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未嫁的女子怎麼能說出這麼不知羞的話來？好了，哀家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爾嵐留下來伺候着哀家就可以了。”太后就是死咬着讓寧爾嵐留下來的事不放口。
“太后，王府裡還有庶務要爾嵐處理，還是等她改日將庶務處理好了之後再來伺候您也不遲。”太后不鬆口，衛凌霄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妥協了的。
太后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不過是留她在哀家這裡幾日，難道哀家還能吃了她不成？難道你有了妃子就不顧我這老太婆的感受了？”太后的話不可謂不嚴厲，說嚴重些，還會給衛凌霄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之前煙煙陪哀家去禮佛好幾個月的時間她都沒有一絲的不滿，哀家如今不過是留她在這裡一個晚上而已你就敢跟哀家頂撞了，你這心裡是不是根本就不將哀家放在眼裡？”太后一臉串的把話說了出來，根本就不給衛凌霄和寧爾嵐說話的機會，就是想要把罪名在他們的身上坐實了。
“太后說的哪裡話，孫媳能夠留下來伺候太后那是孫媳的福分，又怎麼會不願意呢？王爺這是怕府裡有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怕到時出什麼亂子就不好了。”寧爾嵐柔笑着上前給太后敬了杯茶，表示自己可是十二萬分的願意留在這裡。不管她再是怎麼不樂意，都不能跟她在明面上鬧翻了，至少在她還不知道她真實的目的之前。她可不會傻傻的認爲太后把她留下只是爲了給林煙煙騰位置。
太后生氣，皇后自然也不能幹坐着。“是啊太后，凌王和王妃剛新婚不久，離了會念想也是正常的。”
“哼。”太后輕哼了聲，喝了寧爾嵐敬的茶這事也就算是揭過了。
衛凌霄只是太后這是要拿捏寧爾嵐的名聲，如果他今日強行將她帶回去的話，日後一定會傳出凌王妃不孝的罪名，也就沒再說話。
衛凌霄都不說話了，衛梓喬更是不好開口了，也只能坐着乾着急。
又坐了一盞茶的時間，太后也就讓他們走了。正殿內就只剩下寧爾嵐。
“那藥材給哀家分得怎麼樣了？”太后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道。
“孫媳會盡快理清了給太后的。”
太后扶着官嬤嬤的手站了起來。“明日哀家就要用了，你就在明早之前分好了吧。哀家累了，你也退下吧。”
她就知道！看來今晚也不用睡覺了。
在汴京繁華的街道上，一輛低調卻奢華的馬車在一家首飾店前停了下來。
穿着一條碎花襦裙的林煙煙下了馬車。
“側妃您想要看首飾奴婢讓人送模樣到府裡就是了，您偏不聽要親自出來一趟。”夏霜扶着林煙煙輕聲道。
“好些日子沒有出來了，今日出來走走也是好的。”林煙煙臉上戴着白色的面紗，將容貌遮住，一露出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
“五兩銀子已經不少了！也不看看你這是什麼成色，不賣就走吧不要來這裡影響我的生意。”
在首飾店旁邊是一間當鋪，看着裝潢鋪子也不小。只看見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把兩個女子從裡面趕了出來，臉上還帶着不屑的神色。
“你，你這分明是想要坑錢，我這簪子可是上等的羊脂玉，五兩銀子連一半的銀簪都買不到，你不要難道我還求着你不成！”一個身材較高的對着店家怒聲道，說完轉身就往這邊走了過來。
“哼，我堂堂寧府的二小姐難道還稀罕你那五兩銀子！要不是這玉簪子我戴膩了又怎麼會拿出來當！”女子，也就是給二皇子做妾的寧雙玉，她憤憤的從林煙煙身邊走過，完全沒有注意到林煙煙一直在看着她。
“側妃，寧家的二小姐，不會是王妃的庶姐吧？”夏霜看着寧雙玉離開的背影低聲道。
“恩，怎麼說也是王妃的庶姐，你且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是能夠幫得上忙的。”林煙煙柔聲細語道。
“是，奴婢這就去。”
一刻鐘之後，在一件裝潢典雅的茶樓廂房內。
林煙煙看着坐在對面面色顯然不太好的寧雙玉，雙眸始終含笑。
“剛纔我也是無意中聽說是寧府的二小姐，所以才冒昧的讓丫鬟把寧二小姐請了過來，二小姐不會生氣吧？”
寧雙玉不相信的看着坐在對面臉上戴着面紗的林煙煙，因爲之前她並沒有見過林煙煙，所以並不知道她是誰。如果不是夏霜剛纔塞了銀子給她，她還不願意過來。
“你到底是誰？把我帶到這裡要說什麼事？”寧雙玉戒備的看着她道。
林煙煙輕笑嫣然。“寧二小姐不要緊張，我聽說小姐你之前已經是嫁給二皇子做妾室了，可剛纔怎麼會到當鋪……”
“你，你跟蹤我？”被人揭穿難堪的事情，寧雙玉既窘迫又覺得羞恥，更是氣惱。
