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0淨身出戶

V140 淨身出戶

公堂設在赤坪的一塊空地上。

赤坪是距離容州集市有個十里左右,是塊空地。

司空復三千羽衛軍及他自己駐紮在這裡。

至於羅二水,是他無意中撞見的,當時羅二水失魂落魄的走在這附近,被樑彪發現,樑彪帶到了司空復的跟前。

聽了羅二水的一番哭訴,司空復拍案而起。

機會啊,這個機會或許可以使他揚名容州。

當即決定要爲羅二水申冤,羅二水知道司空復是容州知府後,也要求司空復爲他做主,如果司空復能夠還給他一個家,他情願爲司空復做牛做馬。

不到片刻的功夫,公堂四周圍滿了來觀堂的人。

這麼重要第一個案子,是司空復進容州以來接的第一個案子,所以,他也把白戈請了過來,請他過來作個見證。

劉氏和召娣被帶到了公堂前面,司空復看見她們上來,拍了拍手中的案板,滿臉嚴肅“大膽叼婦,見到本官爲何不下跪”

劉氏看了一眼司空復,拉着召娣跪下“民婦拜見大人”

司空復一瞧,也算是個懂事的。

乾咳了一聲,正襟危坐“堂下可是劉氏?”

“正是民婦”

“你可知罪?”

“民婦不知?”劉氏真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怎麼就被帶到了這裡。

“大膽”司空復拍案板“你善妒,不能容忍丈夫納妾,這是罪一,丈夫回心轉意,你不但不給其機會,還把他趕出了家門,這是罪二,還沒書寫和離書,便與別的男子眉來眼去,這是罪三”司空復娓娓道來,每一條都把錯誤指向劉氏。

劉氏這纔看向和他一樣跪在一旁的羅二水,原來是爲這事。

好歹她們夫妻情分一場,沒想到他竟狠心到把她和女兒告上公堂,對於她自己,上不上公堂都無所謂,但是召娣不同,她不想因此讓召娣落了個差名聲,她還想召娣以後嫁個好人家好好過日子。

“劉氏,針對以上三條罪責,你有什麼說法”司空復問的很正經,他就是讓這些容州的百姓看看,他這個容州知府當的不是徒有虛名。

“回大人,民婦並不認爲自己有錯”

她容忍不了羅二水納妾,所以她提出和離,這算什麼罪。

羅二水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是他的事,她不接受,所以她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錯。

至於,第三條,更是荒誕,自己平時除了和召娣在一起,就是和上門的顧客介紹一些面料,什麼眉來眼去,根本沒有的事,就算有,她與羅二水已經和離,也不算在七出之列。

“大人,你一定要爲小的做主,小的固然有錯,可劉氏她也是欺瞞在先”羅二水滿臉悽然的跪下,那個落魄的樣子,讓人看了當真以爲他是那個被媳婦拋棄掉的男人。

容州的村民在外面看着,有少人來這裡是看個新鮮。

容州已經長達幾十年不曾出現過官史,別說是知府。

現在容州不僅了有了知府,這個新知府還要在這裡審案。

前來湊個熱鬧的同時,也想看看這個知府是如何審案的。

劉氏不少人都熟悉,知道她是集市布莊的女掌櫃,羅二水因爲長期在外,認識他的人反而少。

“劉氏,可有此事?”

“民婦不曾欺瞞什麼,羅二水嫌棄民婦不曾齣兒子,於是要納二房,民婦知道自己不能爲其生下兒子,於是主動要求和離,讓羅二水重新娶妻,請問大人,民婦何錯之有?”劉氏現在的心情反而很平靜。

“大人,她是要和離不錯,卻是霸着我羅家的財產不放,我連個容身之後都沒有,談何再娶妻”到了這個地步,把房子要到手纔是最實在,至於夫妻情分,只要房子在他手裡,劉氏自然不同意與他和離。

“大膽劉氏,即是你要求和離,理應把羅家的房產和田地歸還,離開羅家”不怪乎司空復會如此說,在這大晉朝,還沒有聽說誰家夫妻和離了,丈夫離家,妻子霸佔着財產不放的道理。

