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就是你的男後?”一丈紅面對如此悲傷的女皇不好意思八卦,可是一想到老爹曾經是她的男後就忍不住要扒一下。
“不僅僅是男後!他應該說是凰國百年不遇的將軍,曾經用三萬兵馬打敗了焱國二十萬的大軍,這在凰國的歷史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從此後兩國息兵戈。”
女皇說此話時,眼睛裡竟然迸發出少女纔有的迷戀情懷,此時的她就是一個得不到丈夫愛戀的女人,只能在無數次的夢中奢望愛情的到來。
這時,卻聽到外面很大的開門聲,還有侍女的焦急的呼喚女皇的聲音,以及凰嫣的呵斥聲,“廢物!皇上身體不好,如何能夠讓她和一個剛剛認識的人接觸?”
“是!奴婢該死!”侍女慌張的聲音。
女皇悄悄的拉住了一丈紅的手,小聲道:“別出聲!她不知暗室!羿”
找了找後殿,沒有見到人,凰嫣只好帶着人離開,向後宮方向找去。
凰嫣無比惱火,千防萬防,還是在她不在的一會兒間出現了漏洞,不行!今夜就要與主子商議一下,如何才能穩妥登基!
自從她入凰國,那種對權利的***,就無限膨脹,如今更是離那個至高的位置僅僅差了一步,如何能夠半途而廢,擋她者殺無赦!
當她們攜手走向大殿時,迎面便遇到滿臉怒氣的凰嫣,遠遠的審視着她們攙扶着女皇的手,老遠的一丈紅便大聲道:“妹妹!女皇去了茅廁,半天也沒有看到侍女,只好本宮扶着去了,你們等急了吧?”
凰嫣深深的注視着女皇的臉色,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還是那般虛弱無力,便趕緊道:“姐姐哪裡話,這種活兒,該是妹妹來纔是,真是勞煩您了,母皇爲何不帶着自己的侍女,這樣招待闐國的皇后,豈不失禮?”
聽語氣,倒像是斥責!
一丈紅心中那顆赤子之心一下子被激醒!“姐姐這是怪責麼?女皇是妹妹的親孃,自然姐姐我可以幫扶!”
女皇整個身體的重量在看到凰嫣的那一刻,都放在了一丈紅的身上,虛弱的道:“後日你便登基,從此後朕便得閒了,闐國皇后說,喜歡朕宮裡的玉枕,朕已然年邁,便賜予她了,況且她和你有姐妹情緣,朕就倚老賣老,讓她隨朕進來了!”
凰嫣試探半天,也沒有尋到一絲不尋常的蛛絲馬跡,便道:“如今焱國的皇上和太子已然在大殿中,您快過去吧!“
“嗯!”
這一刻之間,一丈紅心中百味雜陳,假鳳虛凰的她,還想繼續裝下去?她此刻必須剷除自己,好堂而皇之的李代桃僵,代替自己在皇宮中享受!
這麼多年中,那個隱藏在她身後之人是誰呢?
大殿中,各種珍饈美食,已然香飄百里,歌舞琴瑟悉數登場,鳳猷和闐國皇帝相談甚歡,竟然有種相見恨晚之感。
焱國的皇帝名焱敏,是焱國曆史上的第六代皇帝,焱國地處闐國南鄰,向來有魚米之鄉之稱,富庶遼闊,在焱敏這一朝,成爲德源盛世。
他自幼勵精圖治,不好女色,後宮僅有一個皇后,三個妃子。這在整個闐國曆史也是絕無僅有。在當世,僅僅比闐國現任皇帝鳳猷六宮空設差一些。
一丈紅順着女皇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上首的那個四十餘歲,精神極好的男子,竟然眉眼間有絲面熟之感。
當然,她微微的向着焱逸點頭,他火辣辣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舒服,別看了,別看了,要不鳳猷這個醋罈子還不知道晚上如何折騰呢?
焱逸卻沒有那份收斂,卻道:“拜見女皇陛下!拜見闐國皇后娘娘!”
如今他雖然焱國的大權在握,可是畢竟沒有登基,所以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
“免禮!朕身體欠佳,讓闐國皇后陪着朕走了一會兒,怠慢了,給焱國的皇帝賠禮!”女皇道。
闐國皇帝眼睛極其的精明,一雙特別好看的鳳眼高挑,哈哈一笑,道:“女皇客氣了,今日一見,女皇還是不減當年風姿!”
一丈紅扶着女皇坐在主位上,自己緩緩的走到鳳猷的身邊,安靜的坐下,自始至終沒有看凰嫣一眼。
“紅兒!出何事了?”
看到鳳猷關切的眼神,一丈紅心中一絲暖意漫流,有個人在乎自己真好,她也不想瞞着他,可是這麼多人,豈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遂道:“晚上告訴你!”
鳳猷脣角揚起,眼睛流淌着笑意,“紅兒!這可不好,這樣戀牀,爲夫可受不了!”
