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錦現在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黑黑的地方,隱約可見烏純純的輪廓,但是她的大眼卻賊亮賊亮,想讓人忽視都難,靜默片刻之後,裴依錦猛然一口咬到烏純純的鎖骨之處。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在烏純純毫無防備之際,她竟然被‘狗’咬了。狗似乎還不滿足,擡起頭時,還了鮮豔的嘴脣,笑的更是人畜無害。
“皇上,亂咬人是不對的。”烏純純忍着痛,心裡已經開始問候了裴依錦的孃親無數遍。
“常年吃素,剛剛突然想要吃葷,所以忍不住就想咬一口肉。”裴依錦說的好不知羞恥,烏純純更是想要掄起小拳拳捶到他的臉上。
不過有些事想想就行了,他暫時還沒有膽量敢做這種不要命的事情。
“蠢蠢……”
“嘭……”
有時候烏純純覺得‘造化弄人’這四個字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爲什麼呢?因爲她有一幫一般的朋友,還有一個神一般的對手。
許多年之後,裴依錦回味當初在洞內的景象,依然會嗤笑烏純純,爲何他們?
烏純純也會深刻思考半天,才涼涼的說一句:“如果不幫他們,怎麼體現的出我的聰明。”
他們就是蠢啊,是真蠢,他爺爺的,穿個褲子都能被褻褲絆倒的人,她還有什麼話好說,就好比明知道前面有一坨屎,有些人還不小心,偏偏就摔在屎上面無法自拔。
貳御醫也知道此次逃不掉了,索性他也就不掙扎了,提起褲子就走了出來,背後處還掛了一件嫩黃色的。
黃色,是多麼明顯的顏色,只要眼睛不瞎,在這個洞裡面,一眼就能看見,就好比裴依錦穿一件明黃色衣服,他做的所有姿勢烏純純都能看見。
貳御醫摔倒的時候,裴依錦是吃驚的,但吃驚過後就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烏純純很明白這表情後面隱藏着什麼,她的眼力,已經能把裴依錦各色表情後面的心情看的透透徹徹。
她很想說一句,朋友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剛打算飛走,同林鳥就將她射下來了。
“貳御醫,你是不是的給個解釋?”裴依錦不溫不火,但語氣中帶着寒意。
“皇上,臣也只是來這裡賞月。”
“賞月賞到洞中,並且還攜帶,恩?”
“……”貳歌未看見自己的後背明黃色的物件,所以很疑惑,烏純純好心的將他背後的東西取了下來,鉗了一點邊邊遞給他。
“這……”貳御醫無法解釋,轉頭求助性的詢問烏純純的意思。
看我幹啥,又不是我的。
沒有理解透徹的烏純純將頭往下一低,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將所有的事撇的清清楚楚。
外面等了許久的孟嬌嬋正打算進去找裴依錦,就被匆匆而來的順六公公叫走,說是孟丞相找她,叫她趕緊去。
無可奈何之下,孟嬌嬋只能離去,臨走前,還叫順六公公告訴皇上,使節還在前殿,叫他早些回去。
順六公公滿口答應,等孟嬌嬋一消失,他就老老實實的守在洞口,不離開半步。
洞內,因之事還在僵持,裴依錦等着貳御醫解釋,貳御醫等着烏純純救命,而烏純純淡定的盯着地面,在數有沒有路過的螞蟻。反正不是她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貳御醫,朕問你話,你爲何不回答?”等的不耐煩的裴依錦再一次提高了聲音,威嚴之氣頓生。
貳御醫‘撲通’一下跪在地面,手中緊握,心一橫說道:“臣在私會……。”
“私會?私會誰?”
烏純純不知道貳御醫會這麼老實,真要是說出王木晴的名字,他們兩個都會被浸籠的,可是不說王木晴,他還能私會誰?正在替貳御醫考慮的烏純純,猛然感受到兩陣寒冷的光線,她的心瞬間揪起,直覺告訴她,又有不詳的事情發生。
“烏蠢蠢,原來你是在這裡來私會貳御醫的?”