即然已經和離,女方就應該離開夫家,有的夫家大方,或許會給你添補點銀子,如果遇着小氣的,不僅不讓你帶走身文,還讓你有多過遠滾多遠。

“民婦可以把屬於老羅家的舊房子還給他,但是新房子是我和女兒用自己的銀子置辦的,與羅二水並無關係”新房子是水姑娘爲她們建的,與羅二水半文錢關係都沒有。

“劉氏你撒慌”羅二水聲音大了起來,有了新房子他還要舊房子做什麼,況且,他也問清楚了,那些新房子是在劉氏沒和他說和離之前,也就是說還是屬於他的東西,不過是被劉氏佔用了“蓋了新房子你不通知於我,還欺瞞我,新房子與我與你沒和離之前都已經蓋了起來,況且,你用什麼能夠證明我們已經和離,我現在就要大人爲我做主,我要休妻”

羅二水的話一出口,周圍一片譁然。

休妻對於女方來說,真真正正得不到夫家的任何東西。

“羅二水,你爲什麼要休妻?”

“羅家就剩下我一脈,劉氏十多年來只爲羅家生下一女,且不能再生育,我現在要休掉羅氏,並且收回屬於羅家的新房和田地”劉氏即然不給他講半分情面,也不要怪他不客氣。

常言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羅二水還年輕,即然劉氏一心要和他決裂,他也沒必要死磕着,總得爲自己打算不是。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劉氏與羅二水聽判”司空復拍了拍案板“現下本官准允羅二水休妻,並且劉氏要把屬於羅家的一切還給羅家,自己帶着女兒離家羅家,從此以後與羅家再無關係”司空復說的字腔正圓,滿臉正氣,只聽羅二水一人言語便給劉氏判了罪狀。

羅二水一臉得意。

有個大官來撐腰就是不一樣。

劉氏的兩行淚瞬間流了下來。

羅二水當真是心恨,對她恨心也就罷了,對召娣亦如此。

肖梗站在白戈的一側,看着劉氏那面龐皺起眉。

這個司空復三言兩語就給人家判休妻。

休妻與和離那是兩個概念。

和離是過不下去。

休妻是女方犯了錯,男方纔有資格休妻。

心緒之間,對劉氏起了一絲同情。

白戈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聽着。

他之所以答應會來,不過是閒來無事,過來湊湊熱鬧,二來也想讓容州的百姓認識認識他,朝人羣輕輕的掃了一圈,眼光一緊,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嘴角一勾。

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她回來了。

“司大人判得不錯,不過,聽聞這個劉氏還有間鋪子,不知道大人對於劉氏的那間鋪子要怎麼判?”

即然能來,肯定是對這個案件上心,如此,他不如推波助瀾一把。

肖梗不解的看向白戈,世子爺怎麼也對這樣的案件感興趣,聽世子爺的意思,這是要對劉氏母女趕盡殺絕。

不由擔憂的看向劉氏,沒有了房子,沒有了田地,再沒有了鋪子,她們母女倆要如何過活。

“對,大人,劉氏種羅家的地,掙了不少銀兩,然後在集市上開了一家布莊店,那家布莊店按理說也是羅家的”羅二水眼睛一眯。

對啊。

他怎麼沒想到還有一間布莊店。

有了布莊店,有了新房,又有田土,他還愁不能再娶一房媳婦回來。

至於劉氏和那個臭丫頭,愛上哪上哪。

司空復眯起眼看着白戈,鏡南王世子突然提起這個,是希望他給劉氏呢,還劉希望他給羅二水,眼睛一轉,世子的意思肯定是給羅二水,不然完全沒有必要提醒他。

正了正語氣,加大音量道“即是如此,劉氏一併把布莊店也交出來”

司空復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家布莊是什麼時候開的,母女倆如何起早貪黑的幹活,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如今倒好,羅二水一回來,就撿了個現成的。

還有這個新來的知府沒有腦子不成,什麼也不問,就把什麼東西都判給了羅二水,如此狗官,以後誰還敢指望他爲民做主。

”大人,民婦有話要說“張氏實在聽不下去,這哪是審案,這明擺着就明欺負人家母女。”“你有何話要說,快快說來”

