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同處一室
他瞧着她瞠大了一雙漂亮嫵媚的眼瞳瞪着他,像是生氣的貓兒一樣,不由得笑意深達眼底。
聶明蓉卻漸漸神色肅了下來:“陳老闆,我很不喜歡這樣的玩笑,也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爲何?”
聶明蓉蹙眉:“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尷尬嗎?”
шωш● ⓣⓣⓚⓐⓝ● ¢O 陳潮生卻緩聲道:“聶大小姐只是覺得我的追求會讓你尷尬才拒絕,而不是因爲討厭我,是麼?”
聶明蓉不由得噎了一噎,片刻後方才道:“陳老闆,我說實話,我現在不想談論感情的事……”
“很巧,我也不想。”
聶明蓉騰時怒了:“那你是什麼意思?”不想談論感情,只是想和她上牀不成?
陳潮生見她這般模樣,活脫脫一個刺玫瑰,不由得笑道:“我與聶大小姐只是幾面之緣,交情並不深,此時談論感情,自然爲時尚早……”
聶明蓉不由得又羞又怒,甩手轉身向裡走:“隨便你,我還有事,陳老闆先回去吧!”
“明日一早我派車來接聶小姐,聶小姐可別忘記了……”
“我還沒這麼健忘!”聶明蓉關門那一刻,還不忘記狠狠瞪了他一眼,倒惹得陳潮生朗聲笑了起來。
她卻惱的更狠了,砰的一聲將玻璃門重重摔上了。
真是個不折不扣見一個愛一個的登徒子!
可她這想法,倒是有些冤枉陳潮生了,他這個人年輕時混跡在那樣的大染缸中,自然也情史紛亂,但後來上位之後,他本性使然,卻並不是個沉迷女色的男人。
聶三小姐之前,大約也只有遙遠的一樁桃色緋聞,卻是事關那位紅極一時的星耀一姐江露雲,可此時想來,也不過是當時身不由己的他逢場作戲的一場鬧劇罷了。
這些年他習慣了一個人,隨着父母的相繼離世,他更是完全成了孤家寡人一般。
就連家家團圓的除夕夜,他也一個人過了將近十年。
他不否認,他此時對聶明蓉只是頗有幾分好感,若說情根深種,卻是遠遠不能夠,他並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了,一見鍾情天雷勾地火的事兒,在如今的他身上,大約是不能發生了。
但他是真的很想找到一個合拍的人,慢慢的把餘下的生活小火慢燉的熬成精品。
聶明蓉的堅強,倔強,自負,驕傲,寧折不彎,讓他好似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也曾經熱血過,驕傲過的陳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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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鐘,陳潮生的車子準時停在了聶明蓉的工作室外。
她昨夜住在工作室,並不曾回去花月山房。
熬了大半個通宵的女人,卻依舊是神采奕奕,一個小小的銀色行李箱,就連行李都少的不似一個漂亮女人的作風。
聶明蓉上車,卻奇異發現陳潮生在後排坐着,她微愣了一下,旋即卻是與他客氣打了招呼。
“沒有吃早飯吧?”
