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這是不折不扣在大‘混’戰。超過一個營的士兵在這片廢墟犬牙‘交’錯,分成兩個陣營用盡一切手段拼命的攻擊着對方,企圖置對方於死地!子彈一片接一片的潑出去,手雷比冰雹還要密集,機關炮掃出一道道火鏈,火焰噴‘射’器噴出的炎龍貪婪地‘舔’食着一個個鮮活的軀體,每一秒鐘都有人倒下,每一秒鐘都有人加入戰場,一些地段甚至罕見的出現了拼刺刀的身影!
布魯克斯准將通過紅外望遠鏡面‘色’鐵青的瞪着這片血‘肉’橫飛的戰場。如果不出意外,他的部隊將再一次被擊退。狡猾的華軍放過了坦克,等他們深入核心陣地之後,突然從各個角落冒了出來,高平兩用重機槍掃得廢墟里沙塵飛揚,不少士兵不是被生生打碎就是被攔腰打成兩截,‘欲’進不得,‘欲’退不能。他們的對手恐怕比他們還要艱難得多,畢竟他們只需要面對這些頑強的步兵,而這些步兵卻要面對超級大國的空地一體火力甚至巡航導彈的透點式打擊,只怕早已傷亡過半了吧,換了別的部隊早就崩潰了,可是這些步兵還在戰鬥,而且越打越瘋,打光子彈後拉響最後一枚手雷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場面時有發生,這哪裡是什麼爲錢賣命的僱傭兵?論戰鬥意志,只怕大多數國家的軍隊都自嘆弗如吧?都已經在這片廢墟打殘了一個營了,可是抵抗絲毫沒有減弱,見鬼了,難道這些僱傭兵就不知道恐懼的嗎?
准將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氣,這樣的戰鬥讓他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加納要塞久攻不下,情況開始脫離掌握了。蘇軍發‘射’的中程彈道導彈穿透了合衆國窮二十年之力打造出來的戰區導彈攔截系統,就連‘激’光戰機也沒能將這些擁有多次變軌能力的惡魔全部攔下,林克空軍基地指揮塔被一枚導彈命中,轟然坍塌,‘激’起滿天塵埃,數小時都沒有消散,紫羅蘭空軍基地連挨三枚導彈,跑道被炸了個千瘡百孔,連帶被掃飛了六架f-16,可謂損失慘重。這樣一來,非洲司令部不得不將這兩個基地的戰機轉移到‘蒙’坦娜空軍基地,‘蒙’坦娜空軍基地現在已經是機滿爲患,機羣鋪天蓋地的起飛的情景固然壯觀,但是一旦遭到攻擊,後果也是災難‘性’的,現在工程兵正在爭分奪秒的施工,以儘快使這兩個基地恢復運轉,只是北極熊的導彈不斷飛來,搶修變成了一場痛苦的拉鋸戰。除非他們能迅速摧毀北極熊的導彈部隊,否則這兩個基地別指望能恢復元氣,連‘蒙’坦‘蒙’空軍基地都會受到嚴重威脅!更要命的是,華國導彈部隊至今都沒有出手,要知道他們的導彈技術可不比北極熊差多少,在某些方面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比於說彈道反艦導彈,堪稱獨步天下。打空軍基
地可比打快速移動的艦隊容易得多,一旦華軍曾經在不到半分鐘內擊滅了聯合艦隊的df-9a拔地而起,非洲司令部真的攔得住嗎?
咣!