“大人,羅二水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拋妻棄女,當初已經放下大話,不帶走容州的一土一地,現如今出爾反爾,民婦實在是聽不過纔出來爲劉氏說上一句話,求大人重判”張氏與劉氏平時不是妯娌勝似妯娌,再加上張氏的性子本就有些直來直去,現在看到這樣的場面,自然是看不過去,要爲劉氏出頭。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羅二水據理於爭。

當初他也是沒辦法纔會答應離開容州。

“怎麼沒有”張氏加大聲音“當初水姑娘還在現場呢,要不要叫水姑娘過來對質一下,看看有沒有這樣一回事?”這個羅二水的良心當真是讓狗給吃了。

“那也是讓她給逼的”羅二水紅着脖子,水姑娘身邊的丫環那麼厲害,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捏死他,當然保命要緊。

“誰是水姑娘,請水姑娘上來”爲了表示自己公正公平,司容復想也不想便喊道。

“我就是水清雲”水清雲清冷的聲音響起。

此時,大家才發現,原來水姑娘也在旁邊。

好多人看見水清雲眼裡都是激動的神色“水姑娘,你回來啦”

自發性的讓出一條道路,水清雲對着大家微微點頭,輕輕朝前面走去。

水清雲?司空復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忽的想起什麼。

水清雲不就是水家的那個傻女,不由正正經經打量起她來。

水清雲直視着司容復任由他打量。

臉色冷豔,目光清亮,說是一個絕色美人也不爲過,卻讓人怎麼也不會與傻女聯繫到一塊。

“你就是水清雲?”司空復展開濃眉,老天真是眷顧他,竟送了一個絕色美人到他跟前,眼睛亮了又亮“見着本官爲何不下跪”

“民女只是做爲一個證人上場,不曾犯錯,緣何要向大人下跪”就你,也配讓她下跪。

司空復語結。

這算什麼理由,倒是白戈在一旁說起了話“司大人,水姑娘怎麼說也是水家的長女,身份尊貴,怎麼可能與一般的人員相比”意思是說,水姑娘行禮你司空復也得受得起才行。

“世子說得對,如此說來,是下官的不周”對着盧志成高喊一聲“給水姑娘設座”

不管世子是因爲什麼原因爲水清雲說話,不去得罪總是好的。

在場的人看見水清雲坐在那裡,心裡有種特別的安寧感。

有水姑娘在,量這個狗官也不能想怎麼判就怎麼判。

在場的人大多數是婦人,對於劉氏的做法,心裡雖然不太認同,卻也是相當佩服。

羅二水看着水清雲坐在白戈的一側,對上水清雲的雙眼,心虛的低下頭,想起知府在這呢,難不成她水清雲能大過知府去。

如此想着,心裡的害怕又減了許多。

“水姑娘,你以爲司大人判的如何”白戈睨了水清雲一眼,輕笑道。

“判的什麼都不是”水清雲毫不留情。

司空復一噎,這水清雲會不會太張狂了,好歹他纔是容州知府,對的也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本人認爲司大人判的沒錯”白戈笑盈盈的看向水清雲。

一個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劉氏即爲人妻,理應事事以夫家的事爲先,況且羅二水不過是想招個小妾,在他看來那是天經地義,也沒什麼不對。

“鏡南王世子?”水清雲輕輕叫了一句,似乎才發現他在這裡。

“姑娘有何高見?”

“世子,知不知道在容州,與人偷情的女子要面臨什麼樣的處罰,必須要先毀去容貌,然後再用熱油淋,最後才沉入河中致死,因爲是女子,所以對丈夫必須絕對忠心,不能容忍女子一點的不忠”

“當日,我可是親眼見了羅二水帶回一個煙花女子,說是要娶回家,同爲女子,我能理解劉氏的感受,她沒有說不同意讓羅二水納妾,她做了一件更加直接的事情,就是與羅二水和離,讓羅二水想讓誰幫他生兒子便娶誰,難道世子認爲劉氏這樣的做法有錯”

“羅二水當時也答應了,不再踏進容州半步,也要娶了那個女子,當即便帶着他的新媳婦離開了容州”水清雲說得條條是道,羅二水就算是休了劉氏,拿回所有,有些人也認爲是劉氏活該。

