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陣法託着卿雲歌殘破不堪的身子,升上高空,剛到三荒的衆人看到遠方升起的光,意識到剛好趕上危機關頭,策馬朝陣法奔去。
見狀,鬼鏡的人想要掌控住卿雲歌,可剛靠近陣法,陣法受到感應,紅色光線發狂的朝四方射去,被紅光觸碰到的人,瞬間着火,在沙地中打滾也無法撲滅。
衆人來時一地燒焦的屍體,惹人唏噓。
弒千絕一個飛身,朝陣法上掠去,黑髮張揚,黒\蟒長袍就如一條遊走的巨蟒,強勢破空而出。
“不能讓天外天的人佔了便宜。”司空霖深思熟慮後下達使命。
白灼一派嚴謹的靠近司空霖身旁,“司空皇子,我們不如合作。現在情況緊急,各路人馬虎視眈眈要阻止朱雀誕生,帝釋天欲毀掉卿雲歌,蒼羽學院插上一腳,卿府斷然不會讓你們帶走卿雲歌,而我們不同,卿雲歌雖然與我家王上還未正式拜堂,但若當日她未被劫走,現在已是我們王后,只有我們帶走她纔是名正言順,且無極大陸各國不敢妄動,待王后恢復後,我們定將王后送往朱雀國,助你奪位。”
司空霖細想,若此番將卿雲歌帶走,各路追殺只會給朱雀國帶來滅頂之災,不如賣天外天王上一個人情。
“好!”司空霖權衡利弊後應下,“鴉,傳令下去,朱雀國全力助天外天王上救回王后。
白灼面帶微笑,垂首以表謝意,負手而立,仰望頭頂被陣法照得通紅的天空。
弒千絕躍然而上,見卿雲歌容貌被毀,雙目已瞎,渾身血色,勃然大怒衝體而出,身上鬥氣顏色不斷變化,七彩之色糾纏着陣法的紅光,絢爛無比。
最終玉色的鬥氣變成原色,轉爲黑色,強大的壓力,自上方傳來。
弒千絕單膝跪下,將卿雲歌擁在懷裡,動作輕柔。
“千…絕,快走。”卿雲歌氣若游絲,虛弱的擠出四字。
“我帶你走!”弒千絕冷若冰霜的聲音夾雜着怒氣,不容抗拒。
卿雲歌脣瓣細微的動着,想解釋給弒千絕聽,可她沒力氣說出聲來,虛弱不堪的身體如一張年久泛黃,一碰會碎掉的書頁,可她意識尚存,眼睛看不見,心境卻異常清晰。
浴火重生,火凰出世,流火遍天。
他不走,就來不及了。
弒千絕抱着人,正欲離開陣法,突然一股壓力自頭頂而下,將站起身的他硬生生的壓到跪在陣法之上,他渾身鬥氣衝體而出,卻在下一刻鬥氣消散得無影無蹤。
頃刻間,陣法之上大火蔓延,將整個陣法包圍起來。
漫天火光中,弒千絕狠決的眼神朝壓力源頭看去,那處隱隱能見一男一女站在山巔,那女子身穿一身古怪的服飾,露胳膊露腿,絲毫不見羞澀,而男子一身白袍,仙姿卓韻,超然不凡,不像塵世之人。
正是她師傅與在小屋見過的男子。
見他看去,蕭兮兮無聲的動動嘴皮子。
“她必須留下。”
弒千絕低頭看向大火中難受的卿雲歌,傷痕密佈的面容猙獰的扭曲着,痛苦極了。
弒千絕未走,在壓力下依舊緊緊擁抱着卿雲歌單薄虛弱的身軀,一起被這大火吞噬在其中。
底下的人屏氣凝神的注視着突起的大火,火光在風中搖曳,火苗越升越高,看得莫尋等人心驚膽戰,肉體凡胎如何能承受鳳凰浴火的上古真火?
