龐臭。
一股暖流順着到了腹部,整個胃都是暖暖的。
我乾嘔了兩聲,頭晃了幾下。
緊接着,令我奇怪的感覺發生了。
只覺得,整個身體像是燃了起來,渾身肌肉緊繃,骨節發出“噼啪”的聲音。
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不適,甚至感覺力量都增強不少。
她給自己喝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油畫女鬼見我喝完,表情才和藹一點,用沙啞地嗓音說:“陳琳琳。”
“你就是油畫裡的女鬼吧?”見對方沒有惡意,還給自己這麼一杯“好東西”,心裡放下不少戒備問道。
對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我是來接你回去的,你有遺願是麼?”
話語剛落,陳琳琳猛然點頭,像是說到了她的心頭上。
只是我看着,她的頭僅僅只有一點腐爛的皮肉所連接,生怕會被她這番動作弄掉下來。
“這個沒問題,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一些事情。”
我想知道,牀上的她,跟現在的她,究竟有什麼關係,這種情況自己也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