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雪花酥是沒法下雨的，數量不夠。
不過江年直接買了兩包，湊在一起直接一把一把灑落在張檸枝的桌上。
至於她吃不吃，那是另一回事。
張檸枝兢兢業業早讀了一節課，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倒是頗爲驚喜。
“謝謝。”
“不客氣，我飲料呢？”江年沒打算坐下，還有事情沒做，“今日份飲料，你別忘了哈。”
聞言，張檸枝頓時疑惑。
“這周不是組長請我們全組人喝飲料嗎？”
“那是他的事，我都要。”江年義正嚴詞，臉不紅心不跳，“就愛喝點你的，你就說給不給吧？”
“不給！”
江年樂了，直接好耶。
“自助是吧？”
“不是！”張檸枝氣鼓鼓。
李華分到了兩個泡椒鳳爪和一個雞腿，臉都笑爛了。
“怎麼能不懷念呢，一下課就衝去的小賣部。我最驕傲的信仰，最愛的脫碳甲醛，小孩，別碰。”
看着李華在那爆爛梗，黃芳好奇問道。
“什麼是脫碳甲醛。”
“水。”
黃芳：“.”
江年給組員發完福利就走了，找到了段洪濤。把話傳達完畢後，剩下的事和他無關了。
這人是林棟的前室友，楊啓明他們的現任室友。
這也是個逼人，抽象行爲零幀起手。
但這個領導同款名字的逼人，座位離江年比較遠。平時也不會聊天，所以江年也沒多關注他。
上第一節課中途，三人一起抵達了教室。
茜寶上着課，看了一眼三人。
“幹嘛去了？”
楊啓明結結巴巴道，“被鎖寢室了。”
茜寶也沒計較，揮手道。
“回座位吧。”
幾人入座後，周玉婷不由有些詫異，轉頭看了一眼楊啓明。
“大早上心情這麼好，還洗了個澡？”
楊啓明面色尷尬，敷衍應了一聲。
“是吧。”
上午兩節課時間悄然過去。
跑操時突然變天開始下雨，氣溫也驟然降了下來。年級組只能臨時解散跑操隊伍，一羣人淋雨回教室。
砰！門被撞開。
“我草，我草，怎麼突然下雨！”馬國俊龐大的身形撞進門，走到桌邊拿了眼鏡盒準備擦擦眼鏡。
一打開，只見空空如也。
“李華這個賤人！”
他轉身往後走，從李華的桌上找到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柔軟的眼鏡布，已經被迭成了被子。
“赤石了，這個傻逼。”
馬國俊一邊罵一邊擦眼鏡，教室外更多的人涌了進來。
“他們怎麼還沒來？”
林棟甩着校服進來了，衝上講臺大吼了一聲。
“一場大雨毀了我的體育夢！出頭沒有捷徑，道路不同，哎呦臥槽，怎麼還有情侶打傘啊！”
“哪呢？”江年擦着被淋溼的頭髮，湊到了窗邊，“還真是，打同一把傘，真是傷風敗俗啊。”
“雨下整夜！！我的愛！”李華一個滑鏟就進了教室，也湊到了窗邊看熱鬧，白茫茫的雨霧撲面而來。
“呸呸！！臥槽，全他媽吹我嘴裡了！”
“死鬼，吹吹我的。”
窗外的雨霧在一瞬間化爲暴雨，狂風大作從窗戶灌入。半個教室的試卷被吹起，引起一大片驚呼聲！
大中午的，教室沒開燈。
“啊！！！我的試卷！”
“快關窗！！”
“媽的，好大的雨啊！”
每個人都顯得很亢奮，或許是因爲跑了半圈的跑操。又或許是因爲許久未見的大雨，都在大聲說話。
“說起雨，讓我想到一部動漫。”陶然突然道，“說的是異世界轉生，然後變成魔物娘醫生。”
“學委，少看點黃吧。”
“粗鄙，我對黃色沒有興趣！”陶然捋了捋頭髮，轉頭看了一眼在圍在窗邊嗷嗷亂喊的原始人。
“是嗎？”林棟回頭了，釣魚直接用直鉤，“我有一部魔物孃的鑑賞指南，各個族羣的都有。”
陶然愣住了，摘下眼鏡。
“話又說回來了.”
