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神國初成
如果說之前奇蹟行者設局，幫吳常坑了一手全知水晶，讓吳常可以不計前嫌，認爲奇蹟行者確實最懂人心。
現在又送來這棵能撐起大型神國的神國之柱，足夠讓他喊出奇蹟行者永遠的神。
拋開和光明社結下的樑子，他眼下最擔心的事，莫過於現實世界被過度侵蝕，正在融入深淵遊戲。
關於如何阻止或減輕深淵對現實世界的侵蝕，全知水晶告訴過他解法。
獲得三座現世之柱和其對應的荒界臨時管理權限，以及至少三個位面的信仰之力，構建出大型隱秘神國，才能爲一切爭取一絲轉機。
爭取這一絲轉機最大的難關，在於構建大型神國的方法，這個最難的問題，奇蹟行者直接給他送來的答案。
比起吃一點太初靈樞，才擠一點牙膏出來的全知水晶，奇蹟行者表現出的懂人心和成所願，更像是所謂的全知。
奇蹟行者對人願望的把控，已經近乎讀心，吳常擔心只要她們想，甚至能讀出他的銀行密碼。
還好他對格蕾絲真的沒興趣，否則但凡浮現出一點雜念，就要被她抓住把柄。
連他想要建造地上神國都能讀出，怎麼可能把握不準他的性癖？
格蕾絲變成那副模樣一定是故意的，差點就中了她的仙人跳。
吳常感嘆着人心險惡，從結算空間中退了出去。
離開結算空間，他的經驗值轉化爲等級。
玩家暱稱：不吃牛肉。
玩家等級：30（29560/-）
（44560/15000）——（29560/-）
歷經七個副本之後，吳常終於達到30級，來到荒界的終點。
雖然說終於和七個副本這兩個詞連用，在深淵遊戲中有些奇怪，但對於吳常而言，七個副本的時間，比他曾經虛度過的大學四年還要漫長。
達到荒界等級的上限之後，他的等級並沒有進一步提升，而是眼前彈出一個提示。
「玩家4444444等級已達到30級，開啓深淵升格評定。」
「玩家在荒界攻略副本的平均副本探索度爲：100%；平均副本評分爲：完美。」
「玩家在荒界的綜合評分爲：完美。」
「根據綜合評分，玩家獲得的過渡副本數量爲10，過渡副本將增加20%額外產出，降低10%副本難度。未用完額外副本，將累積到理界生效。」
「過渡副本耗盡後，滿級玩家若繼續停留在荒界，副本獎勵將縮減爲60%，副本難度將持續提升。」
「玩家達到滿級後，溢出的經驗值無法累計，將按照當前經驗值/1000轉化爲自由屬性點。當玩家全屬性點大於300，將開啓位面升格副本。」
「檢測到玩家當前的綜合屬性點爲：866，滿足位面升格要求。」
「玩家請在三個副本內開啓升格副本，超出期限，過渡副本將暫時封存。」
吳常看着自己29000點經驗轉化成的自由屬性點，陷入短暫的沉默。
從彈出的系統提示來看，玩家進入30級後，並不會馬上開啓升格副本，必須要等綜合屬性超過300點，才能滿足升格條件。
在此之前，玩家將進入過渡期，會像普通玩家一樣繼續在荒界進入副本，只不過獲得的副本經驗將按1比1000轉化爲自由屬性點。
但這不意味着滿級玩家就能一直賴在荒界，短暫的過渡副本之後，玩家在荒界獲得的獎勵會減少40%，同時排到的副本難度不斷增加。
沉默航線副本中，吳常遇到過幾名明顯不屬於當前水準的滿級玩家，如此看來，那些玩家便是在荒界滯留太久，才排進了現實副本。
只有畫匠這種實力強悍，並且道具衆多的超級玩家，才能在荒界一龜就龜五年。
五年時間，按照每年24個副本計算，就算畫匠每個副本都是合格評分完成，他也能積累360點額外屬性。
這簡直是數值怪。
相反，理界玩家的門檻是300點屬性，和他一樣都是三位數，相差不大。
