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的朝歌之中,此刻,城中氣氛緊張肅穆,風雲涌動。
聞仲這位威名赫赫的殷商太師,兵馬大元帥,身着玄色長袍,頭戴紫金冠,面色凝重卻又透着決然,毅然登上點將臺。
如今北伐的契機已經到了,殷子煜早已做了安排,讓聞仲舉兵北伐,量劫的引動當然不單單是獅駝嶺的決戰。
獅駝嶺的決戰是雙方主力的決戰,而整個三界也都將掀起秩序的角逐。
如今獅駝嶺的決戰已經開啓,那麼整個引動三界,全面開戰的時機也已經到了,也根本不需要等待獅駝嶺決戰的結果,因爲獅駝嶺敗了也是被剿滅,勝了就決定三界秩序。
故而,整個三界,各個方向都開始動手了,其中北伐也是重中之重。
此刻聞仲爲北伐主帥,開始在朝歌點將。
聞仲目光如電,掃視着臺下那整齊排列的大軍。
此時經歷一個元會的準備,大商精銳皆已經鬥志昂揚,軍士們身披仙甲,手持仙刃,目光堅定,勢要一血衣冠南渡之恥。
玄鳥旗,軍旗獵獵作響,在風中肆意舞動,發出“呼呼”的聲響,彷彿在爲即將到來的征戰奏響激昂的前奏。
聞仲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整個校場,整個朝歌:“諸位將士!如今,量劫已然降臨,這是一血封神之恥的時機,也是大商重返舊都之契機,北伐之時已至,此戰務必要徹底摧毀人族舊有的封神秩序,讓玄鳥旗重新屹立三界。”
“北伐,重返舊都!”
“.”
瞬間北伐之聲,響徹三界。
與此同時,大商的北伐檄文也開始傳檄三界。
吾乃大商太師兵馬大元帥,奉大祭祀子煜傳檄三界衆生,自封神一戰,乾坤顛倒,天地變色。
人皇戰死朝歌,人族失去人皇庇佑,如今淪爲三界神佛之信仰奴隸,如今西遊量劫,明爲普渡衆生,實爲徹底摧毀人族。
大商之法統,稟承上古人族之志,在此人族危機之時,大商當以北伐拯救衆生。
我大商之民,被迫衣冠南渡,屈居一隅,至今已近一圓滿元會。
悠悠歲月,滄海桑田,然封神之恥,如芒在背,刻骨銘心,未曾有一日敢忘。
封神以降,神佛當道,視人族如牛羊,予取予奪,肆意驅使。
人族尊嚴,踐踏殆盡;人族命運,操於人手。
本應堂堂正正,爲天地之靈長,卻淪爲神佛之附庸,供其奴役,任其宰割。
觀今日之天下,神佛奢靡無度,享人族供奉,卻不恤人間疾苦。
人族勞作終年,所得無幾,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困苦不堪言。
想我成湯立國,上承天命,下順民心,德被蒼生,威震四海,商湯以仁德治天下,天下歸心,萬民敬仰。
奈何封神之亂,奸賊算計,人皇以身殉國,戰死社稷,大商基業傾頹,國破家亡,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今者,量劫再臨,正是我大商復國雪恥之良機。
國祚雖歷經波折,然血脈不絕,薪火相傳。
我大商遺民,忍辱負重,臥薪嚐膽,只爲今日之崛起。
今有聞仲,忝爲大商兵馬大元帥,秉承先祖之遺志,順應天下之大勢,興師北伐,誓要討回人族之公道,重塑人族尊嚴,恢復大商榮光。
此次北伐,非爲爭權奪利,實乃爲拯救人族於水火,恢復我人族之尊嚴。
此非人族一族之興衰,乃是洪荒衆生之存亡,西牛賀洲妖魔興起,席捲三界讓萬族接近滅絕,三界危機之此,西遊之成敗,衆生也無退路。
檄文既出,天下共鑑,願我大商軍民,齊心協力,爲人族之興亡,萬族之平衡決一死戰!
