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格非也正式跟孟思源開戰,他要奪回孟長溪的撫養權。
事到臨頭,孟思源反而鎮定無比,顧格非終於要動手了嗎?選擇在這個節骨眼,確實再好不過了,孟家腹背受敵,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好一個落井下石
這時,孟思源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選擇了接聽。
“律師信收到了嗎?”對方口氣輕鬆,就好像在談論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你想怎麼樣?”孟思源輕輕地道。
顧格非笑起來,“老夫老妻,還跟我這麼見外,孟石靖應該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你了吧。”
孟思源好一會不說話,顧格非也不着急,他現在勝券在握,一起都盡在掌握之中,有沒有見過貓捉老鼠,在把老鼠吃掉前,貓會不斷的放開老鼠,看着驚慌的老鼠覓得一線生機,在他逃跑的時候,再一次逮住。無論老鼠怎麼逃,始終套不出貓咪的手掌心,孟思源掙扎的樣子就像一隻窮途末路的老鼠,而他,則是掌控這場遊戲的狩獵者。
“所以,你真的想跟我復婚?”孟思源聲音輕的像柳絮,騷動着顧格非的心。
“如果不想跟你復婚,我會做這麼多?”顧格非頓了一下,“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我會好好考慮,爲了長溪,也爲了孟家,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顧格非,你知不知道落井下石四個字怎麼寫?”
顧格非哼笑,“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在別人眼裡,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再說了,我們復婚,吃虧的應該是我吧,不過爲了長溪,我忍了,你也不要再矯情了,大局爲重。”
“好一個大局爲重。”孟思源似笑非笑,聲線壓低,“顧董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他聲音本就清潤乾淨,這時微微的下壓,帶上了絲絲縷縷的沙啞,透過聽筒撩撥着顧格非的神經。
顧格非微微一震,呼吸的頻率快了一拍,孟思源的聲音近在耳邊,好像人就站在他身邊,低下頭,用調伴一樣的聲音迷惑他,該死的,他竟然因爲這樣就心潮起伏,浮想聯翩了
孟思源耳語一樣道:“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顧格非一怔,心臟咚咚直跳,“怎麼可能……”
“真的嗎?”孟思源嘆息,聲音像是浸泡了最濃醇的紅酒,聽到他的否認,有些失望,“我還以爲你對我還有些感情,所以纔會這麼做,看來是我會錯意了……”最後甚至帶上了無奈和傷感,讓聽的人心有不忍,顧格非立馬就後悔了,他頭一次憐惜起了孟思源,不想讓他傷心,幾乎是有些急切的說,“我,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他完全沒發現,自己已經被孟思源帶着走了,甚至連他的心情也輕易的受到了對方的影響。
孟思源沉默了下來,就在顧格非心中忐忑的等着他的回答時,他突然笑了起來,漸漸地變成了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亦或是打贏了一長仗,開懷不已,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顧格非卻握着手機一下子愣住了,臉色冷凝。
孟思源笑了半天,終於笑夠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帶着笑意道:“可惜啊,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我不愛你,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廂情願。”
“不可能你敢說你沒有愛過我?你就是在嘴硬”顧格非胸膛起伏,狠狠地捶了桌面一拳,此刻他滿心羞憤,這比給了他一巴掌還讓他難受,一直以來,他都是站在高高的頂端接受孟思源的愛意,突然有一天孟思源說根本沒有愛過他,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在演獨角戲,可笑又可悲
“如果我對你有感情,就不會那麼幹脆的離婚了,我們的婚姻,只是商業聯姻而已,換成了王格非,張格非,我也會跟他們結婚的。”
“誰操你都一樣是吧,你他媽的就是個蕩女彐”顧格非就像一頭髮怒的公牛,將桌面上的辦公用品統統橫掃到了地上。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顧格非你知道嗎,你第一次出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不愛你,但我們是伴侶,出軌是不可原諒的
罪惡,如果不是爲了長溪,我早就和你離婚了,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我只是不想操-你罷了。”
“你閉嘴”顧格非暴躁的吼道:“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我發誓會讓你愛上我,你一輩子都別想讓別人操-你”
“呵。”孟思源一字一句的道:“除非你去換個j-b吧。”
“砰”摔在落地窗上的手機支離破碎,顧格非用盡力氣,倒在了沙發上,又猛地站起來,撲到電話前,“讓徐律師立刻過來,帶上他的團隊”
“顧格非要跟我爸爸打官司,他想要我的撫養權。”孟長溪坐在餐廳裡,這是榮城新開的一傢俬人會所,裝修低調奢華,極富內涵,孟長溪看着牆上某大師的山水畫,應該是真品。
葉景榮看着面無表情的少年,“你爸爸能應付的過來嗎?”