她今天就要讓人看一個古代版的淨身出戶。

“我那是讓你給逼的”羅二水紅着臉爭辨。

他當時會答應,是完全以爲劉氏離開了他不能過活,到後面指不定還要怎麼求着他回來,所以壓根沒把那當成一回事。

誰曾想,劉氏離了他活得更加滋潤,更加好。

“我當時拿刀架着你”

羅二水看着水清雲,訥訥道“沒有”

“我很好奇,當時我是怎麼逼你的,逼你的你連自己的妻子女兒都不要,跟着一個煙花女子走的?”水清雲語氣慵懶,聽在旁人的耳裡竟生出了一種笑意。

是啊,自己當時被女人蒙了心,有旁人什麼事。

說來說去肯定是這個羅二水見人家母女日子過的越來越紅火,而他自己越來越潦倒,所以心裡不平衡了。

“那個,水姑娘”司空復乾咳一聲出來“這件事本來就是劉氏不對,即然要和離,要讓位,自然理應從羅家搬出來另尋住處,她即沒從羅家搬出來,兩人又沒寫和離書,自然不算真正的和離,頂多算是氣話,所以,現在羅二水要休妻,要拿回羅家的一切都在情理當中,如是水姑娘執意要爲劉氏說話,本官不反對,但是水姑娘做人做事要憑良心,不能因爲與劉氏交好,就忽視劉氏的那幾大罪責”司空復冷哼。

不要以爲這個水姑娘說那麼幾句,便能否定他的判決。

“民婦承認不能再生育,其它的罪責民女不認”什麼事先隱瞞,有相好的,純屬子虛烏有“新房子的事,在蓋之前,我有給羅二水寫信讓他回來,他自己不回來,不能怪罪於我”

“羅二水,可有此事?”

“大人,劉氏只說讓我回來,卻沒說什麼事,我忙着做工,自然就沒回來”

“那就是確有此事”水清雲點頭“即是你自己沒有回來,也不能怪劉氏沒有告知於你,還有一點我要聲明,那新房子是我提前墊付爲劉氏蓋建的,時至今日,那新房子的餘款還未付清,也就是我對我擁有對新房的絕對說話權,如是他想要回新房,就得先把剩下的銀子交齊,才能把房子領走”

“還要多少?”羅二水心裡咯噔一下。

銀子,他現在身無分文,上哪要銀子去。

水清雲勾脣,不多“幾十兩銀子而已”頓了頓“不過,不好意思,別說你現在沒錢,就算你有錢,這房子也不可能歸你,當時誰籤的字蓋的房,那房子就是誰的,而你因爲離家在外,不曾出席,自然沒你什麼事”

“水姑娘這話新鮮”白戈不死不活的插進來“不知這是大晉朝的哪一條哪一例,本世子怎麼聞所未聞”不是白戈非要與水清雲作對,是這個水清雲已經讓他起了興趣。

水清雲淺淺一笑。

“大晉朝的律法我雖懂的不多,卻也知道,當今聖上聖明,施法以善爲先,何爲善,自然是希望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自得其樂,我爲容州的村民蓋新房,也是幫聖上讓容州的百姓安居樂業,相信聖上也會認同我今天此舉”聖上,以爲她怕聖上。

她在現代縱橫官場,有誰更知道爲官者的那一套。

凡事只要扯上大局,一切律法都是狗屁。

白戈俊臉微皺,這個水清雲果真有兩下子,三下兩下即然把聖上都扯了進來。

“至於,劉氏,雖說沒有爲羅二水生下兒子,卻也爲其生下了一個女兒,雖是女兒,難道你們就能否認也是羅家的子孫,即她是羅家的子孫,羅二水又沒有兒子,一切家產自然落在她頭上,對於那些田地,怎麼叫劉氏霸佔,頂多算是羅二水的女兒在幫着羅二水種着那些地”

白戈嘴角一抽。

這又是什麼道理。

羅二水在一旁氣得罪都歪了。

女兒是女兒,兒子是兒子,怎麼可以相提並認,女兒遲早要嫁人的,難不成還讓那個臭丫頭帶着羅家的田產嫁人。

“所以,我大人,我認爲,劉氏雖然不能再生育,卻畢竟爲羅二水生下了一個女兒,即然羅二水想再娶,他們和離就是,鋪子是我租給劉氏的,自然不能給羅二水,房子和田地羅二水主動放棄,自然也不能歸還給他,就當是羅二水給召娣準備的嫁妝”

