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這樣算了,再有下一次,連你也一塊打!”柴墨菊嘲諷的看了芬芳郡主一眼,就帶着書童蓮葉,大搖大擺的走了。舒愨鵡琻
山長氣喘吁吁的趕過來,剛好見到芬芳郡主的手下圍攻柴墨菊主僕二人,正要高聲阻止,不料情形急轉直下。於是,當即躲在了灌木叢後面,靜觀事態的發展。
嘿嘿,沒有想到的是,小公主居然贏了!
山長高興得合不攏嘴,目送柴墨菊遠去之後,就揹着雙手,優哉遊哉的也走了。這芬芳郡主囂張跋扈,他早就看不慣了,有心想要把她嚴懲一番,然而她那個郡主的身份很是棘手。
懲罰重了的話,沒法過平南侯那一關,那可是個火爆脾氣的主,他一介文人可惹不起。罰輕了的話,壓根就沒用,芬芳郡主可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臉皮厚不說,人家可能是小的時候受罰慣了,那罰站炒書什麼的,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今天,不可一世的芬芳郡主總算遇上剋星了。柴墨菊是誰,別人不知道,他作爲山長自然是清楚的。柴墨菊,可不就是小公主沈藜麼?小公主文武雙全,就算如今名義上只是瑞王的遠親,可是那又怎麼樣?只要小公主佔理,那平南侯就不敢把小公主如何。不管怎麼說,柴墨菊也跟瑞王沾一點邊不是?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芬芳郡主的日子可不好過咯!柴墨菊,註定會是芬芳郡主的剋星!
山長不厚道的笑了,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芬芳郡主告到牛夫子那裡,牛夫子找到山長:“山長,瑞王爺那個遠親柴墨菊,今天打了芬芳郡主的人,她告到學生我那裡去了,你看咋辦?”
山長不置可否的笑笑:“你自己看着辦唄!”
牛夫子其人,也是個趨炎附勢之人,平日裡沒少偏袒那些貴族子弟,讓貧寒人家的孩子吃虧受委屈。這一次,山長決定借這個機會,讓牛夫子好好清醒清醒。這爲人師表,對弟子們做不到公平公正,簡直就是不配爲人師!
“那好,那我就去處理了!”牛夫子沒有領會到山長的心思,反而有了誤解,以爲山長是支持他去找柴墨菊的麻煩的。
牛夫子,正是芬芳郡主的“班主任”。
女子學院分了三個年級:初級班、中級班和高級班。而芬芳郡主,正是中級班的學生,新來的插班生柴墨菊,卻是高級班的學生。
高級班的班主任顏夫子是兩榜進士出身,爲人正直睿智,開明爽朗,深受廣大師生的愛戴和尊敬。牛夫子雖然也是學識淵博之人,然而爲人有點虛僞,也有點趨炎附勢,平素跟顏夫子不是很投緣。暗地裡,兩人相互較勁,尤其是牛夫子對人緣甚好的顏夫子很有點嫉恨。
牛夫子風風火火的,闖入了女子高級班的課室,四下裡搜尋目標:“柴墨菊,你這個不知好歹的野丫頭,你給本夫子滾出來!”
新來的校花嘛,他自然是見過的,不是就一個穿着打扮都極其普通的女娃麼?來了書院快半個月了,也就那麼三套衣服,而且都是棉布的。一看,就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雖然跟瑞王沾了那麼一點邊,但是卻絕對是遠得不能再遠的所謂的親戚!
這樣的人,實在不必顧忌,也不必手下留情!這一次,如果討好了芬芳郡主,那麼自己的女兒纔有可能巴結上平原侯府的世子爺!女兒十三歲了,是該給她定下一門好親事了,那世子爺不過才十五歲就中舉了,樣貌人品都沒得說!這麼好的女婿如果錯過了,那可就實在太可惜了!
牛夫子的女兒餘琴琴,今年十三歲,也是中級班的學生,跟芬芳郡主的關係一般般。牛夫子氣得夠嗆,私下裡都不知道罵過女兒幾回,說她是睜眼瞎,竟然不知道討好芬芳郡主。對了,順便說一下,牛夫子是上門女婿,女兒是跟他的夫人姓的。
正在上課的,是一個有點膽小怕事的夫子,一見這個架勢,就連忙一溜煙的跑走了,去找顏夫子去了。
牛夫子越發的得意了,哈哈大笑了一陣,三步兩步的竄到了柴墨菊的跟前,用手指着她大喊:“你個賤丫頭,還不給老子滾出來!哼!竟然敢欺負芬芳郡主,有娘生沒孃家的東西,簡直就是女子學院的一粒老鼠屎!”
此話一出,柴墨菊沒法淡定了!
說她如何,沒有關係,她可以當做沒有聽到。然而,涉及到她的父母,那可就沒法饒恕了!