確定過升格的門檻，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問題便是加點。
他現在有39點自由屬性點，怎麼加點是個難題。
全部梭哈靈感，足夠讓他的靈感滿足「虛擬現實交互器」的開啓要求。
但問題在於，第二轉職，能夠爲他現在的戰力帶來質變嗎。
他取出凡者之毒，通關厄運纏身，加上吸收厄運纏身中副本侵蝕核心，讓累積能量來到15/50。
距離第二次抽取萊曼權能還差得遠。
根源騎士變異成紛爭騎士，是因爲轉職完成與抽取權能同時發生，他不能確定兩者分開，還能不能令權能和轉職融合。
不懂就要問，正好他隨身空間裡有個活着的搜索引擎。
和全知水晶簽訂單方面靈魂契約後，他對全知水晶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
它要求籤訂的靈魂契約，本質上與奇蹟行者的融合相同，都是深淵更深層存在死而復生的手段。
簽訂靈魂契約之後，它和吳常的關係，與奇蹟行者和安柏的關係近似，互相平等。
但被奇蹟行者算計，簽訂單方面靈魂契約後，它成了依附於吳常的存在，這讓它必須在一定程度上滿足吳常的要求，還無法從吳常這邊獲得力量。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的全知水晶是不完全體，僅能發揮出完全體的15%左右，太過困難的問題，它依舊無法回覆，但好處是足夠安全。
不過對於吳常來說，這種不完全體就夠了。
他將紛爭騎士轉職的經過告訴全知水晶，隨後問道：
“如果我先完成轉職，再抽取萊曼的權能，還能不能令第二轉職完成異變。”
這種程度的問題，對吸收了「奇蹟行者的贈禮」的全知水晶來說負擔並不大。
它短暫思索之後，說道：
“如果有合適的契機，或者足夠的太初靈樞，有概率讓第二轉職與權能融合。但總體來說，概率遠小於二者同時發生時異變的可能。”
吳常嘆了口氣，他已經習慣了唯一隱藏轉職，如果第二轉職只是普通隱藏職業，那還不如等待時機。
既然如此，臨近世界副本，他選擇先把屬性點加上，增加即戰力，等到世界副本之後，再留下爲靈感加點的屬性。
眼下他的屬性中，敏捷和耐力是明顯的短板，他先讓敏捷+15、耐力+9，令兩者都達到70點，最後剩下的15點自由屬性點，全加在了力量屬性上。
沒等他思考下一步的行動，屬性面板上便彈出侯靖川的會面請求。
兩人見面的地點，依舊是緋紅庭院官方開辦的商務空間。
吳常到時，侯靖川正在沏茶，從動作來看，他比上一次顯得更加焦慮。
看到吳常到來，侯靖川先是推給他一杯茶，喝過兩口，侯靖川才忍不住問道：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沒有把副本徹底破局？”
吳常在副本中的表現，侯靖川已經從談判大師口中得知，也知道了林江已經被吳常幹掉。
但有一點他放心不下，厄運纏身副本確實離開了荒界，但它沒有像吳常之前攻略的副本那樣，徹底化作荒界的普通位面，而是升格到了理界。
厄運纏身副本破局了，但沒破乾淨。
萬一林江藏着一手，能通過升格的副本將最高權限傳給光明社，那一切將功虧一簣。
吳常緩緩品着茶，回答侯靖川的問題之前，他先問道：
“這個不急，你答應我的報酬呢？”
侯靖川攥緊了拳頭，這個不急，還有什麼更急？
他按捺住火氣，終究沒有說出什麼硬話，事已至此，成與不成都無法更改。
就算林江真有後手，現在得罪吳常，也只是徒增一個敵人。
他面對面轉給吳常二十萬聯邦幣，然後說道：
“挑選A級消耗品的事，需要五天之後。”
吳常問道：“爲什麼？”
