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便走到了木蘭花樹下,木蘭花不是寒涼之物,它的花香是沒有問題的,即便的在它下面看書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地上的幾朵凋零的木蘭吸引了張太醫的視線,現在是二月多,快要三月了正是木蘭開始長花苞的時候,尚未到達花期,怎麼會枯萎,然後在墜地?
若是在花上塗抹香料,木蘭花這麼高,怎麼會不驚動這宮中的任何人?問題應該不是出在花上。
張太醫撿起地上一朵已經枯萎了的木蘭花,準備仔細的研究研究,這時,一個奇怪的現象吸引了張太醫的視線。
一羣螞蟻在忙忙碌碌,奇怪的是它們不直接從木蘭花樹的樹根周圍走過,反而是繞開了木蘭花樹的樹根,捨近求遠。
張太醫感到很蹊蹺,便找了個工具開始挖木蘭花樹根附近的土,結果挖出了好幾包香料,張太醫一聞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打開一聞,頓時明白了。
便又把土弄好,弄得看不出痕跡來。
怕那東西傷着了沐清佳,張太醫招呼倩雪出來拿着那幾包東西,自己去找沐清佳。
張太醫跟沐清佳說道:“有人在木蘭花樹下,埋藏了好幾包純度極高的麝香,若是時間長了,對女子以後都會有影響,幸而發現及時,王妃和孩子都不會有事。”
張太醫這麼一說,沐清佳算是明白了,難怪今天她會腹痛難忍,原來是因爲木蘭花樹的樹根下有古怪,她搬到昭陽宮近半個月,這半個月她每天都會有那麼一個時辰去木蘭花下看書,這時間一長,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看來她是一點愛好都不能表現出來。
沐清佳想了一想,說道:“此次不適只是我無意之間受了驚嚇,張太醫,明白嗎?”
現在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免得打草驚蛇。
張太醫雖然沉醉於醫術,但是對於政事也不是一竅不通,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道,更何況又有樑景同的話在先,便說道:“是。”
這時,倩碧端着藥來了,張太醫便離開了。
沐
清佳喝完了藥,休息了一會,肚子便不再疼了。
到了下午,沐清佳優哉遊哉的在殿外散步,走到木蘭花樹下,瞧了瞧木蘭花樹上,有幾朵枯萎了的花苞,便大聲的跟倩雪說道:“倩雪,把昭陽宮的掌事宮女叫來。”
不多時,倩雪便將人給叫來了。
掌事宮女到了沐清佳面前行禮道:“奴婢香脂參見厲王妃娘娘。”
沐清佳語氣不善的說道:“你說說你這個掌事宮女是怎麼當的,連個昭陽宮都管不好,你看看這木蘭花枯死多少朵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本妃的昭陽宮裡窮的連桶水都沒有了呢?”
沐清佳語調冷了幾分,跟香脂說道:“要是如果這木蘭花再出事,你這個掌事宮女就別幹了。”
這在殿外幹活的宮女這還是第一次看着沐清佳如此冷的和掌事宮女說話,紛紛低下了頭了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香脂趕緊低頭跟沐清佳說道:“奴婢知錯,奴婢這就找人來救木蘭花樹,一定讓木蘭花樹長得比原來更好。”
沐清佳沒有搭理香脂,扶着腰,自己和倩碧一起進殿了。
香脂朝着在木蘭花樹附近的那些宮女喊道:“讓所有的人都過來。”
等這宮裡所有的宮女、太監、嬤嬤都來了之後,香脂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說道:“這棵木蘭花樹是誰負責的?給我出來。”
有兩個宮女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說道:“這一塊的花是由奴婢負責照料。”
香脂聲色俱厲的跟那兩個宮女說道:“你看看你們這是乾的什麼活啊,對得起內務府發的那些月錢嗎,你看看這花期還沒過呢,這花就枯萎成這樣了,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咱昭陽宮成爲冷宮了呢。”
其中的一個宮女害怕的說道:“奴婢每天也是按時澆水,按時鬆土,不知道爲什麼這木蘭花樹就長成了這樣。”
香脂走到木蘭花樹下看了看,看着樹根周圍的確是不幹,土也不算緊,便說道:“你們兩個豬腦子啊,人除了喝水還得吃飯呢,你們倆光知道給花澆水,就
不知道給花施肥啊?”
那兩個宮女諾諾應是,一溜小跑拿來了肥料,開始給木蘭花施起肥來。
香脂離開木蘭花樹樹下,走到了昭陽宮那些人面前,繼續聲色俱厲的說道:“厲王妃雖然不是長住,可是也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一個個的當差都仔細着點。”
倩雪這時走了過來,往木蘭花樹那看了一眼,,說道:“今個我可算是明白了,怎麼這好好的花就這麼枯了呢,你們施肥只施這麼薄薄的一層哪裡夠呢,趕緊拿着鏟子往下挖挖,把肥從下面的根施到上面,多施點,省的這花再枯死了。”
香脂也緊接着說道:“如果下個月這花再不好,你們就都去冷宮裡當差去吧。”
聽着這個月的月錢沒了,這兩個宮女那是無與倫比的心痛啊,就這麼枯了幾朵破花而已,至於嗎?
可是一聽到這花再出事她們兩個人就要去冷宮裡當差,冷宮那地方跟昭陽宮比當真是差遠了,可千萬不能去啊,那兩個宮女趕緊的拿着鏟子往下挖土,眼看着就要挖到今天上午張太醫挖的那個厚度了,這時突然有個宮女出來說道:“香脂姑娘,倩雪姑娘,奴婢的父親是個花匠,奴婢對養花也略懂些,施肥施到這就行了,再施下去這花就死了。”
倩雪示意那兩個宮女不要再往下挖了。
倩雪將信將疑的看了那個站出來的宮女一眼,說道:“你現在是在哪兒當差?”
那個宮女回道:“奴婢在小廚房當差。”
倩雪看着這個主動站出來的宮女,緩緩說道:“既然這樣,那這棵木蘭花樹就交給你了,小廚房的事你就先別幹了,若是三天之後,這花好不了,你就按照香脂姑娘說的去冷宮當差去吧。”
最後,倩雪還特地強調了一下,“記住,只有三天。”
那兩個宮女一聽這花以後跟她們倆無關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不用去冷宮了。
那個站出來的宮女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是。”
可是低垂着的眼眸中卻劃過了一絲絲的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