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遊人間

九兒蹦蹦跳跳的剛到南海十重天門口,就看見她的五哥珏等在那裡,“五哥!!”“你還知道回家啊!又和告那小子瘋玩去了,去哪了你們?”“五哥,你別這麼說告嘛,是我想出去玩的,他才帶我去的!”“好了好了,我還沒怎麼說他呢,你就不高興了。”“五哥,你是特意在這等我的吧?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啊?”“你這個小機靈鬼!不過這次還真沒什麼好消息,是母后大人想見你,我看她憂心忡忡的 ,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你說。”“母親不會是見我貪玩生氣了吧?”“這下子怕了?”“嗯。”九兒的嘴憋成了一條線,珏立馬心軟了,“好了,九兒妹妹,有五哥在呢,五哥會幫你的。不怕不怕。”“五哥最疼我了!”“快走吧!”不多時,南海天宮到了,鳳神母儀態威儀,高坐殿上,“參見母后!”“參見母后!”“快起來吧!”“謝母后。”“謝母后。”“珏,你先下去吧,我與九兒有些話要說。”“母后!”“下去吧!”珏沒有辦法只能起身出去,看着九兒求救的眼神心裡難受的很,“五哥~”“九兒,不許撒嬌!”“是,母后!”待到珏退到殿外,鳳神母說到:“九兒,你過來,到母后身邊來。”“嗯?母后不是要責罰女兒嗎?”“你只是貪玩了些,又沒有犯錯,我爲什麼要責罰你呢?你是我最小的孩子,母親不要求你仙法神力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只希望你做這十重天最最快樂的小九鳳神!”“母親!”九兒快樂的跑上殿去,依偎在鳳神母身邊。“九兒,只是有一事,我要問你,東海天宮的九王子,仙資出衆,你們又自小在一起修煉玩耍,你可喜歡他?”“我自然是喜歡他的,母親。”“真的嗎?我說的是像你大姐姐和大王子那樣?”“這...母親,孩兒...孩兒也不知道,我只是一想到能和告一處玩耍就很開心,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您說的喜歡?”“好孩子,母親知道了。”鳳神母把九兒摟在懷裡,拍了又拍。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髮。

告與九兒有約在先,於是就一人來到那棵樹下修煉,不一會就入定了。那樹也像是感受到了仙力凝聚,也達到了入定的境界,告凝神聚氣,精力集中,全然沒有感覺到遠處正有一雙目光注視着他,那是第一次隨父親到東海天宮做客的麒麟兒。一個人無聊四處閒逛的時候,看見了正在樹下修煉的九王子,九王子的盛世美顏和美名衆神與仙皆知,所以只這遙遙一望就已經知曉了,也正是這遙遙一望,麒麟兒便淪陷在這盛世美顏之下了,愛慕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想來東海西海結親,也是門當戶對,是極好的姻緣!