“蓮葉,動手!”隨着一聲低沉憤怒的喝聲,一個身形姣好的少女風一般的從窗外飛掠而至。一陣“噼啪”的耳光響過,牛夫子就變成了豬頭,相信就是他的老子娘也難以認出他是誰了。
“你這個小踐人,你爹你娘都是賤*貨破爛幣!”牛夫子萬分震驚,就這樣失了面子,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他忍不住瘋狂大叫,歇斯底里。
柴墨菊的目光一寒,飛身躍起,凌空給了牛夫子一腳,只踢得他飛出去老遠,跌落在門口。這一腳,又恰好正中他的胸口,踢得他口吐鮮血,氣息奄奄。
“我柴墨菊的爹孃,誰都不可以辱罵!再有下一次,殺無赦!”小女娃揹着雙手,目光凌厲,聲音帶着徹骨的寒意。
牛夫子還想要破口大罵,顏夫子已經聞訊趕了過來,跟他對掐了起來。柴墨菊這才得以鬆了口氣,若無其事的吩咐蓮葉:“你出去吧,不過是一種瘋狗,有顏夫子在不用擔心了!”
蓮葉點點頭:“那好,姑娘你自己多留一點心。”
“去吧。”柴墨菊氣定神閒的坐下,一派看好戲的樣子。
一慣能言善辯的顏夫子,此時此刻,義正詞嚴,言辭犀利。不過才幾個回合,昔日以胡攪蠻纏著稱的牛夫子,就節節敗退。
山長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也快速的趕來了。
“愚蠢!簡直是愚不可及!”在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之後,山長怒火萬丈,只罵了這麼一句,就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當天,牛夫子就被解聘了,記大過一次,記錄在了檔案之中。在鑑定欄,山長親自寫下這樣的評語:此人心術不正,趨炎附勢,欺軟怕硬,欺壓弱小,不堪爲人師表。此人道德敗壞,本書院永不錄用!
芬芳郡主被趕出了女子學院,哭鬧不休,吵嚷着要她的父母爲她報仇雪恨,並讓她重返校園。
平南侯顧朝暉很是惱火,第二天一早就帶着人打上門來,直衝山長的居所,行五出身的他,氣得七竅生煙,一腳就把那扇結實的木門給踢破了。他對山長怒目而視,憤怒的責問:“本侯的女兒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不給本侯一個合理的交代,本侯絕不罷休!”
山長被他的氣勢所逼,不得不連退三步,站定了腳步,對着嚇壞了的家人揮揮手:“你們下去,我跟侯爺有很重要的話說,不得讓任何的人靠近!”
“是,老爺!”妻子柔和一笑,帶着孩子和家僕退出了廳堂,她親自守在廳堂的門口,防止有人偷聽。
顧朝暉冷冷的瞥了山長一眼:“搞什麼,神神秘秘的,跟老孃們一樣!有什麼話,就爽快一點說,別歪歪唧唧的!”
山長也不生氣,好笑的看着他,快速的靠近,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你女兒那是咎由自取,聖上的父母跟妹妹,她也有膽當衆羞辱謾罵!”
“什麼?你沒有開玩笑吧?芬芳她壓根就沒有踏足皇宮半步,哪裡有機會羞辱?這種大罪,可不能亂扣啊!否則的話,哪怕是告到御前,本侯也在所不惜!”
顧朝暉驚訝極了,滿臉的不相信。這怎麼可能?芬芳雖然蠻橫了一點,心地也不夠善良,不過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當衆羞辱太后跟小公主,這麼蠢的事情,她還不至於會去做!
山長一笑置之,好一會兒,這才又扔下一顆炸彈。
“你,進宮謝罪吧!這是我作爲山長,給你這個學生家長的敬告!”說完,再也懶得理睬他,轉身就走了。
哼!如果不是顧朝暉這人還不錯,堪爲棟樑之才的話,他都懶得去提點。小公主的身份,哪裡能輕易透露出去?
山長是個正直的人,一般不打誑語。他這麼說了,顧朝暉的心就不禁一個勁的打鼓,想了一陣子,就急急忙忙的進宮求見皇上去了。
牛夫子被辭退,芬芳郡主被驅逐,在女子學院引起了巨大的風波。大家議論紛紛,有點摸不着頭腦,都不禁有點忐忑。
柴墨菊依然氣定神閒的,安靜的上課,用心的學習。放學了,就在書童蓮葉的陪伴下,徒步往家裡走去。以她的腳程,兩刻鐘就可以到家,權當是鍛鍊身體了。
書院裡發生的事情,沈曠早已獲悉,頓時大怒。
顧朝暉求見,沈曠壓根就沒有理睬,任由他在御書房的門口
跪了整整三個時辰。
哼!他的妹妹藜兒,豈是一個不知所謂的芬芳郡主可以凌辱的?更何況,竟然還涉及到了父皇跟母后的聲譽!不嚴懲,難消心頭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