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采薇的尖叫聲,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盯着掉在地上的合約一看,這才發現陶沫寫的、陶靖之蓋了章簽名的並不是自願解除婚約的合約,而是一紙休書,依照陶家祖訓寫下的休書,將祁采薇掃地出門了。
祁采薇氣的渾身直髮抖,刀子一般的兇狠目光的盯着陶沫,將地上的休書撿了起來,用力的給撕成了碎紙片,向着陶沫砸了過去,“你很好,很好!”
雖然陶野知道要以大局爲重,所以他寧可忍氣吞聲的解除和祁采薇之間的婚約,也不願意給陶家惹上麻煩,但是那種被叫做殘廢,被羞辱的屈辱感卻一直都在,直到此刻被陶沫這麼一攪和,陶野心裡頭積壓的鬱氣一掃而空,看向陶沫的目光裡更是充滿了感激和溫暖。
若不是怕將祁家這些人刺激的太過了,又顧慮着自己家主的身份,陶靖之此刻都要拍手叫好了,祁采薇和祁家不滿這段婚約,陶靖之無話可說,可祁家不想擔着悔婚的惡名,風言風語的折辱自己兒子,說他一個殘廢卻想要和祁家聯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讓陶靖之這個愛子如命的父親無法忍受。
陶沫這麼一通鬧,倒是讓陶靖之狠狠出了這口惡氣,看着暴怒的祁采薇和陰沉着臉的祁五爺,陶靖之悠然一笑,“既然婚書已經作廢,那麼陶家和祁家的婚約也就作罷,從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只是如今不是祁采薇踹了陶野,而是陶家看不上水性楊花的祁采薇,一紙休書將她給掃地出門了,越想越感覺舒坦,陶靖之也打心底裡更加喜歡陶沫,這丫頭如同三叔公說的一樣,果真對自己胃口。
若說丟臉,祁廣德和祁易鄴還真不算丟臉,畢竟男人之間打上一架算不得什麼,真正丟了大臉的可是祁采薇,此刻氣的渾身直髮抖,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祁采薇此刻恨不能將陶沫給千刀萬剮了,這樣一個賤人,竟然敢如此的羞辱自己。
“采薇,既然婚約已經解除了我們回去。”祁五爺拉住要上去打人的祁采薇,陰鬱的目光森森的看向陶靖之,冰冷的嗓音飽含煞氣,“既然陶家敢如此羞辱我祁家,今日之辱,他日我祁五定然親自找陶家主百倍討回來。”
祁五爺在祁家負責的就是刑罰這一塊,可謂是真正的狠人,他一開口,即使嬌慣跋扈的祁采薇也不敢違背,祁廣德和祁易鄴也跟着起身一同離開。
走到門口,祁五爺突然停下腳步,明明屋子外是冬日溫暖的陽光,可是站在門口光和影交匯處的祁五爺卻如同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渾身陰寒的煞氣足可以將小兒嚇哭,語調愈加陰森逼人,“陶沫,日後行走在外卻要小心一點,別一不小心殘了死了。”
聽到祁五爺這*裸的威脅,在場陶家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祁氏集團要對付陶家,必定需要一個過程,但是要對付陶沫一個小姑娘那就簡單多了,是開車將她撞死,還是找一羣人將陶沫活活打死,要怎麼折磨陶沫,那不過是祁家的一句話。
說句不好聽的,即使祁家暫時不出手,陶沫頭上也等於懸着一把刀,不知道這刀什麼時候會落下來,這樣整天活在被祁家報復的陰影裡,都能將陶沫活活給嚇死。
陶沫莞爾一笑,神色悠然的看着出門的祁家四人,“祁五爺請等一下。”
跨出門的腳又收了回來,祁五爺猶豫了瞬間就轉過身看向叫住自己的陶沫,若是其他人此時開口,祁五爺會認爲對方是害怕了、是屈服了、是想要求饒了,但是看着笑靨如花,眼神透徹的陶沫,祁五爺明白這個小姑娘絕對不會對祁家低頭的,咬人的狗不叫!