陳潮生淡淡詢問一句,卻是隨手將幾個紙袋遞了過去,聶明蓉吃驚的接過來,袋子裡有豆漿,咖啡,也有蟹黃包和小麪包……
“不知道聶大小姐的口味,將就一下吧。”陳潮生說着,吩咐司機開了車,聶明蓉看着手裡的幾個袋子,卻微微蹙了蹙眉。
她不想和陳潮生有過多的來往,她心裡想的全都是,香港這三日結束,他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這一切,好似樁樁件件都偏離了她的構想。
她沒有多說什麼,安靜的吃着鮮香的包子,她一直喜歡中式的早餐,除卻熬夜的時候,很少喝咖啡的。
母親很重保養,她們姊妹打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十分講究這些。
陳潮生見她吃了兩個包子,又喝完了一杯豆漿,卻未曾碰一下咖啡和麪包,心中已經瞭然她的喜好,只是他並未多說什麼。
飛機落地之後,早有車子在機場等候,到了酒店,入住的是最頂樓的獨立豪華套房,聶明蓉見服務生將她行李拎入那套房之中安置好,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她好似察覺,也只有她和陳潮生的行李被服務生安置在了套房內。
但此刻閒雜人太多,陳潮生行程十分緊湊,她根本沒有時間問一句,他就已經緊鑼密鼓的讓下屬準備好一應材料,驅車離開了酒店。
只是離開之前交代了聶明蓉可以先洗澡休息一會兒,中午的時候他會派人來接她。
事已至此,聶明蓉只得收拾了心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躺在柔軟的牀上開了電腦,原本想要畫一會兒設計圖,卻疲倦的沉沉睡了過去。
或許是這幾日實在太累,昨夜又熬了夜,這一路行程之後着實太倦,將近中午的時候,枕畔手機一直嗡嗡震動,她都沒能醒來接聽。
陳潮生打了三次,見她一直不接,乾脆吩咐司機將車子停好,他拿了房卡親自上樓去找她。
開了房門,陳潮生徑自去了給她準備的那一個房間,他叩了叩門,裡面卻無人迴應,陳潮生扭了一下門鎖,門卻打開了,他推門走進去,那小客廳裡卻不見聶明蓉身影,而虛掩的臥室門內,隱約看到電腦屏幕上的一抹藍光。
陳潮生倏然鬆了一口氣,舉步走過去,站在門外喚她:“聶小姐……”
卻依舊無人迴應。
陳潮生擡手扣了扣門,聲音微微高了一點:“明蓉,你在裡面嗎?”
正文 462 他想,她和顧長錦曾這般親密,大約早已越了雷池吧
462 他想,她和顧長錦曾這般親密,大約早已越了雷池吧
卻依舊無人迴應。
陳潮生擡手扣了扣門,聲音微微高了一點:“明蓉,你在裡面嗎?”
好似有隱約的呼吸聲清淺傳出來,陳潮生輕輕將門推開,陽光漫灑進來,暖暖的鋪滿了房間,她就躺在柔軟潔白的被褥裡,散亂着烏黑的發,睡的香甜。
陳潮生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此刻該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轉身走出去,並幫她將房門關好。
可他的腿卻先於他的腦子做出了下意識的動作。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牀邊,站定。
洗完澡的女人,臉上的妝容清洗的乾乾淨淨,就將那潔白姣好的臉容完全露了出來,她喜歡明豔嬌媚的妝,那也確實要她看起來如玫瑰一樣奪目。
可褪去了鉛華之後的她,卻看起來好似比實際年齡更小了一點,那一種盛氣凌人而又渾身帶刺的強硬柔和了下來,讓人此時才驚異發覺,她也不過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人,並非是無堅不摧的刀槍不入。
牀畔的筆記本上還有她畫的草稿,陳潮生擡手將筆記本拿開,放到一邊桌子上。
她睡的香甜,一隻手臂蜷在頭頂,半邊臉壓在枕上,呼吸輕輕淺淺,雪白的被子遮不住她白皙豐腴的肩,隱約露出睡袍的邊緣,他知曉她的身材好,上天偏愛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精華都賦予她,卻也沒有想到,只是這若隱若現的一點溝壑,就讓他忍不住的喉嚨發緊。
他的視線逐漸的滾燙,可她卻渾然不覺,睡夢裡翻了翻身,卻正側身面對着他,被子往下滑了一截,而側身的時候胸前溝壑更是深邃了幾分,陳潮生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呼嘯着往一處涌去,他竟是無法控制住那裡的劍拔弩張之勢……
聶明蓉不知是不是做了夢,睡夢中她的脣角忽然揚了一揚,那樣甜潤的笑意,是他從不曾在她臉上看到過的。
“長錦……”
她含混的唸了一個名字,柔嫩的臉頰貼在枕上輕輕蹭了蹭,彷彿那是她心愛的男人溫厚的手掌。
陳潮生覺得身上的躁動忽然就如潮水一般退散開來,消失無蹤。
他望着她皎潔的臉容,眸子裡的笑意卻不達眼底的冷,他轉過身去,走出了她的房間。
臥房的門輕輕關上,陳潮生站在客廳裡,想到方纔聶明蓉那一聲柔腸百結的低喚,他倏然緊緊攥了攥雙手,仿似低低冷笑了一聲,就擡步走出了房間。
