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罵着,旁邊有人大聲感嘆了一句,“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啊。”
樂歡納悶地側過臉一看,見一個長相不錯的男子揹着側挎包正對着她善意地微笑。他的側挎包把他的身分告訴了樂歡,眼前的這名男子,是一個真正的記者助理又或是攝像師之類的。
這麼一確認,樂歡覺得悠瑤要她完成的任務倒也不難了。她馬上擠出一堆笑臉,真誠地與對方搭起話來,並且老實地告訴他,自己沒有什麼助理的經驗,正煩惱着該怎麼辦呢?
男子一聽,十分爽利地說道,“這樣啊,要不,跟我一起去收集資料吧。”
樂歡很高興他能熱情相邀,但又疑心他另有目的,猶豫再三後,才決定跟這名男子一起前往收集資料,不過心裡到底忐忑不安,便拿出了手機,給悠瑤發了一條短信,這才坐上了男子攔下的的士,一起出發了。
男子姓何,名貝,打趣自己說:“大夥都叫我貝貝,說我就是他們的寶貝。”是個個性爽朗之人,更重要的是,善於談話,還沒過多久,兩人就彷彿是老朋友一樣無拘無束了。
跟着何貝,樂歡才知道,原來她要了解的事情很多,原來她的知道的事情也可以很少。這兩種茅盾竟然很和諧地出現了。
“很簡單,”何貝哈哈大笑,“特派記者所報道的內容,必須是皇室指定而且允許才行,所以纔有如上這種說法。”
何貝也是記者,但他不像悠瑤是所謂的指定的特派記者,他僅僅只是某個知名電視臺的知名記者而已。這一次的採訪,他也沒能像悠瑤這樣,跟混在夜風的隊伍之中跟隨而來。而是提前了一天到達了這裡,只不過,他事先工作到位,早就知道了皇室的特派記者會入住在這家酒店,所以特地住在這裡的。
樂歡很好奇他爲什麼非要與特派記者住到一塊,他回答說,“自然是想第一時間知道王子的動向了。”
樂歡細想了一下,瞭然地哦地一聲,然後,她在心裡對悠瑤又是一陣的碎碎罵,按何貝的說法,其實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收集什麼資料,只須跟着外交發言人走
就行了。如此想來,悠瑤根本就是在拿她當消遣。
但何貝要了解的事情就很多了,他笑着問樂歡,“作爲特派記者的助理,你覺得王子這一趟訪問當真如公開那樣,只是尋常的國事訪問嗎?”
“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我的職業直覺告訴我,不可能這麼簡單的。”
“難不成,王子是來密謀戰爭或者推翻某一個他們看不順眼的大人物?”
何貝呀呀地幾聲,“你想得太過了吧。雖然不是這麼可怕的事,不過,卻是與他自己密切相關的。”
樂歡一頭霧水,不明白何貝到底想到了什麼,何貝見她這樣,賣了個關子,“怎麼?你不相信?”
“也不是,”樂歡搖頭,何貝笑嘻嘻地又問道,“你的那個金牌記者難道就沒有向你透露過王子此行的真正目的嗎?”
樂歡也不是真正傻到家的人,到這會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何先生會這麼好心地帶她出來了,只是他的算盤打錯了,她還真不知道夜風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實何貝打從盯上樂歡開始就已經錯了,她不是什麼助理,而悠瑤也不是什麼金牌記者,這兩人,只是利用特權混進了隊伍中的無用之人。
所以樂歡回答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何貝卻以爲她是在保守秘密。他接着又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王子此行的目的與他的婚事有關。”
啊?
樂歡傻了,呆若木雞,她的這副態度在何貝看來,卻像是猜中了事實一樣,他開心不已,忍着激動強壓低聲音,“王子與卡莎公主的好事將近對吧?”
咦!
他們的好事將近?真的嗎?
樂歡讓這個消息給打擊到,傻了好一會後,突然尖叫了起來,然後,又馬上萎靡下去,頹廢地縮到了車角落裡,靈魂都丟了般。
何貝還以爲她這是因爲沒有經驗外泄了消息因此倍受打擊,忙說,“這只是我自己猜的,與你無關。”
啊,與我無關嗎?
樂歡聽着,卻成了另一種解釋,她
抓狂難過,可心裡卻痛苦地明白到,就算夜風與卡莎今天就結婚擺酒直接洞房,都真的與她無關。她算什麼?僅僅只是一個夜風用來欺騙他人的僞正式女友……不對,就算是僞正式的,也與她有關,只要夜風還沒有把她撂走,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前去攪局。
問題是,夜風是不是想要與卡莎談妥了後,再回國處理她這個累贅呢?
樂歡稍稍亢奮的心情又讓這個事實給打擊得一無是處,更加陰沉地低迷了。
何貝沒見過人會因爲一個小小的失誤就頹廢受打擊成這樣子,倒是有些慌了神,忙試着安慰樂歡,“其實也沒什麼了,這些事,有關渠道早就已經放話出來了。”
樂歡一聽,更加心死了,想着:原來,大家都知道,原來,只有她不知道。
是不是悠瑤也知道呢?那她還帶她來這裡幹什麼?丟人現眼不成?樂歡把難受與痛苦又化成了對悠瑤的怨恨。可憐的悠瑤,無端端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都不知道自己正被詛咒。
這麼一着,連能言善道的何貝也不知所措了,於是他也沉默下去,直到車子停在了目的地,他才小心翼翼地問樂歡要不要下車與他同行,又或是原車回去?
樂歡擡眼看了看來到的地方,雖然看不懂啊國的文字,但圖形她是懂的,店前掛着的是一瓶酒的廣告圖。不用說,何貝帶她來到啊國首府繁華地帶的一家酒吧。想到自己即將被判死刑的單戀,她覺得,她有必要學學電視裡面的失戀人士,也來一個一醉解千愁。
可誰知道,這酒是越喝,惱愁越濃,還沒有喝上幾杯的她,就趴在了吧檯上號啕大哭了起來。何貝被她弄得很尷尬,原本想要在這個啊國高層人物常出入的場所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被她這麼一弄,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只想着趕緊將這個小祖宗給送回酒店去,免得讓他過於丟人。
他強行要帶走樂歡,偏偏樂歡卻不走,兩人拉扯了起來,正當他們倆個要成爲其他人的消遣中心時,樂歡突然又是鬼叫了起來,然後不由分說,反而強行拉着他迅速逃向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