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問過我,是怎麼和這樣一羣揹負着案底的不安定份子進行交流以及驅使他們工作的。
我每次回答之前都首先要指出這個問題本身的一個錯誤。
我和他們的關係是上級下級的關係,他們是我的員工,我是他們的老闆;但是,假如換一種思路或是角度的話,那他們這羣人又何嘗不是我的老闆,我又何嘗不是給他們打工的那?
所以我和那羣人之間的關係是既不平等,同時又平等的。由此看見,我們之間的工作也好,或是安排支配,都不能用驅使這個詞去形容。
言歸正傳,其實說實在的,我每次遇到這樣的問題我本意是不想回答的,但是不回答,或者是顧左右而言他是不尊重他人的。我對於這樣的事,不擅長拒絕,因爲這本就是小事,如果小事都不能給別人尊重或是方便的話,那麼在大事上,肯定會有一部分人不願意對你給予他們所能給的方便。
是這樣,我覺得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最基本的就是儘可能的坦誠,無論好與壞,是與非,假使你決定了要和這個人交往,那麼我覺得就要儘可能的把自己的優劣高低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他人眼前,一些弊病或是缺點,我覺得沒必要去可以掩飾,或是假裝。
這是沒有必要的,自己坦誠告知、和被人無意發現,我想這兩種之後的就結果,就不言而喻了吧?我不相信所謂的善意的謊言,因爲任何謊言的背後都一定是有目的的,那麼既然是有目的的話,那麼就算不上是什麼所謂的善意了。
如果非要讓我說出作爲老闆的和員工的相處之道的話,我想借用《六韜》中的一段話:爲上唯臨,爲下唯沉。臨而無遠,沉而無隱。爲上唯周,爲下唯定。
這是《六韜》中對於君臣之禮的一段,但我認爲這段話很適用在工作上,因爲一個企業,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小的世界,或者是國家,老闆,最高領袖就是所謂的帝王,而各級員工相對應的就是各級官員。
那麼,我的意思就很好理解了,爲上唯臨,作爲老闆,我需要的就是居高臨下。爲下唯沉,作爲員工需要的就是沉穩順服。臨而無遠,居高臨下卻不要疏遠員工。沉而無隱,沉穩順服但不要隱瞞。爲上唯周,就是臨下者要能夠俯察全局,爲下爲定,則是需要安穩守規。
人都是有缺陷的,或是在能力上,或是在性格上,沒有人能做到真的完美,所能完美的只是相對而言罷了。那麼作爲領導者,即使能夠做到居高臨下俯察周全,但也一定會因爲某些方面的問題而致使自己在做出決斷時出現問題。
那麼就存在一個聽取他人意見或建議的問題。
聽卻或是不聽取,首先第一要素我覺得是首先選擇者應該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如果做不到客觀的話,那麼在選擇上必定會出現愛屋及烏的問題。
對付這樣的情況,我所選取的方式也可以從《六韜》中得到一個解釋。
“勿妄而許,勿逆而拒。高山仰之,深淵度之。”
不輕應允,不迎頭拒絕,將自己僞裝成高山深淵一般。這樣一來,他人會覺得看不穿,看不透,那麼就有了作爲領導的權威與威嚴,這樣的話,他們所提及的建議或是意見就會變得相對公正很多。
由此引申,如果所有的建議都是公正客觀的話,那麼選擇者就能夠相對輕鬆的在許許多多的建議或是意見中擇優者取之。
那麼有了威嚴,有了權威,又有了客觀的選擇,其他人又怎麼會不聽從你的安排的那?我大多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去和那些勞、改人員交流以及安排他們去工作的。
在每一次需要進行抉擇的會議上,我總是一言不發,聽卻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所闡述的觀點和利弊,默不作聲的權衡,有句話說的好“兩害相權取其輕。”。
可以這麼說,我的行事方式,大多靠近“兵家”傾向於“墨家”,在有些時候也使用“法家”的一些方式,我所選擇的風格都是相對於其他諸子百家相對強硬一些的。但是這也並不影響我對其他名家的思想的使用。