聞仲北伐之檄文,如同滾滾雷霆,瞬間席捲三界。
當北伐檄文傳檄之後,隨着聞仲一聲令下,號角齊鳴,戰鼓擂動。
精銳大軍如潮水般涌出朝歌城,那氣勢仿若能衝破天地間的一切阻礙,氣勢之強,天庭天兵比之如同幼兒,百萬大軍北伐,踏得大地都爲之顫抖。
當聞仲北伐的檄文傳至鎮南關時,鎮南關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鎮南關,乃是大商衣冠南渡之後,縱然南瞻部洲北部已經淪爲凡人世界,但是闡教也是在這裡修建了鎮南關防禦系統,防範大商的北伐。
畢竟,雖然三界人族已經進入了萬國時代,朝廷也在進行改朝換代,但是天子只有一位,依舊是秉承闡教之意志。
不要小看如今闡教掌控的天子權威,曾經大漢天子罷錯百家,獨尊儒術,也瞬間席捲三界各方,天子是闡教意志的傳聲筒,務必要保證其存在。
鎮南關可是闡教修建了一個元會的防禦系統,連通了整個地脈,佈置了大禁制。
楊戩、李靖、哪吒、雷震子等人齊聚於鎮南關城樓之上,神色凝重地注視着北方那隱隱涌動的戰雲。
哪吒,腳踏風火輪,手中乾坤圈光芒閃爍,他神色急切,看向楊戩說道:“三隻眼,這殷商餘孽竟真的要北伐了,此番來勢洶洶啊!”
楊戩雙眉緊鎖,眼神中透着冷峻,凝重地說道:“量劫已到,封神因果必然做出了結,他們北伐也是情理之中,不可慌亂,立刻啓動鎮南關禁制,無論付出何種代價,務必撐住,等到獅駝嶺一戰出現結果。那一戰關乎重大,我們這邊絕不能出岔子。”
楊戩此時身爲鎮南關主將,深知此時局勢的嚴峻,鎮南關乃是阻擋聞仲北伐的重要防線,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雷震子拍動背後風雷雙翅,自南而來,在空中盤旋一圈後落下,大聲說道:“對方大軍頃刻即到,事不宜遲,立刻啓動禁制吧!”
楊戩聽後立刻喝道:“傳令,啓,鎮南關大禁!”
隨着楊戩一聲令下,鎮南關內頓時大道箴言閃爍,光芒大盛。
無數道大道法則從鎮南關的各個角落涌出,與周圍連綿起伏的羣山遙相呼應。
剎那間,天地間彷彿響起一陣陣的轟鳴,整個大陣被瞬間激活。
只見一道璀璨奪目的光幕自地面沖天而起,如同一道通天徹地的屏障,在鎮南關上空緩緩展開,最終形成一道巨大的天幕。這道天幕散發着不可逾越的氣息,光幕上法則流轉,將聞仲的北伐通道,完全阻隔,沒有絲毫可繞後的機會。
畢竟闡教經營了無數元會,不要小看聖人的眼光跟謀劃,若非殷子煜先知先覺上,也無法在謀劃上佔據上風。
爲了防範大商的北伐,整個防線的大陣不可不畏不厲害,並且具有強大的容錯,想要攻破,基本上很難。
這也是曾經殷子煜算計了西岐的滅亡卻沒有北伐,因爲的確是伐不動,同時殷子煜在這裡佈置了混元五行陣的防禦體系,雖然已經不再有混元之力,但是也是極強的防禦體系。
此次量劫,秩序更迭,攻佔長安也是最重要的一環,現在的長安,就是曾經的西岐。
聞仲親率的北伐大軍,似洶涌澎湃的黑色浪潮,浩浩蕩蕩地直逼鎮南關。
此次既然到決戰之時,則必然是其傾國之兵,也是這一個元會,大商培養的所有精銳,猶如萬鈞雷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鎮南關的禁制已然開啓,光幕閃耀,宛如一座巍峨的太古神山,橫亙在大軍之前。
聞仲立於大軍陣前,三隻眼閃爍神光,坐在墨麒麟之上,身姿挺拔,宛如戰神臨世。
此刻聞仲目光如炬,直射向鎮南關,隨後大手猛然一揮,聲若洪鐘般發令:“佈陣!”
