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章 西陶抉擇 教廷與傭兵(重)
西陶把自己當成了惡魔,那是什麼樣的概念,人一旦墮落,很容易懈怠,開始自暴自棄,西陶現在的樣子,如果沒有田經,他很有可能會走上一條不歸路,田經不能讓自己的朋友變成現在這樣。
想到這裡,田經快步走上去,一把將西陶拉了起來,讓西陶正視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說道:“西陶,你清醒一點,你如果是惡魔,你怎麼可能獲得天神之力,無論如何,天神都是認可你的!”
“你如何斷定,我獲得的是天神之力,而不是惡魔的力量!”西陶有些不敢直視田經的目光,只好低下頭,喃喃的說了一句:“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嗎,遇到了亡靈,很有可能是惡魔在操控這一切,既然如此,完全有可能你是天神選中的人,而我,不過是惡魔選中的人罷了!”
說着,西陶朝田經的手拽了一把,想讓田經鬆開自己,可是田經的力量畢竟比系統大,依舊鬧鬧的抓着他。
“沒錯,這次的行動確實和惡魔有一定關係,但你別忘了,之前是我們一起打開結界的,這說明,你和我的力量,是相同的,你不明白嗎?”田經看着西陶,繼續和他喊着。
這件事情,西陶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與田經解釋,如果說佈置那個結界的是惡魔,可當時自己獨自打開結界的時候依然沒反應,必須要他和田經一起才能打開結界,而田經不可能和惡魔有關,只好低着頭什麼也不說。
看見西陶選擇沉默,田經嘆了口氣,繼續和西陶說道:“我知道,你當傭兵的時候,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可能影響了你,但是你要清楚,天神是認可你的,我們大家也無時無刻想着你,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你體內的力量,是什麼樣的力量,不如我帶你去教廷面見教皇,教皇能夠證明你的清白!”
教皇當初對田經不錯,所以田經十分相信教皇,作爲和自己同樣身爲天神之力的擁有者,田經相信,教皇會向對待自己一樣,對待西陶的。
但是西陶對教廷的瞭解,可和田經完全不同,除了田經、達茜和張依之外,教廷給他留下的全是負面印象,尤其是他還是一個乞丐的時候,教廷對他的排斥,深深的影響着他,他不想和教廷有什麼接觸,連忙搖了搖頭,拒絕了田經的邀請:“不!不用了!”
“爲什麼,難道你就不想見見達茜和張依嗎?要知道,如果你再不出現,達茜就要成爲布雷迪的妻子了!”田經看見西陶的心裡十分抗拒,只好用達茜與布雷迪的婚事和西陶說,畢竟在他的理解裡,他始終以爲西陶喜歡達茜。
然而西陶心裡想的是,達茜和布雷迪結婚,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喜歡的不過是張依而已,說實話,他和張依在上次分手之後,就沒有見過第二面,他心裡倒是很想見見張依,可是他始終認爲,他一個傭兵,和張依這種修女,是兩路人,搖了搖頭:“達茜和誰結婚,與我有什麼關係?而且布雷迪的實力在你我之上,又是你們元帥的徒弟,達茜和他才一起,會獲得幸福的!”
“你這傢伙!”看見西陶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田經有些生氣,忍不住一巴掌打倒了西陶的臉上,加上西陶原本就爲了掙脫田經,所以根本沒站穩,啪的一聲,田經一掌直接將西陶打到在地。
田經不知道,西陶現在的態度,是不是裝出來的,但是他和達茜的接觸很多,他知道達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即便她是教皇將來的繼承人,爲了維護世界的秩序而努力,她依舊沒有忘記自己和西陶的感情,無論何時心裡都想着西陶,堅持反對自己和布雷迪的婚事,一個女孩子都能如此,可西陶一個大男人,面對自己的感情卻如此逃避,讓田經有些看不過去。
看着西陶從地上爬起來,田經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氣不過去,走上去又是一巴掌,再次向西陶打倒在地,索性自己直接哈下身子,伸出手拽住西陶的領巾,貼在他的身前說道:“你這傢伙,知不知道,達茜根本不喜歡布雷迪,雖然布雷迪大哥一直在追求達茜,可是她從來沒有同意過,什麼叫達茜和他在一起會幸福?難道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幸福嗎?”