陶家其他人也跟着看向陶沫,心裡頭忍不住揣測陶沫是不是害怕了?也對,陶沫年紀太小,剛剛胡鬧不過是一時意氣,聽到祁五爺威脅的話就害怕了也在情理之中。
無視衆人猜測的目光,陶沫輕聲笑着開口:“既然祁采薇也被我哥休了,那陶家村後山下的十畝荒地就當我們送給祁家的賠償,轉讓合約我稍後會讓人親自送給祁廣德先生。”
嗬!在場的陶家人震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還以爲陶沫是害怕了,誰知道她竟然還敢火上澆油的再次羞辱祁采薇,此時看着氣的猙獰了表情的祁采薇,陶家人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陶沫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陶沫,你等着,不將你碎屍萬段,我祁采薇就不配祁這個姓!”氣的渾身直髮抖,祁采薇陰狠的目光滿是殺氣的盯着陶沫,今日之辱,她定然要陶沫付出血的代價,陶沫不死,不足以消心頭之恨。
“年輕人果真狂妄。”祁五爺雖然有幾分高看陶沫,畢竟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敢對祁家人再三動手,這一身的骨頭倒是硬的很,只可惜陶沫硬錯了地方,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若不找回場子,日後祁氏集團如何在南江省立足。
祁家四人滿身殺氣的離開了陶家,不過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祁家和陶家之間的矛盾化爲仇恨直接上升到了新的高度,這一次只怕真的是不死不休。
“哼,你倒是痛快了,卻害了陶家所有人!”二叔公陰沉着表情,仇恨的目光歹毒狠辣的盯着陶沫,難怪能被陶靖之收爲乾女兒,果真和陶靖之一樣的貨色,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好歹!
二叔公對陶靖之這個家主不滿意,不僅僅是因爲當年父親將家主之位傳給了陶靖之的父親卻沒有傳給自己,也因爲陶靖之看似君子端方,可是行事卻是說一不二,陶靖之接手家主之位後就開始漂白陶家,這纔是二叔公最不滿意的地方。
陶家嫡系一脈中,二叔公這一脈負責的就是陶家見不得人的地下生意,一旦陶家漂白,那就等於要結束二叔公手裡的生意,徹底剝奪了他們這一脈在陶家的話語權,日後都是正規生意,二叔公這邊的人都打打殺殺的莽漢,根本無用武之地。
“我倒認爲這丫頭做的很對,既然祁家如此折辱阿野,我們憑什麼要給祁家人留面子!”三叔公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陰着臉的二叔公,陶家人身上的骨氣在他們身上都消失了,難道今天就要任由祁家人上門羞辱陶家?那日後陶家還怎麼立足!
在場其他人雖然很佩服陶沫果斷和硬氣,但是這硬氣的代價卻是太大了,祁五爺離開時那陰鬱的表情說明此事不會善了,祁氏集團必定會對陶家動手,說不定陶家也會如同衛家一般,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且不說陶家這邊的人心惶惶,憤恨而歸的祁家四人此刻表情都不好,祁采薇更不用說了,她今天的臉面都被陶沫扒下來踩地上了,祁廣德和祁易鄴此時坐在車裡,已經開始商量着如何報復陶家。
“易鄴你和我走一趟,采薇你和廣德先回賓館去,陶家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你們兩個不要私自行事,不要忘記了這裡是潭江市,還是陶家的地盤。”坐在加長豪華汽車裡的祁五爺冷冷的開口,過於嚴肅冰冷的臉上卻不見半點的怒意,就好像剛剛被陶家人羞辱的事情沒發生一般。
祁廣德不滿的一擡頭,對上祁五爺那陰森森的活似可以將人給吞進去的可怕目光,到口的話又灰溜溜的吞了回來,“我知道了,五叔。”
祁采薇不甘心的咬了咬紅脣,比起陶家人的不識好歹,陶沫的冒犯更讓祁采薇憤怒,她是堂堂祁氏集團的小公主,陶沫算什麼東西?
