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覺得自己被小看了,頓覺生氣,彆扭地哼了好幾聲表示不同意,紅長公主那裡不知道他的脾氣,便改口提議,“要不,就當是我喜歡樂歡,借幾天與我樂樂如何?”
夜風更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小孩子一樣耍,滿臉的黑線,心裡更是憤慨,叫囂着:又是這樣,又來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不行。”他斷然拒絕,紅長公主嘆了一聲,疲憊地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不給我面子了。”
“哼,姑姑,你根本就是來損我的。”
紅長公主無奈苦笑,此時她實在累得不行,只得感嘆歲月不饒人,返回了客房休息。夜風卻絲毫沒有睡意,冷靜下來的他明白到,將樂歡暫時送到紅長公主的保護之下未嘗不是最好的辦法。
紅長公主說得對,國王是不會放任事情一直拖着的。他既然對蕊那邊不作任何的行動,就一定會對樂歡這邊有所行動。以他的力量,不是不能保護樂歡,只是這樣就無法避免地與國王正面衝擊。
他不怕與身爲國王的他正面衝擊,但他無法與身爲父親的他正面相抗。即使這個父親從來就沒有留給過他任何溫情的回憶,然而,對父親的渴望卻是從寂寞的孩提時代便深埋在內心深處。他是真的害怕去面對,去回憶起孩提時的渴望。
隔天一大早,他便做出了決定,讓樂歡跟着紅長公主離開。樂歡正歡歡喜喜地想着今天要怎麼與紅長公主渡過時,聽到了夜風的決定,頓時愣住,久久都回不過神來。待她回過神來後,失望與失戀一下子便侵襲了她的所有的思想,她萎靡地縮在角落裡,只差沒有哭泣。
紅長公主笑眯眯地安慰樂歡,“只是過去跟着我學習必要的禮儀,時間不會太長。我想,你也想讓自己更加美麗端莊高貴優雅,配得上我這個優秀的侄兒吧?”
樂歡一聽到配得上夜風,馬上又恢復了精神,興高彩烈地坐上了紅長公主的馬車,對着送行隊伍中還彆扭地黑着臉的夜風搖晃着手,微笑,
心裡說着,“夜風,我會加油的,你可要等我啊。”
不過,她隨即又想到自己不是夜風的誰,馬上又情緒低落了。紅長公主是過來人,她狡猾地引誘樂歡,“放心,只要你也成了千金貴女,我的侄兒一定會被你的風采給傾倒的,其他什麼狐狸精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派人幫你盯着,不讓她們做怪。”
樂歡狐疑地擡起頭,看着用白團扇半遮臉的紅長公主,揣測不出她的真正用意,卻是怯怯地問她一句,“那妍雪呢?如果她的話……”
她還沒有說完,紅長公主用扇子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她更不行了。”
樂歡驚訝不已,她很想再問下去,妍雪給留給她的是層層的謎團,這個女人很奇怪,怎麼連帶紅長公主都很奇怪了呢!不過紅長公主顯然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她很快又起了別一個新的話題,沒一會,便將頭腦單純的樂歡給逗樂了,一下子又忘記了妍雪的存在。
夜風很不滿,尤其是看到樂歡高高興興地拿着行旅跟着紅長公主走時,他更不高興了,他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可恨,就這麼不喜歡他,一心只想着離開他不成。
他真想恨死樂歡,偏偏見到馬車越走越遠,他非但恨不起來,還立刻起了相思,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樂歡不再身邊,傷心與難過慢慢地吞噬了他的情緒,左右他的思想,讓他恨不得馬上追上去,將樂歡搶回來。
他真是想得太過於偏激了,好似把自己當成了中世紀騎士一般,扛着長搶騎着高頭白馬,一心就想獲得心目中的佳人的青睞。
紅長公主的馬車才消失在林中街尾之中,不久,便又有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剛想轉身回宮的夜風見那輛馬車來得匆忙急切,心裡明白紅長公主說的事已經來臨了。
果然,下車的是大檢察官,高大矯健的他一見夜風宮門前的這一排場,倒是給嚇了一跳,連忙快步走向夜風,親切和藹彬彬有禮地問聲好,而後,又不得不板起臉來,擺出一副手握生死的
正義臉孔,“王子殿下,請原諒臣的魯莽,臣這一次來是來帶走與謀殺案有着蛛絲馬跡牽連的樂歡小姐的。”他說到這裡,臉面再一次變得和藹,微微地笑着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畢竟她只是嫌疑,還未能證實是不是真正的兇手。”
他的態度越發地恭敬諂媚,夜風看在眼裡,心裡一陣陣地冷笑,他想說:哦,那可真抱歉,你來晚了。
可樂歡還沒有走遠,如果國王的這條忠實的狗追上去的話,紅長公主必然是有麻煩的。他不想她們有事,便冷笑着哼了聲,“你如果有本事闖進去把她帶走,可以試試。”
大檢察官一看夜風的態度,再看此時正排列着的侍者們的憤慨表情,他明白了,就算此時他真的對着幹,硬着闖了進去,也一定不會得逞的。
更何況,夜風還是國王的獨子,他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先不說國王百年之後是他的世界,單單說現在,國王也一定不會對心尖上的他怎麼樣。一旦發生衝突,有事的一定是他自己。大檢察官心裡難過,哀嘆難爲人,不過他倒是聰明地讓步了,笑得很抱歉地低頭哈腰,“王子,你說那裡話呢?既然這樣,我也覺得爲難,要不,我再申請一下大法官的意思,然後再來斟酌一下如何。”
“哼,你要怎麼做,關我什麼事。”夜風冷冷地譏諷後,轉身步入宮門,進去那一刻,又下了命令,“把大門關緊,免得有狗闖了進來,鬧個不寧。”
緊跟着進去的茹夫人與侍者們都唯唯諾諾地答應了,然後,當着大檢察官的面,宮門沉沉地關上,捲起了陣陣的涼風吹散着他腳邊的落葉。
大檢察官很懊惱,但隨即,他又嘆氣,心裡明白自己不過是無辜的夾心餅,左右難爲人。不過,他到底是老狐狸,很快便又想到了主意,冷笑着說道,“王子,臣是拿你沒辦法,但你總不能老是拂逆國王的意思吧!”
說完,他返回車上,命人直接朝國王的宮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