聶明蓉這一覺睡了很久,等她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西斜,懶洋洋的趴在地板上,許久都不曾晃動一下。
她初初睡醒有些懵懂,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拿了手機看時間,卻看到了陳潮生打來的電話,是臨近中午的時候。
她這才記起他說的中午回來接她一起吃飯的事兒,可她竟然睡了這麼久,全都忘了,電話也沒接到……
聶明蓉覺得有些抱歉,趕緊回了過去,電話通了很久纔有人接起來,卻是他身邊助手的聲音:“聶小姐,先生這會兒有事兒,不方便接聽電話。”
聶明蓉沒有多說,掛斷了電話。
助手將手機收好,忐忑的看了一眼陳潮生和他對面端坐着的那一位並不算很年輕的漂亮小姐,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原本是約了聶小姐中午一起吃飯的,不知怎麼的先生忽然改了主意,臨時又答應了這位莊小姐的邀約。
他跟在陳潮生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莊靜姝的,她的父親與先生當初的大哥交情十分深厚,因此莊靜姝與先生認識也有十來年了,很多人都隱約知道這位莊小姐對先生的心思,但先生卻自始至終待她淡淡的,可這莊小姐好似十分癡心,年過三十了,卻依舊獨身未嫁。
但凡先生來香港,莊靜姝總是要千方百計與先生約見的,可十次總有七次,先生都是委婉拒絕的。
可是這次,先生忽然就答應了約見這位莊小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
莊靜姝家世優渥,在香港也是數得着的名媛千金,她生的十分恬靜溫婉,其實他們都覺得,莊小姐和先生算是很配了,無奈先生好似對她並不來電。
莊靜姝看着陳潮生一如既往不怎麼說笑的樣子,心裡不由得微微有些澀苦,可她見他一面都這般難,如今得以坐在一起用餐喝茶,她心中也着實很滿足了。
“我們難得見一次,潮生你預備一直這樣不理我麼?”
陳潮生低頭淺啜了一口茶,茶水清冽,可他心間的躁鬱卻好似還是紓解不開。
聶明蓉那微微暗啞的嗓音,纏綿喚着顧長錦名字的模樣,不停在他眼前回蕩,怎樣都揮散不開。
他其實明知道這樣的情緒很可笑,顧長錦與聶明蓉打小在襁褓裡就認識,近三十年的感情怎麼能輕易就抹去,絲毫痕跡也不留下呢?
但只要一想到她那樣要強好勝,堪比男兒一般性子的女人,也會有這樣柔婉的模樣,他就更忍不住的要去深想,她在顧長錦身邊的時候,又是何等的風情?
她年紀並不小了,顧長錦比她還要大上幾歲,他們曾經又是未婚夫妻,這般親密的關係,就算是早已越了雷池,也無人會多說什麼……
更何況,她這般的尤.物,那顧長錦怎麼能忍得住?
宴會上她被人扯掉衣衫的場景,又在眼前浮現,那凸凹有致成熟的猶如誘人的水蜜桃的一樣的身體,哪個男人不垂涎?
陳潮生忽然煩躁的將杯子重重擲在桌上站起了身來。
正文 463 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卻未曾有任何的神色波動…
463 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卻未曾有任何的神色波動…
宴會上她被人扯掉衣衫的場景,又在眼前浮現,那凸凹有致成熟的猶如誘人的水蜜桃的一樣的身體,哪個男人不垂涎?
陳潮生忽然煩躁的將杯子種種擲在桌上站起了身來。
莊靜姝嚇了一跳,慌忙也站了起來:“潮生,你這是怎麼了?”
“我還有事,讓司機先送你回去。”陳潮生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就向電梯走去,看他剛轉過身去,不遠處的電梯門正好打開,聶嫣蓉穿玫紅色一字肩短裙,頭髮梳攏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嬌媚的鵝蛋臉,脣色塗了純正的中國紅,卻極其襯她的氣質,這樣雪膚烏髮,標緻至極的東方美人兒,就算在香港這樣的大都會,也照舊的耀眼無比。
而與她同電梯出來的幾位男士,無不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久久未能收回。
陳潮生面色微微沉了下來,聶明蓉大方袒露出來的修長脖頸和雪白的肩膀就那樣任由路過的男人目光貪婪的停留,她卻絲毫都未曾意識到,不知平白便宜了多少人。
莊靜姝正追過來,有些惶急的抓着他的衣袖,聶明蓉走出電梯,看到的正巧是這樣一幕。
她最初一秒的愣怔之後,很快就恢復瞭如常神色,對陳潮生客氣疏離的微微點了點頭:“陳老闆。”
陳潮生臉色沉寂,看着聶明蓉端然站在那裡,水波不興的神色裡,連絲毫的異樣情緒都沒有,除卻最開始的一點點驚愕之外。
他的手指驀地收緊了一下,莊靜姝微微咬了咬脣,目光在兩人身上巡梭着,瞳仁裡的光芒不由得黯淡下來。
“聶大小姐要出去麼?”
