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悟陣
事情的發展一如呂陽的預料，最後趙旭河還是以1500貢獻點的價格將《九變化龍決》賤賣給了他。
人嘛，欠債的時候都這樣。
拿到了《九變化龍決》後，呂陽立刻返回了洞府，將功法內容逐字逐句牢牢記下，隨後才重新收起。
“可惜我現在不能修煉”
身化血影，修爲不增不減，永遠停留在了煉氣後期，哪怕想要散功都不可能，所以只能等下輩子了。
話雖如此，呂陽卻沒有着急自殺。
畢竟時間寶貴，哪怕有【百世書】他也不會輕易浪費，即便不能修煉，他也有其他地方能繼續進步。
想到這裡，呂陽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了清塵仙子的那本《陣寶秘解》。
沒錯，他要學陣法！
修真四藝，陣器丹符，但凡有一門技藝傍身，立刻就是修仙界的高級人才，放在哪裡都可以吃得開。
例如清塵仙子，呂陽就覺得這位其實真的是一個人材，不僅會陣法，還能將陣法煉入法寶之中，可惜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太行，先後都看上了翻臉不認人的渣男，所以兩世結局都是含恨而死。
打開《陣寶秘解》，開篇第一頁就讓呂陽忍不住感慨。
【所謂陣寶，便是以陣爲寶，以寶爲陣，二者相輔相成，其中技藝乃是本人嘔心瀝血方纔鑽研而出】
【欲學此道，天賦努力，缺一不可。】
開篇序言過後，第二頁就是密密麻麻的紋路，每一個紋路都寫着註釋，解釋了這個紋路是什麼意思。
【陣法之道，以陣紋爲主，勾勒陣紋，描摹天地，方可借天地之妙，然而天地數窮盡世間奧秘，難以參悟，更別說轉化爲陣紋了，其中需要非同凡俗的悟性，唯有掌握好陣紋，纔有能力學陣。】
【很好，現在你已經對陣法的基本原理有了一定了解。】
【接下來翻到第三頁，讓我們看一看下面這個簡單的例子，把我們剛剛學到的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吧。】
第三頁，一個複雜繁瑣到了極致的圖案映入了呂陽眼簾。
這就是陣法圖？
呂陽摸了摸下巴，所謂解開陣法圖其實就是分辨出陣法中陣紋的組成，從而推算出這個陣法的功能。
陣紋，是所有陣法的基礎。
一個陣法能否生效，主要就看陣紋的搭配是否合理，有沒有衝突，能不能形成完整的鏈路運行起來。
“有意思。”
呂陽自信一笑，覺得這好像也不是特別難：“以我的天賦和努力，區區一個簡易陣法圖，我志在必得！”
一個月後。
呂陽呆呆地坐在蒲團上，身旁堆積着大量的手稿，上面全都是他演算的結果，整個人頹廢到了極致。
而在他的手中，則是一道道組合起來的陣紋。
不知道過了多久，呂陽的指尖才陡然亮起了一道靈光。
“成了！？”
呂陽瞬間站起，面露狂喜，仔細看着自己拼接出來的陣紋，掐指默算了片刻，隨後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對啊，怎麼就成了？”
“這玩意兒是怎麼運行起來的？”
明明是自己嘔心瀝血一個月的成果，結果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它能用，這種感覺簡直是讓呂陽抓狂。
苦修一月，如今的他對陣法已經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理解。
簡而言之，陣法和編程很相似。
所謂的參悟陣路，就是從天地這個老天爺寫下的屎山代碼裡抓取出可以用的部分，組成自己的代碼。
然而陣法這個東西，不會就是不會。
就像在屎山裡面淘金，沒有天賦的人只會和現在的呂陽一樣，金沒淘到半點，反而淘出了一堆的屎.
“不管如何，總歸是淘出了點東西。”
呂陽嘆息一聲，繼續廢寢忘食地研究了起來，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他才終於解開了手裡的圖案。 “這是一個照明陣！”
“陣法籠罩範圍內光明普照，大部分隱匿行蹤的手段都會失效，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攻擊力和防禦力.”
呂陽神色憔悴，眼底佈滿了血絲，臉上卻洋溢着激動之色，帶着十足的成就感翻開了《陣寶秘解》的第三頁。
【其實解不開是正常的。】
【第三頁的題目主要是想讓你明白陣法有多難，懷着一顆謙虛的心來參悟陣法，不要總是好高騖遠。】
呂陽：“.”
“畜生啊！畜生！”
呂陽猛然起身，將手裡的書冊一把摔在地上，他現在百分百確定，這絕對是聖宗陣法師寫的陣法書！
好一會兒過後，呂陽又將書撿了起來。
沒辦法，有些事情可不會管你喜不喜歡，懂不懂，想不想做，爲了生活還是得硬着頭皮做下去才行。
不過在進一步學習之後，呂陽發現自己的天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差。
誠如書中所說，第三頁那個繁瑣圖案根本就不是給初學者解的，所以呂陽纔會在那上面卡了兩個月。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那就是如今換了一些淺顯易懂的陣法後，呂陽的學習速度肉眼可見快了不少，偶爾遇到卡殼的地方，鑽研個幾天也就過去了，也讓之前被打擊不輕的呂陽重新找回了自信。
洞中不知年歲，時光飛逝。
一眨眼，就是二十年。
期間呂陽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陣法書，甚至連洞府房租也懶得交了，直接住到了外門。
畢竟他現在又無法修煉，沒有了硬需求，自然也就擺爛不工作了。
而在二十年裡，幾乎每過個幾年，外門就會有一位和昔日蕭石葉那樣鴻運齊天的天命之子突然崛起。
然而等到那位天命之子獲得某個聖宗人人皆知的大機緣後，又會突然消失。
跟着一起消失的，還有一大批在發現了天命之子的氣運之後，心懷不軌想要抱大腿蹭氣運的倒黴蛋。
“這是那位前輩又在釣魚了啊.”
每次聽到類似的消息，呂陽都是一陣心慌，畢竟有了蕭石葉珠玉在前，他只會對天命之子敬而遠之。
他惹不起，只能躲着了。
還有趙旭河，二十年後的他已經煉氣大圓滿，成爲了聖宗有名的真傳，奈何幾年前衝擊築基境失敗，坐化了。
對此，呂陽也只是感嘆一聲便不再關心。
真正讓呂陽感到喜悅的，還是經過二十年來的努力學習，他終於徹底鑽研透了《陣寶秘解》的知識。
洞府內，呂陽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劍丸上，此刻的他甚至無力維持人形，血影也無比黯淡。
這是大限將至的徵兆。
昔日修煉天魔化血神光的副作用終究還是找上了門，導致他才四十歲就已經壽元耗盡，油盡燈枯了。
不過呂陽對此卻毫不在意，依舊在全神貫注地銘刻陣法，哪怕到了即將坐化的地步，他依舊沒有起身，更沒有試圖做出什麼挽回的行動，因爲那樣只會打斷他的靈感，他不想浪費寶貴的靈感。
“我明白了！等等不對，是錯的”
“哦對的！對的.不對，哎還是不對哦對的對的！”
就這樣過了許久，終於，就在呂陽的血影幾乎消散，生死交界的那一瞬間，呂陽才猛然睜大了雙眼——
“哈哈哈！我成功了！”
看着自己苦心描摹的陣紋在劍丸四周拼接，最後成功運行，呂陽頓時放聲大笑，笑聲在洞府內迴盪。
他就這樣在笑聲中失去了聲息。
“百世書！”
(本章完)