正在衆人擔憂之際,一聲鳳吟高歌而出,天地變色,風起雲涌,沙漠黃沙被狂風席捲,以陣法爲中心,四處擴散開了,衆人運起鬥氣,在身前築起結界阻擋黃沙,亦是阻擋着越發炎熱的空氣,如同要把大地烤焦一般。
緊接着三聲鳳吟,只見陣法火光中露出一隻鳳頭來,赤紅的鳳凰,朝天鳴叫,它的身軀還在烈火中重塑。
三荒之中,黑暗的風雲裡,鳳凰的那抹紅,紅如泣血,仿若是卿雲歌的一身精血所煉成,驚豔了三荒晚霞,也驚豔了見到此景之人。
火紅的鳳凰掙扎着要從烈火中飛出,尖銳的鳳鳴一聲接一聲。
卿雲歌重傷之軀,意識早已薄弱,鳳凰求生之志強烈,她的神識逐漸難以控制鳳凰,而鳳凰極爲抗拒她的束縛,一心掙脫。
兩人暗自較量,處於弱勢的卿雲歌滿頭是汗,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鳳凰的身子在真火烈焰中塑出了形狀,羽翼在上空扇動,無數流火如羽毛般飛出,落地即着,頃刻燃燒,毀掉周遭一切。
“快走!”卿雲歌咬牙溢出二字。
“我不會丟下你。”弒千絕滿眼深情與心疼。
卿雲歌要想搖頭阻止,卻力不從心。
漂亮的尾翼脫離烈火,鳳凰出,朱雀降世!
朱雀停留在陣法之上,驕傲的鳳頭望着陣法中的人,盤旋幾圈後,竟是不受控制的朝遠方的山頭飛去。
所過之處,必降流火,黃沙在燃燒,樹木在燃燒,連空氣中的微塵亦是燃燒起來,破壞力堪比天災。
“快阻止朱雀離去。”人羣中不知何人呼喊一句,衆人齊聚力量,朝朱雀攻擊。
然而剛有起勢,朱雀鳳翼一震,烈火叢生,團團烈火已然襲擊上攻擊它的人。
山巔之上,雲海之間,身穿性感超短褲的蕭兮兮,無奈地搖搖頭,果然還是往最差的方向發展了,白鹿未能一次收服朱雀,這才導致朱雀離她而去,一旦離開這片荒漠到了城中,這世間便是一場慘烈的災難。
下一次轉世,白鹿還要遭受比今生痛苦百倍的折磨,再經這浴火之苦。
“都怪我,當初爲什麼要將火種給她,交她五行火術呢?”蕭兮兮嘆息一聲,心疼正在受苦的徒弟,隨後轉念一想,怨怪的錘了下身旁男子的胸膛,“怪你纔對,給我這麼遭罪的法術做什麼?”
“是是是,怪我。”葉陵遊握住蕭兮兮的手,連聲應下女子的責怪,寵溺的說道:“我不也想辦法彌補,將你要的人給帶來了嘛。”
“也不知道花染能不能幫白鹿渡過這一關。”蕭兮兮依舊擔憂。
“她所修克火之水,且她修煉出青龍已有大半年,對付一隻剛降世的朱雀綽綽有餘。”葉陵遊脣角帶着寵愛的笑意,安慰懷中擔憂徒弟的妻子。
“你不瞭解我徒弟。”蕭兮兮嘴一撇,她的五個徒弟各有毛病。
老大掉錢眼裡了,老二愛美色的吃貨,老三懶癌晚期,老四好男色,老五愛毒人。
若是之前的花染,她倒是不擔心,但自從報仇後,花染性情寡淡,有容乃大,最是冷清,說白了這貨就是懶。
白鹿恰恰相反,天性倔強,有仇必報,受了這份罪修出的朱雀定會心有怨恨,朱雀不可控的攻擊火力,深刻感受感受得到心中不平。
修煉出的神獸與主人心性息息相關,白鹿戾氣越重,朱雀越發不可控。
花染碰上白鹿,一水一火,一柔一烈,她這個師傅就呵呵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