剎那間,數十萬大軍整齊劃一,迅速行動起來。
大軍出征,無論是仙或者凡,首重軍陣,軍陣不亂就是最重要的,不會是什麼單打獨鬥。
只見大軍以精妙的陣法佈置開來,六十甲子大陣逐漸成型。
大陣以天干地支爲基石,蘊含着天地至理,每一個方陣皆以一個甲子命名,甲子一個方陣,乙丑一個方陣,總共六十個方陣,井然有序地排列,引動本源之力。
隨着六十甲子大陣佈置成功,天地間風雲突變。
整個天地瞬間被濃厚的量劫之雲所籠罩,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陽光完全遮蔽。
一道道粗大的閃電,在雲層中如狂龍般肆虐遊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似在積蓄着毀天滅地的磅礴力量。
聞仲手中令旗一揮,喝道:“變陣!六丁神火大陣。”
當聞仲的大旗一閃,瞬間整個六十甲子大陣轉換爲六丁神火大陣。
以丁丑、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這六個方陣爲神火之源,其餘方陣則以五行之力源源不斷地匯聚到這六處。
一時間,狂暴的力量開始在陣中涌動,五行之力相互交融、碰撞,產生出一種詭異而強大的吸力,將天地間的本源瘋狂吸納。
緊接着,六丁之處,神火如火山噴發般洶涌而出。
六丁神火,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紫金色,燃燒時發出呼呼的爆鳴聲,彷彿無數條火蛇在嘶鳴。
神火瞬間匯聚成一片狂暴的火海,以排山倒海之勢,朝着鎮南關的禁制席捲而去。
所過之處,空間如同破碎的琉璃,泛起一道道扭曲的漣漪,空氣更是被瞬間點燃,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鎮南關的禁制光幕,在這狂暴的六丁神火衝擊下,劇烈顫抖起來。
光幕上太清一氣符文光芒瘋狂閃爍,本源之力被太清神符引動,轉化,竟然讓聞仲大軍無法前進一步。
當聞仲率領的北伐大軍在鎮南關前阻攔之時,瑤池看向殷子煜問道:“道友,如今北伐大軍受阻,這般情形,道友打算如何處置?”
殷子煜神色平靜,淡淡說道:“娘娘,畢竟是闡教無數萬年經營,大軍被阻,實乃情理之中。若是輕易攻破,反而不正常,此爲防範微微大商之雄關,必然是準備周全,想要強行攻破那鎮南關的防禦大陣,談何容易。”
瑤池聽後皺眉說道:“若是如此,那該如何是好?倘若不能攻破長安,這三界秩序便無法真正完成重塑。畢竟長安是天子之地。”
殷子煜卻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真正能打破局面,攻打長安的力量,並非是這北伐大軍。對方手握諸多寶物,在鎮南關這等堅固防線前取勝,難度極大,唯有行奇謀配合方可。”
瑤池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趕忙問道:“既然如此,那這究竟該如何爲之?”
殷子煜微微眯起雙眼,緩緩說道:“內部開花,鄉村圍城!”
瑤池聽後,頓時一愣不禁問道:“這該如何謀劃?”
殷子煜則是笑了笑說道:“娘娘可還記得張角?”
瑤池又是一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身影,脫口而出:“那個曾經撼動天子,聯動四方的張角?”
殷子煜點點頭:“正是此人,當初張角不能成功乃是時機不到,而如今則到其時了!我已佈置張角與楊嬋合力,此乃是攻破長安之主力,而並非是北伐大軍。”
此時的楊嬋正在帶着一些人族青年行走四方之時,一個道人找到了楊嬋。
“貧道上清派太平道張角,見過仙子。”
楊嬋首先是一愣,見來人竟是張角,不由驚訝萬分:“張角,是你!你不是當初被漢運反噬而死了嗎?”
張角的名聲很大,第一個喊出蒼天已死的人,蒼天已死並非是天道,而是指的整個天地秩序,不久之後漢運反噬而終,沒想到今日出現了。
張角微微嘆息一聲,神色間透着幾分感慨與滄桑:“的確,當初貧道本已在劫難逃,乃是師尊金靈聖母慈悲,出手相救,這才讓貧道得以活命。如今量劫已至,三界動盪,貧道奉師尊之命,特來助仙子一臂之力。”
楊嬋聽聞,微微頷首,說道:“原來道友拜師金靈教主,當真是好機緣。只是不知,面對這即將席捲三界的量劫,我們又當如何謀劃?”
張角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曾經貧道在凡人之中修行傳道,歷經諸多磨難,方知人族所受之苦,皆源於天地秩序的種種束縛。故而貧道當初振臂一呼,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如今,已然到了更換天地秩序的關鍵時刻。天庭秩序自有師尊等人運籌帷幄,而我等則肩負着另一重任——聚兵攻打長安。”
楊嬋聽後,輕輕點頭,道:“既然是金靈掌教師姐的法旨,吾自當鼎力相助。”
張角繼續說道:“雖然貧道所創的太平教,如今已式微,但還有不少忠誠的弟子隱藏於世間各處。如今量劫來臨,奪取長安,實乃重中之重。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打破舊有的桎梏,改變三界秩序。貧道之意,便是從中間開花,聯動四方,進而攻取長安,擒拿天子!”
楊嬋聽後,震撼非常,當即說道:“如此,吾持寶蓮燈與道友合力爲之!”
楊嬋師從女媧娘娘,更是知曉自身之道,也是自己的立足之本,至於兄長楊戩的立場,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不能顧全了,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當人族重新再有人皇,人皇之氣再次回來,即完成了女媧娘娘的願望,也擡升了自己的地位,不至於成爲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