九兒在南海陪了鳳神母十餘日,纔好張口說去東海,鳳神母也就不忍心再說她什麼,九兒開始還收斂着自己心裡的開心,一出了南海天宮的門就高興地忘乎所以了,像凡間最最純淨的孩童要去鄰居家與小夥伴玩耍一般快樂,一路上快速的御風向東海飛去,“告,告!!!”告知道九兒今天要來,早早地等在這棵樹下,因爲他要讓九兒一來就看見他,讓她永遠安心,“九兒,慢點,慢點。“嘿,告。”九兒御風太快,落地時沒有站穩,告及時攙住她的胳膊,纔不至於摔倒,“告,你有沒有學會什麼新的法術?”“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倒腳?扭着腰?”九兒這才發現告還緊張地扶着她,“額,我沒有啊,我很好啊,有你在,我總是很好的。”告鬆開手說“沒學什麼新法術,只是修煉心經而已。你呢?有沒有貪玩?”“你明明知道我最貪玩,還明知故問。不過,這些日子,我可沒有貪玩,我一直乖乖的陪伴母親左右。所以...”“所以什麼?”“所以我們今天要出去玩!!”“出去??去哪兒?”“上次去的地方!”“人間??”“對!”“九兒,哥哥姐姐們去人間是真的修行歷練,我們這樣貪玩不好總去的。”“可是...鱸魚羹很好喝啊,告,求你了,我們就再去一次吧。” “九兒...”告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了,“你要是不陪我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啊~”說着就要御風,“好,我陪你去!”“哈哈,告最好了。”“我是怕你一個人貪玩,惹出麻煩來,九兒,我們說好,就只是去吃些好吃的,在沒準備好在人間修煉歷劫之前,不能插手人間事。”“我記住了!我們快走吧。”二人緩緩御風,一炷香的功夫就又看見了那片杏花海,“就是那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潘公子。”“你一定要到人間來,,不會是爲了看潘越一眼吧?”九兒眼珠一轉,“對啊,我就是爲了潘公子來的,潘公子的絕世容顏,人神愛之。我今天定要親手送給他兩顆白菜,不,我要送他新鮮水果!”告讓她氣的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又不能發作一點脾氣,“哈哈哈~我逗你的,你怎麼又信了呢?我是真的想吃鱸魚羹。”“你又淘氣!”二人又在街上尋找起那個大嬸的小攤來,真是怪了,這條街都走完了,也沒見着鱸魚羹,仔細聞聞也沒有鱸魚羹的香味。“告,看來,我們今天是白來一趟了。”“九兒,你待在這不要動,我去問問,馬上回來。”“好,你快去快回啊。告四處打量,看見一位老婆婆,覺得面相極爲和善,便走到婆婆的攤位前,“這位婆婆,煩請問,以前這街上有一家鱸魚羹的攤位,您知道搬到哪去了嗎?”“鱸魚羹?你是哪來的?”哪來的?這話怎麼似曾相識,“婆婆,我是聽別人說的,想問一問。”“真是奇怪,現在早就沒人出來吃鱸魚羹了,不過看你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鱸魚羹好多年以前就不是流行的吃食了,現如今最流行的是素食,是蓴菜羹,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是哪來的?”婆婆越解釋越覺得不對勁兒,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告聽完趁老婆婆不注意,一溜煙的跑了,“告,你怎麼去這麼久,問清楚了嗎?”“問清楚了,鱸魚羹今天是吃不成了,人間早就不流行什麼鱸魚羹了,說是流行了素食風尚,蓴菜羹!”“蓴菜羹?”“對,不管什麼菜,我們都是沒吃過的,去嚐嚐看吧。”“好,走。”告又四下張望,看見一位嬸嬸,身材勻稱,笑容美好,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人,就這了,“我們要兩碗蓴菜羹。”告氣定神閒的樣子,彷彿自己點過無數回蓴菜羹,“好,這就來。”那大嬸都沒擡頭看看眼前的這兩個人,顯然告表演的很好,沒有引起大嬸的注意,兩個人得意的對視了一下,“蓴菜羹來咯!兩碗!”“謝謝大嬸!”九兒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嗯~嗯~好吃。告,你快嚐嚐,比鱸...”“噓~”告示意她千萬不要說鱸魚羹的事,否則他們又會變成奇怪的人,兩個人心領神會,都嘻嘻嘻的笑了,愉快的吃起蓴菜羹來,“大嬸,今天潘公子的馬車會上街來嗎?”“什麼公子?”“潘公子啊?”“哪個潘公子?”“就是人人喜愛的潘越潘公子啊。”“你是哪來的?”“額...我,我是外地來的。他也是。”千小心萬小心,還是功虧一簣,“外地?這潘公子早就不是人人喜愛的了,他早就過時了,我們現在喜歡的是衛公子,衛玠。”大嬸一說到衛玠的名字就開心的了不得,嘴都咧到耳朵了,陶醉了半天,“你們不會不知道這蓴菜羹就是衛公子最喜愛的食物吧?你們到底哪來的?”大嬸的眼神充滿了憤怒鄙夷嫌棄,彷彿在說他們兩個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兩個人愣在原地,都忘了嘴裡還有蓴菜羹,正在使勁兒的想怎麼圓謊的時候,只見大嬸快速的把兩隻碗搶過來,蓋上了鍋蓋,又向竈裡澆了涼水,接着像箭一樣飛了出去,“衛~公~子~子子子~~~”大嬸的吶喊在他們的耳邊環繞,這場面...似曾相識啊,“告,你說,是不是衛公子來了?!”“你說呢...”“還不快走,哈哈哈!!!”九兒和告又用了隱身法,懸於空中觀望,想來是他們疏忽了,這人間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多年了,而且凡人的壽命有限,容顏也不會永駐,想是那潘公子容顏衰敗了,人們便厭棄了他,所以有了新的偶像,不知這衛公子相比潘公子怎麼樣?二人懸於空中遠遠的觀望,頃刻間,男女老少人頭攢動,街頭巷尾水泄不通,街邊的牆若不是磚石牢固的,竟有被擠塌的,這身着各色服飾的人們擠在一起,形成了一堵斑斕的人牆,仔細瞧時才發現擠在隊伍前面的竟是男的居多,怪不得嬸嬸說潘公子過時了,這衛公子竟然讓男子也爲之傾倒,衛公子的羊車非常別緻,緩緩駛過,告和九兒就張大了眼睛去看,只見那衛公子顏似芙蓉更勝玉,淡眉如煙肌如水,宛如吸風飲月,不食五穀之精靈,腰如束素,姿態萬千。人們也不只是扔什麼蔬菜水果,還有很多值錢的東西,並且大聲的有節奏的喊着衛公子的名字,有距離的追着羊車,待到羊車駛出街尾,人們還要駐足觀望好久,呼喊衛公子的名字,甚至還有留下淚來的,兩個人一時間看的出神兒,不知是感嘆那衛公子的美貌,還是該感嘆這些百姓的忘我追捧!出來這半晌,鱸魚羹沒有了,蓴菜羹也喝了沒幾口。“告,我們下次來,衛公子是不是也會過時了。他們這麼喜歡他,怎麼就變得這麼快呢。”“你還操心什麼潘公子衛公子的,他們是凡人,生老病死,輪迴轉世,三世因果,循環往復,所以這都是正常的。”“嗯,你說得對,願他這世安好!”九兒要是知道這衛公子竟然年紀輕輕就死了,會不會傷心難過呢,而且流傳的說法是,衛公子每每出行都是這番狀況,最後竟被活活看死了……當然更可靠的說法是他是病死的,不過我覺得,這病可能是日復一日被那洶涌瘋狂的人羣嚇出來的。真是可惜了他的絕世美貌和滿腹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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