不要說她只是陶家旁系裡出身,從小是在村子裡長大的農村丫頭,就算陶沫真的是陶靖之的女兒,在自己面前,那也是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低賤身份,可是今天這死丫頭、小賤人竟然敢冒犯高貴的公主殿下,這讓祁采薇越想越憤怒,但是祁五爺開口了,祁采薇只能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祁五爺帶着祁易鄴下了車,重新坐上後面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看起來要低調了很多,而司機已經事先得到了祁五爺的指示,黑色奧迪調轉車頭直奔潭江市政府大樓而去。
“易鄴,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去潭江市政府嗎?”祁五爺半眯着眼小憩着,看似隨意的問話,可是卻能聽出他話語裡蘊含的深意。
祁氏集團能發展的這麼龐大,和祁家的幾任家主的努力分不開,而祁家這一次默認的繼承人祁峻茂原本是高智商的優秀人才,也必定可以帶領祁氏集團走向新的高峰,祁峻茂自小就表現出異於普通人的精明睿智,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自從十八歲成年,祁峻茂這個繼承人正式在世家圈子裡亮相之後,身體卻一點一點的垮了。
十八歲之前的祁峻茂不但頭腦精明,身體素質也是極好,精通古武術,但是他身體就像是被人抽空了精氣神一般,越來越弱,無數的名醫都親自看診,甚至也進行了會診,但是卻查找不出任何的病因,祁峻茂身體就這麼垮了,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到如今能活幾年也是個未知數,所以祁家嫡系一脈的繼承人就落到了祁易鄴的頭上。
祁五爺這樣詢問祁易鄴也是爲了培養這個未來祁氏集團的繼承人,雖然祁易鄴也算是內定的繼承人,但是畢竟只因爲嫡系的身份和血脈而已,論起能力才幹,祁家也有不少的優秀後輩,爲了讓祁易鄴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家主之位,嫡系這一脈不遺餘力的要培養祁易鄴。
看了一眼車窗外倒退的景色,祁易鄴靠在真皮後座上,懶洋洋的開口:“不管如何陶家也是潭江市的勢力,我們要對付陶家,和潭江市的領導通通氣要方便很多。”
即使是潭江市市委,祁氏集團也不放在眼裡,畢竟祁氏集團的關係可是遍佈南江省,若是潭江市的這些領導不識擡舉,祁氏集團有的是辦法將他們拉下馬,但是目前沒有必要這樣做,先去接觸一下看看這些領導的態度。
祁五爺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點撥祁易鄴,“這只是一方面而已,你應該也聽說了這個楊杭,他在上位之前就是拿衛家開刀立威。”
一夜之間,將衛家連根拔起,楊杭也趁機在潭江市立足,因爲之前的餘威,即使楊杭是孤家寡人一個到了潭江市,市委其他人包括潭江市的其他勢力也絲毫不敢小覷楊杭,他市長的工作倒是開展的紅紅火火、順順當當。
黑色奧迪車在經過檢查之後順利的停了下來,楊杭的秘書小潘也快步迎了過來,“祁先生,楊市長在辦公室裡等候兩位,這邊請。”
楊杭的辦公室在八樓,據說上一任的市長很相信風水,這個辦公室從樓層到進門的擺設,都是有利於政途的發展,一眼看去辦公室極其寬敞,高檔木質的茶几上,楊杭正慢條斯理的泡着茶,金色鏡片後的目光裡閃過精銳的光芒。
“楊市長,祁先生他們到了。”潘秘書一看楊杭自己在泡茶,將祁五爺和祁易鄴送進辦公室之後就轉身走了出去,動作輕緩的關上門,隔絕了辦公室裡三人交談的聲音。
楊杭很年輕,身材是一股子的精瘦,寬肩窄臀,在筆挺的手工西裝襯托之下看起來精神勃發,俊逸斯文的臉上戴着金邊眼鏡,雖然見人三分笑,但是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精明、世故圓滑的男人。
“祁五爺,祁二少,請坐。”握手之後楊杭招呼着兩人坐了下來,倒了兩杯茶遞了過去,“從老家帶過來的大紅袍,味道還是不錯的。”
祁五爺倒也不着急說明來意,低頭品了一口,香氣濃郁,甚至還隱約有股子蘭花的香味,絕對是極品的大紅袍,能拿出這樣的茶葉待客,這個楊杭不簡單,背後果真有人。
喝着茶寒暄了一番,祁五爺愈加感覺楊杭的不凡,年紀輕輕,卻是滴水不漏的圓滑,這樣年輕有爲的人才不從政真的是暴殄天物,更何況楊杭纔多大,三十歲出頭就已經是市長的職位了,再有十年,這個年輕人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想到此,祁五爺已經打算交好楊杭,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在潭江市,說不定三五年就會調任到省委,到時候對祁氏集團的影響就大了,此時打好關係,百利而無一害。
“楊市長,今天前來主要是有件事要和你通個氣。”祁五爺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同樣正襟危坐、態度嚴肅的楊杭,也沒有遲疑的將祁家和陶家的矛盾說了一遍,“楊市長如今掌管着潭江市,日後我們祁家和陶家只怕會有一番大動作,造成的不便,還請楊市長多多包涵。”