張氏就差拍手叫好。

對,羅二水憑什麼想坐享其成,他不配。

這樣的男人就該讓他身無分文。

“放肆”司空復差點跳腳,這什麼意思,說他之前的判絕是錯的“本官纔是知府,這個案子你只是證人,還輪不到你對案子的判決指手劃腳”

翻了天了。

讓她上來講幾句,她還替他做出判決來了。

是他說要爲羅二水做主的,順便讓容州的村民看看他這個容州知府,一個案子審下來,羅二水不僅什麼也沒得到,水清雲還爬到了他的頭上,他圖什麼。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聽了水清雲的說詞。

“世子以爲如何?”水清雲紅脣微勾,對於司家復的氣急敗壞並未放在心上。

“自然認同水姑娘的做法”白戈臉上帶着笑意,淺淺的看着水清雲,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司空復差點從桌子跌下去。

這個鏡南王世子到底是哪一邊的。

剛剛還說他判得好,現在又說水清雲說的沒錯。

這不耍着人玩嗎?

“世子”司空復小心的喚了一聲“你可不能被這水清雲的三言兩語糊弄過去,這可關係到下官……”司空復想說這關係到他以後在容州的名譽。

“司大人,即然如此,那就按水姑娘的判吧,你沒聽水姑娘說什麼,女人犯了錯要重罰,男人犯了錯自然也不能輕饒,今天把一切都判給劉氏,也算是讓羅二水長長記性”

“這……”司空復心裡罵着白戈不地道,嘴上卻不知要如何應承,想起周圍還有不少百姓,一臉公平的問向他們“你們以爲是本官之前的判決好,還是水姑娘的建議好”

“自然是水姑娘的建議好,看他們男人以後還敢不敢朝三慕四”大膽的婦人回道。

這個世道懲罰男人的律法真是太少,水姑娘此舉無疑是爲她們女人爭取到了利譽,就算女人合離了,也不用過着寄人籬下的日子。

“即然大家都認爲那些房產和田產應該歸劉氏所有,本官現在作出以下判決,判羅二水與劉氏當庭和離,房子,田產,鋪子一切歸劉氏所有,羅二水不得有異,退堂”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板,算是一捶定音。

“大人,大人,你說好要爲小的做主的,你不能這樣”羅二水兩眼一黑,就着暈過去,跪着上前抱着司空復的大腿,是大人說肯爲他做主,讓他把劉氏告上公堂,他纔敢這麼做的,不然也不會與劉氏撕破臉皮至此。

“羅二水,是你犯下的錯誤,本官也無能爲力”司空復一把踢下羅二水,沒用的東西,自己的媳婦留不住,怪得了誰,要怪就怪他自己沒腦子,不知道想辦法把劉氏哄到手。

“多謝姑娘相助”劉氏拉着召娣的手,說着就要給水姑娘磕頭。

“你們不必這樣,那些都是你們應得的,帶着召娣好好過日子,如是羅二水再敢鬧上門來,他現在與你們毫無關係,直接打出去就行”水清雲扶起她們,實際上她真沒出什麼力,不過是人家白戈一句話便讓司空復那個小人改變了主意。

如不然,司空復哪能如現在這般爽快。

“謝謝姑娘,姑娘你的身體無大礙吧”劉氏點了點頭,水姑娘爲她們做的太多,豈是一句感激能夠謝得完。

“沒事,不過是感了點風寒”

“那個穿銀色衣服的男子是誰,看樣子與水姑娘也挺熟”回家的路上不少村民低頭私語。

“我知道,好像是鏡南王的兒子,之前不是來過容州,就是上次姑娘別院失火那次”

“容州的水是越來越深了,如今不僅有了王爺,有了知府,連什麼世子都來了這裡”不少村民嘴裡又喜又憂。

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水姑娘,請留步”白戈身穿銀色衣袍,喚住欲離開水清雲。

水清雲轉身,勾脣“世子有事?”