一聲大響,一枚160毫米口徑炮彈狠狠的砸在m1a1旁邊,幾名傘兵慘叫着隨着橫飛的碎石飛向夜空,再碎成幾塊掉下來,那一陣血雨提醒准將,別想那麼遠了,還是先想想怎麼拿下這個難啃的要塞吧。估計那輛m1a1被震得夠嗆,足足三十秒都沒有作出反應,這個三十秒要了它的命,一枚貧鈾穿甲彈轟然而到,準得不能再準的釘在它的身上,就算它換上貧鈾裝甲也不見得能擋得住這一擊,更何況現在它還沒有那玩意,只有複合裝甲,連反應裝甲都沒有披!在高溫下劇烈燃燒的貧鈾穿甲彈彈芯以驚人的速度和能量擊穿了複合裝甲,整輛坦克都在這致命打擊面前震顫,轟隆一聲,炮塔帶着一條火龍打着滾飛上半空,不用說,裡面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准將幾乎咬碎了牙關。算一算,這應該是第九輛被擊毀的m1a1了吧,九輛中有八輛是被他們自己製造的陸地火力平臺給報銷的,想到那輛陸地火力平臺的戰績,准將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一輛m1a1轉過炮口,轟的一炮,那‘門’剛剛給了他們一炮還沒來得及轉移的m160迫擊炮變成了一團麻‘花’,幾名炮兵沒有一個活下來的。但是好幾名廊爾喀兵從坦克兩翼冒了出來,火箭筒冷冷的指向m1a1,冷靜的擊發,數枚反坦克火箭彈帶着疹人的嘯聲竄了過去,當即將這輛坦克打癱了。火箭彈可不是導彈,它們純粹是指哪打哪,瞄準了一打一個準,瞄不準就算開火的是‘玉’皇大帝也沒用,說打不中就是打不中,m1a1裝備的那些複雜而昂貴的對付導彈的電子設備對它來說毫無用處。幸運的是m1a1驚人的防禦能力得到了完美的體現,裡面的人屁事都沒有,就是沒法出來修理坦克而已。如果沒有直升機在頭頂盤旋,這輛坦克估計會成爲廊爾喀兵練習打靶的最好的靶子,只可惜阿帕奇在第一時間撲了下去,火箭巢裡竄出道道火舌,火雨一般落下的火箭彈將那幾名‘射’手隱蔽的位置打得一片電閃,一支被炸得變形了的火箭筒被爆炸氣‘浪’高高拋起。
准將微微嘆了一口氣。在兩分鐘前他剛剛得知,負責掩護空降旅右後翼的伽馬編隊全軍覆沒了,二十四架阿帕奇在不到九十秒鐘之內被打得粉碎,飛行員無一倖存。雷達並沒有發現敵機的蹤影,也就是說擊落阿帕奇的不是華軍或者蘇軍的戰鬥機,那到底是什麼?搞不清楚。現在又起風了,公路上塵土飛揚,煙沙晦‘迷’,偵察衛星
也無能爲力,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一支強大的機械化部隊正朝他們撲來。司令部用一個空降旅孤軍深入,直取炎龍軍團的心臟,在戰略上並沒有錯,一旦得手將會直接把刺刀頂到炎龍軍團‘胸’口,迫使他們投入主力進行反擊,到時個戰爭將變成合衆國雄鷹的表演秀,這肯定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可問題是這個要塞還沒有拿下來,而敵軍強大的機械化部隊很有可能已經增援到位了,這樣一來,主動都變成了被動,輕裝上陣的傘兵部隊撞上重裝部隊,絕對是一場噩夢!
參謀長無可奈何的聲音打斷了准將的思緒:“一營又頂不住啦!”原來一營吃不消了,在扔下三十幾具屍體後開始後撤了。
布魯克斯准將從牙齒縫裡崩出三個字:“不許退!”見參謀長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他斬釘截鐵的說:“讓三營上,一定要在半個小時內拿下加納要塞!”
“我‘操’,這幫山姆小弟弟是不是活膩了,居然玩起人海戰術來了!”
王寧又驚又怒。本來他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全營沒有受傷的只剩下六十多個,很多傷員拖着血‘肉’模糊的身體在陣地上拼命‘射’擊,直到傷口噴出最後一投鮮血,能擊退敵人這次進攻已經是萬幸了,正準備利用這戰時間調整一下部署,沒想到進攻馬上又開始了!見鬼,這幫傢伙是吃了‘春’‘藥’還是嫌命長了?