祁五爺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祁家和陶家已經撕破臉、不死不休,當然,這會死的肯定是陶家,祁五爺需要的只是楊杭的一個態度,他若是趁機和祁家交好,那麼祁家也會給一些好處,陶家倒臺,這正是楊杭安插自己勢力和手下的大好機會,有祁家暗中幫忙更是事半功倍。
當然,楊杭若是不願意步子邁的太大,畢竟衛家才敗在楊杭手裡,楊杭如果怕影響不好,想要走的穩妥一點,對於祁家和陶家開戰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而祁家依舊會交好楊杭,這對楊杭日後的升遷都有莫大的便利。
在祁五爺和祁易鄴看來,這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選擇,以楊杭的精明睿智,他更知道該怎麼選擇。
陶沫還真是惹禍的體質,這是走到哪就將戰火燒到哪了,前面弄死了衛家,如今又和祁氏集團槓上了,楊杭突然很想見陶沫一面,能將禍闖的這麼大,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從記事開始楊杭就跟着陸九錚的,比起陸九錚和陸家人相處的時間,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更久。
一想到上校那冷漠的性子,連陸家的事情都不會插手,如今竟然要照顧陶沫這個四處惹禍的小丫頭,楊杭想想就想笑,這倒是應了古話說的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祁五爺,俗話說的好在其位、謀其政。”楊杭朗聲笑着,神色一片清和,“我身爲一市之長,能做的不多,但是至少能庇護我旗下的人,否則日後外人談起我楊杭,只怕就只會用軟弱無能來形容了。”
“楊市長這是要護着陶家了?”祁五爺臉色倏地一沉,陰暗的目光打量着拒絕橄欖枝的楊杭,他纔到潭江市不久,和陶家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即使陶家敗了,於楊杭而言也沒什麼損失,可是爲什麼楊杭寧可得罪祁氏集團,也要護着陶家,這絕對不是一個精明的從政的男人會做出的選擇。
祁易鄴原本百無聊賴的把玩着手裡頭的汝瓷茶杯,此刻一聽到楊杭的話,啪的一聲將手裡頭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暴怒的雙眼裡滿是陰狠的戾氣,對着楊杭就怒罵起來,“不知好歹的東西!”
“易鄴,閉嘴!”祁五爺警告的看了一眼發怒的祁易鄴,楊杭背後有人撐着,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祁五爺看着依舊雲淡風輕的楊杭,完全不見一絲的怒火,不由再次感嘆這個年輕人的沉穩老臉,至少易鄴的情緒太容易波動了。
“楊市長,這是我們祁家和陶家的糾紛,只要我們不違法亂紀、觸犯法律,相信楊市長也不會插手。”祁五爺畢竟是老江湖了,此刻雖然也有些不滿楊杭的不識好歹,但是卻也知道對方有這個資本,陶家根本不足爲懼,但是祁五爺還是不願意因爲陶家和楊杭交惡。
精明一笑,楊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祁五爺大可放心,正當競爭我肯定不會過問,優勝劣汰是大自然的規律,但是如果有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違法亂紀,也不要怪我楊杭鐵面無情!”
半個小時之後,祁五爺帶着依舊暴怒着臉的祁易鄴離開了市政府大樓,只是比起來時兩人的好心情,此刻即使是祁五爺也是陰沉着臉,原本以爲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接二連三的受挫。
送走了兩尊祁家大神,楊杭很是可惜的看着被祁易鄴砸碎的茶杯,這可是上好的汝瓷,碎了一個就等於整套茶具都廢了,一會要找上校報銷去,拿出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操權,我都到潭江市這麼多天了,怎麼,你是大姑娘嫁人?還不好意思出來見我?”
“滾你丫的,老子這邊忙着呢。”操權粗獷的笑聲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如果說楊杭是陸九錚身邊精明如狐的軍師,那操權絕對是性情好爽卻忠心耿耿的黑熊,“我後天有時間過來,記得將酒備足了,老子還不相信喝不倒你這個小白臉。”
“你一碰到酒就沒腦子了,那祁家的繼承人也敢揍了。”楊杭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是不是陶沫一打架你就悶着頭往前衝,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以陶沫馬首是瞻了。”
微微一愣,操權怎麼聽都感覺這話瀰漫着一股子的酸味,可是他性子粗,也沒有多想,“那是我妹子,上校可是將陶丫頭當女兒養呢,這樣算起來那就是我親侄女了,我不護她護着誰,等後天我來市裡了請你吃飯,見到面了,保管你小子也會喜歡陶丫頭,特別乖巧特懂事,這樣是我女兒就好了,誰敢欺負,老子拉一個團的人去揍死他!”
