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多少心情有些不太爽的肖萍,陳有爲坐回辦公桌後的高椅上,點上掐滅的雪茄繼續吞雲吐霧。
身爲自己的副手,肖萍這個常務副市長卻明顯做着跟自己不對付的事情,陳有爲對於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卻也是無可奈何。
南家費盡心機將同陳有爲配合的還不錯的李守良給擠走,換上肖萍的用意正是要極大的制約這個年輕的市長。
”
對於這樣的局面,不要說陳有爲無力反對,就是他有心想要做些什麼恐怕也未必有一個好的結果。
不論是已經漸行漸遠的董家,現在對陳有爲有着太多的芥蒂提防之心,就是剛剛來到‘春’城的江振邦對此也是樂見其成。
估計‘春’城乃至遼北沒有一個勢力,不想有對陳有爲這個日益表現出極強政治手腕能力的年輕人進行制約的心思。
沒有了昔日夏望那樣強力人士在高層對於陳有爲的支持,現在想要有過去一年那樣輕鬆的施政環境那就困難許多。
陳有爲倒是沒有太過在意眼前這些看似問題不小的艱難險阻,客觀的說,眼下‘春’城這種相互制衡的局面對他來說,可以‘操’作的空間也是不小。剩下唯一需要考驗的則是他有沒有那過人的超凡能力來掌控這一切。
簡單的將辦公桌上的報紙翻閱一遍,陳有爲隨手拿起了桌面上擺放的一些文件。
“咦?”陳有爲一聲驚訝出聲,濃濃的劍眉重重皺起,將辦公室外的趙曉文給叫來問道:“這個市長熱線上反應的情況屬實麼?”
趙曉文接過文件看了一下,點頭道:“市長熱線那邊只是記錄下來通報過來,具體情況需要相關部‘門’再落實。”
“去問問公安局那邊,這事兒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陳有爲表情凝重,這種無法無天的行爲居然出現在他的治下,這讓他簡直不能容忍。
能夠讓頂頭上司如此態度,趙曉文自然不敢怠慢,仔細想了想後親自把電話打到周強那裡。
“周市長,這件事你最好還是親自過問一下,我看市長好像很重視!”
電話那邊的周強剛剛接到肖萍的電話,讓他去接受那筆款子,心情舒爽的他心裡一個‘激’靈,連忙問道:“趙秘書,市長怎麼說?”
“市長沒有說太多,不過可以看出他很不高興……”趙曉文簡單的將情況說明,知道自己身份的他自然也有所保留,不敢隨意把自己的觀點摻和進去。
“好,我明白了,多謝趙秘書!”
周強心中基本有數,同年輕市長接觸下來有些日子,能夠讓陳有爲表‘露’出這種明顯很是惱怒的事情還真是不多。
主意已定的周強拿起電話,衝着電話那頭就是一陣嚷嚷道:“老徐,你們分局以前欠下的辦公費用票據都統統報上來,市裡撥了一筆款子專‘門’解決以前的欠賬。”
“哈哈,這還真是意想不到,得嘞,我這邊馬上讓人報過去。”電話那頭大笑不已。
“先別高興這麼早,我問你,正月十三晚上‘春’城大學附屬醫院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周強笑意收斂,沉聲問道。
“‘春’城大學附屬醫院?”
電話那頭聲音壓低,奇怪的語氣說道:“局長你也聽說了?現在外面傳的風言風語,只不過人家醫院沒有吭氣,我們也就不好說些什麼。”
周強臉‘色’一驚,他沒有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老徐,醫院有沒有吭聲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就問你,當事人報警了沒有?你們出警沒有?”
那老徐是周強多年的老關係,聽出這口氣有些不對,正‘色’許多,奇怪的問道:“局長,這中間有什麼事兒嗎?”
周強平靜有些‘激’動的情緒,淡淡說道:“事情已經捅到陳市長那裡,他指示我們要將事情好好落實清楚,秉公辦理!”
“局長,這事兒不太好辦啊,涉事的那邊是省政fǔ的一個處長,據說來頭不小。”老徐不禁發起牢‘騷’來:“再說,人家醫院方面也沒有把事情搞大的意思……”
“老徐,現在的問題是人家苦主把事情捅到陳市長那裡!陳市長那邊如何考慮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想象,你只要把我們的本質工作做好就是!”周強話裡有話的說道:“不要忘了,人家陳市長剛剛纔好不容易給我們撥了這筆救急的錢!”
老徐一陣啞然,吃力的吞嚥着唾沫搖頭道:“局長,這事兒還真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兒,你可得給我們在後面撐住,我估計到時候還是得你親自出馬!”