一丈紅本沒有想太多,可是看到他壞壞的、痞痞的笑容,腦中飛轉,頓時一抹羞紅飛上兩頰,嗔道:“壞蛋!這種場合,你怎麼能這樣沒譜?”
“場合?”某男眉毛上揚,傾身過來,趴在她的耳邊,柔聲道:“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一會兒朕就陪你找個沒人的地方……”
耳旁他沒說一個字,暖暖的氣流便噴射到她的耳廓,癢癢的、麻麻的,尤其是他該死的柔聲細語,讓她莫名的如電流
涌遍全身,紅暈已然不能現在臉上,裸露在外的肌膚都透着紅紅的光彩。
她用手推開該死的鳳猷,眼睛四處一瞟,希望不要有人注意他們夫妻的小情趣,可是一看不要緊,頓時驚得她半天合不上小嘴,所有人都意味不同的看着他們:女皇眼裡的寵溺、焱國皇帝眼裡的興趣、焱逸眼裡的怒氣,凰嫣眼中的恨意!還有一些大臣眼中的揶揄和羨慕,不一而足!
“呵呵,那個,你們繼續!我和皇上就是探討一下在哪裡就寢的事兒!”一丈紅解釋道。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衆人心中更加的瞭然自己的猜測,原來闐國的帝后的確如傳說中一般恩愛,竟然這種場合,就考慮就寢的事兒?
而鳳猷聽到一丈紅的解釋,懶懶的靠向後面,脣邊的笑容肆意的張揚,不但不解釋,反倒幽幽的說了一句,“哪裡都好,只要有你!”
譁!整個大殿氣氛一下子被挑了起來,本來三國皇帝在此,沒有人敢喧鬧吵嚷,可是此話一出,哪裡還有緊張和壓抑,全是一副八卦的小眼神兒,恨不得今夜就躲在他們的寢宮外面偷窺。
一丈紅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好求救的看向女皇,臉紅得似火燒。
女皇嘴角含着笑意明顯,如此看來,紅兒不但過的好,而且極得闐國皇帝寵愛,本來還想如果早一日找到她,可以讓她繼承皇位,勝似做皇后,如今看來,是她錯了,看來傳言不假,闐國皇帝能夠爲了紅兒廢除六宮,這不是一個普通帝王可以做到的。
她的紅兒是幸福的,她就知足了,有什麼比兒女幸福,還讓人高興的事兒呢,這一生,她沒有得到所愛,可是她能看到她最喜愛的女兒得到摯愛,也是一種安慰!
“哈哈——皇后的確純真可愛!朕今日就敬闐國皇上、皇后一杯酒,祝你們歡好百年、無憂無煩!”女皇勉強站起舉杯。
一丈紅趕緊起身,拉起鳳猷道:“女皇客氣了!”歡好百年、無憂無煩,這是她的願望吧?可惜自己這一生沒能夠和她的摯愛歡好百年,是不是至高之位,便是孤家寡人之時?
隨後,女皇又敬酒焱國皇帝,之後宴席交給凰嫣,自己身子不舒服,便由侍女們扶着步入了後宮休息去了。
宮宴一直進行到了深夜子時方散,一丈紅已然頻頻的打了幾個呵欠,本來吃飽喝足的她,有些無聊的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一些虛僞的話,但是卻不能擅自離開,畢竟凰國不熟悉,況且她知道凰嫣此時恨不得自己快些死去吧?
“啊——”又一個長長的呵欠過後,焱國皇帝笑道:“貴國皇后睏倦了,不如明日再繼續宴飲,太女殿下看散了可好?”
凰嫣一笑,媚態百生,道:“姐姐累了,怪我遲鈍,這就帶衆位去各自的宮殿!”
於是,在一衆侍女的的帶路下,鳳猷被安置在了東南側的啓元殿,而焱國被安置在了他們的相鄰的榮霧殿!
一路舟車勞頓,一丈紅的確感覺有些睏乏,自從解毒之後,今日總是乏累得很,不知是不是毒蠱的後遺症!
當日老爹,比她醒來的要晚一些,於是,爲了怕耽誤行程,鳳猷決定先行,留下紅剎和霸天保護老爹!
“鳳猷!”
“嗯——”
“我知道了一個大秘密,可是有些惶恐,需要老爹的認證!”一丈紅潛意識裡是相信女皇的,可事關自己的身世,還是老爹最有發言權,如果他承認,她是凰國的子嗣,她就是,她會義無反顧的走上這條路卡,可是如果他不願,她也不願意違背老爹的意願,畢竟,老爹是撫養她長大之人。
鳳猷自她坐下後,便發現她有些心事重重,所以纔在宮宴上和她開開玩笑,如今她坦言,他便道:“紅兒告訴朕,朕來解決!”
這種有人呵護的感覺真好,那種走到哪裡都有人罩着你的感覺,就像是自己一直生活在幸福的光環中。
“女皇……我是說她可能是我孃親!”
