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少原誓死都要保護自己周全的決心,凰子夜開始動搖是否要將事情真相告之他,三人聯手,打敗太師。
孰料纔要開口,忽然一支冷箭呼嘯而來,眼看着躲不及了,江少原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終身一躍,擋在了他的‘胸’前。
那本該貫穿他‘胸’膛的利劍,刺穿了江少原的後背心,自心臟處出來,帶了一抹鮮血,濺‘射’到凰子夜的臉上。
“少原,少原!”他驚慌失措的喊了兩聲,卻只看到江少原緊着眉心,沒有了半點反應。
傷口的血已經化爲濃黑,顯然的箭上淬毒了。
“少原,少原,你醒醒,少原,你不要嚇我,少原,我們這就去找太醫!”凰子夜只料到太師不可能這麼快對自己動手,這次抱病不來參加狩獵節,是因爲常笑笑之事上,他的態度惹惱了他。
卻沒有想到抱病是幌子,派人暗殺自己纔是真,太師抱病,就成了最大的避嫌點,誰都不會想到,是太師所爲。
抱着懷裡的江少原全身是血的身體,凰子夜一面要擔心着江少原,一面還要警惕着四周圍的環境。
因爲一路策馬狂奔,此處已經是偏離的人羣和正道,如果沒有人過來援助,他根本就不可能帶着受傷的江少原逃脫的了,對方顯然是高手,居然能隱藏自己的氣息躲避在此處,而且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暗箭傷人。
敵在暗,我在明,從地理位置上,凰子夜處於不立狀態,幸好爲防萬一,他隨身攜帶了信號彈。
爲今之計,只能靜觀其變,然後等人援助。
“噓……”信號彈升空,估計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援兵就會到。
這一盞茶的功夫,他要全神貫注的對付敵人,不能讓人再有機可趁,很顯然對方的目標是他,況且江少原現在情況也很不樂觀,或許已經回天乏術。
敵人不會費時間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如果還有暗箭,估計會通通朝他一人來,所以他把江少原安置在一顆大樹邊上,將兩人馬匹牽到大樹邊,用哨令讓馬屁蹲下,把江少原完全掩護其中,而他,則是凝神靜氣,仔細的分別敵人的所在。
“咻!”他就知道對方沒有得手,是不會離開的,果然,第二支暗箭襲來,與第一支的方向還是不同的,但是目標還是一樣,那就是他的心臟。
一個旋身,險險躲過箭枝,從躲避的驚險來看,對方絕對是個內力十足一等一的高手,箭風呼嘯,幾乎要割裂空氣,速度之快,他比起來都有些困難,這樣的高手,世上怕是沒有幾個,除了他和子息的武術師傅有這個本事傷得了他,別的人,他當真沒有見過。
師傅臨終前說過,當今天下,高手雲集,但是武功至高的,沒有幾個。
今天這個人,功力明顯在凰子夜之上,如果他來明的,出來和凰子夜對打一場,凰子夜完全沒有把握自己能贏,好在他一直只是在放暗箭,並不靠近,只是就算如此,他應付的都有些吃力起來。
衣服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幸好他裡頭穿着金絲軟胃甲,纔沒有被刺穿皮膚,但是軟蝟甲再怎麼刀槍不入,這樣的箭風,估計正面迎擊,都不一定擋得住。
凰子夜只能全副心思的躲避,完全沒有時間思考,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只驚訝太師手裡,居然會有這樣的高手,能不動聲‘色’的進入皇家禁地,甚至一路跟蹤埋伏他,他都完全沒有察覺到。
“到底是誰?”又是三四箭,凰子夜只能被動的躲,完全找不出對方所在,明明只有一個人,明明每次只有一箭,可是這些箭卻從四面八方而來,擾的他根本無暇分身。
樹林裡靜悄悄的,回答他的是又一陣呼嘯的箭風。
“皇上,你在哪裡?”不遠處,援兵已到,凰子夜卻依然不敢分神,只是大聲應了聲:“這裡!”
暗箭自此打住,沒有再發‘射’,想必來人也知道雙拳難敵四首,所以先行撤退了。
“皇上,臣等救駕來遲……”
“廢話不要這麼多,給朕搜圍場,太醫,太醫來了嗎!太醫!”凰子夜幾乎是咆哮着。
“吳太醫,快過來!”爲了以防萬一,援兵隊伍裡,自然帶了太醫!
被叫做吳太醫的老頭,趕緊下馬,緊着步子上前:“皇上,您哪裡受傷了嗎?讓微臣……”
“不是朕,是少原!噓……”吹一個口哨,給江少原做起屏障的馬兒起了身,‘露’出了江少原頹然的身體,還有那沾溼了衣襟的黑‘色’毒血。
凰子夜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發痛,如果江少原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和子息‘交’代,如何和媛媛‘交’代,如何和江大人‘交’代,江少原是爲了護住自己而做的犧牲,他怎麼這麼傻,他殺他哥們,搶他‘女’人,他爲何要這麼傻。
“快,快,大家來幫忙!”吳太醫看着皇上悲慟的臉‘色’,知道了江少原對皇上的重要‘性’,忙讓人來幫忙。
凰子夜心急如焚的站在外面,臉‘色’一直都是蒼白的:“少原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吳太醫給江少原把脈,然後惶恐的道:“箭上淬了劇毒,這裡很是簡陋,微臣也不知道江少爺中的是什麼毒,不能對症下‘藥’,而且一箭傷及心臟,大出血許是傷到大血脈,恐怕……”
“沒有恐怕,他要是死了,你們都得陪葬,聽到沒?”凰子夜怒吼一聲,眼淚隨之而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江少原爲此而死,凰子夜這輩子,還要如何過的下去?
“是是,皇上,微臣必當盡心竭力!”吳太醫惶恐,腦袋已經別到了‘褲’腰帶上,他退步的,但是進,又如何進的?江少爺,明顯已經到了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