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還了她上次那把青菜的人情。
白氏欣然接受，又伸着脖子往屋裡看了幾眼，但羨魚沒讓她進，她也不好意思硬闖。
白氏尷尬的笑了笑就走了，莫臨淵出來了。
他的聲音清洌如甘泉，在夏日裡，平添一分涼爽。
“她對你的蘑菇有興趣，怕是尋了機會，就會找你要蘑菇。”
羨魚擺擺手，說：“我每次都坐他們劉家的車去鎮上賣蘑菇，他們都知道。無妨，劉家幫了我不少忙，只要別得寸進尺，我就當是人情。”
莫臨淵眉頭緊蹙，又說：“劉三順幫你，可不是看你一個孤女可憐這種心思。”
羨魚眉毛一挑，心道：他摸得挺清楚啊。
她嗤笑一聲，笑聲中，夾雜着一絲憤怒：“我以爲你只盯梢我，沒想到把村子都摸熟了。”
莫臨淵薄脣輕抿，沒有說話。
羨魚沒理他，關上門去整理蘑菇架子。
莫臨淵依舊跟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跟着自己，甚至像莫小林似的，死皮賴臉的在她家裡住下來了。
她做好飯，他也毫不客氣的拿了碗就裝，這讓她無語得很。
想着他是莫小林的家長，來此的目的是考察自己，她也只能忍了。
羨魚在給新長出的小蘑菇小心澆水，莫臨淵站在身後沉默了良久，突然道：“你既然知道劉三順對你有特別的意思，就應該與劉家保持距離。”
羨魚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無語：“這我可做不到，村裡就他家有牛車，我得坐他家的車去鎮上賣蘑菇。養我自己和弟弟就夠辛苦的，我現在還得養着你，自然要更辛苦一些。”
莫臨淵聽着這話滿頭黑線，臉也有些黑。
他從未想過這種問題，不就吃她幾碗飯？快一個月沒點葷腥兒，頂多炒菜的時候，那油裡邊有些油渣子，小氣得。
“我幫你賣。”他突然說。
羨魚果斷搖頭，說：“別，我只想做個靠自己雙手發家致富的村姑。”
莫臨淵又擰了眉，跟她在一起，他一直都緊着眉頭。
他不知道，她這種狀態到底算好，還是不好。
“你不怕劉三順說服他娘，來向你提親？”
羨魚放下裝水的盆子笑道：“怎麼會？你想多了，她娘恨死我了。”
“凡事無絕對，至少從白氏的表現來看，她是希望成事兒的。”
“她是看中我養蘑菇的本事了，可我不會告訴她。”
莫臨淵微微一怔，眉間舒展，道：“你倒是想得通透。”
……
李家人在分家，這是他們回家後的第一件大事。
李家老太太坐在上首，她的身邊空缺，那張屬於李老頭的椅子已經被搬走了。
她看了看坐在這屋子裡的兒子兒媳，還有兩個孫子，想到了李遠釗沒回來，不免皺起眉頭。
“等遠釗回來再說吧，老大，你明天去把遠釗接回來。”
李大龍嘴角一抽，道：“娘，學堂不比其它，不是農忙，平日裡不能隨便請假回來的。上次爹去世的時候他已經請了假了，這纔不到一個月，不好讓他再回來。”
他不想兒子回來參合這事，免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