陳潮生的聲音似乎格外的冷,聶明蓉卻絲毫不在意,微笑點頭道:“我出去逛一逛,沒有妨礙吧?”
陳潮生微微頷首:“聶大小姐自便。”
聶明蓉不再多說,對莊靜姝禮貌的點點頭,轉身就向外走去。
陳潮生看着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她走路的姿勢依舊是搖曳生姿的,不管到哪裡,她都可以輕易吸引無數人的視線,陳潮生甚至注意到,酒店門口站着的那一個印度門童,看着聶明蓉幾乎看傻了,動都不知道動一下。
“潮生……”
莊靜姝低低喚他名字,笑容略微帶了一抹苦澀:“那位小姐,你很喜歡她吧?”
陳潮生將手臂抽出來,淡淡看了莊靜姝一眼:“你怎麼知道。”
莊靜姝的笑容更澀苦了幾分:“你看她時的眼神,和看別人的不一樣,潮生,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多少還是有些瞭解你的。”
“你想多了。”
陳潮生轉身向外走,莊靜姝跟着他走了幾步,哀婉的輕喚:“潮生……”
“我讓人先送你回去。”陳潮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疏冷,帶着無法逾越的遙遠距離,莊靜姝怔怔的站在那裡,看着他決然的離開,她是不是,再也等不到他了?
從前他沒有喜歡的人,一直孤身一個人,她心裡多少還有着幾分希望,可是如今,她看着他望着那個女人時的眼神,她就知道,她連這微薄的希望也失去了……
莊靜姝靜默的站在那裡,陳潮生的下屬有些爲難又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莊家的千金啊,在香港這樣的大都會裡,她身邊交際的都是施家,李家,霍家這樣的小姐,追求她的男士不乏出身頂級富豪之家,可她卻就這樣一心一意的等着他們先生。
長的漂亮,出身好有教養,卻又不死纏爛打,只是默默等着的女人,總是更容易讓人對她心生好感。
莊靜姝完美的沒有任何缺點,可陳潮生卻偏偏就是對她生不出任何的漣漪來。
那聶大小姐名聲不好,爲人又傲慢潑辣,可偏偏不知哪一點對了先生的心思,這世上的事,這世上的感情,還真是讓人無法琢磨。
“莊小姐……”下屬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我先送您回去吧。”
莊靜姝回過神來,對他禮貌一笑:“並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
“那我還是跟着您吧,先生畢竟交代了。”
莊靜姝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去停車場的時候,莊靜姝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方纔那位小姐看起來很面生,是你們先生現在的女朋友嗎?”
下屬搖搖頭道:“那是宛城聶家的大小姐,我們先生與她也不過是見過幾面。”
“宛城……聶家?”莊靜姝微微蹙眉:“她與宛城一位姓聶名掌珠的小姐是什麼關係?”
“那是聶大小姐的親妹妹。”
莊靜姝不由得嘆道:“原來如此,我在香港知曉渠家那位少爺因着一位姓聶的小姐執意拒了施家的婚事,我們都很好奇,不知那位小姐生的怎樣的花容月貌,纔會讓渠少爺連施家妹妹都拒了,今日見到她的長姐,果然是名不虛傳,她這般模樣,她的妹妹定然也與她生的相差無幾吧?”
下屬就笑了笑道:“那位聶三小姐倒是與這位大小姐截然不同,宛城人都說,聶家的大小姐是刺玫瑰,而那三小姐卻是臨水的百合花,一個潑辣傲慢,一個嬌柔內秀……”
“潑辣傲慢?我方纔瞧着那位聶大小姐,好似很平易近人的樣子……”
“莊小姐您是有所不知,聶大小姐在宛城是極爲出名的,追求她的男人不知凡幾,可她瞧得上的卻根本沒有,若不是當年聶家出了事,聶大小姐也是絕無可能和那麼多男人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