侯靖川無奈地道：“四大組織的超凡金庫，是防禦最嚴密的地方，我們邀請你現實進去一趟，你敢去嗎？”
吳常本想說敢，但轉念一想沒什麼必要，便沒有說話。
侯靖川繼續道：“這五天時間，我們需要收攏道具，並把它們同步到深淵遊戲，到時你不用在現實內冒險，就能通過緋紅庭院拿到東西。”
侯靖川頓了頓，他與吳常對視，說道：“這是我們的誠意。”
吳常聳了聳肩，說道：“你們的誠意，我感受到了。”
他打開隨身空間，將四大組織的最高權限拍在桌子上，推到侯靖川面前。
侯靖川看着面前的最高權限，嘴巴微微張大，一時間說不出話。
幹掉林江，和從林江手中奪回最高權限，這是兩個難度的任務。
深淵遊戲的核心是進化和探索，並不鼓勵玩家之間的廝殺，除非林江主動打開隨身空間，取出其中道具，否則沒有任何爆發通過幹掉林江“爆”出道具。
如果道具可以通過擊殺爆出，那有名的毒瘤組織就不會只有鐵甲團。
侯靖川擡頭看向吳常，目光中滿是懷疑，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威逼？利誘？還是傳說中完全控制對方精神的能力？
還是說，他的外掛，是可以通過擊殺玩家，爆出對方裝備。
想到這裡，侯靖川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如果面前的傢伙擁有控制玩家，或者擊殺掉落的能力，那他超出常人的發育速度，似乎就能解釋通了。
吳常並沒有注意侯靖川的頭腦風暴，他喝完杯中茶水，問道：
“還有什麼事嗎？”
聽到吳常的問話，侯靖川清醒過來，想起另一件事，問道：
“根據我們推測，光明社不會因爲這次失敗而收手，他們一定會在世界副本中動手。以你的實力，一定會參加世界副本，到時我能不能再次合作？”
吳常放下手裡的杯子，露出一個營業式微笑：“到時候看你們的誠意。”
從商務空間出來，吳常沒有返回現實，而是直接進入沉默航線位面。
上一次離開沉默航線之前，吳常帶着艾琳環遊高木國的同時，順手掃平各地有實力競爭的小型宗教。
通過物理層面的信仰戰爭，差點將高木國這個邪教博物館，變成邪教墳場。
加上艾琳路過自家教堂時，時不時展露神蹟，配合政商高層的各種背書，已經讓永光教派成爲高木國的國民信仰。
在巨大的信仰之力包裹下，這次兩人再進入位面，便感到一種回家的親切，彷彿天地都在歡迎着他們的到來。
艾琳感受着周圍的一切，眼中充滿新奇。
她雖然是在荒界誕生的神明，卡了荒界的漏洞，能在荒界內展露神明真身。
因爲過於強大的力量，她只能做到不被荒界壓制，卻無法讓荒界對她不排斥。
但有了信仰之力，她越強大，沉默航線位面越加欣喜，絲毫沒有因爲她的強大而感到威脅。
這便是信仰之力，可以在某種程度扭轉位面規則的力量。
兩人回到高木國的第一站，便是高木國的聖地，壇山。
他們前往第二神國所在的壇山，而非終點海域的地上神國本體，原因還要說到宗教的傳播。
作爲外來宗教，或者說新興宗教，接手本地宗教信仰最直接的方法，便是信仰融合和重塑。
簡單來說，就是“碰瓷”。
這一點，藍星的老前輩爲吳常和艾琳示範過很多次，比如變成聖誕節的農神節，和變成復活節的奧西里斯節。
包括在高木國，十個邪教裡，有九個宗教的教主都能和高德沾親帶故，這也是一種融合的體現。
這麼好用的方式，崔成澤自然不會放過。
在他重新編纂的神話中，爲了方便艾琳融入本體，爲她新加了一個身份。
高木國的創國神名爲壇君，壇君是創世神的私生子恆和一隻母熊所生，而艾琳則是創世神的親生女兒，按照輩分算，是恆的姐姐，壇君的姑姑。