“能吧。”孟長溪笑笑,“反正我是不會跟顧格非的,他想通過拉攏我,跟我爸爸復婚,想得倒美。”
“你也不要太輕敵了,我有認識的律師朋友,吃完飯我把他的電話給你。”
孟長溪一轉眼,剛纔好像看到了賀卓揚的身影,他再看就沒了,就沒有再在意,最好不是他,吃個飯也能遇到這人,可真夠煩人的。
但是天不遂人意,他們吃完飯,就有侍者給孟長溪端來甜點,說是某位客人特意吩咐廚房給他做的。
“他不喜歡吃甜的,你拿走吧。”孟長溪還沒等說話,葉景榮先開了口。
侍者有些爲難,“可是,那位先生說,等你吃完了,他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孟長溪看了葉景榮一眼,又暗暗嗤了自己一聲,幹什麼搞的像是他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還不都是賀卓揚腦子有毛病,他是無辜的他用不着在葉景榮面前心虛。
“你告訴他東西我不要,讓他自己留着吧。”
“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你這樣我會傷心的。”賀卓揚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風度翩翩,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完美,就像是一隻開了屏的孔雀,招搖的站在了孟長溪面前。
他看向葉景榮,好像才發現有這麼個人似的,挑眉,“二少也在,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
葉景榮沒什麼表情,“你很閒嘛。”
“還不錯啦,吃喝不愁,沒被家裡逼婚,也沒被老頭子踢出去,生活還算陽光燦爛,做做自己喜歡的事,肯定沒有二少忙。”
孟長溪翻了個白眼,葉景榮點點頭,“單身生活果然愜意,像我現在,就要想辦法賺錢養家,每天換着花樣討媳婦開心,不過,忙也忙得高興,媳婦疼我照顧我,我就知足了。”
孟長溪耳朵尖發紅,假意咳嗽了一聲,賀卓揚臉上的得意消減了幾分,扯着嘴角笑了笑,“二少的適應力可真驚人。”
“對了,長溪不喜歡吃甜食,你還是把這些東西拿走吧。”葉景榮完成了最後一擊,手放在孟長溪的大腿上摩挲了起來,親暱的樣子一點不避人,就是要讓某人看清楚現實,別整天癡心妄想的惦記着不屬於自己的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賀卓揚臉上的笑意收斂乾淨,揮了揮手,“拿一份櫻桃汁過來。”
他轉向葉景榮,挑釁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了,“這裡的櫻桃剛剛從澳洲空運過來,還帶着清晨的水珠,非常新鮮,你嚐嚐,肯定會喜歡的。”
“賀少這是有錢沒地方花了是嗎?”葉景榮眼神變冷,賀卓揚這麼明目張膽的進攻,是膽子太大,還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賀卓揚毫不在意的笑笑,“長溪喜歡嘛,再貴的我也捨得給他,而且,我們很投緣,我覺得在他身上花得值就行了。”
“聽我說一句好嗎?”孟長溪深吸口氣,“賀少你不用做這些,我現在吃的很飽,不想再喝東西,你要是實在沒地方花可以捐給貧困山區,還可以積攢功德,總比浪費在我身上好。”
“怎麼能叫浪費。”賀卓揚視線柔和,“只要是我樂意做的就不能說是浪費。”
他就知道孟長溪會拒絕,但是他今天的目的並不是想討好孟長溪,他只是單純的想給葉景榮難堪而已。這個男人,先是拒絕了他姐姐,又霸佔了他中意的人,處處跟他過不去如今被葉家踢出來,一無所有的‘貧窮貴公子’,勒緊腰包帶着戀人出來吃頓好的,結果連飯後甜點都買不起,還謊稱戀人不愛吃甜食,賀卓揚嗤笑,都這副窮樣了還擺什麼譜啊
他要讓他顏面晶,你買不起的,對我來說勾勾手指就能做到,他倒要看看葉景榮會露出什麼表情,一定很讓人舒爽
“賀卓揚,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有本事你把整個會所都給我包下來”孟長溪看着這人張揚肆意的臉,怎麼看怎麼不爽,他的來意,他大概已經猜到幾分了。
“包下來?”賀卓揚笑笑,搖抑指,“買下來都沒問題哦,或者我給你開一家,只要你開口。”他坐在沙發上,悠閒的晃着紅酒杯,“只要你開口,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葉景榮可以嗎?”一直悶不吭聲的,這就是沒底氣的表現啊,男人啊,有錢纔算真男人。
這算是徹底把最後那層窗戶紙捅破,戰火燒到明面上來了,孟長溪就不明白了,賀卓揚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幹嘛非要和葉景榮過不去,就算是挑撥離間,做的也太過頭了吧
葉景榮眼神黑沉沉的,氣勢沉穩,“賀少看來真是底氣十足啊,隨隨便便就給別人一家會所,這種大手筆已經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能比得了了。”
賀卓揚笑笑,“只要長溪喜歡就好。”
“可惜。”葉景榮淡淡的道:“這裡你恐怕買不起。”
“買不起?”賀卓揚勾起嘴角,嗤笑了一聲,“也是,對於二少來說,這裡的價錢確實高得有些離譜了,不過,也要看什麼人買了。”
葉景榮大手一揮,乾脆直接,“把你們經理叫來。”
這個舉動令賀卓揚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來就來,誰怕誰啊到最後丟臉的還不是你自己。
侍者趕緊去叫了經理,很快,一箇中年男人匆匆而來,看見賀孔雀,臉上立即露出得體的笑意,恭敬道:“賀少吃得開心嗎?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您儘管提。”
“我很滿意。”在經理的恭維下,賀卓揚更加肆無忌憚,他看了葉景榮一眼,“我問你,如果我想把這家會所買下來,你們開價多少?”
“這個,不好意思賀少,這是私人會所,不對外轉讓。”
“你開個價嘛,我又不是真的要買。”
經理搖搖頭,“我真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