周強也是心中一嘆,多年基層的工作經驗讓他深知,對付那些‘門’檻高的衙‘門’沒有過硬的實力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
“放心,這次哪怕是把天給捅破了,也有個高的人給你們撐住!”周強笑呵呵的給屬下打氣,他自是不知道他這句貌似玩笑的話,很快就真的變爲現實。
距離那場不堪回首的夜晚已經過去好幾天,莊婷一直都是處於一種焦慮的狀態之中。
本來作爲受害方的她們,沒想到居然會被那天的壯漢倒打一耙非要讓莊婷和小蔡爲那天的老‘婦’人賠禮道歉。
聽到這讓人義憤填膺的消息,‘性’格內向的莊婷當場就爆發了從來沒有過的怒火。
衝着試圖想讓她們低頭服軟的醫院領導大罵一通,莊婷索‘性’給醫院裡申請休假,直接來到手術後正在休養的小蔡病房裡,照看這個勇敢的小姐妹。
小蔡那天的運氣很差,本來不是那壯漢襲擊主要目標卻因爲保護莊婷而受到重擊。
脾臟本來就是人體最脆弱的器官,幸虧搶救及時,這纔沒有因爲脾臟破裂出血而導致更嚴重的情況出現。
“莊姐,你不用每天都過來,我沒事兒!”
臉‘色’蒼白的小蔡,倒是因禍得福,本來只是實習生的她因爲這次的無妄之災,已經被準備息事寧人的醫院轉爲正式職工。
家庭一般的小蔡,沒有莊婷想的那麼多,在她那簡單的小腦袋裡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沒有大的傷害就行。
“小蔡,你好好的養傷就是了,來,吃個水果,先不要喝太多的水!”莊婷面對這個在第一時間保護起自己的小姑娘,臉上現出溫柔。
小蔡自然能夠感受到面前這個比她大了幾歲的大姐姐滿是善意的情懷,微微點頭,臉上綻放着燦爛的笑容。
“嘭”的一聲重響,虛掩的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踹開。
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壯漢闖進病房裡,氣焰囂張的大笑道:“我說你個小娘皮跑到哪裡去了,原來都在一起!”
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蠻橫之人,莊婷氣的俏臉發白,站在病‘牀’前大喝道:“你究竟還想幹什麼?!”
壯漢眼神‘陰’鶩的掃視了小蔡居住的這個容納四人的病房,架起膀子冷笑道:“我說你們行啊,居然還敢把事情傳的滿天飛,你以爲那樣就能制住老子了麼?”
莊婷冷靜下來,沉聲說道:“你既然幹了壞事就要受到懲罰,你看你這個樣子,還像一個堂堂國家幹部嗎?”
躺在病‘牀’上的小蔡被這壯漢的樣子給嚇的‘花’容失‘色’,雙手緊緊拽住‘牀’單,戰戰兢兢好像寒風裡瑟瑟發抖的小‘花’一般。
“我呸,老子好容易纔在省政fǔ裡‘混’出點兒名堂,被你們兩個臭娘們給這麼一攪和,以後還怎麼‘混’?”壯漢眼皮猛地一睜,爆發出讓人震駭的怒吼道。
病房裡其他病人早就知道小蔡的遭遇,此刻看見壯漢不依不饒甚至倒打一耙,俱是小聲的議論紛紛。
病房外也擠滿了圍觀看熱鬧的人羣,一時間,擁擠的病房內外喧鬧無比。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莊婷又驚又怒,痛斥道。
“你們兩個給老子寫個道歉信,保證不再糾纏,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壯漢準備很是充分,從兜裡拿出紙筆來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
莊婷簡直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居然世上還有這麼厚顏無恥之徒。
病房內外也是議論紛紛,那壯漢不以爲然,揮舞着拳頭趾高氣昂的說道:“趕緊把這道歉信寫了,咱們就兩清了,不然的話,別說你奈何不了老子,老子還讓你的飯碗給砸了,你信不信?”
莊婷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遇到這樣的無賴,簡直就是讓人無可奈何。
“我不信!”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病房外傳出。
衆人俱是回頭張望,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推開看熱鬧的人羣,身後還跟着兩個氣質不俗的同伴。
“哪裡來的小白臉?這裡有你‘插’話的份兒麼?”壯漢上下打量着來人一眼,自以爲是的他哪裡會將這樣一個年輕人放在眼裡。
“周亞軍,男,三十七歲,省政fǔ華僑辦公室主任,正處級!”
來人衝着莊婷以及冰場病‘牀’上的小蔡微微點頭示意,淡淡的把壯漢的老底兒都給掀了出來。
壯漢‘陰’鶩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隨之又是一陣微微的驚慌不已。
能夠在這樣的場合說出自己的底細,壯漢隱隱有種不安,他有種強烈的感覺,今晚自己恐怕這是要一腳提到鋼板上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有能力讓你這個氣焰囂張國家幹部當中的敗類,受到黨紀國法的懲處那就足夠了!”
來人器宇軒昂,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病房裡每一個義憤填膺之人都是欣喜若狂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