壇君的聖山繼承自其父恆，艾琳是恆的姐姐，那壇山由艾琳掌控，瞬間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就這樣一番操作，高木國原本的聖山，就被改成了永光教派的聖山。
配合永光教派的國民級熱度，無聲無息便吞下了高木國的所有信仰。
壇山變爲永光教派的聖山，關於永光教派的信仰都在此地匯聚，令作爲延伸節點的第二神國，反而超過了終點海域的地上神國，成爲了信仰核心。
這便是兩人前往壇山的原因。
進入壇山內部，站在第二神國中央，吳常取出全知水晶，詢問起如何用神蹟之樹搭建大型神國。
神蹟之樹與奇蹟行者一族有關，提及與之相關的問題，全知水晶明顯有些情緒，但還是回答道：
“在第二神國中央種下神蹟之樹，它會自發構建出神國。”
吳常將神蹟之樹擺在第二神國核心節點，正如全知水晶所說，沒等他催動神蹟之樹，神蹟之樹就如同活過來一般，主動將根鬚扎入地面。
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涌入神蹟之樹體內，令神蹟之樹飛速生長，從原本二三十釐米的微型小樹，轉眼便長到十幾米高，頂到壇山山洞頂部。
信仰之力沿着樹皮中金色的紋路一直向上，逐漸蔓延至樹冠。
沙沙沙。
樹冠輕微搖晃，在吳常和艾琳耳邊響起細碎的沙沙聲。
伴隨着樹冠的聲響，兩人看到神蹟之樹的樹冠頂破山洞，一直向上生長。
他們的視線隨着神蹟之樹一同拔高，視野直上天空，穿過雲層，最後甚至穿透大氣層。
他們以飄蕩在宇宙的視角，看到一株巨大的樹木衝破星球，巨大的葉冠將整座星球籠罩其中。
即便是傳說中的擎天白玉柱，也沒有神蹟之樹現在的姿態。
在這一刻，神蹟之樹成爲名副其實的世界之樹。
兩人還未仔細欣賞這一幕，他們的視線便飛速回到山洞內，他們面前的神蹟之樹樹冠依舊頂着山洞內側，並非頂破山體衝出大氣。
剛纔看到的，彷彿都是他們的幻覺。
但兩人可以確定，那一切並非幻覺，只不過沖天而起的神國之柱，它的巨大是信仰層面，而非實體上的巨大。
神國之柱已經，接下來，便輪到它串聯各個信奉之地。
這一次，作爲神國持有者，兩人的目光順着神蹟之樹的根鬚向下延伸，根鬚刺入地下，仿若刺入虛空之中。
根鬚與樹冠中的信仰爲引，循着冥冥中呢喃的祈禱，在虛空中如巨蛇般快速躥行。
留下過艾琳信仰的位面，只要有一名信徒在，都會被它尋到。
根鬚先後進入靜謐小鎮的布里弗島，午夜墓場的聖城塞里納，根鬚尖部刺入地面，構建出一座根鬚搭建的橋樑。
只要位面中的信仰不絕，神蹟之樹的根鬚，便是兩人前往該位面的固定位面通道，順着根鬚進入位面，相當於進入往昔副本。
以前吳常總想不明白，寧靜教會等信者圈組織，是如何做到派人在各個位面攪風攪雨，信徒們常駐各副本搞事。
如果是穿梭副本的道具，那代價也太過高昂，就算邪神能手搓穿梭道具，也不能搓出來這麼多。
現在看來，他們進入副本的方法，應當就是信仰之力搭建的固定通道。
只不過萊曼等邪神的神國建在深淵深處，他們的大型神國比他們更大，影響範圍也更廣。
由於神蹟之樹串聯各位面需要以信仰爲媒介，所以有些位面雖然是吳常的私人位面，神蹟之樹的根鬚也無法直接連通。
需要吳常帶着艾琳先行進入該位面，獲得至少一個信徒，才能用神蹟之樹與該位面相連。
這些位麪包括聖歌公司，和第88號地下庇護所。
聖歌公司對於吳常來說問題不大，別的不說，只要他宣佈加入永光教派所有人升職加薪，聖歌公司的職工將瞬間變成艾琳的信徒。
但第88號地下庇護所，想起庇護所的真正主人賀雲，吳常瞬間感到汗流浹背。
壞了，他好像還沒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