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珍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心想是不是自己拒絕得太直接了，想了想，又道：“若是少爺不相信，那我們以一年爲期限。”
趙煦看着她。
雲珍又道：“一年之內，若是奴婢喜歡上少爺，身體裡的子蠱發作，那奴婢哪怕承受錐心之痛，也會留在少爺身邊。以後，不管遇到再多的困難，再大的阻擾，奴婢都會相信少爺，留在少爺身邊。直到有一天，少爺兌現在林洲城的承諾。亦或者，少爺厭倦了，放奴婢離開。”
雲珍說完之後，趙煦咧開嘴角，慢慢上揚。
“好啊。”他說。
“那我們以一年爲期。”
雲珍按住心口的位置，道，“若是子蠱動了，那奴婢便信守跟少爺的約定。若是沒有，那少爺就放棄奴婢，再另尋良配。”
……
雲珍告辭離開。
一年的時間，對她，對趙煦，都是公平的。
若是她最後真的喜歡上趙煦，那她就放棄她之前所堅持的……可若是沒有，一年也不晚，趙煦可以再另尋良緣。
一年的期限。
這也是她跟蘇側妃的約定。
可是此刻，她卻不知道，在她轉身的剎那，趙煦眼睛裡的光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敗。
……
在他們回到京城三日後，柳盞英也從北疆回來。
柳盞英從北疆回來後，先回了鎮北侯府，探望柳老夫人。緊跟着便來寧王府，找趙煦去柳家馬場騎馬。
同時，她還邀請了雲珍。
還是幾個月前的人，還是相同的地方。
只是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趙煦跟柳盞英在河的對面。
雲珍跟他們隔着一條河，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哎……”
這時，耳邊響起柳明槿的嘆息聲。
雲珍轉過頭，便見柳明槿說道：“也不知道趙四跟盞英在林洲城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總覺得盞英這次回來，悶悶不樂的，像是變了個人。”
雲珍大概猜到一些。
但是，她沒有立場跟柳明槿說實情。
“你說，趙四跟盞英的婚事，還能成嗎？”柳明槿問。
就在趙煦從林洲城回來後，蘇側妃去探望柳老夫人的時候，就委婉地提起趙煦跟柳盞英的婚事。
柳老夫人也挺滿意趙煦的。
不過，她並沒有當場答應。而是說，柳家兒女的婚事，向來不看重出身，都是隨了他們的性子。若是柳盞英同意，那兩家就可親上加親，結爲親家。
柳老夫人這話，算是答應了一半。
畢竟之前，柳盞英已經向趙煦表露出喜歡。
可是柳盞英這次從北疆回來後，柳老夫人向她提起跟趙煦的親事，她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說，要想想。
柳老夫人只當是女兒家害羞。
可是瞭解她性格的柳明槿卻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今日，柳盞英又讓他約趙煦出來，還特別提到，讓雲珍也來。
柳明槿這心裡，越發打鼓。
“成與不成，我也不知道。”
最後，雲珍說道。
……
中午在馬場用過午飯。
現在是七月盛夏，最是熱的時候。
大家都在房間裡歇息。
雲珍也被分到一間客房。
就在她坐在窗戶邊，盯着遠處的山脈發呆的時候，柳盞英走了進來。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