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麼?”聽見西陶的話後,張依向達茜看了一眼,心想着如果以後她被她的父親紅衣主教羅德尼帶她回去的話,自己應該讓達茜告訴她的父親,想辦法制止外界的戰爭。
西陶並不知道張依心裡想着什麼,看着張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說道:“有些事情,別寄託在什麼虛無的信仰上,靠自己是最好的。”
“......”西陶的話,一下子讓張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有些好奇的問道:“難道你們連最基礎的信仰都沒有嗎,如果那樣,你們活着的意義,僅僅是爲了活着嗎?”
“那你們信封天神,活着又是爲了什麼呢?”西陶也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想讓張依給自己一個答案。
張依看西陶好像對自己信封天神這件事很好奇,便回答道:“信奉天神,自然要替天神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現在帝國和七大公國紛爭不斷,而地主商會之間也在互相征伐的話,我想我們的任務,就是幫助天神,阻止這些爭鬥,維護世界的安寧吧!”
“說起來輕鬆,可是這件事真的有那麼容易嗎?你也能夠看出來,這些爭鬥,都是人發自內心的慾望,而且無論帝國還是公國、地主還是商會,他們好像都是天神庇護的對象吧,而且天神的供奉,都是他們提供的,我並不認爲天神會妨礙他們的利益。”如果是很久以前,張依的話也許會讓西陶有所觸動,可是西陶現在已經十四歲了,接觸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尤其是那次修女在面對他和地主時完全兩個態度,讓他漸漸領悟,天神是不會庇護相自己這樣的人的,雖然張依一直在和他說,天神創造了每一個人,自然有他的寓意,但他的內心,還是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西陶說的話,張依其實心裡也清楚,畢竟教廷的稅金,都是各大家族繳納的,教廷對他們會有格外的恩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還是相信,天神會庇護每一個人的。
因爲張依的緣故,西陶並沒有直接表明自己對天神的反感,但張依心裡是能感覺出來的,只好和西陶說道:“這些需要我們大家共同的努力不是麼?只有我們努力,纔有可能維護這個世界。”
“是麼?”西陶有些沒底氣的問了一句:“只憑我們幾個人的能力?”
“也許現在看起來,現在維護這個世界的力量還很弱小,但我相信,其實有很多人也在盡力維護這個世界。”張依抱着希望說道。
聽見張依的話,西陶無疑中想起了他在塔米行省的邊疆小鎮,遇到的田經,那個人,是他在乞丐時期,唯一真正意義上幫助過自己的人。
也許他在努力維護這個世界的穩定吧!西陶心裡想着,勉強點了點頭:“也許是吧!但願還有更多的人,能去維護這個世界的和平,不讓那些貧苦的人,繼續遭受壓迫。”
“我想一定會的!”張依用堅定的眼神看着西陶,點了點頭。
面對張依這麼執着的目光,西陶覺得自己有些不適應,即便是有人去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西陶認爲這個人也不可能是他自己。西陶現在能維持自己的生計,就已經很滿足了。
張依感受到了西陶有幾分膽怯,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西陶搖了搖頭,有些逃避的回答道:“我們何必去想那麼多,讓自己那麼累呢?你家小姐不也是因爲家裡讓她繼承自己的位置,讓她感覺壓力太大,才離家出走的嗎?其實,我們只要顧好自己的生活,應該足夠了。沒有必要,再去想別的事情。”
“可是你曾經,不是也受過那些人的欺負嗎?那些被欺壓的人,是什麼處境,你應該比很多人都清楚,難道你不想幫助他們嗎?”張依有些不解的看着西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想。
西陶感覺讓張依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會讓她對自己的印象不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最後只好支吾的說道:“如果真的有人會去維護這個世界的問題,那麼這件事交給他們就好了!”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過,不要把事情寄託在別人身上,所有的事情靠自己,纔是最好的嗎?既然如此,你應該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維護這個世界的安寧,保護那些被欺壓的人不是麼?”西陶的反應讓張依愈發困惑,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麼逃避。
張依的話,也讓西陶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句話確實是他自己剛剛說的沒錯,可是他的心裡,卻從來沒有想過去維護這個世界。
當初他答應濟深,成爲一名傭兵,僅僅是爲了找一個能夠維持自己生計的工作而已,現在這一點已經滿足了,他現在努力修煉,僅僅是因爲濟深對自己的期望,讓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辜負濟深而已,張依突然和他說道要維護這個世界,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西陶只好說道:“可是我只是一個傭兵而已,按很多人的話來說,我只是一個商會的爪牙而已,我恐怕沒有那個能力去做那種事情。”
“不!”張依嚴肅的看着西陶,已經忘了濟深和羅頓他們還在商量對付利刃傭兵團的事情。
她和西陶接觸也不過幾天的事情,也許正常人只是把西陶當成了一個爲了生計而不擇手段的傭兵,但是對於張依來說,西陶卻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傭兵。
原本貪玩懶惰的達茜,在接觸西陶之後,竟然會開始修煉魔法,這讓張依發現,西陶可以改變一個人,也許,不僅僅是改變一個人那麼簡單。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張依扶住西陶的臉頰,讓他正視着自己,認真的說道。
西陶和張依的接觸也不少,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視張依的目光,聽着張依的那局我相信你,西陶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臉也漸漸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