“好歹剛纔我也算是幫了你一次,水姑娘就沒有什麼表示?”他剛剛可是送了一個順水人情給她,她不會記性那麼不好,一下子就忘記了。

“噢,你說剛剛”水清雲瞭然“司大人果真是公平公正,將軍必定是容州的一名好官,我佩服”案子是容州知府判的,你白戈來邀功,好意思嗎?

司空復一喜,水清雲這是認可他了,忙謙虛“哪裡,哪裡,以後還要靠水姑娘多多提點”

白戈眼露笑意,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翻臉不認人,白幫她了。

“聽聞水姑娘出了遠門,連大年都不曾在容州過,水姑娘是回了天京城?”

“世子會不會問的有點過頭,難道我在那裡過年,還要跟世子細講?”水清雲揚眉,她對這個白戈的好感度從來就爲零。

“水姑娘似乎對本世子很有敵意,本世子自認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水姑娘”白戈一頓,這個水清雲回回與他說話就是夾槍帶棒。

“那倒沒有,是我的本性亦此”

“是嗎?”白戈不認同。她看上去清清冷冷,但他總覺得她骨子裡的性格不該是這樣的,比如她與君遠航在一起時,她會不自覺的收起自己的蜇人的鋒茫。

“即是如此,水姑娘做爲東道主,我生爲客人,去水姑娘家做客如何?”不是他厚臉皮,是水清雲不讓他接近,他越想接近。

“世子如想來,水清雲豈有婉拒的道理”說來說去是要磳飯的,難道她家的飯特別好吃,一個兩個都想來。

“好,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白戈看了看天氣,已到晌午,正是吃中午飯的時間。

水清雲不再說話,轉身往回走。

白戈失笑的跟上。

肖梗一頭霧水。

世子爺這是要倒貼人家的意思。

水清雲前腳進了院子,白戈後腳跟上。

君遠航正坐在桌子上慢條斯理的喝茶,看見水清雲進來,眉眼含笑“回來了”

水清雲輕輕點頭,在他旁邊坐下。

白戈一進門,君遠航的眸子就轉了過來,如大海一樣深髓的雙眼看了一眼白戈,端起茶杯“鏡南王世子怎的又來了容州?”

“王爺即能住進容州,白戈緣何不能來”白戈也不客氣,找了個位子隨便坐下。

越看君遠航越覺得他是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

“本王是圖個自在,你是爲何,盯上了容州?”君遠航挑眉。

他的女人在這,他自然也在這。

反之,這個白戈屢次來容州做什麼。

除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聞容州盛產一種黑石,白戈聽了甚感興趣,特意前來相看”這個消息是肖梗無意中從客棧的一個夥計中知曉的。

黑石,他略聽過。

聽聞市價不菲。

是個能掙錢的玩意。

這次來,是因爲上次走的太匆忙,總覺得容州不會那麼簡單,果真,這次一來,肖梗便幫他打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如是他能找到那些黑石,他的十萬將士的餉銀問題不是大大的解決了。

但是那些黑石到底在哪個位置,歸容州幫所有,還是歸誰,他現在沒底,所以他拋出了一個誘餌,想試試君遠航與水清雲的反應。

“黑石,本王怎麼從來沒聽過,那是什麼寶貝,竟讓你大老遠的從鏡南跑過來”黑石,這個白戈想打黑石的主意,也得看雲兒肯不肯。

雲兒對待有些事情可是小氣的很。

白戈略有些失望。

這兩人反應如此平靜。

是真的不知道不感興趣,還是另有原因。

“我也是無意間聽說的,至於有沒有這回事還有待證實”白戈冷絕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世子爺可得好好去證實一番,如是容州真有這種黑石,聖上一定會對世子爺大大加賞的”水清雲莞爾。

看來容州的黑石不用多久便會曝光在世人眼中。

如此一來,她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那就自然”他自然會去查清。

白戈看了一眼悠然自然在喝茶的君遠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前面,別說是茶,連個茶杯都沒有,不由出聲“這就是水姑娘的待客之道,連杯茶都沒有?”