我和人交際相處,在很多時候,會選擇縱橫家的一些方式。我常說中國的古文化,千年所傳承下來的東西,是真正的世界級的瑰寶。
雖然這句話還沒有得到官方的認可,但至少,在我、日常的使用中,他們給予我的幫助或是說利益,是不言而喻的。
《鬼谷子》中有這樣一段話:外親內疏者,說內;內親外疏者,說外。故因其疑以變之,因其見以然之,因其說以要之,因其勢以成之,因其惡以權之,因其惑以斥之。
這段話的前一句很好理解,相對難理解的是之後的那一句,在此我簡單的把我的理解說一下,相對應的,我的理解是這樣的:根據對方的疑惑的不同而去改變自己所需要使用的方式方法以及能容;根據對方的表現去順應他;根據對方的答疑而選擇自己需要着重講述的;根據形勢的變化而刻意的去促進進程以及效果;根據對方的憎惡喜愛而去選擇變通的方法;根據對方的擔憂而去排除其所擔憂的東西。
這樣的話,和人交流起來,就會得到自己所想要得到的效果。很多人在社交方面去學習卡耐基,這是沒錯的,我個人也是卡耐基先生的崇拜者,但是我希望有可能的話,大家可以看一看《鬼谷子》,從這本縱橫家鼻祖的作品中得到一些關於社交的智慧。
說了這麼多,舉一個比較相近的例子吧。
陸濤,公司人事部的總監,高層之一。前文說過,認識他的人對他的評價幾乎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知人善用”。但是厚臉皮的說一句吧,他的知人善用在很大的意義上是因爲我提供平臺,假使沒有這樣的一個平臺的話,我想他這方面的能力以及天分是不能得到很好地施展的。
但是我把他安排到最適合他的職位上,卻沒有人說我知人善用,道理很簡單,因爲我是統觀全局,而不是專職於他所在的那個崗位。這樣的話,問題就一目瞭然了。無論是什麼樣的能力或是天分,都需要一個施展的空間和一個可以讓他施展的機會。
作爲領導者,要做的,最需要做的,就是給像陸濤這樣的人,提供他所能勝任的職位以及施展的機會。
假如當年我沒把陸濤收錄到公司裡,那麼很可能現在的他還是一個在公交車上小偷小摸的人,當然也可能他現在又回到那個籠子裡去了。是我轉折了他的人生,那麼,他對我就會心懷感激,繼而爲了報答,亦或是保證現在的安逸,他就會更加聽從我的指示,工作起來更爲賣力。
循環下去的話,他就會越做越好,而正是因爲幾十個“陸濤”所以公司也就會越來越好,發展越來越快。
這就是我和他們這羣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我覺得這是一個能夠適應很多環境的相處之道。
我是一個不懂女人的人,但是我很懂家庭,也很懂如何維持家庭成員間的關係。一個家庭的組成,是從接納一個新成員開始的,那麼,第一基點就是要在將新成員納入家庭之前做足準備,充分的去了解他,深入他。
現在很多人的婚姻第一眼看到的是容顏,繼而是激、情;可能是我的思想比較僵化吧,我覺得樣貌其實並不佔很大的比重,首先第一點我覺得應該是做事的方式,其次是性格,其次是見識,最後纔是容貌,當然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還是希望我的伴侶可以長的很漂亮。
幸運之神是真的眷顧我,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幸運之神是不是和我家祖上有什麼親戚關係,他總是對我格外的慷慨。
我的妻子,也就是秋心,她其實就異常的合乎我的要求;秋心的容貌自然不必多說,從她剛剛和我接觸的時候我就說過她的美是一種能夠傾倒芳華的美顏。秋心最讓我滿意的是她的性格,和能力。有的人說夫妻最理想的性格應該是互補,但是我更覺得夫妻的性格應該是相近的。
有了同樣的愛好,同樣的興趣,志趣相投,才能融洽的在一起,一生一世。互補的性格適合在工作中,我真的不認爲適合於家庭,適合於婚姻。