“可是......”西陶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混亂,他不知道,田經爲什麼要和自己說達茜與布雷迪的婚事,而且還因爲這件事這麼生氣,只好和田經解釋道:“你不是也說了嗎?這件事是達茜和布雷迪的父母定下來的,就算達茜不願意,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什麼辦法?達茜是教皇的孫女,你不知道嗎?如果教皇知道,你是天神之力的擁有者,也許就能推遲他們兩個人的婚事,改變這一切,你不知道嗎?”面對西陶一副順其自然的態度,田經有些生氣,他不明白,自己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西陶爲什麼還是無動於衷。
面對田經的話,西陶已經徹底混亂了,田經和達茜的關係十分要好,西陶或許可以理解,可是他不知道,田經爲什麼一直和自己說達茜的事情,他內心把達茜當成朋友,這沒錯,可是僅僅因爲朋友的身份,就對別人的婚事品頭論足未免管的有些太寬了,可是田經把他當成朋友,而且曾經幫助過自己,他總不能和田經吵起來吧。
西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好說道:“可這是人家的家世,我們這麼做不好吧,而且那個布雷迪也是你的朋友,你這麼做,不是在害他嗎?”
“難道他和不喜歡他的人在一起,會對他有好處嗎?這件事,如果我告訴布雷迪大哥,纔是真的害他,我知道,布雷迪很喜歡達茜,或許是因爲他的身份,也因爲他的性格,他無法忍受失敗與打擊,但是這樣下去,只能讓他越陷越深,對誰都不好,只有你的出現,才能改變這一切!”田經雖然單純,雖然這些事情,他一開始就誤會了,但大致的是非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但是田經越這樣說,西陶就感覺自己的壓力越大,西陶不知道,田經爲什麼要指望自己去解決這件事,這件事,怎麼看就像是教廷內部的事情,和他這個傭兵毫無關係,但是他知道,自己反着說,田經只會更生氣,沒辦法,只好順着田經的思路說道:“我也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可是,這是你們教廷內部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吧?我有什麼資格去管這種事?”
“什麼叫資格,我不是說了嗎?你是天神之力的擁有者,這就是你和我們教廷的關係,只要我帶你去見教皇,讓教皇證明你體內的天神之力,你就和我們有關係了!”西陶這句話,讓田經一下子又把話題轉到了最開始的位置。
聽見田經這句話,西陶才意識到,這好像是一個坑,不管怎麼說,田經都能有一大推的理由,從感情上,田經喜歡他幫自己和達茜,推掉達茜與布雷迪的婚事,從理性上,田經帶西陶回到教廷,也能讓教皇證明自己是天神之力的擁有者,所以無論如何,田經都有理由讓自己跟他回到教廷。
難道自己就要跟着他回教廷,沒有任何辦法了嗎?西陶心裡尋思着,說實話,不管他體內那股力量,是惡魔之力還是天神之力,他都不希望自己和田經回去,如果自己真的是惡魔之力,他會直接被教廷淨化,自己連生存的餘地都沒有了,如果自己體內是所謂的天神之力,他恐怕會和田經一樣,成爲教廷的一員。
說實話,成爲教廷的一員,先不管達茜怎麼樣,至少他能順理成章的和張依在一起了,可是,在教廷,他恐怕就是那些主教和上將的一個棋子而已,任由他們的擺佈,而現在,他身爲御冰傭兵團的團長,御冰傭兵團的幾百號傭兵,都聽令於他,而蠻賊團和義旅傭兵團也是他的盟友,經濟上有王茂的支持,對於西陶來說,他在利特爾行省也算是一大勢力了,而木獸傭兵團和卡頓公國也向自己示好,這也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即便教廷能讓人獲得至高的身份,但對於西陶來說,他寧可自己在底層人中,有一片自己的天下。
西陶喜歡張依,這一點即便是西陶不願承認,也無法改變,但是布雷迪的未婚妻是達茜而非張依,這意味着西陶知道不用擔心張依結婚的事情,西陶還是更希望自己能夠過得自在一些,至少,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讓別人擺佈他的生活,即便是田經、達茜甚至張依,他都不希望。
想到這裡,西陶內心似乎更加堅定了,在意識堅定之後,也讓他恢復了原本的力量,一把推開了田經,一個跟頭從地上翻了起來,和田經說道:“好了!達茜與布雷迪的事情,我真的不想管,我現在的生活很好,繼續當我的傭兵團長,藉助那些商會的支持發展自己的部下,聯合其他和我身份相近的人,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回到教廷的,我勸你還是死心吧!”
