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喬丹與科爾

多少年後,史蒂夫·科爾談及喬丹在95-96賽季之前的訓練營裡所做的一切的看法:“邁克爾從沒有在任何評價中提到種族。這根種族主義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是一個種族主義者。他沒有種族歧視。他只是想摧毀我們所有人。不過,我認爲這是有計劃的,我很肯定。他在考驗我們每個人。你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他在考驗你,你必須對他的考驗做出迴應。”

訓練營的前兩天還算風平浪靜。白已冬所謂風平浪靜的意思是他忍住了和喬丹干架的衝動。

“這就是你說了幾天的大餐?”卡拉米·霍斯對白已冬挑選的餐廳不太滿意。白已冬看着周圍充滿中國風的佈置:“相信我,這裡可以吃到正宗的中國菜。”

“你怎麼知道?”霍斯問了個白癡問題。

白已冬沉默兩秒,回答道:“因爲我是中國人啊。”“對啊,你是中國人。”霍斯很快就把注意轉移到其他事情上,“你是中國人,那你會功夫嗎?”

白已冬笑道:“學功夫是我兒時的夢想之一。”“如果你會功夫的話,MJ應該會收斂一點。”霍斯說。

白已冬看了看自己的肌肉,微微想象了下和喬丹打架的情景。

想象之中,他挑釁喬丹,一拳揮出,喬丹捱了一拳,反應過來的喬丹掄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把白已冬打死在貝爾託中心。

白已冬顫了下,不敢往下想,很快,菜上來了。

霍斯拿起叉子挑三揀四地吃了起來,白已冬看她這麼遲頓時就沒有食慾了,“卡拉米,菜裡有蟲子嗎?”“我沒發現,難道你發現了?”霍斯睜大眼珠。

白已冬問:“那你爲什麼挑着吃?”

“這個嘛,我想選個形狀好看的吃,但每一個都太好看了。所以我只好選擇外形醜陋的。”霍斯說:“這個扁扁的東西叫什麼?真好吃...”“餃子...”白已冬發誓再也不和外國人吃中國菜,哪怕對方是是一個擁有D罩杯的紅髮美女。

訓練營第三天

白已冬正在換訓練服,好巧不巧,撞上了煞星,雖是百般不願,白已冬還是禮貌性地問了句好:“早安,邁克爾。”“早安。”喬丹淡淡地回了句。

和喬丹做隊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已冬第一天就知道了。想在公牛隊裡混出樣子就不得不和喬丹深入的來往,哪怕這傢伙是那麼的欠扁。

早上的器材訓練還算融洽,喬丹總算不七嘴八舌地挖苦人了,白已冬難得有空閒安靜的做自己的事。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約翰·帕克森走過來說:“幾分鐘後要打一場隊內比賽,以下是紅隊和黑隊的名單...”依然是主力和替補的比賽。

替補是紅隊,主力是黑隊。

聽到有比賽,喬丹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興致勃勃地穿上球衣去適應比賽的籃筐。

詹姆斯·愛德華茲汗毛倒立:“太不妙了,邁克爾的樣子就像當年看到伊賽亞·托馬斯似的。”“真的?”白已冬問。愛德華茲凝重地點頭:“是的。我們要倒大黴了。”

“倒什麼大黴?不就是被他們踢爆屁股,然後聽幾句難聽的廢話嗎?”白已冬自認爲掌握了喬丹的套路。託尼·庫科奇望了望四周,“菲爾不在?”“不在就不在唄。”白已冬哼了聲。

跳球環節,羅德曼非常禮貌地把球讓給老大哥愛德華茲。愛德華茲來者不拒地把球打到白已冬的手上。白已冬一觸球,皮彭就緊逼過來。

打了三天,白已冬還是對皮彭的防守無計可施。

皮彭的身高、臂展、靈活度、對抗樣樣不差。在白已冬看來,皮彭是比喬丹更可怕的防守者,他至今不知道爲什麼皮彭一個年度最佳防守球員都沒有。

皮彭同樣感到驚訝。白已冬適應的很快,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如果不用身體強壓,皮彭是不能保證將他控制在半場內的。事實上,皮彭這種強度的壓迫在比賽中多半會被吹罰。