秋心沒和我結婚之前,她是我的助理,和我在一起工作過四年,這四年裡,她展現出了與我性格互補的東西,我在工作中所忽略的,她總是能幫我處理得很好。一些我不想去做的事,她也都能以我的名義安排得很妥帖。我一度認爲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而且在那段時間裡,我和她相敬如賓,從不跨越任何出格的界限。我對他的界定,以及她對我的界定,都只侷限於工作和朋友上。
我從未想過和她弄出什麼風花雪月的故事,而事實上,包括我們兩個人結婚在內,都沒有發生過任何情侶間該有的一些浪漫。當然了,這也成爲了婚後秋心常用來取笑我的一個藉口。她總是和我說:“嫁給你我真是虧了,別人都是相識、戀愛、相知、求婚、訂婚之後纔是結婚;可咱啦那?別說什麼戀愛相知了,那天算作你是對我求婚的話,那還少了訂婚這個程序。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嫁給你了。”
有時候,這句話是陳述句,這是我倆一種愛的趣事吧,可有的時候,這句話卻是個疑問句,這就難辦了。每每秋心這麼發問,我都有一種會游泳卻偏偏淹死的感覺。我自詡在很多問題或是答辯上,我的口才也好,臨機而變也好,都是有很高的素養的,但要是遇到這個問題的話,我所有的素養就都成了營養了,被吸收的無影無蹤。而每每我支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秋心都會笑的很開心,非常開心。見到她開心了,再多尷尬也就無所謂了。
對於愛情那,我有一種嚮往,我所向往的那種愛情就是當年楚霸王和虞姬間的那種,雖然我不是很瞭解他們之間的故事,但是僅僅我所見的他們兩個人的結局,就足夠我羨慕的了。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垓下歌,霸王烏江自刎前,面對美人留下的千古絕唱,英雄氣短,紅顏將逝的感慨。霸王在我看來是一個英雄,縱橫一生,卻落得那麼個下場,着實可嘆,但他被劉邦所敗絕不是偶然,而且他的戰敗也沒有什麼讓人惋惜的。
真正應該惋惜的,我覺得是他和虞姬間的愛情。
霸王歌罷,提起長戈便要去同營帳之外劉邦的大軍決一死戰,可這時,一聲悠揚的輕吟挽留住了這雄者的腳步“漢軍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這歌聲,扼過霸王的脖頸,他見到身後的美人向他步步逼來,微笑着,卻紅着眼圈。
兩人愈來愈近,近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看着眼前的美人,霸王可能有萬千感慨吧,正當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腰間的寶劍被人抽了去,抽出寶劍的,正是眼前的虞姬,下一秒,寒光湛湛的劍鋒劃過美人的玉頸,血,像泉水般傾注而出。
劍,摔在地上,美人,去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等候着霸王的到來,虞姬想在那個世界,和她一生所愛的人,終老一生,不離不棄。再不要因爲戰爭,而使他們苦澀分離。
當然,這不過是我想象的畫面罷了,但必須要說,這樣的畫面是悽美的,是蕩氣迴腸的。我曾有過這樣給設想,假如虞姬那一日在垓下沒有自刎,而是選擇回到江東的話,項羽是不是就有可能率領軍隊重回楚地與其相守一生那?
沒人知道答案,如果要我說出一個答案的話,我想,是否定的,因爲項羽,就是項羽,而虞姬也只是虞姬。假如項羽選擇了和虞姬歸隱,那麼可能,這世上就不會有他們的故事了。他們所能留給世人的,估計也就只是一個被女人所迷惑而心神顛倒的戰敗者罷了。
我向往這樣的愛情,但我卻不想落得他們那樣的結果,畢竟我不是項羽,秋心更不是虞姬。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只是我們。
嚮往的未必要得到,而得到了,也未必是真正適合自己的。但人還是要有嚮往有期望的,因爲有了嚮往和期望,纔能有努力的目標,纔能有一個奔頭不是嗎?哪怕,結果早已瞭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