“好吧!”看見西陶原本猶豫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田經知道,他現在說的話,都是他內心最想做的事情,或許對於他來說,達茜,真的沒有他現在的生活重要。
在這一刻,田經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些失落,這還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失落感,他憑藉自己的毅力和誠信,讓很多人相信自己,讓很多人追隨自己,卻偏偏沒有辦法說服西陶,或許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敗吧!
田經突然替達茜感到一絲悲哀,她心裡無時無刻想着田經,爲此拼命的修煉自己的魔法,就是希望能夠在教廷有更多的發言權,儘可能的保護西陶的安全,多次推掉布雷迪的求婚,也是希望能和西陶在一起,西陶改變了達茜,但是,西陶卻不願意因爲達茜而改變,這麼想想,真的很可笑。
雖然讓西陶回到教廷,現在看起來是不可能了,就算田經用武力威脅,西陶的實力也不在自己之下,無非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搞不好還會再一次加劇教廷和民間武裝的矛盾,而且田經也不是一個愛動武的人,沒這種必要了。
退一步來說,西陶繼續以傭兵的身份存在,對田經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好事,知道身爲天神之力的擁有者,西陶有可能成爲所以傭兵的領導者,千年之災即將來臨,可世界上的力量卻還沒有凝聚在一起,各大勢力之間的矛盾十分強烈,田經知道,要對抗千年之災,必須要聯合所有的力量,有西陶在,至少能夠幫助他聯合其他的民間武裝,也是一個保障。
田經嘆了一口氣,儘可能不再去想達茜的事情,用平靜的語氣和西陶說道:“那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西陶沒想到,田經會請求自己,他不知道田經是不是還想堅持讓自己回到教廷,但還是問道。
田經看着西陶,用一分懇求的語氣說道:“你也知道,我們教廷說的千年之災即將來臨,要對抗千年之災,必須要所有人的力量聯合在一起,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千年之災來臨,你能聯合所以的民間武裝幫助我們嗎?”
“......”西陶沒有想到,田經會請求自己這種事,說實話,他其實根本不在乎什麼千年之災,但田經是曾經幫助過他的人,而他剛剛拒絕了田經,也讓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而且達茜和張依都在教廷,也是他的朋友,他就算不想因爲張依放棄自己憑實力獲得的一切,也不希望張依遇到什麼危險,所以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謝謝!”看見西陶答應自己的請求,田經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看了一下時間,覺得也不早了,便拍了拍西陶的肩膀:“好了,我們去和大家匯合吧!”
“嗯。”西陶簡單的嗯了一聲,跟着田經,回到了大家的身邊。
這個時候,其他的團隊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了,僅剩下布雷迪小隊、田經小隊、陸羽小隊、比登三人、蠻賊團、御冰傭兵團和義旅傭兵團,都是和田經與西陶有聯繫的人,分成了三波,教廷一波,卡頓公國一波,民間武裝一波,站在三處不同的地方等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