他可以在比賽中持球推進...皮彭心裡判斷。他有資本做這樣的判斷,可以在他的防守中推進的球員就可以在世界上任何比賽中運球推進。

說到動作大,不只是皮彭。其他首發的動作也很大,客串裁判的馬諾斯基對此的態度是放縱,他鼓勵這樣的對抗。訓練越激烈,成果越顯著,他是個極端的質量檢測者。

喬丹的動作一次比一次大,科爾被折磨到無法正常的比賽,在施加這些動作的時候,喬丹的嘴皮子一直沒停。

外線,白已冬習慣性把球給庫科奇過度。自己埋伏底角伺機走位。

“詹姆斯!”白已冬叫了愛德華茲。

這位場上年紀最大的球員立刻過來幫他擋拆,科爾剛想卡住喬丹,後者送他一肘:“滾遠點!”

科爾當場炸毛,氣勢洶洶的回了一肘,就在這時,白已冬接球上籃,阻撓他上籃的人是羅德曼。

羅德曼歐用粗野的犯規阻止白已冬。他的動作野蠻到讓人覺得這是摔跤比賽。馬諾斯基不得不吹犯規。如果這都不吹犯規,那這場比賽真的會變成拳擊比賽。馬諾斯基好像沒發現喬丹和科爾的競爭正在一點點失控。

“你太軟了!像個女人一樣。”羅德曼衝白已冬伸手。白已冬不客氣地說:“讓我再練一年,我會比你還要男人!”“是嗎?那我等着看你這個小娘們怎麼長出公雞。”羅德曼粗魯地說道。白已冬笑了,“你等着看。”

“砰砰!”白已冬兩記華麗的罰球不中。與科爾爭執不下的喬丹抽空吐槽:“我兒子的罰球都比你準。”“哦...”白已冬已經學會如何應付喬丹的嘲諷。就是這樣。不管他說什麼,只要回一句哦就完了。說哦的時候,白已冬是面無表情的。喬丹覺得自己在收拾一塊棉花。無論怎麼打都不喊疼。

而且這個哦回答得太欠扁了!如果不是要修理科爾,喬丹絕對會找皮彭換防,但現在他的頭號目標是科爾。

場上暗流涌動,沒人察覺到喬丹的怒火已經不可遏止。科爾一路糾纏喬丹,喬丹已經無心進行比賽,他一把推開了科爾,後者也控制不住怒火,反手也推了喬丹一把,兩人扭打在一起。

離得最近的白已冬迅速上前,一把拉住喬丹的右手,處於失控狀態的喬丹揮了揮肘子先把白已冬擊倒,又想揍科爾,好在愛德華茲攔住了他。

科爾也被其他人拉開,打鬥就此平息,科爾的一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最慘的還是白已冬,他只是來勸架的,卻被一肘擊中面門。

比賽就此中斷。白已冬鼻血流個不停。喬丹什麼也沒說,把白已冬拉起來,將他帶去醫務室。

約翰·帕克森立即打通傑克遜的電話,得知比賽中發生的一切,傑克遜迅速趕到貝爾託中心。

他首先找到科爾談價:“你和邁克爾必須平息這件事,你要去找他談話,這件事到此爲止,”

白已冬已經止住了血,喬丹正在洗手。白已冬起來照了下鏡子:“你當初和底特律比賽的時候被人這麼打過嗎?”

他當然是在問喬丹,喬丹邊洗手邊回答:“比這兇狠。”“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白已冬認爲他在吹牛,每個人都喜歡對自己的光輝時間添油加醋。

喬丹並不想回答這個讓人討厭的菜鳥,白已冬接着說:“你得向史蒂夫道歉。”“我每天都會反思自己,如果我真的錯了,我會道歉。不用你提醒我,你的血止住了吧?現在滾回去練習!”喬丹毫無徵兆的大發雷霆。

“Fuck!”白已冬偷偷罵了一聲,然後跑出了醫務室。

喬丹到底有沒有道歉?時隔多年,已經退休的科爾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給出答案:“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裡,我的電話答錄機上有一通信息,是邁克爾發來的,他道了歉。事情真的很奇怪,彷彿從那天開始,我們的關係就變得非常好。就像……你懂得,那之後的幾天,因爲之前發生的事情,感覺還是有點奇怪,但顯然他從那時期開始接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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