江年看着樓下的小情侶，忍不住問道。
“爲什麼不問問他們在幹嘛呢？”
李華頓時反駁，“赤石，怎麼問？”
“就這麼問啊，你聽着。”江年突然蓄力，對着樓下大喊，“我是李華，你們是不是情侶啊？”
“臥槽！臥槽！！”
窗邊的男生頓時把頭全部都縮了回來，一個個罵罵咧咧。
李華更是直接發動箍脖子大法，一個勁的赤石赤石。
“江年，你他媽是真不要臉啊！”
班上人鬨笑，另一部分人在撿試卷。用一本書壓住試卷，昏昏暗暗的教室裡，每個人都在笑。
不知道笑什麼，淋得跟雞毛似的。
風是自由的，雨也是自由的，他們知道以後是自由的。單調的高三生活，被一場雨打破亦是自由。
江年回到後排座位，看了一眼張檸枝。
“你淋溼了嗎？”
“沒有，我們走得比較早。”張檸枝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微笑，“只淋到了一點點，在袖子那。”
“這樣啊，那衣服給你蓋吧，免得等會凍感冒了。”江年把校服外套脫了扔給她，彷彿只是一件小事。
“你不會冷嗎？”張檸枝拿着仍有餘溫的校服。
“不會，實在不行就扒李華的衣服。”江年並不在意，走之前還特意拎了拎張檸枝的保溫杯。
張檸枝只覺得他心細，感動還沒持續十秒。
一轉頭，發現他跑去和陳芸芸她們聊天去了，整個人頓時又氣飽了。
不過後門時常有人進出，確實有些冷。
張檸枝把淋溼的袖口捲起，再拿了幾張紙包裹起來。
直到感覺不出溼冷，這才把江年的校服外套披上。
鎮南中學的校服質量還不錯，並不是一塊破布。相反還挺有質感，至少滿足了保暖透氣的要求。
披上時，仍舊能感覺到餘溫。
張檸枝不由趴在桌上，用冰涼的複習資料書封冷卻微燙的臉頰，心道男生難道天生體溫高嗎？
原本屬於友誼的絲線，再度被變得更加凝實。在暴風雨中午後，黯淡無光的教室變得更加細密。
張檸枝收攏嘴角，心思再度繁雜。
還沒上課，江年坐在林棟的位置上，兩人迭迭樂。
前排的陳芸芸和王雨禾都轉過來了，三個座位四個人，聊天聲與笑聲齊出。
引得一旁的孫志成微微側目。
他擡頭看了一眼“小團體”，心道幾個月前，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在那聊天談笑的人應該是自己！
有人偷走了自己的位置！
總有一天，自己會憑藉真本事奪回來。讓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棟哥也是，純純的叛徒。
江年忽然道，“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來着。”
聞言，陳芸芸扭頭看了他一眼。
“什麼問題？”
“是這樣，今天你一三五洗頭。”江年一臉嚴肅，“那麼我想問一下，週日怎麼辦呢？洗還是不洗？”
陳芸芸有些無語，還是迴應了他。
“看情況。”
“比如？”
“看下午是不是一直待在宿舍，看週日頭髮油不油，或者跑步有沒有出汗。”陳芸芸思索片刻後道。
“其實也視情況而定，比如今天淋溼了，不管是周幾都會洗頭的，怎麼了？”
江年有些扭捏，“你中午回教室的時候，幫我從寢室食堂帶一份飯。”
陳芸芸：“.”
就知道這個人一肚子壞水，不過中午能不能回教室還難說呢，畢竟下雨打熱水的人也多。
她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