饒是一貫冷靜自若,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楊杭,此時嘴角詭異的抽了抽,當女兒養?不過小了十歲而已,上校這是當哪門子的女兒?還有操權這頭蠢熊,還特乖巧特懂事?自從自己知道陶沫這名字後,她依舊一直在惹事,要不就是走在惹事的路上。
因爲楊杭的態度,祁五爺決定暫緩對陶家的動手,楊杭背後有人,若是貿然出手得罪了楊杭,這等於給祁氏集團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而且會是越來越強大的敵人。
陶家。
二叔公和陶家昌原本打算祁家對陶家動手之後,到時候必定人心惶惶,他們再趁機拉攏一下陶家人,慢慢架空陶靖之這個家主的權利,二叔公甚至決定對祁家投誠,裡應外合,必定可以一舉將陶靖之一脈的人都拿下。
可是誰曾想祁五爺等人當日憤怒離開,甚至丟下了狠話,結果雷聲大雨點小,這都好幾天過去了,明天就是正月十五過小年了,也沒看見祁家有什麼動作,陶家其他人懸着的心總算都放了下來,唯獨二叔公和陶家昌氣的夠嗆。
“爸,你說祁家是怎麼回事?陶沫那個小丫頭如此羞辱了祁家,祁家難道就這麼算了?”陶家昌越想越憋屈,只要陶靖之犯了重大錯誤,自己就可以聯合其他人逼迫陶靖之讓出家主之位,可是左等右等,竟然屁事都沒發生。
二叔公臉色也是陰鬱的難看,但是陶靖之如今將自己這邊的人盯的緊,二叔公也不敢貿然去見祁家人,一旦被陶靖之抓到證據,這不亞於是叛族,所以二叔公即使心急如焚,也只能忍着。
“既然祁家沒有動作,我們也暫且按兵不動,衛家被連根拔起之後,我們也損失了不少人手,和衛家合作的一切產業也都被查封了,陶靖之盯的緊,暫時先這樣。”二叔公冷冷開口,若不是衛家突然倒臺,自己這邊損失不會那麼大,也就不會被陶靖之給壓的喘不過氣來,目前勢不如人,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陶家昌雖然憤恨不甘,卻也不敢貿然行動,三叔公對待叛徒那可是心狠手辣,即使陶家昌也不敢去挑釁,只能暫時龜縮着。
相對於二叔公這一脈的憋屈和挫敗,陶靖之的感覺卻是從未有過的好,陶沫出手開了方子,雖然只是泡了藥浴,但是陶野被寒氣折磨的痛苦減緩了許多,至少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而且陶沫也開了食療的方子,情況已經向好的方面發展。
和祁家撕破臉之後,陶靖之也做了十足的準備,潭江市畢竟是陶家的地盤,所以祁五爺他們去了市政府見楊杭之後,滿臉冷怒的離開,爾後祁家沒有任何動作,如同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般,陶靖之就明白祁家這是在顧慮楊杭的存在,如此一來,一時半會祁家也不會有什麼動作。
正好趁着這時間,陶靖之親自出門帶着律師去見了董大師商討西南藥材基地的事情,不得不說董大師雖然古板又固執,但是卻是重諾的,之前欠了陶沫一個天大的人情,再者王濤這個小胖子卻是難得的真性情。
也許王濤這個小胖子的中藥材知識的確沒有褚若筠這個褚家大小姐紮實,但是王濤也不笨,又認真刻苦,做事有股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韌性,最重要的是王濤不像是徒弟,更像是兒子,對待董大師那是打心底的尊敬和關心。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董大師因爲喪子的悲痛心情好了很多,將這份父愛慢慢的轉移到了小胖子王濤身上,陶靖之的親自上門拜訪,董大師難得沒有板着老臉接待了他。
再者陶靖之也是一個讓人有好感的人物,在陶靖之身上看不見商人的奸猾狡詐,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的陶靖之第一面就贏取了董大師的好感,更何況陶靖之這老狐狸對付古板固執的董大師手到擒來,雙方相談甚歡,在雙方律師的鑑證之下籤署了開發西南藥材基地的方案。
“董大師讓出60%的股份給陶家,不過後期的投資追加也都是陶家的,合約簽署之後,董大師每年只拿紅利,而且這剩下的40%的股份,董大師給了一半給王小胖。”喝着茶,陶靖之心情是說不出來的愉快,西南中藥材基地的投資巨大,但是經營好了之後,日後的利潤也是極大的。
“董大師那臭脾氣也就王小胖能受得了。”一想到孤僻古板又固執的董大師,陶沫都退避三尺,看來當初自己將收徒的機會讓給了王濤卻是正確的選擇,若是王濤心性不好,董大師即使收了他爲徒弟,也不會將20%的股份給他。
想到董大師,陶靖之也不由的笑了起來,的確性子古板又難搞,估計這些大師專家都有這脾氣,陶靖之剛要開口,卻見一旁陶管家拿着燙金邀請函快步走了過來,“誰家的邀請函?”
