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一棒把她敲醒了,她不知現在該何去何從,她摸了摸肚子,纔在郎那裡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本打算今天告訴他的。
她錯了,錯在如此相信李傑,他說什麼她都執迷不悟的認爲他是對的。
當初她將四爺的寵妾沐格格救了他之事告知他,他說可以設圈套抓她回來,爲了反清復明的大業有些恩情不必放在心之類的狗屁話她都聽了。僅存的良知是她要他保證了不會傷害沐格格。
如今想來,她是多麼愚蠢相信一個失了良心的人,連帶着自己也變成了狼心狗肺。
她用力的捶了捶牀榻,哭的身子都在抖動:“老天爺啊,我要如何是好?我該怎麼辦?”
哭了好久,她坐了起來,擦乾眼淚伸手摸了摸肚子,萬不能去總舵主那裡揭發相公是個奸細。如今木已成舟,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沒有爹。他說的沒錯,二人已經同坐一條船,她也下不來了。他好也罷壞也罷都是她的相公,她認了。
但她的錯她必須彌補,得想辦法把恩人救出去再說,待以後她再勸說相公和她離開這是非之地,離開奸臣和反清復明會,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買一畝三分地,過普通人的生活。
她相信李傑看在孩子的份,會改邪歸正的。
主意已定,她便起身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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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
這幾日沐雲朵三人的待遇提高不少,膳食倒也說得過去的,看門的兵丁小廝態度有所緩和,但還是勁勁兒的樣子,要不是抓了王爺爲俘虜,他們一輩子也別想對皇家的人吆五喝六,自是要過過癮,一羣傻缺!不跟他們計較了。
弘晝和沐雲朵有了牀榻,給鈴鐺了一個躺椅,總算是能睡得安穩。是小小的柴房地方頗爲不寬敞,這牀榻一左一右擺着,間基本沒什麼位置空出來了。給拉了一個薄牀單算隔開了。既然是被抓來當人質,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算了,再說提出分開關押傻啊,他們還怎麼一起逃跑。
所以算了算了,她一個現代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再說還有鈴鐺不是。
三人按照不同時間段以出恭的理由去觀察情況。這樣一連三日,這院子的基本情況和護衛情況都瞭解清楚了。
這會兒已經到了晚,月亮高掛,遠處傳來貓頭鷹的叫聲,隱約的還聽見有人說笑的聲音。該是這些人都覺得這裡很安全,清兵找不到這裡來悠閒自在着呢。
沐雲朵三人都用了晚膳,弘晝在靠窗戶的位置聽外面的動靜,窗戶外面雖被釘了,但還有兵丁看守,兵丁小廝什麼時候換崗,他都記在心裡。
沐雲朵和鈴鐺在玩兒抓石子兒,被關在這柴房裡活動不自由,再不找點東西逗悶子無聊死了。約摸一更天的時候,該是沐雲朵要出去查看一番了。弘晝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站起來拍了拍手的土,坐到椅子叫道:“喂,看門的,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