咻————
一發子彈從鼻尖擦過,火辣辣的痛,王寧本能的一偏頭,正好看到那發子彈‘射’入身邊一名機槍手的太陽‘穴’,開出一個圓圓的小孔後揚長而去,鮮血和腦漿噴濺而出,機槍手頹然倒下。他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抄起機槍就掃,12.7毫米口徑子彈以每秒鐘二十九發的速度從發紅的槍管傾泄出去,打得‘射’界內開了鍋似的,好幾名傘兵被掃成兩截。一輛裝甲車怒吼着衝了過來,機關炮對着機槍堡壘一通狂掃,炸起一排排火柱,火力真夠猛的,幸好沒有打中,要不然王中校非得變成碎片不可。王寧罵了一聲,重機槍對準裝甲車就掃,子彈打在裝甲上,一串串火‘花’不停的迸裂,十分嚇人。看樣子高平兩用重機槍打裝甲車還是有點吃力,不僅沒能一擊致命,還把裝甲車給惹‘毛’了,徑直朝他衝過來,機關炮幾乎是水平的‘射’擊,將機槍堡壘的‘混’凝土層像刀子削蘿蔔一樣一層層的削下來。王寧牛脾氣也上來了,重機槍照着一個點狂掃,一名中校一輛裝甲車頂牛似的對掃個不停,如此怪異又如此驚心動魄的情景看得周圍的人一陣陣發呆。
幾百發子彈掃了出去,槍管已經像烙鐵一樣通紅了,可是
那輛裝甲車還是沒有起火沒有爆炸,看樣子真的搞不過它了,眼看着這個鐵烏龜越‘逼’越近,王寧理智的選擇了退避,扔下機槍逃往坑道深處。也幸虧他跑得快,幾秒鐘之後,一枚120毫米口徑殺爆彈從機槍‘射’孔貫入,整個堡壘都被炸上了天!
沒有了對手,裝甲車也停了下來。它不停都不行,現在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正面裝甲已經被打成魚網狀,威力巨大的高‘射’機槍子彈打穿裝甲,幾乎是半融化的在裝甲車內部呼嘯而過,裡面的人員被打得支離破碎,鮮血碎‘肉’噴‘射’得到處都是。這場較量,最終還是讓王寧贏了。
王寧在坑道里拐了個大彎,甩開了要命的爆炸‘波’,這時他碰到了副營長,副營長左手三根手指都讓子彈給削掉了,腹部被彈片劃開一個口子,差一點就肚破腸流。他甚至沒有時間問副營長傷勢如何了,徑直問:“你那邊怎麼樣了?”
副營長說:“不成了,連我在內,只剩下七個還能喘氣的了,你這邊呢?”
王寧說:“就剩下我一個了。”
坑道那頭暗紅的火光透了過來,熱‘浪’‘逼’人,在打得不可開‘交’之際還是能聽到兩聲慘烈的嗥叫聲————敵人找到了入口,正在用噴火槍朝裡面噴火,燒死了兩名傷兵!王寧一咬牙:“跟他們拼了!”
一向謹慎的副營長面部肌‘肉’微微‘抽’搐:“拼了!”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掏出一枚具有高爆燃燒雙重功能的防禦型手雷,馬上讓王寧劈手搶了過去,並把一支壓滿子彈的衝鋒槍塞到他手裡:“你用這個!”不等副營長說話,便朝那邊走了過去。這一枚手雷,足夠讓攻進來的敵人全部完蛋了。
這時,通信員衝了過來:“營長,風暴旅要求跟你通話!”
風暴旅!?
王寧呆了一下,接過耳機,裡面是飛豹的聲音:“風暴呼叫孤狼,風暴呼叫孤狼,孤狼聽到請回答!”
真的是風暴旅!那幫瘋子冒着被敵機地毯式轟炸被武裝直升機獵殺的危險,增援過來了!王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風暴,孤狼聽到了,重複,孤狼聽到了。”
飛豹焦急的問:“你那頭情況怎麼樣,還能堅持多久?”
王寧說:“還不賴,還有幾十號人能打能殺。”
只剩下幾十號人了!才幾個小時而已,一個營就打光了?飛豹壓抑住一絲異樣的衝動,說:“我旅距離要塞只有十五公里,馬上對你們實施炮火支援,請做好引導工作,避免誤傷!”
☢ ттkan☢ ¢O
飛豹沉默了三秒鐘,才說:“明白了。再堅持一下,我旅馬上就到了。”結束了對話,切換到炮兵打擊頻道,怒吼:“開炮!把車裡的炮彈全給我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