“想喝自己倒”君遠航沒好氣。

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白戈當作沒聽到,眼神看向水清雲,薄脣一勾“水姑娘”

水清雲瞥了紅花一眼,紅花心不甘情不願要爲白戈倒茶。

“姑娘,赫先生來了”月影來到水清雲的跟前,輕聲道。

水清雲看了一眼白戈,暗思,她本打算今天去找赫先生的,沒想到先生卻找了過來,看來也是心急了。

“請先生進來吧”

“水姑娘”來人不僅有赫先生,許氏,慕少卿,慕少仙一同也來了。

“赫先生請坐”水清雲看向來人起身。

對於赫淺深她是尊敬的,自然是以一個尊敬者的身份迎接。

“水姑娘,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赫淺深迫不及待想要與水清雲說造橋的事宜。

“先生,走了一路,不如先喝口水”水清雲端起茶杯遞到赫淺深的跟前。

白戈饒有興趣。

看看吧,人與人之間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他來了連口水都沒得喝,人家來了,水清雲親自倒上不說,還親自奉上。

赫淺深這才注意到院子裡多了一個年輕男子,年輕男子身穿銀色衣衫,臉上呈現剛硬之色,表情生冷,看着不是好相與的。

立即明白水清雲打斷他的意思,決口不提造橋事宜。

“唉,他是誰啊”慕少仙看了一眼白戈,毫不客氣的問着水清雲。

“鏡南王世子”算是作了介紹。

慕少卿轉向白戈,鏡南王世子,看來對容州心不死,這才離開多久,又來了。

“鏡南王世子”慕少仙看向白戈“怎麼現在這些當官的都沒事不成,都往容州跑什麼?”慕少仙說這話是有深意的。

先前來了個君遠航不說,現在又來個白戈,這容州到底有什麼,讓他們一個個都往這邊跑。

特別是他哥也是。

“你們幾位是?”白戈蹙眉,顯然是不認同慕少仙的說話。

“花江縣縣令慕少卿,這是我妹妹”慕少卿對白戈點點頭,算是介紹了自己。

花江縣,這個地方他知道,在容州的隔壁。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先前做的飯自然是不夠,紅花,月影,丫丫齊齊到廚房幫忙。

不多會,飯菜就擺在了桌子上。

紅花在桌子上佈菜,丫丫端了一盤熱菜過來,紅花接住,慕少仙正好坐在白戈的一側,不知什麼原因,她突然站了起來,紅花措手不及,一盤熱菜華麗麗的往白戈身上倒了去。

“世子,小心”肖梗眼明手快還是慢了一步,只接住了一個盤子,盤子裡的茶傾數往白戈身上倒去。

“啊”紅花後退一步。

慕少仙也嚇了一跳,她不過是想起身看看廚房裡在做什麼菜。

白戈一張黑如鍋底,看着自己身上紅銀相映的印跡,青筋突起。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如果可以他殺了慕少仙的心都有。

不長眼的女人。

“世子沒事吧”水清雲看了一眼,就差笑出聲。

倒掉的一盤紅燒豆腐,一塊塊的豆腐倒在白戈的身上,留下一塊塊紅色的油印,再加上白戈的衣服是銀白色的,看得越加顯眼。

看着白戈此刻的臉色,黑成這樣,想來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紅花趕緊去找溼布過來。

慕少仙看着白戈,哈哈一聲笑了出來“我說,不就弄了點油跡在你身上,你用得着露出一副吃人的神色”

她本來是想道歉的。

可白戈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忍不住發笑。

白戈青筋突起,這個女人還有臉笑。

他此刻渾身無比難受,狠不得跳進水池裡洗他個十遍八遍。

水清雲瞧着白戈的難受,這個樣子如同有蟲子在撕咬他一般,有潔癖,只有有潔癖的人遇到這種事情時臉上纔會有這樣的表情。

也不對啊。

白戈是少年將軍,一個常年征戰少場的人有潔癖,會不會太離譜了些。

其實白戈對血沒有潔癖,但是對油這些特別的反感,更何況現在弄的他渾身都是,他沒有直接站起來殺掉肇事者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看世子爺這個樣子,這頓飯世子爺怕也是沒心情再吃,世子爺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水清雲姿勢極其優雅的爲自己舀了一碗湯,老天註定不讓白戈來她院子裡吃上這一頓飯,她也是愛莫能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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