鳳猷顯然懷疑過這個結果,但還是有一絲的愣神,轉而一切便都想通了,怪不得凰嫣能夠成爲了凰國的太女,怪不得她處處想要置他於死地?怪不得她這樣的不待見他們!怪不得據他的情報組織彙報,女皇似乎是被人下了毒!
如果真是那樣,紅兒豈不是皇太女!而即位的豈不是她?
“紅兒想認祖歸宗?”
一丈紅緩慢的搖了搖頭,有絲愁容慢慢的爬上了她的嬌容,“不知道,可是老爹的意見,我想知道!“
鳳猷憐惜的抱她在腿上,撫摸着她的秀髮,道:“老爹估計在凰嫣登基之日就要到了,紅兒做何決定,朕都爲你鋪好路!”
一丈紅突然眼圈一紅,從前雖然老爹疼她,可是老爹一年不變的笑臉裡,總也看不到憂愁和痛苦,讓她一直生活在十分不真實的幸福中,或者不能說是幸福,也許是老爹表現出來的幸福,她總能在他的笑容背後看到他的牽掛!那絲牽掛是對紫拂麼?還是誰呢?
而今,有一人,日日抱着你,憐
惜着你,告訴你,無論你是誰,是一代女匪也好,未來的女皇也罷,他都是一如既往的陪着你到天涯,陪着你看日出日落,陪着你看櫻花漫舞,陪着你看海浪連綿。
是不是這就是那種無怨無悔的愛?
你要歸隱,我陪着一路吟風沐雨、飲酒天涯;
你要定鼎,我陪着指點江山、坐擁天下!
“鳳猷!我只想跟你不離不棄、兒女繞膝,無論是在玲瓏做土匪也好,還是在凰國登基爲帝也罷,我只要你相隨!不圖永遠,只願今生無悔!”一丈紅埋首他的脖頸處,輕輕的帶着香味的氣息,衝撞着他的鼻端,讓他陡然氣息不穩,那種柔柔的聲音,是她的紅兒麼?如此深情,如此讓人心中悸動,亦或者是心田揉入了暖流一般。
“好!在玲瓏山我是你的壓寨夫君!在闐國廟堂,你是我今生惟一的皇后!如果你留在凰國——”
一丈紅緩緩的擡起頭來,一雙黑亮眸中現出一絲水霧,睫毛上下動着,輕輕的問:“怎樣?”
“我便拱手送上江山,做你的男後!”
一語落,驚心魄!
一個從小睥睨天下的七尺男兒,能夠說出此話,代表什麼?
愛!已深植!情,已深種!
“當年爲何你能看上我?”一丈紅在他的懷裡在此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身。
“因爲從來沒有人讓我丟那麼大的臉——在那麼多人面前掉了褲子!”鳳猷道。
一丈紅驚愣的擡眸,眼裡帶着一絲不敢置信,“你是說七歲那年,你便喜歡我?”
“從此後,心中便再也擠不進任何一個女子!”
當年一眼,情定一生!
鳳猷今日的情話,讓一丈紅頻頻擡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鳳猷幾乎忍受不住,心中暗道:紅兒,你再如此呆萌的看着朕,朕可是要討回來從前被你扒了褲子的仇!
那年,她小小年紀,便當着衆人的面前誇他好看,而且言明要他做她的壓寨夫君,當時她看到粉嘟嘟的小臉,一臉的認真和花癡樣,實際上是想笑的,可是在衆位師父面前,他還是自始至終的黑着臉,不待見她!導致後來她再也不敢出現在師父那裡,每年他都盼望着師父的生日,可是她再未出現。
直到那一年,她出現在那個小鎮,揚言要焱逸之時,他心中的震怒,只有他自己知道。
幸好,幸好他用了非常手段,纔將這個妙人收入懷中!
其實她的美好,她的美貌,即使在草莽的深山,也會掩飾不住她的風采,就像珍珠,光芒是掩蓋不住的,所以他就是那個慧眼識珠之人。
今日,一丈紅先是被女皇的故事鎮住了,今夜,她又被鳳猷的深情表白,感動得一塌糊塗,原來都是她不自信,情根早已身中,她和他,都早早的被套牢,這個天下無雙的男人,從此只是她一人的!
紅脣毫不猶豫的堵上他欲繼續連綿不絕的情話,只聽見他嗚嗚的幾聲:“愛你!永遠——唔”
脣齒間的水乳交融,心靈上的情意相通,讓這個美好的夜晚徒添了不少的情趣——
夜,已然掩蓋不住***中的男女的激情;
陰謀,亦阻擋不了兩情相悅的腳步!
……
當一丈紅在曙光初現時,終於沉沉睡去時,鳳猷起身,溫柔的給她蓋好被子,召喚出橙風,小聲的囑咐了一些事之後,才轉回來繼續睡覺。
次日,天色近午時,一丈紅終於醒來,便對上了鳳猷的一雙含笑的眸。
“醒了?”
“嗯!”一丈紅習慣性的抱着他的腰身,將臉埋入她的懷抱。
“還不夠?”
“嗯!”一丈紅感覺不對轉而擡眸,臉色羞紅,一拳捶去,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