從來都沒有叫過她姓氏的裴依錦竟然叫她‘烏蠢蠢’,她驚悚的擡頭,又迅速的轉頭,貳御醫那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表情,讓烏純純明白,她又被人害了。
其實烏純純很惆悵,她無法證明自己跟貳御醫的清白,她沒有穿,並且與貳御醫同時出現在一個洞裡面,這讓她怎麼解釋。
沒有穿的習慣是因爲胸口的疤還未好全,而且她平板的身材根本就不需要穿,真是跳進黃河水都洗不清了。
她總不能說自己也是來這裡賞月的,裴依錦會信嗎?那說她是來觀摩貳御醫與王木晴的‘實戰’,這不僅把王木晴害了還把她猥瑣的一面暴露了出來,怎麼辦?貳御醫這一招真是走的極妙。
妙的保住了心愛的人,拖累死了一個她。
“烏蠢蠢?你倒是解釋一下。”
問兩人兩人都不回答,再好的耐心,也被磨的沒有,裴依錦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烏純純無計可施,只能自咬嘴角,痛出幾顆清淚,以誇張的姿勢抱住裴依錦的右腳,抱住的時候,她還踢了貳御醫一腳。“皇上,你是信臣妾的,妾就算也不會選擇這麼黑暗的地方啊,而且貳御醫這麼娘娘腔,就算偷,臣妾也是偷皇上你啊,你比貳御醫俊美一萬倍,雖然心……過於黑暗,但與皇上也遠比與他刺激的多。”
裴依錦聽到這番言辭,確實被刺激的不少,他總有一天要用布條將烏純純這張嘴給堵起來,“蠢蠢啊,你要朕怎麼信你,只憑你的一番言辭。”
這……要怎麼信,壞就壞在那一個之上,王木晴那坑孃的貨,怎麼會把這麼的物品遺留下來,難道還想留一個‘王木晴。到此一遊的憑證’嗎?
“皇上,你不信妾的言辭,你也要信妾的爲人,況且妾……有個癖好,皇上是懂的啊!”還有什麼比她喜歡女人更能證明。
“你的癖好就是收集女人的,叫男人穿上。”
我去你祖宗的,這不叫癖好,這叫變態,再說了,她的癖好哪是這個,裴依錦分明就是故意的。
“皇上,都是純才人臣的,她約臣來這裡賞月,之後……之後就輕薄於臣。”
烏純純不可置信的看着貳御醫,這人也他孃的膩不要臉,她從來不男人,還有她都沒哭,他哭個慫,這委屈小媳婦樣讓她好想打他。不是好想……烏純純已經開始打人,她爬起一腳就將貳御醫踢遠,隨後無數腳直落在他的身上,其中不罰裴依錦也踩了兩腳。
“皇上……”
“蠢蠢啊,以後想要賞月或者,請朝着居佛殿去,不要在做這種事了,朕雖然明白你的……飢不擇食,但朕不能原諒你的朝三暮四,你去恭事房呆着吧!”
烏純純這次真想要大哭一場,上一次去掃恭桶是因爲‘紅杏出牆’,這一次又去掃恭桶,竟然是因爲‘朝三暮四’,兩次都坑在男人身上,這讓她如何心甘情願,要是是兩個女人,她心裡或許會好一點,畢竟爲女生,爲女死,爲女掃恭一輩子,她願意啊!
“皇上,咱門要不要換一個懲罰,來個新鮮點的花樣。”
“可以,來朕的殿裡服侍朕?”裴依錦含笑的說,且語氣一點都不害臊。
服侍皇上是多大的殊榮,可惜……“皇上,妾還是去掃恭桶吧,最起碼掃恭桶讓妾舒心。”
出洞時,烏純純是死灰着臉,看到洞口的順六公公,她無精打采的笑了一下;裴依錦出來時,是陰沉着臉,看見順六公公直接陰笑了一聲,不過牙齒互碰的聲音巨大,驚的順六公公將頭低的更低;最後出來的是貳御醫,他就悽慘了,被人打的鼻青臉腫,差點連順六公公都認不出來是誰,能下這麼狠的手,一看就少不了某個人的‘傑作’。真是作孽。
再一次恭事房,烏純純是熟門熟路,不過刷恭桶的量就巨大了。堆積如山的木桶一車接着一車拉過來,蒼蠅到處飛啊飛,烏純純‘任勞任怨’的洗刷刷。
期間樂樂來探望了兩次,但都被這些味道給逼退了回去,邊往回走還邊吐,累的烏純純掃了恭桶還得處理樂樂的嘔吐物,別提有多糟心。
當然,來這兩次也帶來了兩個消息,一個是貳御醫被流放出宮,一個是王才人每天以淚洗面。其實烏純純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感觸,她覺得裴依錦似乎知道王才人與貳御醫之間的關係,而且王才人貌似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
她知道自己太過仗義,而且有時候爲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是王才人是她在皇宮的第一個朋友,並且還是左鄰右居的,她不至於害自己,可是冥冥中,許多矛頭都指向她,讓她不得不相信,王才人在利用她。
她的腦子很混沌,不知道是被屎薰得,還是真被裴依錦叫蠢了,許多事她都沒好好縷一縷,就莫名其妙的背了鍋,受了罰。
即使節走了之後,宮中的奴才們便漸漸閒了下來,掃恭桶的也不例外,烏純純跟着恭友門在沖洗池中插科打諢,日子過得也算滋潤。直到有一天清晨,烏純純讓他們沒了‘飯碗’。
這件事從哪裡說起了,就從那天的天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