“寧小姐千萬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惡意，說來我的遭遇跟寧小姐還有兩分的相似。”林煙煙說着，雙眸染上了淡淡的哀怨之氣，眼眸中孕育了星點的淚水，只消一刻就要從眼眶中掉下來。
林煙煙的表現勾起了寧雙玉的興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魚兒上鉤了，林煙煙低頭哽咽道：“我知道寧小姐之前是可以嫁給二皇子爲正妻的，我的遭遇跟寧小姐一樣，可偏偏遭人破壞了……”
這句話可算是戳中了寧雙玉的心，自從她在玄冥殿受到了苛待之後，就一直憤恨着，一直認爲她原來是可以爭取給衛子銘做正妻的。可卻因爲寧爾嵐她纔會成爲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妾！
但寧雙玉也不是傻的，她之前見都沒有見過林煙煙，她現在來跟自己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那麼清楚，你想要幹什麼？”
“寧小姐放心，我是沒有惡意的，我只不過是同情寧小姐的遭遇跟我的一樣罷了。不過寧小姐你跟我不同，你還是有機會的……”林煙煙哽咽着，欲言又止的說道。
寧雙玉在進了玄冥殿後就一直被那些人欺負，整日在院子裡不是要做粗活重活，就是吃不飽睡不好，根本就連一個下等的丫鬟都不如。她一直在想辦法翻身，一直在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夠將那些賤人踩在腳下！
“你是說我還能夠爬上去？”
林煙煙點點頭，非常肯定的道：“寧小姐可知道將你害到這般田地的人是誰？”
“寧爾嵐！”寧雙玉咬牙道。
“其實不瞞寧小姐你說說，我相公是二皇子的親信，之前她還跟我說過二皇子原本是想要納寧爾嵐爲妾，娶你爲正妻的。卻不想那寧爾嵐知道了這件事後嫉恨上了寧小姐你……怕是她在背後使壞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真的？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嗎？二皇子之前真的想要娶我做正妃？”聞言，寧雙玉面上一喜，感覺瞬間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當然是真的，相公一般這種事情是不會跟我開玩笑的。當初我知道了之後就想要來告訴寧小姐你，可我這小門小戶的怕寧小姐也不知道我是誰，索性就忍住了，可沒想到……早知道我當初來找小姐你就是了。”林煙煙說着，臉上還露出了懊悔的神色。
“你相公是誰？”
聽寧雙玉這麼問，林煙煙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道：“寧小姐小聲着些，本來這些事情相公是不讓我告訴別人的，可我如今看着寧小姐實在可憐才吃了出來。其實我相公是秘密爲二皇子辦事的……”
聞言，寧雙玉恍然，原來暗地裡的，可她心底還有幾分懷疑。
林煙煙當然知道寧雙玉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前些日子我在一個地方看見了一個人有些眼熟，但並不確定是不是她，所以想帶寧小姐去看看。”
“什麼人？”
“寧小姐跟着去就知道了。”林煙煙當先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寧雙玉看着也實在好奇，所以跟着走了出去。
兩個人上了馬車，往南城西邊的一條街道上行駛而去。
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兩人剛一下車就感覺周圍的視線向這邊看了過來。寧雙玉一看過去，都是一些穿着髒亂布衣的下等平民，還有一些臉上塗着劣質胭脂的女子站在門口不斷的對那些走過的男子招手。
寧雙玉很快就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了，當下臉色就有些不好起來。“你帶我來這種污穢的地方幹什麼？”
沒錯，這裡就是汴京內最髒亂下賤的低等窯子，被送到這裡的女子除了等死，就沒有第二個下場。
“寧小姐莫急。”雖然林煙煙也覺得很噁心，但還是對身邊的一個家丁使了個眼神。家丁會意上前把那些上前來看熱鬧的人趕走，然後帶着她們來到一間破爛不堪的屋子前。
屋子裡髒亂不堪，還有糜爛的氣息，進去的人都不禁掩住了口鼻。
屋內，有一個穿着破爛布衣的男子正壓在一個女子的身上做着原始的運動，家丁上前去驅趕的時候還不滿的低罵了幾句，但看見家丁手裡的銀子之後就點頭哈腰的離開了。
寧雙玉嫌惡的走上前，當她看到牀上躺着的人時，猛的驚叫了一聲，難以置信的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