“這是給小姐的。”陶管家將看起來檔次就很高的邀請函遞給了陶沫,隨後又將一模一樣的另一份邀請函遞給了陶靖之,陶管家雙手負後恭敬的站在陶沫身邊,“是小姐認識的人嗎?”
若不是自己習的就是草書,陶沫還真沒有認出邀請函下面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劉亦燦。微微愣了一下,從原主殘留的記憶裡,最深刻的就是這個渣男!
當初在潭江大學的時候,明明是這個渣男爲了尋求安慰和肯定,主動和原主走到了一起,原主甚至將獎學金拿給劉亦燦去花,結果這個渣男在走紅之後就翻臉無情,當然,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劉亦燦若是光明正大的分手,以原主那怯弱又善良的性子肯定會答應。
可是劉亦燦這個渣男卻是小人之心,擔心原主會亂說敗壞了自己當紅小生的名譽,所以明着不說分手,卻故意在潭江大學拍戲取景的時候陷害原主,讓那些癡迷劉亦燦的女生仇視原主。
原主性子原本就是逆來順受的怯弱膽小自卑,劉亦燦這個渣男更是三番五次的陷害,不清不楚的對外說原主的糾纏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就這樣利用了那些追星追到腦子發熱的女大學生,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和精神虐待,再加上渣男的冷血無情,原主最終得了厭食症香消玉殞了。
之前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陶沫幾乎都將這個渣男給忘記了,誰知道今天這邀請函正是劉亦燦派人送過來的,邀請陶沫參加譚江市的小年夜拍賣晚會,陶沫合上邀請函,冷笑一聲,“是過去認識的一個人,怎麼了?”
“若不是家主也收到邀請函了,我也不會注意到小姐的邀請函有什麼不同。”陶管家態度依舊恭敬,指了指陶沫手中的邀請函,“小姐這邀請函最下面這個龍鳳呈祥的標誌是印刷的,而家主的邀請函卻是大師手繪上去的。”
“所以我這張邀請函是假冒的?”陶沫晃了晃手裡頭的邀請函,從外表看是完全看不出什麼不同,都是燙金的,紙質極好,看起來奢華而高檔,誰會想到這邀請函竟然是假的。
如果渣男真的送了邀請函過來,陶沫還懶得去,誰知道渣男竟然出這個幺蛾子,自己要是不過去,還真是對不起他特意弄的這個假邀請函。
“和你有仇?”陶靖之倒是來了興趣,意味深長的看着陶沫,這丫頭越是笑的雲淡風輕,出手越是很狠,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惹到這小煞星了。
“陶叔,這個邀請函我要了。”陶沫將陶靖之手裡頭的邀請函也搶了過來,將兩份邀請函都收了起來,她倒要親自去見見這個渣男。
陶管家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秉持着一個管家的專業素養,此刻向着陶沫詢問,“小姐需要替你準備什麼樣的禮服?”
“不用這麼麻煩,我就這樣去。”不在意的擺擺手,陶沫不大喜歡穿禮服,更何況渣男一直以爲原主貧窮又自卑,穿了禮服說不定會引起渣男的懷疑。
“你要怎麼鬧騰就怎麼鬧吧,我老了是管不住你了,不過給你辦的黑鑽卡帶着,若是看上什麼東西就買回來,別給我省錢。”陶靖之笑開口,一開始收養陶沫的確有幾分利益的關係,想要讓陶沫日後護着陶野,但是如今陶靖之是真的將這丫頭當成女兒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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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要去常州旅遊,初三回來會繞道去烏鎮玩一下,所以顏弱弱的告知一聲,首先是堅決不會斷更的,親們可以不用擔心的,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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